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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三界來追情 第29章 :漁人之利 文 / blue安琪兒

    第29章:漁人之利

    順便佔領西涼界,只要握有兵權,哪個改反他,他就一個個統統消失!

    父王,您故意隱匿,一定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仙辰的胸口壓著一團火,硬硬地被他嚥了下去。

    仙橙小聲地問仙樂:「八哥,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仙樂當然知道仙辰的意思,所以使了個眼色說道:「坐下來,休息就可以了。」

    仙橙不安地說:「可是,如果十弟有危險,我們怎麼辦?」

    「休息!」

    仙橙遲疑不決地回頭一看,竟然是三哥發出的聲音。

    真的要置十弟於危險之中而不管不顧嗎?

    仙橙停下腳步,木訥地盯著仙辰。

    「你們全部守在這裡,一個也不准進去!」

    仙辰甩著寬大的衣袖說道。

    他的臉上露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現在,好戲要開場了。

    而他候在一旁,做漁人收利。

    仙樂一把拉住仙橙說道:「九弟,好好地在這裡呆著。等候三哥下一步的命令就可以了。」

    仙辰的嘴角勾起一道陰影,閃身進入了內殿。

    他要進去看看玄武與仙奕之間會有什麼樣的爭鬥,一定相當有趣。哈哈。

    仙橙看著仙辰遠去的背影,問道:「八哥,你說如果三哥和十弟爭起來了,我們應該幫誰。」

    仙樂的表情,陰鬱而又透著精明:「誰有實力就幫誰!」

    仙橙歎了一口氣:「早知道我應該跟六哥去人界玩,天界的氣氛好壓抑,我一點兒也不喜歡。」

    他如此一說,使得仙樂陷入了沉思當中:「你覺得父王怎麼樣?」

    「父王很多時候,都陰晴不定,特別是一到夜晚,就舉止奇怪,性情變異。也許,是因為那個原因吧。」

    仙樂追問,眸子透著精光:「什麼原因,說清楚些。不要像只蝸牛似的吞吞吐吐,真煩。」

    仙橙的嘴角一彎,回答:「當然是因為,十弟母親的原因了。自從她死了之後,父王就一直不開心,不是嗎?十弟的母親死後,父王就沒再娶了。也許父王真正喜歡的是天鵝國的公主。」

    仙樂大笑了起來:「九弟,你實在是太幼稚了,父王的心怎麼可能只掛在一個女人身上。再者,你沒看到三哥的性情嗎,簡直跟父王是一個模樣印出來的,都是陰晴不定,喜於權勢,流連於花叢之中。對於愛情,這兩個字,是陌生的。再者,我們天界本身就是無情的。沒有溫度,亦沒有人情可言。」

    「沒有愛情,沒有溫度,也沒有人情。這就是天界嗎?」

    「是的,這就是天界的真實面目。而我們,只不過是被裝在裡面受凍的生靈。和其它生靈也是一樣的,頂著一頂神聖純潔的光芒,看似神聖不可侵犯,實質上無聊也無趣死了。」

    仙樂勿自笑了起來,笑容裡透著一股空洞的悲涼。

    仙橙的眸光低沉,嘴角抖動如清冷的水紋:「……沒有愛情,沒有溫度,也沒有人情……」

    他的心忽而變得低沉,如浸在海水中被孤立的小島,陰冷陰冷地發抖。

    難怪六哥不喜歡呆在天界裡。

    不知道六哥在人界還好嗎?

    哦,他想六哥了。

    所以,仙橙又砸著嘴,喃喃地說道:「八哥,我,我想六哥了。」

    仙樂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六哥,不會這麼早回來的。也許,他並不想回來……不是嗎?很早的以前……」

    仙樂沒有說完,又閉嘴了。

    只是眸子裡的光,變得黯淡下來,彷彿是一塊巨大的烏雲籠罩著一切光明與溫暖的東西。

    他的心縮成一團,小小的,小小的一團,然後被埋在了千米之深的地底下。

    無人知曉的疼……

    與無人知曉的傷……

    「怎麼不說完呢,很早的以前,是什麼?六哥真的不想回來了嗎?他不想我們嗎?」

    仙橙焦急地問。

    仙樂搖頭,回答:「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值得與不值得的問題。如果天界沒有他留念的東西,那他就不值得回來。如果回來,只是為了共赴死亡之宴,那我寧願不要他回來!九弟,你懂了嗎?」

    仙樂的眸子似乎透著海水的冰,有種悲涼的神色。

    仙橙搖頭:「我不懂,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其實很害怕的……我膽子也很小……不想傷害誰……」

    仙樂抓緊他的臂膀說道:「可是,我們必須生存。生存之道,根本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喜歡不喜歡。如果我們不去殺別人,那別人就有可能殺了我們!所以,六哥的離去是對的。而留下的我們,別無選擇!」

    仙橙覺得自己的臂膀好疼好疼,被他攥得整個心都吊了起來。

    原來,有種東西,比**表面的疼還要痛。

    他的心一片迷茫,彷彿是一條飄泊在海面上,沒有任何方向的小帆船。

    撕裂的疼痛,如蛀蟲,開始噬咬。

    在仙辰寬大的衣擺,拂袖閃進內殿的時候,一道銀光也緊隨其後。

    這道銀光閃著白雪似的冰骨,彷彿是華蓮上的蕊瓣,冰清玉潔,輕盈通透。

    仙辰走得疾疾,銀光也跟得疾疾。

    當仙辰停下腳步的同時,這道銀光便隱藏一旁。

    不久,仙辰坐在候賓室內,開始慢條斯理地喝酒吃點心。

    等十弟把那群傢伙制服了,殺光了,力氣全洩完了,他再進去收拾殘局。

    哈哈,這何樂而不為呢?

