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外灘,東方明珠電視塔以及國際會展中心等著名景點近在咫尺,水靖安一路望著窗外感慨萬千,能在幾十年間在一個破敗的國家中發展出如此現代化的大都市,華人的力量的確是非同小可。他隱隱的為身上流淌著的一半的血統感到自豪。
在總部下車,迎面是一塊廣闊達近千平米的草坪,修剪極好的綠地為周圍冰冷的鋼筋叢林帶來一抹秀色,草坪正中,一塊十米長,足有四米來高的巨大花崗岩上,分別用中英文雕刻有金色的「明易集團」四個大字,霸氣十足。
草坪左側,大樓前的停車場就像萬車博覽會,數百輛各國名牌汽車在陽光下驕傲的展示著自己的風姿。三條貫穿草坪的圓石小徑通向南明大廈雄偉的樓底大廳,在樓前,一個巨大的噴泉不斷變幻著複雜的造型,無數西裝革履,身著名牌辦公服裝的男男女女們,帶著驕傲而又矜持的表情匆匆來往。
「這些人都是派中子弟嗎?」鼻端充盈著擦身而過美女散發出的高級香水氣息,水靖安悄悄的問一旁的江海流,這次是由他陪同水靖安一同來到上海的。
「不是,只有一些中高層的幹部才是我們的人,其他人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員。」江海流輕聲道。
水靖安點了點頭,這重管理方式和他所在的狼族也是相差無幾。
「走吧,老宗主應該已經在等著你我們了。」江海流微笑著給第一次來這裡的水靖安介紹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向集團內走去。
這時兩人已經進入大廈那足以媲美維也納歌劇院的大堂。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映射著從側面巨大玻璃天窗中透入的陽光,將整個寬廣的大廳籠罩在柔和的自然光線中,大廳一側,數組真皮沙發組成的休息區,悠閒的坐著不少男女,保養得極好的植物散發出綠油油的光澤。
大廳中人來人往,但非常安靜,所有人都輕聲細語。在大廳西側的總服務台,衣著入時的漂亮小姐們忙碌的為來客服務,提著公文包,抱著文件夾的職員來去匆匆,給人一種忙碌而又井然有序的良好印象。
一名顧盼間頗為嫵媚,一身工作裝的白領麗人遠遠的看見江海流,抱著一個工作袋高興的走了過來。
「江師兄啊,你怎麼來了?」走到近前,麗人一臉笑意,似乎是很高興的樣子。
「是歐陽師妹啊,我這次是陪水師兄來面見宗主的。」江海流見到這名女子顯然有些不自然,伸手抓了抓腦袋。
「啊,你就是謝師伯的那個徒弟啊,我聽說過你,你好,我叫歐陽敏。」這女子顯然是個頗外向的人,向水靖安伸出手來。
水靖安與她握了一下,一臉笑意道:「我叫水靖安,這是第一次來國內,還請歐陽師妹多多關照……」
「咯咯,彼此彼此啦,對了,一會兒我請你們去喝茶吧,算是給水師兄接風怎麼樣?」歐陽敏表面上是邀請水靖安,眼神卻是不時的瞟到江海流的身上。
水靖安早已不是剛出山時的愣頭青了,此時哪還不明白,哈哈一笑:「這是自然,江師弟一會兒就一起去好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回見∼」歐陽敏輕巧的轉了個圈,也不待一旁的江海流說什麼,揮了揮手扭頭跑去了。
「江師弟,不錯啊,好好把握啊……」水靖安輕拍了一下江海流的肩膀。
「這個……」江海流在一旁尷尬的笑著。
「對了,這個歐陽師妹是哪一宗派的?」已經看出自己這名師弟的情商偏低,水靖安也不好過分調笑與他,遂岔開了話題道:「應該不是我們天行宗的吧。」
「是啊,她是奪月派的,來,這邊走……」江海流伸手引著水靖安向一旁的轉角彎了過去,前方便是一處電梯口,他領著水靖安走了過去。
這邊的兩部電梯根本沒人使用,與另一側幾組人來人往的電梯隔得極遠,很是扎眼,邊上還有幾個黑衣墨鏡一身極道打扮的彪形大漢守著。聽說一些大公司裡有高層管理人員專用的電梯,看來這裡也是一樣。
