第七十四章你認識他
她，會是他的。
梧桐暗皇眸子陰沉冰冷，「祭司傾染，她是本主的女人。你若不想明日整個南都都知道六殿下南墨眠是個女人，而五公主詐死便把她放下。」
聞言，傾染頓住了腳步，南墨眠呼吸一窒，雙雙望向那風刃之中，游刃有餘，長身如玉的黑衣男子。
傾染頓住腳步，南墨眠呼吸一窒，雙雙望向風刃之中，游刃有餘，長身如玉的黑衣男子。
梧桐暗皇嘴角一勾，目光冷冷道：「你若帶走她，我明日便把這個消息散佈出去，讓整個四方大陸都知曉。」
傾染抿緊了唇，眸光暗沉了下來。
南墨眠收回視線，咬咬牙道：「走，傾染帶我走。」
梧桐暗皇聞言，週身一寒，「你敢！」
那圍著他的團團風刃，倏然寸寸停歇了下來。
傾染驟然揚唇一笑，燦若春花，「那你便看看我敢是不敢？」用力蹬了下地，他躍上窗稜，華美的長袍掠過窗戶，梧桐暗皇手指一動，幾道寒芒便凌空刺了過來。
定住了他衣裳的尾擺，傾染用力一扯，呲啦一聲，衣衫破裂，他抱著南墨眠便已然出了屋子。
梧桐暗皇週身的寒氣愈發濃烈了起來，最後周圍竟然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寸寸龜裂。
他奔到窗戶旁，已然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了，他低頭看到被冰凌釘在窗戶上的緋色碎布，眸子一沉，撿起那塊碎布。
這時，有人奔了過來，焦急道：「暗皇，有人來襲嗎？您還好吧？要派人追襲嗎？」
梧桐暗皇瞅著手裡那塊碎布，冷冷道：「不用，下去。」
「是。」來人飛快退了下去。
梧桐暗皇手一鬆，那塊緋色的碎布隨著寒風飄了出去，在空中蕩了兩圈，最終落入雪地裡。
緋色的碎布在雪地裡很是顯眼看。
「逃？」梧桐暗皇拂袖，「那我便看你能逃到什麼時候，南晚眠！」冰冷的話語在寒風中飄散開來。
傾染抱著南墨眠飛了一會兒，踩了一腳落滿了白雪的樹幹，接力繼續躍了起來。
「還好吧？」
「你怎麼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
南墨眠抬頭看他。今日已經是年三十了，他不好好待在祭祀殿淨身吃齋，準備來年的祭祀，出來作甚？
傾染低頭觸到她清亮的眸子，忙彆扭地移開視線，低低道：「我聽說你和人出來了」似是聽到自己說了什麼，忙輕咳了聲，改口道：「咳，本祭司看今日天氣晴朗，便想著好好享受一下今年最後一天的沒好時光。嗯嗯，就是這樣。」
南墨眠瞅了眼他粉紅的耳朵，也不戳破，低下頭，低低應了聲「嗯」。
她自然是知道他定然是尾隨而來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巧合準時地救下她。
傾染失落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慢道：「你別擔心，暗皇他不會放出消息的，目前他絕對不會把你是五公主的消息放出去的。」
南墨眠聞言一愣，抬頭望他：「你認識他對不對？或者說，我認識他？」因為不會有一個人只見過兩次便對她下手，甚至說出那樣的話，她自問沒有那種魅力。而從那人的話語中聽來，他似乎認識她一般，而且很恨她。
傾染身子一頓，寒風呼嘯而過。
「為什麼他那般恨我，傾染，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南墨眠緊追問道：「他是誰？」
傾染面色不變，直視前方，「你多想了，他怎麼會恨你，他只是恨我罷了。至於他是誰，」他頓了頓，低頭看著面容嚴肅的南墨眠，「還沒到你知道的時候。」
南墨眠皺眉，「那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知道？這是我的事，我有知道的權利，為什麼他今日會這樣對我，以前他明明是要殺我的吧，今日他又是什麼意思，那些話。」
「夠了，眠兒，你只要知道，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就行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發生今日這樣的事了。」傾染打斷了她的話，鄭重道。
南墨眠一愣，「憑什麼，他憑什麼要聽你的你和他做了交易？」
她閉了閉眼，遮住了眼底的哀傷，「傾染，你為什麼總是充滿了那麼多的秘密，總讓我感覺自己是個笨蛋，被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你總說讓我相信你，可是這樣的你，你讓我怎麼信任」怎麼去喜歡？最後一句梗在了她的喉間。
她一驚，怎麼會想到這個上面去？她怎麼會想到要去喜歡傾染，明明就說過，不再喜歡人的？可是。
她一窒，她是什麼時候說過不再喜歡人的這句話為什麼最近她總是會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忘記一些事情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頭，可是她忘記了她受傷的手，當下牽扯到斷手，她痛呼出聲：「啊。」
傾染忙低頭，「你的手受傷了，別亂動，我帶你去醫館。」他輕盈的落地。
便帶著她衝入了最近的醫館的內，因為是大年的緣故，醫館很是冷情，館內只有大夫和他的學徒二人。
「大夫，快過來幫我看看她，她的手骨斷了。」邊說邊把南墨眠放至在椅子上。
大夫是個四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蓄著長長的鬍子，仔仔細細地看了遍南墨眠的手，才慢慢道：「還好送得急時，否則這姑娘的手怕是要廢了。姑娘的？來三，把我的醫箱拿過來。」
「好勒！」來三忙應道。
南墨眠抬頭望了傾染一眼，傾染比了個手勢，她看了看那年邁的大夫，搖了搖頭。
那大夫的醫術還不錯，很快便給南墨眠斷骨的手接好了，並用木板固定住，又如是吩咐了一番。
南墨眠道過謝，給了銀子，又換了身傾染偷閒出去買回來的衣衫後，才和傾染出了醫館。
「為什麼不讓我」傾染皺眉，「他要是洩漏了這事，你便是欺君了。皇后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南墨眠搖搖頭，「傾染，我無法苟同這種做法，我不願不讓人知道我的秘密便隨便殺害一個良善百姓。你不必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壞，剛剛我是被你包著臉抱進去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傾染抿唇，「你還是那麼天真。」
「那我該怎樣，鐵石心腸地殺光所有知道我秘密的人麼？宮裡那些人雖然不說，可是憑著這些年的接觸，他們不可能不懷疑，只不過如今西國使者來了，他們不想惹禍，更甚者是，他們希望我成質子，永遠也回不了南國吧！」南墨眠苦澀一笑。
「你不會有事的。」傾染低低安慰道。
南墨眠眸子倏然一銳，看向他，「其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到那裡的？又在外面竊聽了多久？」
聞言，傾染面容一白，「什麼意思？」
南墨眠眼瞼微垂，白色的狐裘落了一地，「你在外面肯定不是一時片刻，不然你闖進來的時候也不會面上無絲毫的驚慌，或許可以歸結於你的太過冷靜。我固然是疼，可是你怎麼就能一眼看出來我的手是斷了，而不是脫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