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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胖,深沉,陰冷,隱忍。
這就是這個年輕人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有在眼牟中一閃而逝卻讓上官子恆相當畏懼的毒辣。陰冷卻不張揚的狠毒,與他那張年輕的臉龐截然不相稱。上官子恆面帶懼意,看著眼前渾身散發出一股讓他恐懼的年輕人,小心翼翼道:「儒林哥,他是步留香呀……!」
楊儒林,一個對步留香記憶猶新的人,兩人十年前結怨,冤仇深似海,他沒想到十年後兩個人在次在瑯嬛相遇,這就是天意,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楊儒林望著看台上鋒芒畢露的步留香,臃腫的臉龐愈發顯得深沉,心中暗道,步留香你還記得我嗎?但願你已經把我忘記,這將是上天對你最大的恩賜,轉過頭忽然問道:「那又如何?」
上官子恆還未脫去稚氣的臉龐上現出一抹激動的神色,眼神中閃耀著一種奇異的光彩,亢奮道:「劍聖無名你們都知道吧?連我爹提起劍聖無名的時候都肅然起敬,聽說他十年前一劍驚退三大宗師,迫使南方數十萬聯軍灰溜溜的退出東北……。」
旁邊一位仁兄聽的不耐煩了,接過話茬道:「這些事還用你說嗎?我聽的耳朵都生繭子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有什麼可說的,儒林哥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就是。」
不耐煩的青年男子叫袁明哲,刑部尚書袁道宏的寶貝疙瘩,此人比起正襟危坐的楊儒林顯得性情中人多了。袁、楊兩家算是世交,淵源頗深,袁明哲與楊儒林臭味相投,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每次楊儒林欺負別人,他都在一邊助威吶喊,從來不插手,看似懦弱,其實則不然。他生為刑部尚綠色∷小說開一面。在教育兒子方面,袁道宏做的很好,瑯嬛堪有人能比。
上官子恆嘿嘿一笑又道:「這件事當然跟無名有莫大的關係,半年前一個秋風蕭瑟的早上,名動江湖的劍聖閣,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此事甚為機密,知道者寥寥無幾,你們猜猜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子恆有聲有色的說道,一邊說一遍帶著期盼的眼神看看楊儒林,又看了看袁明哲,期望他們兩個有一人能接過話茬問他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當他看到兩人鄙夷的目光之後,並沒有失望,反而興致勃勃道:「一個年輕人當著眾人的面,朝無名吐了三口痰,一滴不落全落在大名鼎鼎劍聖無名的額頭,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楊儒林兩人依舊不為所動,反而他身後的一位仁兄聽到心動之處,急忙問道:「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如此侮辱劍聖大人,這不是自己苦吃嗎?」
上官子恆指著看台上的步留香,傲然道:「他就是步留香。」
上官子恆遙指步留香的時候,步留香恰好轉過身,邁著從容的步伐朝女賓走過,此舉動在次出乎眾人的意料,他們不明白一個男人為何朝女賓走過去,難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就算那邊有他認識的人,在這種場合,他也不該過去搭訕。
魯安顧不上失禮不失禮,腆著肚子一邊跑一邊叫道:「那邊你不能去?」
眾人轟然大笑,大約是被魯安奔跑的姿勢逗樂,平時他們哪裡有機會看到衣冠楚楚四平八穩彬彬有禮的大學士如此可愛的一面。人總是這麼聰明,以至於落井下石這種高難度動作信手拈來,渾然天成,沒有一絲做作之態。
步留香倏然站住腳步,驀然回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冷不丁道:「停……。」魯安的嘎然止住腳步,心有餘悸的望著步留香,此人的飛揚跋扈他已經光榮的領略過一次,他生怕步留香在象上次那樣,悍然出手傷人,若是一不小心把自己揍得像豬頭一樣,他以後真的沒臉在瑯嬛立足了。步留香很鬱悶,問道:「為什麼不能過去?」
「嗯……。」魯安被這個簡單的問題問的有些懵了,細細思量一番,小心翼翼道:「這是規矩,大王定下的規矩。」
「規矩?」步留香嘿嘿一笑,抱拳施禮道:「大人見笑了,晚輩初來乍到,失禮之處勿怪勿怪,正所謂不知者不罪,你說呢,我親愛的大人?」
