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緣君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她看了看四周,這裡是一片露天的倉庫區,四周頗為空曠,排列有序的低矮庫房遍佈四周。夜了,工人們都下班了,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在她的身後,三名灰衣下忍也逼了上來,其中一人的手臂上和另一人的肩膀上都有明顯的血跡。顯然是剛才被她擊傷的。雪緣君代的眼中透出一絲絕望:「武田,我是絕不會跟你們走的,來吧!」
「那就以忍者的方式來決定……」武田最後一個字的話音未落,便已疾速移動到雪緣君代的眼前,他的步幅並不大,但是頻率異常的快,整,雙腳幾乎是擦著地面狂飆而來,由靜止到高速的轉換竟是如此的自然流暢。
雪緣君代大喝一聲,伸手一摸身後拔出另一柄短刃,一聲清脆的聲響,短刀應聲出鞘,青色的刀光映著天上的明月撒下一片光斑。給人一種異常淒厲的感覺,四周的空氣也似乎感受到了刀上的殺氣,一瞬間,都靜了下來。
「好刀!」武田雙眼微微聚攏,雙手也摸到了腰間的長刀,雙眼中的神色依然冰冷如劍。
「這兩把,就是水月流名刀二天一吧……」武田的右手穩靜緩慢的從刀柄下面往上,由拇指和食指托住刀柄,左手拇指將刀鍔向右斜前稍推,動作穩靜而流暢,竟使雪緣君代感受不到絲毫的破綻。
雪緣君代立刻感到眼前的人似乎一下子變成一張拉滿了弦的弓,一道道凌厲的氣息自武田的雙眼中透了出來,迫得她手中的短刃微振,發出隱隱約約如龍吟般的震鳴之聲。
不能再等了!雪緣君代一躍而起,兩道讓人心寒的青光,劃破夜空,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大大的「X」向武田斬了過去。
「受死吧!」
搨措齔菢P命的攻擊,武田絲毫不見驚惶,只見他腰部那把繪飾有火炎紋飾的長刀終於出鞘,拔出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說有些緩慢,然而至中段時他的動作倏的變快,及刀尖快脫離鯉口時,速度已如疾風閃光般的快速,直斬雪緣君代的雙刀。
搢漡D清冷的刀光在空中閃著動人的流火,似乎是來自幽明無間的火焰,要吞噬一切的生物。
「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擊聲,雪緣君代身軀微顫,止不住連續後退了幾步,看的出,已是吃了暗虧。
「橫一文字?」雪緣君代臉色有些蒼白。
「是居合……」一刀斬出,武田的氣勢愈發的強悍,緩緩向著雪緣君代逼了過去,不待其身形立定,斜跨上一步,刀身上的青芒流轉,在虛空中劃出一道軌跡,劈向雪緣君代的左肩。
這一刀充滿有去無回的駭人氣勢,四周的空氣頓時變得陰冷起來,只看見沒有一點的溫度的刀刃,透出森寒的冷光。
「真的是居合斬……」雪緣君代手中雙刀在身前架成十字形,用力的格了上去……
一陣令人牙齒酸痛金屬磨擦聲過後,雪緣君代手中的雙刀漸漸的被壓了下去,離自己的面孔越來越近,兩道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虎口流了下去。
「君代小姐,你還是放棄吧,這樣的抗爭是沒有意義的。」武田的的語聲就彷彿從九幽中傳來的誘惑,在雪緣君代的耳旁迴盪。
「絕不……」雪緣君代咬緊了牙齒。
「是嗎,那麼……」武田手中的長刀一轉,一挑,雪緣君代只覺一股大力湧來,手中的雙刀脫手飛出。長刀鋒利的刀尖頂在她柔軟的喉嚨上,絲絲的寒意順著接觸點緩緩的擴散了開來。
完了……雪緣君代閉上了眼睛。
「把她帶走!」武田納刀入鞘,揮手對三名下忍說道。
