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可以為你去死
「也許我真的是勞碌命，不適合享福，所以麻煩總是不斷！」從貴妃榻上起身，司空幽靈披了間外衣，挺著大肚子向寢殿外走去。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逃避不了就要面對，雖然她一直都在逃，不過好像也沒逃出升天。
殿外，雷徹一身淡紫色的長袍在身，身外有穿了件透明的紫色紗衣，看上去飄渺非常，走到寢殿前遠遠的看著假山前的男人，司空幽靈暗歎口氣，然後慢慢的向他走去。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愛上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愛他，可是他的愛是獨佔的，愛他就要放棄愛別人的機會，也許是她太過貪心吧，她想要他，也想要其他的男人，她曾經在心中問過自己無數次，呀呀的，你就不能只愛他一個嗎？以前的那個世界是一夫一妻，在這裡你費力不討好的整什麼一妻多夫？
但是她得到的答案卻依然是那一個，因為她愛他們之中的每一個，她想要在自己的生命中給他們所有人自己可以給的，而不是總是讓他們付出。
思緒百轉千回之際，司空幽靈已然站在與雷徹一米之隔的地方，揚起頭，墨綠色的眸子中閃爍著螢光，她就那麼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你回來的速度比我預想的要慢上許多！」
這就是俗話說的開場白，可是從司空幽靈的口中說出的話，卻多了幾分疏遠。
「你以為我發現你離開玄界後就會追來嗎？」邪氣的一笑，雷徹的薄唇抿起，看向她鼓鼓的腹部：「孩子……快要生了吧！」
司空幽靈點點頭：「嗯，已經八個月了，下個月生產！」
她的確是那麼以為的，不過事實好像和她以為的不是一回事。
上前兩步，雷徹伸手附上司空幽靈的腹部，這裡面是他的孩子，他和她的結晶，可是在這段日子裡，他卻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在她的身邊，有另外一個男人日夜守候著。
「這是我們的孩子！」深紫色的雙眸變得深邃，雷徹臉上邪氣的笑已然不在，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
「不！」深吸一口氣，司空幽靈淡淡的道：「這是我自己的孩子！」
她永遠無法忘懷在精靈族時阿克薩爾長老他們所說過的話，他們要留下她的孩子，雖然那件事沒能得逞，雷徹也沒有直接參與，但是在司空幽靈看來，他就是幫兇！
手臂僵了僵，雷徹冷聲道：「在玄界內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孩子留在精靈族！」
他一直知道司空幽靈對他有誤會，卻從沒想過這個誤會足以讓她否認她腹中骨肉和他的關係。
淡然的一笑，司空幽靈轉身背對他：「有沒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我不可能在一起，你容不下別人，我便容不下你！」
她還是原來的意思，如果雷徹可以容的下莫月和雷鳴，她會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如果他不能，他們只能越走越遠了。
雙眼驀然一怔，雷徹道：「我對你如何你應該心知肚明，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那個人就是你，難道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曾幾何時，他在面對感情的時候變得如此狼狽？
「你在乎我，我知道，可是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會在乎我？」
「我可以為你去死！」這是雷徹在玄界內幾個月內經過掙扎之後得到的結果。
她要破局，他可以幫她破局，就算最後會因此而死，他都會甘之若鶩！
臻首低垂，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司空幽靈的嘴角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她有些動容的道：「徹，留下來吧，和他們一起！」
他說他可以為她去死，在這句話面前，無謂的爭吵沒有一點意義，如果他們之間必須有人先說軟話的話，那麼她可以說。
搖了搖頭，雷徹的雙眼中滿是失望：「為什麼？到了今時今日你說出的是這麼一句話，而不是我和你在一起？」
在他低聲下氣說出那句話之後，她明明有所動容，卻在最後依然給了他那個答案。
轉身面向雷徹，司空幽靈墨綠色的雙眸中隱隱有著水氣：「因為他們也可以為我去死！」
他愛她為什麼愛的不是她的全部？為什麼不愛她愛的人？
她知道愛情是自私的，從一開始就知道，可是她依然選擇要留莫月在身邊，因為她也愛他。
