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好奇的人命不長久
錦洛愣了幾秒,眸光斂緊,施然地說:「反擊得挺快的。不過……如果紫珠同心從你身上拿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
是嘍,這個問題,梨子從來沒考慮過。
他們的對話全扼殺在一個空間結界裡。
這個占卜師自己創造的結界。
「為什麼?」
梨子看著眼前這個總是笑容滿面,舉止得體的占卜師。
「因為太過好奇的人,命都不會長久。」
錦洛衝她友好地點下頭,結界撤去。
梨子依舊看了一眼毫無知覺的安德烈,靈動的眸子轉了幾圈,當場大笑出聲:「錦洛見到你真的太高興了。」
她抱著錦洛,蹭了蹭,聞著他身上的清香味說:「你的秘密,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嗎?」
錦洛瞬間石化。
「沒大沒小的,不准摟摟抱抱的。」
安德烈把梨子從石化的錦洛身上撕了下來。
「看我抱別的帥哥,你在吃醋嗎?」
梨子眨著眼,問道。
「死女人,不准胡說八道!占卜師在占卜之前,不能親近女身。不然大不吉。」
臉紅得像西紅柿的安德烈急忙解釋。
梨子嘻哈一笑,又問:「哦?這樣啊。錦洛是不是還沒娶妻呀?」
這一問,讓安德烈提高了警惕:「這個……是還沒有。」
「殿下,卑職要去準備了,所以先行告退了。」
錦洛握緊拳頭,不自然地說道。
「嗯,去吧。」
看著錦洛遠去的背景,峭瘦得像飄逸的一株楊柳,雪衣飄然若天空的雲朵,梨子又問:「占卜師都是男性嗎?」
「嗯。每一屆的血族占卜師都是男性。女性占卜是大忌,會帶來滅頂之災。」
「哦……你們血族好歧視女性!」
梨子若有所思地說。
「這是歷代血族定的規矩!」
梨子回頭認真地看著安德烈:「那以後,如果有機會你能改嗎?」
「真是夜黑風高啊。」
梨子盯著烏雲滿天的黑夜,坐在鋼琴凳上,搖頭晃腦地對著安德烈吟詩呀吟詩。
「夜黑風高怎麼樣,我覺得挺好的啊。」
切,你們血族只喜歡黑不溜秋的黑暗,當然覺得挺好的啦。梨子用餘光鄙視地瞄了他一眼。
轟,轟,轟!
梨子彈了幾個強音,又繼續作吟啦:「夜黑風高夜!正是殺人縱火時!」
這一說,安德烈又噴水了,不過這次喝的是酒。
可是,問題來了。
梨子,頂著一臉的紅酒,怒視著安德烈。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安德烈低下頭,非常憋屈地說。
「我靠,你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把酒噴在我頭上是吧。」
「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吟詩作對,真的會嚇死人的!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
就你也敢跟本小姐我抬摃!
不給安德烈反駁的機會,梨子頂著一身的酒氣,插腰正氣凜然地說:「明明知道本小姐在吟詩,你還興致勃勃跑過來蹭什麼熱鬧!
你興致勃勃,沒事。可是為什麼還要興致勃勃地舉著一杯酒?
你舉著一杯酒,沒事。可是為什麼要把酒噴到我身上?
你噴到我身上,沒事。可是為什麼還要裝可憐?
你裝可憐,沒事。可是為什麼你還不道歉。
你不道歉,沒事。可是為什麼你還有臉跑去牆角畫圈圈?
這畫圈圈的動作,應該是受委屈的本小姐要干的活吧!