「安!你看,他們正在綁架這位小姐呢!一共是……1∼2∼3∼4∼哦!四個男人圍著這位小姐!這簡直是太無恥了∼」一聲誇張的喊叫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響了起來,與此同時,武田的眼眸中瞬間充滿了殺意,凶芒畢露的掃視了過去。
一旁的倉庫頂上,兩條黑影悠閒的站立著,其中一名身材瘦削面色蒼白的男子正用誇張的手勢比劃著,表示著他的驚訝與不滿,顯然,剛才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但是,相對來說,另一名男子卻更容易引起眾人的注意,這是一個高大矯健的青年人,一頭齊耳的黑髮,看上去非常的柔軟,順著風飄散著,強健的身軀給人一種輪廓鮮明的力度感,有力,但卻絕不臃腫,彷彿一隻隨時會撲起的美洲豹,隱隱的蘊涵著一種爆發性的力量。最獨特的是他的那雙眼睛,就彷彿天空一般,竟然是藍色的,配上他那英俊的容貌,「少女殺手」這四個字絕不為過……
雪緣君代好奇的看著兩個人,正巧水靖安的目光也朝她望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瞬間交匯,心頭均是微微地一顫。
「諸位先生∼在美國,綁架可是違法行為哦,作為一名有責任心的人,我想,我和我的同伴有必要提醒諸位……」水靖安轉過頭去,盯著武田的眼睛,微微一笑。
武田冷笑了一聲,猛的出手在雪緣君代的脖頸上一擊,絲毫來不及做任何反抗的雪緣君代一下子軟倒在地上。
「幹掉他們……」
一陣勁集如雨的破空聲傳來,水靖安足尖點地,飛速後退,幾十顆閃著寒光的手裡劍追著他飛退的身形射來,「篤篤」地直插入地面,濺起藍汪汪的火星。
武田身後的三名下忍兇猛的撲了上來,不斷的投射著暗器。
索洛閃避方式可說是非常的不雅,看見前方密集交錯的寒光,他大叫一聲立刻撲倒在地,倒也躲開了所有的攻擊,只有其中的兩道寒光緊貼著他的脊背擦過,衣服頓時撕裂。
半空中傳來極其輕微的振動聲,無數枚特製的八角手裡劍旋轉著飛下,曲線多變游移不定,既薄又輕,混跡在夜色中難以察覺。
「好手段……」水靖安身形一晃,踏著一種異玄奧的步法,彷彿一條滑不溜手的游魚,瞻之在前乎焉在後,豪發不傷的避過了所有的手裡劍,順便雙手一操捏住其中兩枚,運勁朝著其中兩名下忍反擲了過去。
對於這種八角型的暗器,水靖安並不精通,他僅僅憑著手勁硬擲而出,在天輪拙火強悍的功力作用下,這兩枚手裡劍沿一條筆直的軌跡倒飛而回,摩擦著空氣發出恐怖的嘯聲,兩名忍者面色頓時大變,雙手握緊手中兵器衝著飛來暗器砍了下去……
「噹!」一聲巨響過後,兩把小烏丸的劍刃上出現了兩個深達一寸的缺口。好強的手勁!如果**被擊中的話……兩名忍者不由得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高手……這個人確實值得我出手。」在倉庫下負手而立的武田輕輕的捏了捏自己的手碗,飛身躍了出去。
「這兒太危險了……我差點就完了……」索洛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哭喪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不知是在心痛自己的衣服還是在慶幸躲過了一劫。
「其實,我有個好辦法……」水靖安忽然做出一副頗為神密的表情湊了上來。
「什麼?」
「那個辦法就是……」水靖安忽然裡貫雙手猛的向前方的屋瓦上一擊,石棉瓦鋪制的倉庫頂經受不住如此大力的擊打頓時被破出一個大洞:「這不就成了?」
「這……」索洛顯然還沒有想通。
「捉迷藏有玩過吧?」水靖安臉上現出一絲壞壞的笑容,飛起一腳踢在索洛的屁股上將他踹了下去。
