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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名: 京城亂紅塵 第八十六章 深情一吻苦煞人 文 / 醉楓林

    第八十六章深情一吻苦煞人

    宋菱歌病了。又是一直昏昏然的高燒不退,嘴裡不斷的說著胡說,可翻來覆去不過是娘,師傅和子夜。或是在默默流淚,哭什麼?她不說沒人知道。娘死了,師傅走了,子夜也死了,她愛的都已離開了她,還剩什麼?她不知道了。如墜雲端,穿梭在記憶中的痛楚裡,一**的傾軋過她的心,痛的麻木也就不再痛了。這樣,她就可以笑了。很痛,秀眉緊緊的蹙著,麻木了,彎彎的唇角勾出一絲笑。

    默默的哭,默默的笑,這樣昏昏然的菱歌卻讓邱延寧和夏逸飛憂心如焚,請來京城裡最好的大夫,看過,藥用過,可沒有一點效果。高燒也沒有退下來的跡象,這下可急壞了守在床邊的他們。

    事不關心,關心則亂。眼前,邱延寧有些慌亂的劍眉緊蹙,鳳眼滿中憂色,揚頭問向身邊的夏逸飛,「飛,為何這藥一點不見效啊。」

    動了動嘴角,夏逸飛也是滿心的憂慮,「別急,再等等,再等等。」勸慰著延寧,其實也在勸慰著他自己。他也不清楚這藥會不會起效,宋菱歌的病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子夜的死對她是種打擊,可是她平素的身體極好,為何會這樣不明緣由的昏迷不醒且高燒不退?這一點就是大夫也解釋不清。

    心中一歎,起身探手拿起宋菱歌額頭冷敷的毛巾準備再去沖涼些。手上,毛巾已然溫乎乎的,目光落在宋菱歌的俏臉上,心中一顫,夏逸飛連忙的伸手撫在宋菱歌的額頭,果然她的高燒沒有退而且越發的燙人了。

    因為高熱,宋菱歌原本粉白的臉色有些發青,唇瓣發紫,呼呼的喘著粗氣,渾身發冷的不住輕顫。即使蓋了厚厚的被子,仍是止不住從心底發散的寒意。

    伸手在被子裡,握著宋菱歌冰涼的手,邱延寧的心凌亂滿懷,恨不得病得是自己,那樣菱歌就可以醫好他,而眼前,最好的大夫躺在床上,她救不了自己。二手握著她的軟軟的小手,他恨不得用自己去溫暖了她。驀然這種跳入腦海,鳳眼中亮色一閃而過,對呀,他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菱歌。想著柔和的微微一笑,顧不得什麼男女這防,匆忙起身,甚至沒看到夏逸飛疑惑的目光,急急的脫下自己的衣裳只著了一條褻褲,掀被鑽入被窩,把冷得發顫的她小心的抱在懷裡,讓她緊貼著自己溫熱的身子。

    一皺眉,夏逸飛輕聲,「延寧,你這是……」只說了一半,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乍然的一動,有些酸,有些澀,怪怪的一種感覺。這二個人,一個是他喜愛的女人,一個是他過命的喜愛的朋友,同樣的重要,若是沒有菱歌的出現,或許他就這樣的和延寧過一輩子,可現在,延寧和菱歌……向來隱忍的他,不從來不願多露一絲的情緒,就如此時,淡淡的一牽嘴角,轉身欲出去。

    「飛,你明白的是吧。」在他背後,邱延寧輕淡的聲音幽幽的飄來。「別走,陪陪我吧,我心裡不安。」

    躉住身形,皺了下眉頭,夏逸飛輕淺的點頭,回身坐到了椅子上,其實這不安,他也有。

    抱著宋菱歌,似乎因為自己的體溫讓菱歌的身體多多少少的有點溫暖了,一股喜色突然的劃開了邱延寧陰霾的心頭,鳳眼更亮,不由的更緊的擁著她,企圖讓她快點溫暖起來,快點的退燒,快點的清醒過來。

    良久,屋裡寂靜,只聽得宋菱歌粗重的喘氣之聲。

    「飛,你也喜歡菱歌是嗎?」清寂中邱延寧幽幽的聲音飄散在屋子裡。

    一愣,「為何這樣說?」夏逸飛淡淡的回著,不承認,也不否認。他看得出來,延寧為菱歌已經是深陷情網,不然不會有在子夜面前的幾次失態搶奪菱歌的表現,這是他們相識十多年來不曾有過的。而自己,雖也喜愛菱歌,只是這份情遠沒有延寧來得深,所以他選擇退出,選擇成全延寧。愛他們,看他們幸福其實也是種幸福。

    「我們相識有十五年了,一直走過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你的心思,我會不知?同樣我的心思,你也一樣看得清楚,所以,你選擇迴避是吧。」淡然的聲音有真誠和鄭重。

    自嘲的微牽一笑,「算是吧。菱歌的好很難讓人不動心,喜歡上她其實很容易。就如你,上官文熙,而我,微不足道,只要看著你們幸福就好。」眼前晃起那個惡毒女人的身影,她曾說過,她詛咒他一輩子得不到幸福。

    一聲呵笑,「那你,你的幸福呢?」

    「我,看著你們幸福,過著我平靜的生活,對於我就是幸福了。」淡薄的半瞇起黑眸,夏逸飛把目光移向窗外。向來他對自己的生活沒有奢望。失去了他最看中的,看淡了生活百味,其實日子過得平靜安寧就是一種幸福。

