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光一閃,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強烈的衝擊波爆發了出來,立時封界內飛沙走石,紅煙滾滾,一旁小巷的牆壁都被震得倒塌下來,威力驚人。
巨大的蛇頭咆哮著想要吞噬掉前方的一切物體,只是在水靖安的迎頭狙擊下得不到絲毫的前進,不過水靖安的臉色也並不好看,咬緊牙關死死的扛住前方巨大的壓力。
那只巨大的蛇頭在掙扎一番還是無法寸進後開始崩裂開來,與此同時,水靖安猛的一聲大喝,龍咆的拳勁猛的噴薄而出將整個蛇頭震的粉碎。
待到煙霧散盡,水靖安舉目四望,安倍晴川已然不見了蹤影,而那前鬼與烏鴉天狗兩名式神也已經消失不見,看來是被安倍晴川趁亂收回了。
「噗……」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水靖安亦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安倍晴川最後的攻擊威力著實驚人,為了阻擋那一擊水靖安有些脫力的感覺,體內甚至受了一些不輕不重的內傷。
要是對方不主動撤離,自己還真麻煩了……水靖安心中也是暗暗警醒。
不去管甩著尾巴在一旁來回轉悠,一副邀功的表情的月光,水靖安動身向不遠處的雪緣君代走了過去,也許是因為顧及水靖安追來,安倍晴川離開時並沒有將她帶走。
雪緣君代背部受傷頗重,又被剛才的衝擊波一陣衝擊,此時已然昏迷了過去,此時周圍的封界已經消失了蹤影,此地不易久留,水靖安運功暫時壓下了體內傷勢,抱起地上的雪緣君代轉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撒哈拉沙漠將非洲大陸分割成兩部分,北非和南部黑非洲,這兩部分的氣候和當地文化截然不同,撒哈拉沙漠南部邊界是半乾旱的熱帶稀樹草原,阿拉伯語稱為「撒赫爾」,再往南就是雨水充沛,植物繁茂的南部非洲,阿拉伯語稱為「蘇丹」,意思是黑非洲。
處於撒哈拉邊境的黑非洲地區是世界上政治環境最混亂的地區之一,這裡分佈著一些小國家與黑人部落,相對於歐洲的文明世界來說,這裡還處於落後的半蒙昧狀態中。戰亂不斷,游擊隊和**武裝橫行。自然獨特的地緣環境也使得這裡成為了罪犯,僱傭兵,殺手,投機者的樂園。
在撒哈拉南部邊界的一片草木稀少人跡罕至的荒涼地區,建立著一座頗有規模的軍事營地,高聳的鐵絲網護攔和荷槍實彈的守衛都在告訴他人不要踏足這個區域。
這個基地所在的荒涼的地區除了沙子和石頭之外並沒有什麼特產,這裡的地下沒有石油,也不存在任何的礦藏,故而,一直以來這裡就處於一種三不管的無政府狀態中,而附近的國家也絲毫沒有要將其納入領土範圍的意思。
很顯然,這個基地也不屬於任何的國家。沒有人知道,其實這裡就是國際上著名的殺手組織「人面蜘蛛」的大本營。
說起「人面蜘蛛」這個組織,就連一些國際著名情報機構都難以說出其具體情況,它神秘而危險,準確,且從不失手。事實上,就連「人面蜘蛛」這個代號都是外人為了方便稱呼他們給他們取的,這是一種著名的毒蜘蛛,沉默但卻異常的致命,在某些地方也被人稱做是「黑寡婦」。對於這個代號,其內部的人從來也沒有認可過。
軍事基地很大,周圍佈置了複雜的防禦設施,在其中央有著一座半埋入地下的梯形建築,從外看去就像一個被削去了頂點的金字塔。這座建築是基地內最為核心的建築,同時也是其組織權利的核心所在。
「人面蜘蛛」採取長老議事制度,最高權利掌握在長老會的「十長老」手中。
位於建築最底層的一個光線陰暗的圓形大廳中,十名身著黑斗蓬的老者正圍坐在大廳中央的圓桌上討論著什麼,
「三長老,聽說這次你手下有個女殺手叛變了?」一名老者用陰沉的語調道。
「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
「是的,尊敬的大長老,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另一名老者的答道,話語中有著些許惱怒。
