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巴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一般。
這是一座宮殿中,一座對凌巴來說既有些熟悉,卻又感到陌生的宮殿。
就是懷著這樣矛盾的心情,凌巴打量起了周圍來。
說熟悉,是因為似曾相識,看起來很有點那些所謂藝術家們的「後現代」感覺,在古典當中,夾雜著明顯是後世的人才懂得審美,不管是那充斥著新世紀審美特點的飛簷直壁,還是……還是那十分具有後世氣息的門閂。
可偏偏又不會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和後世的那些「後現代」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凌巴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他就是覺得面前這很和諧、很漂亮,容易讓人產生一種流連忘返的感覺。
至於之所以會感覺陌生,自然是因為他此前真的是從來就沒有來到過這裡,真地、很確定,對這裡的一切都感覺是那麼的違背自己的印象。
哦……頭好痛!
還有……摸著後腦勺的凌巴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一刻不是明明還在和王越在那個什麼戰神殿的地下宮殿裡面的麼,怎麼轉眼就到了這裡來了?
沒人能夠回答他的疑問,因為放眼望去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室內,一個人都沒有。
「咯吱」好像是為了再次證明「說曹操曹操到」並不只是後世才總結出來的「經驗」,結果還在凌巴還在想著怎麼這兒沒有人的時候,那門口卻傳來這麼一聲刺耳尖銳完全足以打斷人的思維的推門的聲音,而且看上去沒有絲毫的顧忌的樣子,原來那所謂的門閂,其實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上過。
凌巴旋即將思緒從那應該是無關緊要的地方收回來,然後將目光投注到了進來的這人的身上。
進來的人,卻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小的男人,呃、這麼形容吧,好像是一個怪蜀黍的模樣,絡腮鬍子、濃眉大眼就不用說了,偏偏身上的裝扮,實在是太過「新潮」,讓凌巴這個從後世過來卻好歹也經過了將近十年在這個世界裡的熏陶的人整真是情何以堪?
而對方那整個人看起來,也顯得好像一副農民伯伯剛剛從外面勞作歸來那樣沾染了塵埃和汗水混合物的疲憊模樣。
「啊,原來你已經醒了啊?」對方說出的這第一句話,就讓凌巴禁不住滿頭黑線。
這人怎麼這麼極品,感情自己沒醒,他就可以搞出這麼大的聲響了?
凌巴這一下雷得不輕,連自己本來想要問出口的問題都不好說出來了,反而是對方繼續說道:「啊那個,睡了這麼久,你餓了沒有,要不要吃點兒什麼?」
凌巴這才注意到原來他的手中還拿著東西,而且居然還是……烤蕃薯?
呃,可是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這什麼蕃薯之類的東東,貌似是在明朝後面才從外面傳進這裡的吧?而且這些,可都是那些現在應該還是完全未開化的美洲大陸上面的土特產的啊。
好吧,這一刻如果不是在室內,凌巴真想說他直接風中凌亂了。
來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卻好似這一切都理所應當的一般,讓凌巴到嘴的問題,卻一時間無法問出口了。
看著他一口一口咬著那似乎是剛烤出來還十分新鮮滾燙的蕃薯,凌巴心裡面咕咚翻湧了一下,終於還是壓制住了那股被勾起來的食慾,比起這點兒饞嘴的感覺來說,自己的處境和生存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吧。
「你是誰……現在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艱澀的問出了這句話之後,凌巴發現自己方才拒絕了對方的烤蕃薯果然是一個有著先見之明的正確決定呢,畢竟嘴裡邊的乾澀是騙不了人的,他更需要的不是吃的顯然是水。
那人卻恍然沒有這方面的覺悟,而是專注於凌巴問出來的那兩個問題,笑了笑,他回答道:「問題很簡單啊,你之所以會來到這裡,肯定是因為和我有著某種共通點。讓我想想……我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了麼?呵呵,有些記不得了,反正我本來可不是這裡的人……」
凌巴腦筋一轉,好似突然明白過來什麼,卻越發地吃驚了起來,「那麼這裡……」
那人神秘一笑,突然對著凌巴招了招手,然後走到了一面巖壁前,衝著凌巴喚道:「你先過來,看看這個……」
雖然疑惑,但凌巴還是從那張所謂的床上下來,然後直起身微微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的力量,才走上前去。
到了那面前,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面前出現了一塊灰色的石碑,上面好似還刻著一行小字,字小、而且顯得很渾,十分不好辨認,即便是以凌巴的目力,站在那裡卻仍然有些看不清楚,他不由又走進了幾步,這才勉強看出一些來,只見那上面寫著:
【……級(模糊不清,看不出什麼字)、王級、公級(侯級)、卿級(士級)、庶級】
不過說起來,對於這個什麼意思,凌巴還是滿頭霧水,看起來像是對於某種實力的分級,可這又不是玄幻小說,哪裡還來得什麼王級、公侯卿的?