好一個不知者不罪,魯安滿臉漲得通紅,又無可奈何,不管步留香真心還是假意認錯,他只能接著他的話順水推船應下來,即使要讓他出醜,也只能是不動聲色的讓他出醜,若是過頭了,那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因為步輕眉姐妹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勉強笑道:「那是,那是……。」
步留香忽然收斂笑顏,朝魯安招招手,示意他過來,等魯安走到他面前,步留香附在魯安耳旁低聲喝道:「大王定下規矩,陸大人知法犯法,私闖女賓之地,你這是藐視王法還是要造反呀?」
這一番說的魯安宛如五雷轟頂,目瞪口呆站在當場,嘴角微微抽搐,咬牙切齒道:「你……,你……,真卑鄙。」
「多謝大人誇獎,晚輩受之有愧呀。」步留香淡然一笑,朗聲道:「大人請回吧……,我逗你玩呢!」
魯安邁著有些發虛的步伐,一邊走一邊拭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心中依舊忐忑不安,他混跡官場這麼多年,深知人言可畏,不管這不是不是一個玩笑,他如今只能以退為進,安撫眼前這個令他自歎不如的年輕人。
誰也不知道步留香究竟給魯安說了些什麼,竟然讓堂堂的大學士屈服,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奇聞,眾人嘩然。因為在步留香之前,像他這樣圖謀不軌的色狼大有人在,魯安也不管這些人是什麼身份,只要破壞規矩者,一一掃地出門,久而久之,熱血青年們變得老實起來,一個個有賊心卻沒賊膽,因為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步留香在羨慕、妒忌、憤恨的目光走進涼亭,朝眾女子擺擺說,悍然道:「嗨,大家好。」
眾女皆驚,這人臉皮奇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她們見過不要的臉的男人,卻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男人。步留香目光流轉,卻見步傾城整焦急的望著他上官婉約與步輕眉亦是望著他,神色各異。見他望過來,步傾城急忙擠眉弄眼,言下之意責怪他能不能消停點。步留香本想過去,卻發現周圍已經沒有空餘的座位,朝三人點了點頭,自顧尋找位置坐下。
「哎喲,這不是楊小姐嗎?來來……。為我們在次相遇以茶代酒慶祝一杯。」步留香佯作突然發現楊柳,一驚一乍驚訝聲聲,其實他是專門尋過來的,這裡除了步傾城他們,他熟悉的只有楊柳,她當然是最理想的人選。
他這一嗓子令吸引過來更多的目光,一道道目光帶著玩味的神色落在他們兩人身上,步留香依舊坦然自若,楊柳卻如坐針氈,雙手捧著茶杯,握的很緊很緊,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握的太緊的緣故,茶杯邊緣與光滑的石面發出一陣輕微的撞擊聲,她一無所覺。
楊儒林隨著步留香的身影消失在胭脂堆裡的時候才收回目光,眉宇間漸漸出現一絲凝重,沉思半晌,忽然朝上官子恆問道:「你剛才說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上官子恆二話不說舉起右手發誓道:「如有半點虛言,天打五雷轟。」楊儒林不信他所說的事,上官子恆很著急,步留香在他的眼中早成為無人可以代替的超級偶像,他的事跡使他崇拜外加意*『淫』的對象,不信他說的,比罵他還難受,他更希望他們兩個能像他一樣狂熱的崇拜著步留香。
「你聽誰說的?」楊儒林隨口問道。
上官子恆吱吱嗚嗚,目光四處遊走。袁明哲看見他這副表情心中不樂意了,在一旁鄙夷道:「你還當儒林是哥嗎?有屁快放,有話快說,用得著在兄弟面前藏著掖著?」
上官子本來就猶猶豫豫的,想說又覺得不妥,被袁明哲一剛,也把持不住,幽幽道:「是我姐姐說的。」似乎又怕兩人不相信,解釋道:「我姐姐在劍城待了好幾年才回來,她能回瑯嬛跟步留香有著莫大的關係,若不是他,我姐姐還不知道要在劍城待到何時。」這件事並不是上官婉約親口告訴他,而是上官婉約說與父親的時候,恰好被上官子恆聽到,後來他又纏著上官雲才知道一些緣由。當然了,有些緣由連上官婉約都不知道,更何況他們。
袁明哲聽到這裡心中一動,疑惑道:「前幾日聽說魯大人在大街頭被人毆打,難道此事是步留香所謂?這人的膽子也忒打了,竟敢當街辱大堂堂的大學士,居然沒事似地在瑯嬛城逛游,真是怪哉。」
「還有……。」上官子恆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忽然口道。
還有?楊儒林茫然的望著上官子恆,心中一跳,難道他連十年前那件事都知道?上官子恆卻不好意思的笑道:「沒了。」
「去去去……,打擾我思維。」袁明哲不耐煩的後道,右手揉著額頭,眉頭緊蹙,長長吸了一口氣,續而目瞪口呆,彷彿發現天大的秘密一般,驚聲大叫道:「儒林哥,他不會是大王的私生子吧?」
「啊……。」眾人兀自艱難的品味著其中含義,一個個臉上變化莫測,驚訝的表情華麗的定格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