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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萬歲山前兒女歡 第二十一章 不笑不回眸,一顧一傾城。 文 / 我本楚狂人

    煙花八月的流沙河,清谷幽雨月朦朧,奔湧的流沙河煙霧繚繞,黛眉輕鎖,有些幽怨,宛若深鎖在閨房裡的怨女。今年劍城的煙花大會姍姍遲來,最終還是來了,猶如這個被夏天惡意中傷的秋天。

    煙花大會安排了兩個燃放點,一個是流沙河中心水域,另一個是劍城劍聖閣。這一個夜晚注定是一個瘋狂的夜晚,一個叫人沉醉迷戀的夜晚。

    絢麗的煙花毫無預兆,就這樣開始了,綻放了。流沙河的八月,吹起大片大片的柳綠花紅,映著一張張瘋狂的臉龐。

    平緩的河面之上,一抹輕舟緩緩駛過,順流而下,船頭上坐著一個姑娘,她撐著一把油紙傘,獨自遊蕩在悠長、悠長的河面之上,她面罩著一抹白紗,一個煙花一樣,卻結著幽怨的姑娘。

    她有著煙花一樣的顏色,煙花一樣的歎息,煙花一樣的哀愁,在花雨繽紛裡哀怨而又彷徨。她靜靜的沉思著,歎息一般的眼光飄過這煙雨縈繞的河面,凝結成憂傷的霧氣,然後充盈在那雙清冷惆悵的眸子裡。

    她朱唇輕啟,喧鬧聲中,沒有人聽到她輕靈的聲音。靈動哀怨的聲音糾結纏繞的運河之上,宛如氤氳的水氣,久久不曾散去。輕快嬉戲的魚兒聽到這聲音,擺著尾巴折服在水中,微微瞇起了眼睛,靜靜地欣賞著這情景,似乎生怕一不小心驚動這個哀怨而憂傷的人兒.

    秋天的深夜,涼意瀰漫,船頭上那個姑娘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抬起的雙手還沒來得急遮掩,噴嚏已經噴湧而出,遮住容顏的面紗一蕩,飄然而起,露出面紗下的那抹顏色。絢麗的煙花,五彩的霓虹燈,繽紛的夜色在這一刻黯然失色,天地為之動容。呼吸之間,飛揚的白紗又翩然落下,遮住那抹顏色.

    運河河面上,一個青年的漁民,無意間看見這抹顏色,怔怔的望著疑是鬼魅的身影慢慢消失。青年的漁民突然之間感覺自己朝氣蓬勃的生命力,在這一刻恍如眼前淌淌的運河之水,悄然流失。最後那一刻鐘,朦朧裡,他看到了美輪美奐的天堂,還有那個有著那模顏色的天使。

    於是,他笑了。

    人們沉醉在這個迷人的夜幕裡,沒有人在意他的異樣和佇立在那裡的身軀。良久身邊的妹妹指著天空璀璨的煙花不知道在叫些什麼,興奮的推了他一把。那個僵硬冰涼的身軀轟然倒在漁船上,掛在他嘴角的笑意似乎溫軟了這個寒意蕭索的秋夜。

    那抹顏色,只此一眼,便叫人魂飛魄散。那個人兒,也許是上帝的罪過,可惜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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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繁華落盡。

    劍聖閣火光沖天,映紅了半天天。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妙計?」步留香坐在屋脊,望著通紅的火光,輕蔑道:「一把破劍,值得你這麼留戀嗎?一個女孩子家,整天舞刀弄槍,打打殺殺,你不覺得這樣很大煞風景嗎?」

    綰綰驚聲叫道:「破劍?你居然說它是一把破劍。得帝劍澹台者,得天下,難道你沒聽說過這句話?」

    「聽過,當然聽過,只是我從來不相信,得到一把破劍就可以得到天下這種謬論。」

    這句話步留香還真沒聽過,生怕綰綰說他見識淺薄,訥訥笑著辯解。

    「這是一個流傳千年的傳說,至於為什麼說得帝劍澹台者,得天下,這是一個秘密,沒有人知道的秘密。」綰綰漂亮的眸子中流露出神往之色。

    「這麼說,你有心窺視天下?」

    步留香說著,眼前閃過步輕眉英姿颯爽的身影,心中一動,若能順利盜取帝劍澹台,許與她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我一介女子,哪裡有這種豪情,我只是幫家師完成他的夙願而已。」言罷,綰綰悠悠歎口氣,望著步留香勸道:「恩公,時逢亂世,天下無主,你何不趁此機會聚眾萬歲山,圖謀天下。綰綰願意勸導家師,攜魔教教眾鼎力相助,以恩公絕世無雙的才智,他日,天下非恩公莫屬。」