「她洩露了什麼嗎?」
「沒有,只是一個普通的殺手,她算不上是組織的核心成員,並不知道我們的秘密。」三長老的聲音裡甚至透出了惶急之意。
「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組織的威嚴絕不容背叛。」
「如你所願,尊敬的大長老。」
「尊敬的大長老,就在昨天,祭壇的火焰突然升高了一倍,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另一名長老忽然說道。
「哦?!有這種事?」那名被稱為大長老的老者變得有些激動:「信仰的火焰已經幾千年沒有變化了……」
「千真萬確,會不會是我們的主人……」
「走,我們去祭壇看看……」大長老顯然很重視這件事,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所謂的祭壇是建立在基地中的一處巨大的圓形平台,祭壇周圍守衛森嚴,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到具體祭壇一百米內的地區。怪異的是,從祭壇下方沒有任何的樓梯或者別的什麼通道可以進入祭壇,整個祭壇就彷彿一個奇異的圓柱體。可以說是基地內最神秘的存在。
幾名老者經過設立在大廳中的通道前往祭壇,這是一條秘密的通道,也是唯一一條能夠進入祭壇的通道。
不久,十名長老都來到了祭壇之上,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場地,四周被一人高的垛牆包圍著,祭壇的地面上畫著一副巨大的畫像,畫的竟然是埃及傳說中死亡審判的場景。祭壇周圍雕刻著一些精美奇特的花紋,而中央則燃燒一團巨大的赤紅色火焰,怪異的是,這團火焰是憑空燃燒的,下方竟是沒有任何的燃料。
「的確……」大長老繞著火焰打量了一會兒,點頭到,他走上前去似乎想看個究竟。
這時,整個祭壇猛的變得壓抑了起來,一股強大而威嚴的氣息在祭壇中擴散開來。
「是主人的喻令又降臨了嗎?!」幾名老人紛紛猜測起來,這個沒有任何預兆的喻令降臨的有些突然,讓他們很是措手不及。只有大長老一言不發,只是臉色變的有些奇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一個身著白袍的身影彷彿從火焰中走出一般來到了幾名長老的面前,這是一名光著腦袋的男人,略微棕色的皮膚,一雙赤腳露在外面,卻是一塵不染。從他的膚色和打扮上來看,應該是北非埃及那一帶的人。男子高傲的盯著祭壇中的幾名老者,並不說話。
一直坐著的大長老身形一閃已然來到了男子面前,身體竟然有些顫抖,他躬身打量著男子別在領口的一枚銀色的羽毛,不敢置信的說:「這……這是真理之羽?!」
此話一出口,其餘幾名老者也瞬間變了臉色,看向男子的眼神中竟是帶上了幾分敬畏的神情。
「你並沒有看錯,我卑微的僕人。」男子終於開口了,他說的是一種古老的已經失傳的埃及語言。同時,他面前的虛空中憑空出現了一隻小巧而精美的金黃色天秤,凌空懸浮著。
「偉大的奧西裡斯王啊,您終於回來了……」大長老撲倒在地,跪伏不起。與此同時,其餘的九名長老也都跟著跪在地上。
「不錯,我來了……」男子的眼神深邃而悠遠:「數千年了,我終於還是回來了……」
***
水靖安正在自己的房間裡運功療傷,將受傷的雪緣君代交給僕人照顧後他就一頭扎進了自己的房間,由於安倍晴川的最後一擊,他受的內傷並不輕。
暗運師傅交給的療傷法決,水靖安提起體內真氣涵養著受到損傷並淤塞的筋脈,修補並打通它們。
也許是察覺到了配帶者體內的傷勢,水靖安右手手指上的那枚轉輪戒指發出了異常明亮的光暈,比以往都要強烈,一道類似佛門真力的能量隨著戒指的轉動在水靖安體內運行起來。
與此同時,水靖安的耳旁也再一次響起了那種暮鼓沉鍾般的禪唱。
而這一次,由於運功療傷時全神貫注體內筋脈的收縮和內氣的運行,水靖安終於察覺到了右手的變化,他敏銳的聯想到了近段時間來練功時的奇異現象,終於明白了。
問題就在右手的戒指上!
