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來酒家的生意好,周毓與綠紋便沒有多打攪,兩人準備趕到江城才作休息,吃過飯後不理閻二妮的推辭,放下兩百塊錢充作飯資離開了運來酒家。()
國道在雞公山下的道路雖然偶有彎曲但並無太大起伏,夜間開往雞公山的車輛極其稀少,綠紋駕駛的沙漠王子因為擁有良好的防滑性能,雖然是在雪、水混雜的公路上行車,速度卻也逐漸快了起來。
大約前行了四五十公里,沙漠王子超越了常某人駕駛的那輛滿載的貨車,不過前行不到兩公里卻遭遇了塞車。
「綠紋,我去前面看看,你自己注意點。」沙漠王子的四驅越野功能從冰凍的冬田中繞過,所以周毓下車前去察看前方路況。
塞車處一輛對面駛來的貨車因為超載過多斷了後橋,車頭斜向左路基,車尾翹在路中央佔據了一半道路;另一輛貨車卻在右道上陷入了泥坑中,車廂向右傾斜著動彈不了;還有一輛奧迪a4想從堆雪的路基旁繞過,結果也陷在了雪堆中,看不清它底盤的情況。
三輛車將整條國道堵得死死的,塞車處的前方四五米處有一座兩車道的窄橋,橋長只有四五米,但乾枯的河床距離橋面卻有三四米高,顯然,這是一條洩洪溝。
依靠沙漠王子的四驅越野功能,從旁邊繞過的希望被這條洩洪溝無情地隔斷了。唯一的方法是幫那輛奧迪a4脫困,沙漠王子才可從沿路基繞過塞車之處渡橋而過。
拖開了奧迪車,其它被阻的貨車也無法從那狹窄的路基上通過,因此往來被堵塞的貨車司機沒有一個願意幫忙的。
透過奧迪車的擋風玻璃,周毓看見駕駛員是一個三十來歲模樣英武的青年;副駕位置上沒有人,而後座上坐著一位五十幾歲,梳著大奔頭看來頗有幾分氣度的男人;他的肩頭靠著一位十**歲的美麗女孩,正在嘟著嘴對這半老頭子說著什麼。
周毓想了想走過去敲了敲奧迪車的駕駛位置的車窗,駕駛員瞟了周毓纏著紗布的手一眼,只將車窗下降了一道縫隙,一臉警惕地神情問道:「幹什麼?」
因為取暖需要,奧迪並未熄火,周毓微笑說:「師傅你掛前進檔,我幫你們把車推過去。」
司機白了周毓一眼說:「車底盤讓東西頂住了,沒有六七個人是推不動的,還是等交警來吧。」
奧迪車中坐的是江城市一位重要領導和他的女兒,車司機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但奧迪車在被頂住底盤的情況下,除非前面的車幫忙拉一下,靠人力是沒可能推過去的。
那些貨車司機倒不是不肯拉車,但他們開價太高,第一位司機開價五百,領導不同意,換來的結果是要價越來越高!領導怒火暴發,但是大哥大在這信號不好,打不通電話,結果在這耗上了。
周毓皺眉說:「我需要趕路,你們的車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少廢話,不然我掀翻你們的車!」
「小子哎,你tmd很囂張嘛!」
奧迪司機還沒搭話,奧迪車尾部閃出了周毓在運來飯店見過的常司機,他顯然聽到了周毓的說辭,語帶譏諷地說道。
再聽見常某人辱及母親的搭話,周毓沒再跟這猥瑣的傢伙客氣,身子一閃,『啪啪』給了常某人兩耳括子。常某人只覺眼前一花,兩腮便傳來了劇痛,『啊』地一聲噴出了幾顆帶著血絲的大牙!
周毓冷哼一聲說:「本少爺早警告過你禍從口出,看來不讓你受點教訓你是不長記性了,滾!」
常某人踉蹌後退兩步,雙手撫腮的他遊目四頋,但見前後貨車上跳下了許多來看熱鬧的司機。常某人早就看到這些車輛大多是鄂字牌照,因此忍痛叫道:「挨地仔達人拉,陋響們綁綁門啊!」
雖然常某說話漏風,但車上下來這些老鄉們都能明白他的話意,個個面帶嘲諷笑容圍了上來。
「老鄉們,幫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仔,我每人給兩百塊錢辛苦費!」李老闆從人群後陰笑著露面說道,路上常某與他已經分析過,在鄂省幸福內如果有機會教訓一下周毓,從那個美貌如仙的小妞身上揩點油應該沒問題。
「哈哈……」周毓仰天大笑道:「不怕死的儘管來,誰要是敢幫這兩個人渣,我絕不留情!」
「小劉,下去阻止一下!」奧迪車中的領導下令道。
「是,首長!」劉司機雖然不情願,但首長的話就是命令,他不得不服從。
「劉大哥稍等,爸,這人好狂妄,依我看還是讓他受點教訓再說嘛。」奧迪車中少女目睹了剛才的一幕,不過周毓剛才對她父親司機的狂妄說話,讓她心情很不爽——哪有用威脅語氣要求人家接受他的幫忙的?
「小劉去吧,這年青人雖然出語不遜,但卻不是壞人。」領導慈愛地撫著女兒的頭說道。
劉司機再次應是下車時,已經有兩位被李胖子的懸賞刺激到的司機獰笑著向周毓出手了——能過過手癮還有錢賺,這種塞車時的娛樂哪裡去找?