    有一種默契,心照不宣,與相知無關。有一種關懷,百轉千回,與付出無關。有一種心動,旖旎忐忑,與誘惑無關。有一種不捨,難以釋懷,與纏綿無關。自古就是美女愛英雄,才子賞佳人。綰綰這番話乃是肺腑之言,她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步留香在她心中算的上一個完美的人兒,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不是一個英雄,笑傲天下受萬人仰視的英雄。

    殊不知白玉微瑕,猶為上品,水至清則無魚,做人也一樣。

    綰綰不知道,正是這一點點的瑕疵,讓她對眼前之人念念不忘。

    英雄,又是一個美女愛英雄的人兒,這是不是女人的通病?步留香失望的望著綰綰,苦笑著搖搖頭,悵然道:「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綰綰輕聲默念著這十四個字,不解的望著步留香。此刻,她很疑惑,這些令人讚歎的句子他是怎麼想出來的?為何他會如此哀傷落寞呢?難道這些他曾經經歷過?

    綰綰不信,因為他與她年紀相仿,就算他博學多才,也不可能經歷這些心酸的事情。

    顯然,綰綰品出這句話的意思,路漫漫其修遠兮,陪伴的他走過的只有濃密的黑雲和皎潔的月亮。白雪皚皚,唯有枝頭的梅花凌寒獨自開著,這是一種寂寞,不為人知的寂寞。

    如果他真的這樣,她會陪同他醉臥沙場,仰望月色蒼涼嗎?

    她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徐徐夜風輕拂,吹亂了綰綰滿懷的情緒和額前的黑髮,此刻,她有些迷茫,空洞的眼神盯著裊裊夜色。

    步留香伸手手指將散亂的黑髮順在綰綰耳後,動作自然而熟練,彷彿他曾千百次為她順起散亂的黑髮,「你知道什麼是幸福嗎?」

    綰綰望著那雙柔和似水的明眸,一時間,思緒飛揚,臻首微搖。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想,所謂的幸福是不是如傳說中的那般國色天香,楚楚動人,不笑不回眸,一顧一傾城,要不然怎麼會人見人愛呢?」

    步留香迎著夜風張開雙臂,吟誦道:「妙伶清舞於身側,素手添香於案前,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綰綰,春風呀不解風情,你呢?」

    「我……?」

    綰綰神情恍惚的應一聲,目光落在火光沖天之處,心中一震,自己怎麼會在這個緊要關頭的時候亂了心神?回頭在看步留香,只見他眉宇間縈繞著一股黯然傷神之色,蒼茫的夜色似乎為之動容,那樣子分明就是「黯然**大—法」初級之境。

    綰綰大驚失色,龜縮在衣袖之內的絲帶蠢蠢欲動。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遙,在綰綰心中目中,步留香顯然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瘋子兼天才,他居然在自己面前施展「黯然**大—法」,這不是班門弄斧自找沒趣嗎?

    這些天,步留香醉心「黯然**大—法」,夜以繼日苦心修行,對於玩世不恭的步留香來說,這是一個質變,綰綰對此大感欣慰,雖然他並沒有像她想像的那般一鳴驚人。然而在「逆天步」的造詣上,令綰綰刮目相看,憑綰綰踏入武道一流之境的修為,強攻之下,步留香雖然險象環生,每次都能逆轉乾坤,化險為夷,綰綰不得不佩服逆天步的神鬼莫測之能。

    綰綰此時有些後悔,自己傳授他「黯然**大—法」入門心法,這是不是一個錯誤呢?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之能將錯就錯,強忍著心中殺人的衝動,凝視著步留香,叮囑道:「到了無名閣,你施展逆天步盜取帝劍澹台,取得帝劍,逃之夭夭,萬歲山老婆寨匯合。」

    「你呢?」

    步留香點點頭,想起劍聖無名的威望,心中一陣後怕,心有餘悸的望著綰綰。

    「我負責望風,如果有危險,還可以抵擋一二,你什麼都不要管,一心一意盜取帝劍。」

    綰綰生怕步留香把自己話當兒戲,在次叮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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