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前面所說的那樣,到了這個時候,一切準備就緒,「人」字號部隊馬上就要使出他們的本事來了。
鈴木洋子趴在花野由子的耳朵邊上,小聲說道:「今天你的對手就是那個老頭,那個老傢伙狡猾得很,你可得留神,千萬不要讓他得逞。」
「準備好了,開始吧。」花野由子不屑地說了一句,同時又不懷好意地瞥了老約翰一眼,在她看來,這個細長乾瘦,形容枯槁的老頭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對手。
此時,澤崇賀手下的人馬上圍攏過來,他們七手八腳地揭開蓋在由子身上的白布單,露出了裡面迷人的**,這位由子小姐全身上下只在下面穿了一條白色的護襠帶,就是日本的大相撲比賽時候穿的那種東西,這東西在日本,就是當作內衣來穿的,她穿的這條很細,包裹著她的腰身,看上去比啥都沒穿顯得更誘人,可是奇怪的是,由子被人揭開後,並沒有顯得難為情,那些辦事的日本兵也沒有分心。在日本,男人女人在一起光著身子洗澡是常有的事兒,這樣的場景他們見得太多了。
倒是周英南見到這副場景後,先是瞪圓了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有些惱怒地瞅了洋子一眼,那意思是你怎麼能讓她穿成這樣出來呢?
洋子苦笑了一聲,看了看澤崇賀,其實這主意也不是她出的,而是澤崇賀的建議,當時澤崇賀給她講了一大通話,其中還夾雜著好多專業名詞,但是她一句也沒聽懂,只是迷迷糊糊就「嗯」了一下,結果今天出來,澤崇賀就把花野由子幾乎給剝了個精光。
澤崇賀跑過來,給周英南解釋道,之所以穿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待會兒實驗的時候,需要時刻監視她的身體狀況,包括血壓,脈搏,心率,體溫以及呼吸節律等等,要在她的身體表面貼上好多探頭,所以穿少點才方便大家工作,周英南咧了咧嘴,沒再言語。
接著澤崇賀一揮手,工作人員抬起擔架,把由子抬到了擺放著三個人體切片的那個大圓盤的左邊,這裡早就佈置好了一個實驗台,在大圓盤的右邊,還有一個實驗台,老約翰一看就明白,那檯子肯定是給自己預備的。這次實驗的主角,就是自己,日本人肯定會在實驗室裡給自己留下一席之地的。
等到他們把由子小心地從擔架上抬到實驗台上之後,他們開始忙著把周圍的各種接頭貼到由子的身體上,首先是心率計,貼到她的左胸口,然後是把血壓計綁到她的手腕上,而溫度計,則是這些人掰開她的大腿,把那東西用力塞進她的屁股裡,做完了這些之後,他們給由子戴上了一個口罩一樣的東西,口罩的外面有一根橡膠管子,一個工程師按動了開關,呼吸機開始工作起來,等到所有的人都伸出大拇指之後,一切準備就緒,實驗馬上就要開始了。
下面該澤崇賀親自動手了,他挽起袖子,帶上橡膠手套,花野由子躺在實驗台上,這個實驗台在靠近她頭部的位置,有三根可以伸縮的,細小的探針狀插頭,分別放置在三個互相垂直的方向上,一根正對著她的天靈蓋,第二根正對著她的太陽穴,最後一根隱藏在她後腦勺下面,三根探針都被電機控制,可以沿著一個方向伸縮,這個時候,三根探針還都隱藏在針管裡。
周英南指著那些針頭,好奇地問道:「這個是幹什麼用的?」
澤崇賀一邊用皮帶把花野由子緊緊扣在實驗台上,同時頭也不抬地說:「這些就是昨天我跟你說過的,要進行同步的裝備。」
鈴木洋子緊張地捂著自己的腦袋,她見到這些尖銳的東西就有些神經過敏,因此盡量把視線游離在針頭之外,然後不無擔憂地問道:「這些針是不是要扎進去啊?」
澤崇賀兩隻手一使勁,把皮帶頭部的銅扣緊緊扣在一起,這時他鬆了一口氣,轉過身,背對著花野由子,對兩個人低聲說道:「是要讓針頭紮到腦袋裡去,這個我得告訴你們。」
一聽這話,鈴木洋子腦袋裡「嗡」地一聲,就好像自己的頭被紮了一樣,她恐懼地看了看花野由子,聲音發抖地說道:「真要扎進去啊?會不會很危險?」
澤崇賀拍著胸脯說著:「這個鈴木小姐可以放心,我們的技術,向來都是很安全的。」
周英南冷笑了一聲,心裡暗想:得了吧,別吹牛了,你們七三一的技術,向來都是最危險的。
接著澤崇賀又命人把老約翰帶到了另外一邊的實驗台上,在這裡,老約翰也被脫得只剩下褲頭,乾瘦的老頭也被他們用皮帶緊緊扣在了檯子上,接著澤崇賀如法炮製,小心地把各種測試儀器連接到相應的位置,他也沒忘了在老約翰的屁股裡塞進溫度計,可憐老約翰混了大半輩子,在絕大多數時間裡,他都是受人尊敬的大學教授,科學家,平素都是出席上流社會的高雅場合,彬彬有禮慣了,即便是之前受到毆打和恐嚇,也都屬於常規意義上的皮肉之苦,想不到今天在這個實驗室裡被人扒下了褲子,受到這樣的侮辱,實在是令他憤懣不已,那個好久都沒說過的,以「f」打頭的單詞差點就從他嘴裡破口而出,不幸的是,隨後他的嘴裡被塞進了一根橡膠管子,連接到了呼吸機上面,這樣他無論說什麼,都只能發出恩恩啊啊的聲音。想要罵人都沒有機會開口,老頭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在他的床頭,豎立著更加多的針頭,說實話,當老約翰被日本兵架著,硬生生給按到這座白色的金屬檯子上來的時候,他一見到那密密麻麻的針頭,心裡就開始發麻,暈針的毛病很多人都有,不止是鈴木洋子,就連老約翰也不例外,他感到腦袋一陣一陣發暈,腿也差點軟了,不過幸好他有暈針這毛病,否則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將受到更多的痛苦,幾十根針扎到脖子裡的感覺,能讓一個人疼得昏死過去,因為澤崇賀把他綁到實驗台上之後,就開始把那些粗的細的探針往他的體內扎。
即便是周英南和鈴木洋子,見到這樣的場景也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澤崇賀倒是不以為然,他把一本人體解剖圖譜擺在面前,一邊吹著口哨,同時對照著圖譜,麻利地把探針扎進老約翰後頸上的各個神經線位置,這一過程當然不會很好受,由於老約翰剛才受了些刺激,此時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因此因禍得福,現在倒是沒感覺到有多疼,等到他的暈眩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澤崇賀也已經把幾乎所有的針頭都插完了。當然,他留下了三根針頭,那些是由機器自動插入的,他管不著。
最後,他摘下手套,笑著向周英南和鈴木洋子說:「兩位,現在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我們可以開始試驗了。」
周英南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擦了擦腦門上冒出的冷汗,示意澤崇賀,可以開始進行試驗,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字號部隊所宣稱的,他們最得意的讀腦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