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運來酒家雖然不提供野雞服務,但嫵媚俊俏的老闆娘很是吸引那些有人妻**的司機們。越是得不到,越令賤男人犯賤,與國道沿線百里間的公路飯店同行比較,運來酒家的生意也是較為興旺的。
老闆娘含笑推開司機的手說:「不好意思啊常師傅,我真的不會喝酒,常師傅你一會還要開車呢,少喝兩杯吧,為了常家嫂子和孩子們,常師傅可要注意安全第一哦。」
一瘦一胖、一高一矮面帶邪笑的兩人,本想繼續他們與老闆娘的葷話題,卻被周毓的叫喚聲攪亂了好事:「閻大姐,王哥讓我們給你捎東西回來了,」
「這傢伙,不是明天就回來嗎,又玩什麼把戲?」王大嫂藉機岔開與她正招呼的客人的話題,嬌嗔著轉身問:「小兄弟貴姓,我家老王讓小兄弟捎什麼好東西了?」
周毓有心報答王柱國相助之恩,早讓綠紋挑好了一對鐲子,聞言笑道:「閻大姐我姓周,這是我未婚妻小葉,大嫂你猜得可真準,王大哥讓我們捎的還真是好東西;綠紋,把王大哥捎的東本西交給王家大嫂吧。」
從葉綠紋一進門,正在調戲老闆娘的常司機與貨主李老闆就瞪大了眼睛,他們都是走南闖北的人,但卻何曾見到過這般漂亮得沒天理的小妞?
綠紋根本沒拿正眼瞧那不相干的人,笑盈盈地從坤包中拿出裝有一對鐲子的首飾盒,遞向閻二妮說:「閻大姐可真漂亮,難怪王師傅得到這對鐲子便想早點讓它們佩戴在王大嫂手上。」
閻二妮眉眼堆笑地說:「葉姑娘你長的才叫俊呢,看到你和小周兄弟我才知道什麼叫金童玉女!謝謝你們給我捎東西啊,快請坐吧,吃飯了嗎?」
周毓笑道:「我和綠紋是特意趕來品嚐閻大姐的手藝的,王大哥可是向我們強烈推薦大姐的手藝呢,說這方圓百里,就數大姐的巧手做的飯菜最香。」
閻二妮從未見過周毓與綠紋,像這種帥哥美女的搭配,開來的還是進口小車,如果真是她老公的朋友,依王柱國的性格肯定早就向她吹噓了,因此閻二妮並不相信周毓他們與王柱國是什麼深交。
周毓他們捎來的東西雖然看包裝很高檔,但裡面的鐲子肯定不會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因為王柱國只是送貨去信陽,身上並未帶多少錢,也沒理由讓沒什麼深交的人為他轉交貴重物品;所以,閻二妮將周毓與綠紋當作是自己老公為她攬來的客人。
閻二妮微笑道:「老王家的傳統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做的飯菜只能算還有點自家特色,兩位請點幾個菜嘗嘗吧。」
閻二妮不看首飾盒中的東西周毓自然求之不得,點頭說:「好啊,閻大姐就將自己最拿手的菜做幾個上來。另外,我的手受了點傷,需要一瓶烈酒或者酒精和一點繃帶,不知道閻大姐你這有沒有。」
「小周兄弟受傷了嗎?來讓我看看。」閻二妮關心道。
周毓張開手掌讓閻二妮看了看,閻二妮見到周毓被縛龍索勒傷的手,詫異地輕呼道:「喲,傷得可不輕,得趕快消毒上藥才行,小周兄弟你等著哈,我去給你拿藥箱過來。」
藥箱是運來酒家開張後不久,閻二妮發現店裡常有來吃飯的司機因為修理車輛故障時,會不小心弄些小外傷而特意添置的,她這種免費小醫療服務,為運來飯店贏得了不少回頭客。
「老闆娘,能讓我們看看你老公給你捎了什麼好東西回來嗎?」被常司機稱呼為李老闆的胖子見閻二妮拿著首飾盒回裡屋,禁不住好奇地問道。
李胖子是個識貨的人,在綠紋伸手遞首飾盒給閻二妮時,看見了綠紋手腕上戴著的極品翡翠玉鐲。能佩戴這種貴重東西的美貌女子同伴口中的好東西,肯定不會是一般物品,李胖子不由對閻二妮手中的東西大感興趣。
閻二妮嫣然一笑,將首飾盒遞向李胖子說:「我家老王有錢買什麼好東西?肯定入不了李老闆的法眼,您有興趣就看看吧,我先去給小兄弟拿藥箱。」
閻二妮匆匆進了裡屋去拿她家常備的藥箱,李胖子正要打開首飾盒,周毓卻飛快伸手搶過它說:「這位老闆,對不起了,王大哥將它托付約我們時說過,要讓王大嫂第一個看到這對鐲子,受人之托不可失信於人,見諒。」
財不露白,周毓要送給王柱國老婆的這對玉鐲本是冰種a貨,經過焠玉鼎焠煉後變成了正濃綠翠的極品玻璃種玉鐲。如果放到周大福那種珠寶店待價而沽,恐怕至少也得賣個百兒八十萬的。這樣的東西被識貨的行家看見,必然會起覬覦之心。
姓常的司機惱怒地罵道:「你小子真tm的多事,人家老闆娘讓看的,關你鳥事啊!」