耳邊的六字真言以某種奇異的節奏不斷的迴響著,竟將水靖安那些因為受了內傷而淤塞的筋絡都震盪的通暢了起來,隨著禪唱的不斷迴響,水靖安的心神也沉浸到了一種奇異的節奏中去。這一次,水靖安並沒有運功抵抗那些真言的震盪,而是默默的用身體體會著。忽然,他福至心靈,雙手結成蓮花印訣,口中默頌道:「唵」∼「嘛」∼「呢」∼「叭」∼「咪」∼「吽」∼
隨著六字念畢,一股強大浩瀚的佛力從水靖安的頂門直灌而下,一時間,水靖安只覺得全身的毛孔都打了開來,氣脈震動,也不知是苦是樂,就在此時,耳邊一聲轟響,水靖安只覺得自己忽然陷入了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天地間一片混沌,只有六個巨大的藏文字符在天空中旋轉,現出七彩的光華。
一名怒目威嚴的金剛形像站立在一片光華之中,托天踏地,雙手結成手印,一聲如雷大喝,正是六字真言中第一字「唵」。
煞時間,天地間風起雲湧,一股如雷真力如怒濤排遏般從金剛口中爆發出來,雖然沒有正對著水靖安,可水靖安還是覺得一陣站立不穩,全身氣血震動,身體中的真氣忽然失去了控制,按照一個特定的路線自己行動了起來。
水靖安大驚失色,真氣失控乃是習武者的大忌之一,是極危險的,重則功力盡廢。他試圖壓抑失控的真氣導回正軌,但是這種嘗試失敗了,真氣依舊我行我素。
隨著真氣在體內飛快的遊走一圈,水靖安忽然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雙手不由自主的結成一個手印,正如那金剛方纔所做的一般,一股真力從口中衝了出來,變為一聲大喝:「唵!」
一股強大力量頓時隨著這聲大喝向前衝擊了出去。
原來如此!水靖安當即明白,原來眼前的金剛是在傳授自己六字真言的用法,心下大是雀躍。遂放開身心不再抵抗,只是用心體會著真氣遊走的路線。
六字真言又名六字大明咒,據說,六字大明是佛教秘密蓮花部之「根本真言」,有莫大神通,能夠降妖伏魔,亦可渡人成佛,可得解脫。「唵」、「嘛」、「呢」、「叭」、「咪」、「吽」,讀音為ennibeihong。
怒目金剛寶相莊嚴,將餘下的五字真言一一喝將了出來,威能沛然莫可抵禦,每喝一字變幻一個手印,而水靖安亦將六字真言的真氣運行路線完完全全的記了下來。
六字之後,水靖安只覺得心神一片寧靜,竟隱有佛家所謂頓悟之感。
此時,天際忽然傳來渺渺仙音:
「蓋人之於法,必有三體,以此三體而造三業,然後諸法得以成就。三體雲者,「身、口、意」是也。一切諸法賴身而行,一切諸法賴口而傳,一切諸法賴意而生,亦賴意而住。觀世音菩薩之心,即阿彌陀佛之心;觀世音菩薩之力,即阿彌陀佛之力。念此六字真言者,即是念觀世音菩薩,即是念阿彌陀佛,亦即是念十方三世一切諸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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