「這是門內弟子才能使用的電梯,普通電梯只能到達40層,以上十層是與下面四十層完全分隔開的,只有門內弟子可以上去。」江海流對水靖安道。
似是認得江海流,其中一個大漢對他點點頭,讓開身子放行,水靖安不緊不慢的走在後面,跟著進入了電梯。關上門,江海流忽然將拇指按在樓層顯示器邊一個毫不顯眼的玻璃片上,片刻功夫,那片玻璃發出一道綠色的光。
「身份驗證,江海流,請輸入密碼……」一個機械的聲音在電梯內響了起來,緊接著,江海流手旁的一塊金屬板滑了下來,裡面是一個觸摸式的小鍵盤。
江海流在裡面飛快的敲了幾個按鈕,只聽電梯裡傳來滴的一聲輕響,接著又是那個聲音:「密碼正確。」
「請將我們送往49層。」江海流忽然說道。
站在邊上水靖安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一種先進的身份識別方式,他饒有風趣的在一旁看著,不一會,電梯輕微的一頓,開始向上升去。
「門內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編號,是用來識別身份的,師兄你第一次來,他們馬上會替你辦好的。」.
「這裡的保安措施的確是不錯……」水靖安點了點頭,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在華里士集團的主要基地也安裝這麼一套系統。
「大廈40層以上,普通員工嚴禁入內,保安非常嚴密。其實這樣也只是出於一種習慣,畢竟我門數百年來都以隱世為第一要務,這方面的工作不得不做好。」
「事實上,這樣很好。」水靖安點了點頭,這些謝正淵老人當年都和他說過。
就在這時,電梯微不可察的震動一下,已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江海流率先走出,用手向一旁一引:「這邊來。」
走出去,水靖安凝神打望,發現這一層的裝飾非常的有古典的中國特色,大部分裝飾都是木結構的,木製的地板,中國式的吊燈,屏風和花盆,一切都充斥著一種古典的氣息。
放眼望去倒是看不到什麼處荷槍實彈的警衛,也沒有什麼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模樣。相反,無論是夾著文件默默走過的辦公室小姐,還是地上的地毯,牆角的植物,一切都顯得正常無比。
不過,以水靖安的修為還是可以看的出來,這一層的所有人都多多少少身負武功,無論從走路的姿勢,呼吸的頻率還是那高高鼓起的太陽穴都能夠看的出來。
「這一層的人都是我們天行宗的弟子。」江海流向水靖安介紹道,這明易大廈的最高層一向是由門主佔用,而往下的49、48、47、46、45則分別為天行、烏衣、五行、奪月、隱瀾五大宗派分別佔用。
沿途有不少弟子都向江海流打了招呼,當知道他身邊的水靖安便是宗主傳人時許多弟子都流露出羨慕和尊敬的神色。
兩人沿著走廊一直往前,盡頭是一扇緊閉的實木大門,看來應該就是兩人的目的地了。
江海流在門前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敲了敲門。
「進來吧……」裡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間辦公室大約百餘坪米,盡頭是一個供著祖師爺靈為的神龕,辦公室內部一如外面的佈置,有過之而無不及,都是鞋非常古舊的中國裝飾,一張紫檀木方桌,數把酸枝椅,壁上掛著幾副水墨丹青,書架中堆滿線裝古本,所有一切都顯示出主人強烈的懷舊情緒。
看到這樣的裝飾,水靖安倒是沒來由的心中一暖,這裡讓他想起了當年「啞爺爺」的那個小屋。
是一名白髮老者此時正坐在屋內看書,他穿著合身的唐衫,滿頭銀絲,微瞇的雙眼中透出洞察世事的智慧光芒,慈祥的面容上每一條皺紋似乎都包含有一個故事,一種智者的氣息充滿全身。
這正是水靖安的師謝正淵老人。