劉司機下車還沒站穩就發現一個人影向他壓來,急忙伸手一攔。劉司機是特種兵退役的士官,不僅是領導的司機也是警衛,但他雖然將飛來的人體接下了,卻身不由己地連退了兩步,將奧迪車門頂得差點折斷!
凝目望向周毓剛才立身之處,已經不見周毓人影,再看被自己擋落雪地中趴著的人,顯然不是周毓的穿著打扮!
「啊!」
驚呼聲響處,周毓冷笑傲立,他腳下,踏著一個在污雪中如大海龜般爬動四肢掙扎的肥胖人影,那人不是李胖子還有誰?圍過來這些司機或許都有幾分蠻力,但卻沒一個是有功夫的,一群常人想對周毓動蠻手那還不跟送死一樣!
「都給我聽著,下了車的人都給我來推車,不然,他們就是你們的榜樣!」周毓說著抬腿在李胖子肥碩的臀部拍了一腳,發出一聲杖擊般的脆響。
李胖子隨之發出殺豬般的慘嚎聲:「啊……」
有兩個本地司機嚇得撒腿就跑,他們直覺地認為回到自己車上才是安全的,可是怒氣上湧的周毓哪能讓他們如意,彎腰捏起兩個雪球隨手甩了過去。
「噗通、噗通!」奔跑中的兩人膝蓋窩中遇到重擊,腿一軟撲在了溶雪造成的污泥中。
「誰想再跑我就讓他爬不起來!躺著的也別裝死,都給我去推車。」周毓冷笑著用腳尖勾起李胖子肥碩的身軀繼續威脅說:「我數三聲沒動彈的,今晚就躺地上別想再動彈了!」
因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周毓對襲擊自己的那兩個司機並未下重手,趴在地上的他們裝死的成份居多。
常某這才知道今天自己撞了邪,惹了不該惹的惡少,自知無法逃避的他帶頭撲向了奧迪車尾,被嚇住了的司機們一見有人帶頭哪還講什麼面子?再說荒野昏暗的星光中,人臉模糊,面子不要也罷……
奧迪車司機還在愣神中,奧迪已經開始前移,他心神一激凌鑽進車中,邊打方向邊把差點被自己壓折的車門使勁拉上。
「爸,那人是……那人是周毓!」奧迪車中的少女從呆怔中回過神來激動地叫嚷道。
領導疑惑道:「周毓是誰?冰兒你認識他?」
「太有個性了,不愧是我們的偶像!我……我要找周毓簽名!」叫冰兒的女孩答非所問地表達著她的激動,翻起她的包來。
「首長,周毓就是那個青年音樂家,內參中在南海一人獨鬥英軍標準裝備的武裝直升機的年青高手。」劉司機經少女一提醒,回答首長的問題道。
首長稍顯意外地說:「哦……居然是他?脫困後在前面停車,我見見這個青年俊傑。」
人多力量大,奧迪a4底盤雖重,但在七八條大漢齊心協力的推搡下,僅用十幾秒鐘就被推到了塞路的貨車後的右道上。劉司機從車窗中探頭回首說了聲謝謝,油門一轟,奧迪駛向了橋面,緩緩前去。
雙手抱臂的周毓冷冷盯著垂頭喘氣,躲閃著他的眼光的常某和李某,低喝道:「你們過來!」
「你……你還要怎麼樣?」李胖子瑟縮著身子顫聲問道。
周毓哼了一聲說:「不想怎麼樣,只是給你們一個警告,我已經記下了你們的車號,也知道你們的姓氏;因為運來酒家老闆是我的恩人,如果你們今後膽敢動運來酒家老闆娘的念頭,無論你們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揪你們出來!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吧!」
「不敢、不敢,今後就是借我個膽子也不敢去運來酒家惹事了。」常某已經嚇出了膽汁,周毓雖然沒有傷人,但是在瞬間將兩個一百多斤的男人像扔雞鴨一樣地扔出幾米遠,這份力量就是電影中的大俠也不是那麼輕易能做到的。
周毓沒理會他們的賭咒發誓,反身走向了被貨車遮擋著的沙漠王子,周毓的動靜綠紋坐在車內其實也聽得分明,等他坐上車,取笑說:「周大俠真威風啊,略施薄懲便讓宵小伏首了。」
周毓頗為無奈地說:「這些九頭鳥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過他們倒挺機靈的,都是那種不吃眼前虧的好漢。親愛的,我們走吧,掛上前驅動從路基旁邊繞過去。」
四驅越野車的優良性能在此時表現無遺,液壓增高的底盤加上前後驅動同步的過障功能,使沙漠王子如履平地的過了塞車路段;在那些被阻塞的貨車司機們,從車窗中射出的既憎恨又懼怕的目光相送中,渡橋而過。
沙漠王子雪亮的燈光中,奧迪車在最後一輛被阻的北行貨車之後停靠著,雖然它給沙漠王子留下了通過車位,但是在這個空隙中站著三個人,一個是曾經下車過現在標桿一樣立正站立的劉司機;另兩個自然是那個大背頭半老頭子,和那位現在一臉興奮神色的美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