「這是戰神殿,對於武者武力的分級。」那人這樣回答凌巴,凌巴愣了一下——也對,自己早該想到這該死的戰神殿的,一切都和它脫不了關係。
「那麼你可知道,究竟到什麼狀態下,才算是武力的巔峰?」還沒等凌巴思考出個所以然來,那人已經先開口了。
「難道是……這上面的那個王級?」凌巴皺了皺眉,指著那巖壁上的字跡疑問道,語氣並不是那麼肯定,畢竟前面那些模糊不清的誰知道是什麼。
那人冷哼了一聲:「王級?世俗裡面最高的實力都有皇級,像你所知道的關羽、張飛、典韋,甚至是現在的趙雲也都勉強,都已經是達到了這個程度了,你以為武力的所謂巔峰那麼好達到的,或者是說你認為武者真的就那麼不堪一擊嗎?」
凌巴暗暗咋舌,聽他的口氣,完全不把王級強者、甚至於是皇級強者放在眼裡,那豈不是關張趙典他們都不算是什麼?
哦,對了,他又是怎麼會知道他們的?
而且他特意強調什麼「世俗」最高,莫非還有「非世俗」——這、這也太那個狗血了吧,可能麼?
莫非這裡根本就不是他所謂的「世俗」,而是「仙界」?
好吧,凌巴覺得自己頭腦也夠扯淡了,想了那麼多,真是比穿越都脫離想像。
「不過,雖分為王級和皇級,但這二階的區別卻並不十分明顯,也就是說,即便只是王級強者也有可能爆發出皇級實力,同樣的,就算是皇級強者,也有可能只表現出王級的實力來,而這也並非他們故意,實在是要看個人發揮……」
凌巴聽得心中卻是一動,想到了什麼。
「至於最高一個位階,自然便是能夠得到戰神殿封號承認的……武者。」說到這裡,那人也不禁有些傲然,他也有資本傲然,像是呂布、關羽他們,從未將他放在眼裡,他又何曾將誰放在眼裡過?
凌巴這時候卻是想到:就算是自己,也不過時因緣際會之下,才和他糾纏在一起了的吧?
這個時候卻來不及思考什麼怎麼來到這裡中間又發生了什麼的問題了,凌巴突然很想問一問:「有人說我的突破,需要什麼所謂的傳承,那麼……」
「問我,就對了!」笑得很神秘的表情,讓凌巴的心裡面突然感覺涼颼颼的。
……
「呼!」
好似過了很久,又好似只是一瞬之間,當凌巴從各種紛雜的場景、紛紜的流年中再次甦醒過來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原來已經回到了自己在洛陽的家中。
門外華佗似乎在和貂蟬以及明月公主說著些什麼,而他的床沿則是趴著……貞兒?
凌巴訝然看著眼前那張容顏,心裡面突然泛起某種古怪的感覺來,伸出去差點兒就要觸到了她臉頰的手,鬼使神差一般輕撫了一下她的披肩秀髮,然後迅速縮了回來。
但此時在他的頭腦裡面,卻是始終混亂一片,感覺好似充斥著大量的信息,混雜無序。
「你所修行的,就是我們戰神殿鎮殿功法……」
「你需要的傳承,我能夠給你,也只有我能夠給你!」
「武者,所謂任督二脈,奇經八脈,並不是一種簡單的想像,而是一種對人體深處穴道、血脈探秘的一種歸納性概括……憑的是一股衝勁,以內血沖外體、以外氣壓內力……」
「歷史上,有緣能夠進入「戰神殿」的人有不少,但是能夠在此獲得稱號的,卻只有有數的那幾人,其中便有最特殊的三人:殺、破、狼。」
「七殺、破軍、貪狼,七殺代表的是無盡的殺戮;破軍代表的是千軍萬馬、沙場征戰,戰意昂然一統的那種勢;而貪狼所代表的,則是狼性、陰狠、煞氣……」
「身為戰神殿奉認的封號級戰神,享有抽調戰神殿部分力量為己用的權利……」
「而你,所代表的就是其中的那個……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