「我似乎越來越喜歡捉弄他了……難道我真的變壞了?」水靖安惡作劇般的想著,一縱身自己也躍下了倉庫。
「一定要幹掉他們,我們今天的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武田站在水靖安跳下的地方,沉聲道。
「嗨!」三名下忍輕輕一躬身,陸續跳了下去,緊接著,武田自己也跳了下去。
倉庫裡一片漆黑,不過對於幾個生於黑暗戰於黑暗的忍者來說,只是瞇了瞇眼便已適應了,三名下忍自動分散開來,四處搜索。武田抱著雙手站在倉庫的中央,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角落。
倉庫很大,這是一個存放重型卡車的庫房,足有幾百平方米,零亂的放著各種各樣的器械用具和車輛,庫房頂上開了一個寬大的洞,這是水靖安留下的,乳白色的星光從洞孔中灑下,使人不自覺地仰面向上,這是倉庫裡唯一的一點光源。
一聲悶哼突然從西面的角落裡傳來,一名忍者突然摔了出去,撞上牆壁,頭軟軟地垂在胸前,竟然被人一拳打斷了頸骨。
數枚手裡劍旋轉著射了出去,射向那黑暗的角落,濺射出一連串的火花,顯然是沒有擊中。其餘的兩名下忍閃電般撲了過去,寒光在手中閃耀,「倏」一聲,水靖安從一輛卡車的後面閃了出來,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在地上一陣急滾,避開各種呼嘯的暗器,靈活躍起,貼住了正前方的一名忍者,揮拳猛擊。對面的忍者封住了水靖安的一拳,卻被沉重的拳勁帶的站立不穩向後退去,一連串拳掌交擊聲響起,拳頭不斷的落到了這名下忍的身上,將其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另一名下忍怒吼著衝了過來,瞬間逼到水靖安身後,小烏丸呼嘯著斬向他的頸部。
「啪」的一聲,水靖安奇跡般的轉過身來,就彷彿身後長有一隻看不見的眼睛一般,一掌拍在小烏丸的側面,一聲悶響過後,刀刃被打偏了開去,砍在了一旁的虛空中。
這些忍者的確是強悍已極,另一名忍者剛才已經被水靖安打的口鼻都滲出了鮮血,此時才緩過一口氣便又揮舞著兵器劈了下來,氣勢凶悍異常,招招都是有死無生,兩敗俱傷的招數。如此一來,倒也逼的水靖安一時間無法作出有效的攻擊。
拳腳和利刃劃破空氣發出的嘯聲不絕於耳。忽然,水靖安身體前傾,做勢要攻擊那名已經帶傷的下忍,早已吃了大虧的忍者急忙把手中兵刃揮的風雨不透,幾道縱橫交錯的刀網將面前的空間完全的封閉了起來,自己也本能的向後退去。另一名忍者高舉手中利刃一個上段切順著水靖安腦門急斬而下。卻不料水靖安絲毫沒有乘著這個間隙雙腳一錯一個移形換影,將身體轉了過來,反身切入身後那名下忍的中門之內,那名下忍正處於兵刃高舉要落未落的當口,中門大開毫無防備,當下被水靖安順利切入,一手封住其高舉的兵器,另一手猛的運勁一拳轟在他的面門上。隨著一陣清晰的骨碎身響起,這名下忍的面骨被擊的生生凹陷了下去,隨著一蓬沖天濺起的鮮血仰天倒了下去。
就在此時,一刀鋒利至極的刀勁帶著空氣的振顫從一旁的黑暗中猛的劈下,直奔水靖安胸口而去,赫然便是一直沒有出手的武田!武田此招不可謂不狠辣,他趁著水靖安和自己手下搏鬥無暇他顧的時候潛身來到最有利的位置,眼看手下被殺而不去救,而是在手下倒地的一瞬間,也就是敵人最鬆懈的那一瞬間出手,務求一擊必殺!真可謂為達目地不擇手段!
PS:想不到讀者中mm的比例此之大,大大超乎偶想像高興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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