    做大事者,一定要沉得住氣。

    比如說十弟,性情就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十弟的表面情緒,不慍不火,總是裝著一付溫潤的乖寶寶的模樣到處招搖。

    可是,每個兄弟都吃過他的虧。

    十弟,太精於計算他人了。

    就是自己也曾經著了他的道,落入過他設的陷阱。

    哼,吃了幾次虧後,現在就必須學聰明點兒。

    要想一口氣扳倒十弟,這只披著溫柔敦厚外衣的野心狼,還欠一些火候。

    十弟的實力總是隱藏得相當出色,他不得不防。

    所以讓更多的人去送死吧。

    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就是他光榮登場之時!

    仙辰邊想邊飲酒。

    玫瑰紅的酒水,沿著他的嘴角流溢而出。

    他是個喜歡飲酒的人,不醉不歸;快活似神仙。

    他喜歡權勢,也喜歡享受一切美味與花色。

    人生,他早就看破了!所以不如盡歡,而沉淪!

    一位著黃色宮裝的女子,正向他花枝招展地走來。

    「三殿下,請喝瑤池仙酒。」瑤曲說道,向仙辰拋了個媚眼。

    她主動走上前來,摟住仙辰的脖頸,開始撒嬌:「想我了嗎?」

    仙辰嘴角一勾,笑了笑:「瑤曲,你跟了我多久了。」

    瑤曲嫵媚地回眸,細心描繪的妝容,就像一朵顏色下得過重的牡丹,色染過膩:「很久了。我都不記得了。」

    「哦。」

    仙辰眸子一閃,裡面卻是另一張臉。

    那張冰肌玉骨、冰清玉潔的小臉,沒有什麼刻意打扮的妝容,自然的顏色,就像一朵盛開在雨簾之下的蓮花,千瓣之蓮;風姿卓越,娉婷婉約。

    可是,仙姿之態,高傲之蓮,卻對他不屑一顧。

    父王這一樁婚事,他並不反對,曾經有過心動的喜悅。

    但是,如若,她拒絕,他便毀之。

    「只要,三殿下不喜歡的女子就交給瑤曲去辦。我一定讓她們遠離您。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討您喜歡的!」

    瑤曲自鳴得意地說。

    她端了一杯酒湊到仙辰的嘴邊:「您說對嗎?」

    仙辰端起酒想喝,可是瑤曲卻在上面印了一個紅唇。

    艷麗的紅唇,很膩地印在了酒杯邊沿上。

    仙辰的眸子陰沉了下去。

    他的確不喜歡太纏人的女人,麻煩精,也總是叫瑤曲去打發走。

    流連花叢過,他是個無情的、放蕩不羈的浪子,自然從不會去珍惜她們。

    他所真正要的,得不到之後。

    他就有理由更加放縱了。

    別人傷害我,那我只能用更殘忍的手段去傷害他人。

    以此來平衡這種受傷的情愫。

    偏激而沒有理由的玩弄與拋棄。

    那隱藏在一旁的銀光,化成一朵漫舞的雪花,徐徐而落地現身了。

    仙嵐跟著仙辰的腳步進了內殿,是想借他之力快點找到囚禁曼華的地方。

    可是,明顯的,她想錯了。

    仙辰此刻並不關心自己弟弟身在何處。

    仙嵐咬牙,對著同樣現身而出的羅蘭說道:「我們跟在他後面,似乎是跟錯了。」

    該死的,她可不是來看激情戲的。

    羅蘭悄聲地說:「等……」

    羅蘭的心七上八下,一半因為悲傷,一半因為擔憂。

    對於,弟弟現在的情況,是死是活?他一點兒也沒有底。

    腳底有些沉浮,使得他變得更安靜和低沉。

    「我知道你很擔心,可是我們不知道要如何進去。」

    仙嵐的情緒也變得消沉,她的心因為羅蘭的不開心,而變得不快樂。

    「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要上天界的事,告訴弟弟。這樣子,他就不會跟著來了。」

    羅蘭說著,嘴角緊抿了起來。

    他的心在黑夜中沉默著哭泣。無聲的哭。壓抑地哭。

    都是他不好!他沒事幹嘛要把這件事告訴弟弟呢。

    現在出事了,才知道後悔也是無用的。

    心如被針刺,異樣的疼。

    仙嵐握緊他的手說道:「你不要再自責了,如果是這樣,那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我才是間接害了曼華的人。如果可以,就是用生命去換,我也願意。你不要傷心,一切都還是有救的,我們不能消沉下去。」

    她的冰眸裡透著水波,冰般的瑩潤。

    如同浸在寒冰上的雪蓮,高貴冰雕又憂傷獨泣。

    羅蘭搖了下頭:「你胡說什麼呀。不關你的事。我一定會找到弟弟的!」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又說:「你們不能再出事了,再有誰出事,我會……會受不了的。真的。仙嵐,我雖然不太喜歡說話,可是,我承受不了這種疼痛。這種親人離去的痛。」

    仙嵐點頭,眸內瑩光點點,如希望的燈火,閃耀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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