你把本屬於本小姐要演的戲,全演啦,這不是讓我下不了台嗎。」
可憐的無話發駁的安德烈同學,正拿著小樹枝蹲在牆角畫圈圈呀,畫圈圈……
本著「乘勝追擊」的原則,梨子,剛大踏步前進的時候,餘光瞅到了站在一旁的安娜。
還未等她開口叫喚。
「嗖」的一聲,驚恐的安娜就拉著桑梓集體跑路啦。
只留下,梨子一個人站在凜冽的寒風中,仰天長嘯!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還未等她壯志未酬的唱完,安德烈就一頭撞死在了牆頭上。
梨子走上前,伸出一根沾滿酒水的的手指頭,戳著他的腦門繼續唱獅吼功!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她掐起蘭花指,繼續抑揚頓挫地唱:人世間有百媚千抹,我獨愛愛你那一種。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重,悲歡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換我豪情天縱……
沒關係,當不成導演,當不成詩人;俺就試著當下歌星吧。怎麼說,本小姐意志堅定,是打不死的小強!
還未等她豪情天縱,安德烈早睡過去了!沒辦法吧,這女人太強悍啦,俺還是先裝死一會兒吧。
另一邊,落荒而逃,跑得氣呼呼的兩人,終於躲在一棵樹的後面喘氣啦。
「安娜啊,我們都沒做壞事,為什麼要跑啊?」
桑梓不滿地抗議。
安娜抹了下鼻子說道:「我怕呆會那個下等人類又說要出:明明知道你大哥在蹲牆角,畫圈圈,你們還興致勃勃的跑過來看什麼熱鬧!你們看熱鬧,沒事。可是為什麼手上沒拿來大樹樁!」
「這個大樹樁要幹嘛用啊?」
「555……當然是陪哥哥蹲在一起畫圈圈啦……」
水晶球內,映著安娜和桑梓兩張哭臉,沒把錦洛給笑趴下。
「哈哈,太惡搞了吧,這個人類少女有意思。我似乎對她有點意思了。」
錦洛修長的手指碰了碰水晶球,怎麼辦呢,兩個人自己都挺喜歡的。到底要選擇哪個?這真是一個難題啊。
他站起身,拂動了下雪衣錦袍,月光如水,深情款款地臨落在他的側臉上,暈著一層白皙的潤澤!就像一顆浸泡在水中的珍珠,華光四射中。
水淨瓶內,盛開著一朵紅蓮。
蓮開四動,氤升著一層香氣。
他喃喃自語:「花梨子……梨子……梨子……」
她竟然不怕他的威脅,還主動的投懷送抱……呵呵……有意思。
他扯下一片蓮花,紅蓮瓣,清香四溢,撲鼻而來。
他再次喃喃自語:「安德烈……我的王子……我怎麼捨得放下你呢……」
嗅蓮生花,心微微的疼痛。
午夜十二點。
占卜祭祀開始啦。
長長的祭台上放滿了祭品,清一色的紅!
上紅,下紅,左紅,右紅。
正低頭想事情的梨子,嘀咕了一句:「種族歧視呀!種族歧視呀!這個萬惡的血族社會!」
錦洛一聽就樂了,奔了過來:「你在念叨著什麼呢?是在唱歌嗎?」
梨子抬頭,笑瞇瞇地說:「是呀,是呀。」
「這唱著什麼歌呀,能說給我聽下嗎?」
「好啊,你低下頭。」
錦洛剛低下頭,安德烈就踱著優雅的步子過來啦。
他紫眸斂了起來,看著這兩個在他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在竊竊私語的傢伙。
「你們好有興致啊,在聊什麼呢?說出來大家樂樂吧。」
安德烈皮笑肉不笑的說。
本來,那只死魚精情敵就夠他頭疼的啦。
現在好啦,這個還沒娶妻的錦洛,如果也插進來,壞他的好事,可怎麼辦啊。
「哈哈,我們說完啦。」
梨子說完,就光榮地走人啦。
留下一臉愕然的錦洛和安德烈。
安德烈一本正經地盯著錦洛正等著他的說辭呢。
錦洛望了一眼梨子瀟灑如風的背影,嘴角抖了幾抖,有句話是怎麼說著!女人,這種動物,發起狠來。你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說呀,錦洛。」
「要說什麼呢,我的王子。」
結果,兩人無語地大眼瞪小眼。
「……」
「……」
扔下他倆的梨子,正到處轉溜。
她的表情一臉的得意,讓那兩個大男人自己去互相猜測吧。
其實,剛才錦洛低下頭時,她就看到安德烈著急地奔過來啦。
所以呢……
哈哈哈……所以呢,本小姐剛才一句P話也沒放!