「宗主,弟子已經將水師兄帶到了……」江海流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低頭道。
「嗯,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老人揮了揮手,江海流道了聲是轉身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徒兒拜見師傅!」水靖安也在那兒恭恭敬敬的行禮。
「安兒,你怎麼也學他們那一套……」老人看到水靖安就彷彿是看到了自己的孫子,眼神瞬間變的慈祥了起來,招了招手:「來,過來讓師傅看看,瘦了沒有。」
「師傅……」被老人這麼一說,水靖安忽然感到眼睛有些酸酸的,他走到老人面前,頗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到這兒,有些不太習慣……」
「不習慣吧,說實話,我老頭子也滿不習慣穿的這麼正式的。」老人拍了拍身上筆挺的唐裝,有些自嘲道:「野慣了啊……」
「來,坐,和師傅說說,這次來的也不容易吧。」老人拍了拍身邊的椅子,水靖安也不客氣,拿過一旁的熱水瓶替自己和師傅都倒了一杯茶,拖了椅子坐了下來。
「是啊,倒是滿危險的。」水靖安整理了一下思緒,把自己如何遇到教庭的伏擊,如何逃了出來覓地療傷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下。
「之後的事情您應該都知道了,江師弟他來的非常的及時,倒是多虧了他們。」水靖安喝了口茶道。
「嗯,那些教庭的人竟然敢追入我國邊境……」老人的眼眸中寒芒閃動,似是非常的生氣:「越來越猖狂了……」
「對了,迦葉活佛那兒你去拜訪過了嗎?」老人捧著茶杯緩聲道。
「去了,活佛給了不少的教誨,對了,師傅,有個東西要給你看一下……」說著,水靖安拿出了那個從雪山道場中帶出的佛眼舍利交給謝正淵老人,並將他的來歷細說了一遍。
「佛眼舍利啊……這可是佛寶呢。」老人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遞還給了水靖安:「對這個東西,我也是不甚了了,只是聽說佛陀當年坐化後留下舍利子若干,有莫大威能,傳說佛眼舍利能夠遍照三界,查前世今生,佛家講求一個緣字,你能得到他,想必也是有緣,要好生珍惜了。」
水靖安諾諾連聲,將那舍利重又貼身放好。
「對了,你上次交與為師的兩件東西如今已經有了些許眉目了。」老人的神情忽然一肅。
「哦?」水靖安的注意力迅速轉移了過來。
「可是件了不得的東西呢,」老人站了起來:「你且隨我來……」
師徒二人出了門前往電梯間,沿途路過的弟子都恭恭敬敬的向老人行禮,老人只是輕輕頜首算是表示。
「一會兒讓海流他帶你四處轉轉,你的身份證明我已經吩咐人幫你辦好,一會兒會送過來。」老人隨意向水靖安說道。
電梯向下行了兩層來到47樓,水靖安跟著師傅走了出去,他四下打量著,這一層的裝飾風格和49層截然不同,這裡的一切都被裝飾成九宮八卦的形態,房間的排布也按五行八卦的方位排列。
與49層一樣的是,這裡的面積也是非常的大,一些弟子顯然是認得來者是何人,紛紛行禮問好。
「這幾天門內有大事需要商議,我們五個宗主正好都在,平日裡可看不到這麼多人。」老人向徒弟解釋著。
「嗯……」水靖安一面應著,一面向兩旁看去,這裡設有好幾個演武場,正有不少弟子正在訓練。
「於老頭!是我!」
謝正淵領著徒弟走了一段,逕直走進了一個巨大的演武場,這是一個中式的武道場,木製地板上畫著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一個鬚髮如戟一身青袍的老人正在場中指點著幾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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