周毓進來攪了常司機調戲閻二妮的好事,本就讓他心裡不爽;更令他嫉妒的是周毓長得比他那猥瑣模樣強了不止一兩倍,未婚妻居然還漂亮得跟仙女一般。周毓搶首飾盒的行為,在他眼中自然成為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要不是這裡是王柱國家的飯店,周毓當場就一耳光甩過去了,瞠目道:「嘴巴放乾淨點,小心禍從口出!」
「你……」常某人本想再罵,不過他對上了周毓其寒如刀的眼神,感覺胸口一窒將粗言吞回了肚子裡。
閻二妮匆匆攜了藥箱出來,見周毓竟將首飾盒搶在手中與李老闆和常司機對峙著,心中稍微有些詫異,打破僵局笑道:「小周兄弟快坐下,我給你清洗一下傷口。」
綠紋微笑說:「王大嫂,把藥箱給我吧,我在衛生部門工作,學習過緊急處理外傷的方法。」
閻二妮順水推舟說:「也好,你們想必也很餓了,那我就去給你們準備飯菜吧。」
周毓將手中的首飾盒交還給閻二妮說:「大嫂,王大哥說過一定要讓大嫂第一個見到這對鐲子,周毓不想失信於王大哥所以從那位老闆手中把它搶回來了,大嫂不要辜負了大哥的這一番心意才是;這東西是王大哥意外得到的貴重物品,還請大嫂好好愛惜。」
見周毓說得鄭重,閻二妮雖然心中蹊蹺,卻也對這份『老公捎回來』的禮物重視了起來,歉意地對李老闆笑道:「李老闆,真是不好意思,我送一份小菜做賠罪吧?」
李胖子『大度』地揮手說道:「不用了,我們吃好了,多少錢?老闆娘給結賬吧。」
李胖子是江城最先富起來的奸商之一,這些年在江城一向對人指頤使氣慣了,不過這裡不是江城,他也是個出門在外的商人。
從酒家的玻璃門中李胖子見到周毓與綠紋是開小車來的,雖然說的是國語而不是本地話,但其人才氣度顯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所以他一直忍隱不發。聽閻二妮道歉,李胖子正好藉機下了台階,但是心中卻對綠紋說的那對鐲子更上心了。
李胖子常年從開封購進工業洗滌劑,分裝成假冒洗衣粉批發出售牟利取暴利;雖然一般提貨無須他親自出馬,但逢年過節他也常到化工廠去與廠方領導們把酒言歡,因此這條路是他經常往返的。因此李胖子覺得今後少不了見識到這對鐲子的機會,如果真是好東西,以閻二妮這種鄉村婦人的見識,李胖子自信要將它誑到手不是難事。
姓常的司機本是有心巴結,才領李老闆到運來酒家這間有個風情萬端的老闆娘,卻沒有特別服務的公路飯店的。他知道以李老闆在江城有名的身份,對那些路邊賣笑的野雞是看不上眼的;運來飯店的老闆娘的嫵媚風情即便是在江城也是少見的,常司機按自己的揣測,只要出得起價錢,要搞掂這個老闆娘也不一定不成,卻不想讓李老闆在這裡吃了鱉。
因此常司機對周毓可說是忿懣填胸,眼神不善地掃視了周毓一眼才隨買過單的李老闆走出運來酒家,還特意看了看周毓和綠紋開來的豪華越野車的車牌。
這一看,常司機心中便有了計較——操外地口音的小子的車雖然豪華,但卻不是政府或部隊專用車牌而是港澳直通車牌;這就說明了周毓或者是那個美麗的女孩之中至少有一個是外商,而不是政界人士。外商嘛,在沿海或許是特權階級,但在中原腹地的鄂省除非是有大投資的外商,否則影響力並不怎麼樣。
運來酒家的生意實在不錯,常、李二人離開時已經近晚間八點,但這時又有兩輛貨車停在酒家的停車場中。顯然拖到這時候才來吃晚飯的司機是這家飯店的熟客。因此直到周毓與綠紋離開時,閻二妮也沒有閒暇仔細觀察周毓珍而重之的『捎來』之物。
不過,即便閻二妮閒暇時看了這對玉鐲子,也只是將它們當作了價值一兩千塊的東西而已;而她是開酒店、親自下廚做菜的人,帶著這種玻璃似的佩飾自然不方便,雖然心喜老公愛惜她,但卻暗中責怪王國柱浪費。
但是第二天晚上噩耗傳來,延時未歸的王柱國和他侄子,竟然是在雞公山上被失控的車輛追尾,王柱國駕駛的黃河大卡車在猝不及防之下翻落了百米高的懸崖!
好人命不長這話竟應在了王柱國身上,扔下正值韶華的閻二妮和不足四歲的兒子,叔侄兩人雙雙殞命雞公山。
周毓『捎回』的玉鐲成為了王柱國生前『買給』閻二妮的臨終禮物,閻二妮將它們當作了與老公愛情的見證,愛若至寶地珍藏了起來。
肇事車輛與保險公司的巨額賠付,加上生意更加興隆的運來酒家,使閻二妮成了遠近聞名的既有才又有財的俏寡婦;雖然她帶著一個四歲的兒子,但在王柱國入土不足兩月,便有媒婆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