    「看我們幸福,你不會痛嗎?向來你我的生活中只有彼此,若是我離開了,你呢?真得會幸福嗎?」

    沉默片刻,夏逸飛輕笑的,「我,沒有關係。我們倆總要有個幸福的就好。」

    一時間二人再沒有說話,一個面向床裡躺著,一個臉向窗外賣呆,靜寞無語。

    「我喜歡菱歌。」半晌邱延寧又輕幽的說道,語氣卻有些飄浮,有很多的不確定,甚至有一些感傷。「可她並不喜歡我。或許說,她是喜歡我,只是貪戀著一種親情的羈絆,而不是如她喜歡子夜般的男女之情。」

    輕輕的嗯了聲,夏逸飛歎了口氣,皺緊眉頭,他找不到一句安慰延寧的話。

    隔了會,「文熙也愛菱歌,可是……哎……」歎了口氣,又嘲弄的笑了下,「我們三人一個個的心高氣傲的,外人眼中的金龜婿,竟不如子夜。」

    又是一聲長歎,夏逸飛起身推開窗子,倚到了窗邊。窗外已近日落,天邊圓圓的大紅球,盡情釋放著它的絢麗,橙紅的雲霞層層疊疊的鋪展著夕陽最後的艷色。晚風在夕陽的映射下似乎也柔和,深秋的清寒迎面,並不濃烈。

    「娘……師傅……子夜……你們都走了,為何不帶我?為何要獨自留下我。」忽然的一陣低喃自宋菱歌的嘴裡斷斷續續,低低的傳來,有些淒涼。「走吧,你們都安心的走吧,我會好好的,會好好的……」嘴角有笑,眼角卻慢慢的流下淚花。

    「菱歌,你醒醒,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呀,還有飛,還有文熙,你快醒醒,別再讓自己痛苦,也苦我們。」邱延寧緊貼著宋菱歌,在她的耳邊不自主的喊道。

    似乎聽到了妖精的聲音,昏昏然的宋菱歌一皺眉。對,她還有親人,還有朋友,苦苦一笑,慢慢的宋菱歌止了淚,在邱延寧的懷裡無意識的動了動身子,想汲取更多的溫暖。這一動,正巧把俏臉揚在邱延寧眼前,淡淡的女子的馨香不經意,竄入邱延寧的鼻端,心神一蕩,情不自禁,邱延寧低下頭,一個輕吻落在宋菱歌的唇瓣上。猶記得,子夜死前,宋菱歌毫無故忌的深情一吻,那一吻,深深的憾動著他,好希望自己同樣的得到她的深愛。

    傍晚時分上官文熙來到逍遙候府。一身的疲憊,滿面的蒼白。昨晚一戰,他也傷了,只是沒有那麼嚴重,因而的這一早等武舉開科,全城戒嚴後,他和靖少王爺查抄了宰相府。

    「上官,你受傷了?」瞧著上官文熙蒼白的臉色,靖少王爺挑眉問道。

    「是,昨晚,府裡來了一批殺手。因為我和我父告發的宰相,所以他……」

    邪魅的一勾嘴角,「這個老狐狸,夠狠,那太傅的病?」

    「對,就是他找人做的。還有我的師妹。」

    「你師妹?」

    「對,一個多月前,因為給太后瞧病,瞧得好,所以……」

    「呵呵,這老傢伙防得夠嚴密的。這般的防備還是百密一疏,天意。」靖少王爺但笑搖頭。

    進宰相府,讓他的心裡頗為顧忌,為程清逸的朋友之情,這程清樂的錯愛之情,可些遠不及皇令來的嚴重而無奈。他知道,武舉開科,程清逸名為主考官之一,可一會兒,等待他的命運,可想而知,即使是他馬上成為駙馬也難逃被宰相殃及的噩運。

    靖少王爺則一臉的沉重,他自是有他的心思。雖然他並不張揚,心底裡,卻也嗤之以鼻著這個太后,甚至那個不成器的皇上,若說不覬覦那個皇位,那是假話,只是他還清醒,知道自己的斤兩。初得宰相欲謀反,只是淡淡一笑,其它人或許看不明白,可他一直認為這個老狐狸滿嘴禮義廉恥,假仁假義的不是個好東西。他一直不喜歡他,這下終於輪到他看笑話。

    查抄過程一直順利,上官文熙提到一些危險並沒有遇到,不禁的讓靖少王爺調笑起上官文熙的道聽途說。上官文熙只是淡笑不語,他知道,他們還沒到正地呢。

    終於查到那個外表不起眼的小院,揚眸看看院外的已然光禿的樹,猶記得他第一次和菱歌來此的還情形。也不知此時菱歌怎麼樣,他知道,菱歌看似淡薄,那是因為她太孤單,五歲前孤單的長在冷宮,死而復生的孤單的長在山上,十七年的悲涼和孤苦無依,菱歌活得很辛苦,愛她的心一直想把世間最好的東西捧給她,把自己更多的愛給她,溫暖她,可現在,子夜死了,死在她的眼前,她一直很喜歡子夜,而子夜也深愛她,子夜一死,她的難過他們都看在眼裡,晨間異樣的菱歌讓他邁不動步離開,可皇命難違人離開,可這心,一直惦念著,擔心著,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撥的御林軍得令,一腳踢開院門,忽地一下子沖了起去,可瞬間,一陣串鈴聲,一陣慘叫聲接踵而來,驚得靖少王爺瞠目的快步到了院門口。但見院中並無一人,剛剛那一撥的御林軍轉眼間的全部消失了,而地上仍是完好無損。疑惑的一擰眉靖少王爺扭頭看向上官文熙,「國師,這?」

    上官文熙也是一皺眉,他並不知道有這個機關。菱歌沒說。「我不知道有這個機關,只知道這屋裡有很多機關。」

    啊?靖少王爺驚異的瞪大了眼睛,屋子裡還有很多機關,老狐狸可真是煞費苦心,一個院都弄得如此難搞。

    「國師,那接下來我們如何做?」這下靖少王爺再也端不起他傲慢的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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