她現在打算去廚房偷吃東西呢。
沒辦法,一看到滿桌的紅東西,就吃不下。
她的小心肝啊,對紅色早已產生了牴觸的心理。
「親愛的的梨子,你這是去哪呢。」
冷不防的憑空傳來一句沁人的天籟之音。
嘿嘿,知道本小姐說的是誰了吧。
只見,銀星霧正風情萬種地對著她撩弄著銀柳之發呢。
他睜著一雙星星之眼,執起她的小手,就一陣亂親。接著,又捧著她的臉大啃了一口。
該死的,這傢伙又沒經她同意開始亂親啦。
梨子當然不是好惹的主啦,天天白吃我豆腐,我靠,本小姐家又不是磨豆腐的!
再者,就是磨豆腐的,也不是白送給你吃的!
「今天,我從早玩到晚,還沒洗臉呢。對了,剛才去茅廁的時候,方便完後,也還沒洗手。」
看我,不惡你!
銀星霧,當場一臉的愕愣!
汗水如瀑,直掉!
「哈哈,沒關係的梨子,我們實在是太趣味相投了,我也好幾天沒刷牙啦。哈哈哈……我們的生活習慣真是合拍啊。當然,以後的夫妻生活,一定會更加的香甜如蜜的。」
梨子的臉,漲成一個氣球!
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比本小姐更不要臉的人哪!
雙目冒桃花的銀星霧再次衝著梨子撲過來。
砰!梨子以不迅雷耳之勢給了他一個漂亮的鍋蓋!
梨子衝著鍋蓋底吹了一口氣,喝道:「本小姐最討厭比我無恥的人啦。」
比我無恥的人,一律殺一儆百。
來一個埋一個,來一對蓋一雙!
她轉了個圈,溜進廚房裡。
正巧有侍女走過來拿東西了。
鬱悶,躲起來。
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安德烈的老婆去廚房偷東西吃。
梨子像只蚯蚓一樣扭著小庇股,蹲進了壁櫥裡。
幸好,這個黑不隆咚的地方還挺大的。
可是不一會兒,她就覺得擠了。
我靠,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壓在她纖細的腰身上啦。
怒……
剛轉個頭,就跟銀星霧,眼觀眼,鼻碰鼻。
「你……」
梨子剛想拿鍋蓋。
他就嬉皮笑臉地制止啦:「你是不是肚子餓了呀?」
「是呀是呀。」
她點點頭。一臉的興奮,終於有人讀懂她飢渴的心思啦。
「安德烈沒給你飯吃嗎?」
梨子的眸子在看到前面的景像後,嘴角抽動,點頭又搖頭。
「為什麼要點頭又搖頭啊?這個混蛋肯定對你不好。小氣得都不把你養肥一些。」
梨子望著銀星霧的前面,大眼睛裡的紅光,漫天的跳躍著……
頓時,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啦。
好傢伙啊,真是祖國山河一片紅……
「說吧,梨子,你現在最想吃什麼?」
「燒!魚!」
一聽,銀星霧咬牙切齒:「換個好不!不准吃自己的同類!」
「燒!魚!啊……」
還未等銀星霧有反應,梨子就推開他,跳了出來。
TNND,晚不用壁櫥,早不用壁櫥,偏偏等本小姐住進去的時候大開殺戒!
幸好,扔進來的火全讓銀星霧給擋住了。
擠點眼淚出來,雖然對於熊熊大火而言,微不足道。
碰了一鼻子灰的梨子對著壁櫥默哀了三秒。
然後轉身英勇地離開……
後面傳來燒魚的焦味和燒魚哇哇大叫的聲音!啊……啊……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