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那是一種在情感上的補償，畢竟他默默的愛了她七年，但是現在她明白了，他何止是等了她七年，她對他的感情是愛，是那種發自靈魂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愛！
深紫色的眸子悠然轉冷，雷徹抬手對身邊的假山一輝，巨大的石塊瞬間化為齏粉，「好，你說他們都可以為你而死，那我就看看，如果他們真的可以那樣，我無話可說！」
扔下一句話，憤然轉身，雷徹直接飛身而起，瞬間消失在司空幽靈的視線內。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司空幽靈絕美的面容微微有些泛白，呆呆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半空，她的一顆心好像裂開了一般。
「外面涼，回寢殿吧！」白光一閃，莫月出現在她的面前，將她的外袍拉緊了幾分。
「月……」右手放在左心的位置上，司空幽靈面色難看：「這裡好痛！」
「一切都會好的！」臉上依然掛著恬靜的笑容，莫月將司空幽靈攔腰抱起，向著寢殿內走去。
雷徹離開司空幽靈的寢殿後並沒有直接飛離皇宮，而是去了雷鳴所居住的地方。
還是那句話，天氣不好，今天雷鳴沒有在院落裡看書，而是在房間內和賽莉塔、雷鸞一起聊天。
往事已不再回首，放下一切的她們，現在是很要好的朋友，下棋，聊天，一起看書，反倒沒有了過去男女之間的那份拘束。
「也不知托坦什麼時候可以突破，那樣的話，荻麗莎外婆就不用每日受苦了！」今天進宮之後，雷鸞和賽莉塔一起去看望了病重的荻麗莎。
「聽樹靈說應該就在最近幾日了，不用著急，有靈兒在，荻麗莎外婆不會有事的！」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雷鳴輕聲道。
「我很好奇，艾肯老師也是修煉黑暗魔法的，為什麼當初霍華德校長不選他，反倒找貝隆修煉，還有，這噬魂是塞克所致，為什麼在政變之日司空不抓住他直接讓他給醫治呢？」暗歎口氣，雷鸞不解的問道。
淡然的一笑，賽莉塔回道：「艾肯老師從九年前就跟隨索非亞留在公爵府中，他和校長他們的聯繫早就斷了，這貝隆和他一樣是黑暗系魔法，雖然以前差點，不過聽說在幾年前便突破到了九級聖魔導師的水平，校長找他也在情理之中的，關於塞克嗎？塞克本人是修煉黑暗魔法的，本來就心狠手辣，他與司空爺爺的仇恨已經根深入骨，讓他為荻麗莎外婆醫治的話，她很有可能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司空幽靈把每一個對她好的親人都看的很重，只要有一點危險，她都不會答應。
至於司空幽靈為什麼當初沒想到艾肯而直接讓托坦修煉，賽莉塔大概知道一點，艾肯在女公爵府內總是沉迷於研究，已經很多年不曾修煉過魔法玄奧，這修煉魔法最怕的就是懈怠，不過司空幽靈為什麼選擇托坦，賽莉塔就不知道了，有關托坦和多特蒙之間的關係，她可是不知道的。
「說起來，那塞克也是最有應得了，攝取司空的魂魄，害她白癡了那麼多年，這樣讓他死，還便宜他了！」想想以前，雷鸞依然為司空幽靈抱不平！
搖搖頭，賽莉塔道：「當時比卡丘正在氣頭上，它若是發起威來你還不知道嗎？死在它的手裡，塞克也算死得其所了！」
想起那天比卡丘的樣子，賽莉塔便忍不住又搖了搖頭。
獸性果然就是獸性！比卡丘永遠都是那麼的乖戾，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倒也是！」點點頭，雷鸞端起手邊的茶杯正要喝水，卻不期然看到了門外站著的人：「二皇兄！」
她的一聲二皇兄，讓雷鳴和賽莉塔同時離了座位，紛紛向門前看去。
雷徹已經在門外聽她們聊了很久了，可是卻一直沒有出面，現在她們都看到了他，他也沒什麼好躲藏的，步伐沉穩的邁步到房內，他對雷鳴冷冷的道：「我們談談！」
這語氣，像極了賽莉塔要跟司空幽靈談話時的語氣。
「二皇兄！」淡笑一聲，黑色的雙眼中閃爍著精光，雷鳴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坐下談吧！」
與此同時，他以眼神示意雷鸞和賽莉塔先行離開。
雷鸞和賽莉塔誰都沒有說話，在一陣簌簌的衣袂摩擦聲之後，她們二人離開房間，讓雷徹和雷鳴兄弟二人獨處。
「以前你在小岑的面前總是溫文爾雅，我知道你本不該那樣，以你的個性，怎麼可能……」
「二皇兄的意思是以我的個性，怎麼可能和別人分享她吧！？」淡淡的看了雷徹一眼，雷鳴繼續道：「其實說起來，我和二皇兄很像，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只不過二皇兄你什麼都明著來，對父皇的不滿你會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來，而我卻不會，我會一步步的去改變那些不滿，直到最後得到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