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的暴起傷人速太快,賈瓜子一愣之間便見到周毓那殭屍一跳飛身踢傷了功夫比自己強一倍有餘的師傅,下意識地想避重就輕,先拿下看似羸弱的葉綠紋做人質。_
而他從葉綠紋右側進攻時,正是雷子吐血倒飛之時,目力所及間雖然心頭一懍,但仍全力攻出了蓄勢待的一拳。
葉綠紋雖然習練太極拳頗有些時日,也具備了幾分火候,但卻從未有過與人對敵交手的經驗,得到周毓提醒時瓜子的一拳暴轟已經襲來,慌忙間使了一招隨風擺柳讓過拳頭,再來一招順手牽羊,拉住賈瓜子的手腕向前一拉一送,賈瓜子頓時化作一枚彈射的瓜子炮彈,向仰面躺地吐著血沫的雷子落去。
「彭!」賈瓜子身不由己地與『人為財死』死抱著翡翠箱不鬆手的雷子狠狠地擁抱了一回,通過行李箱的傳勁讓重傷嘔血的雷子雪上加霜,嘴再噴一口血漿,卻全無浪費地化作了賈瓜子的面部化妝染料。
瓜子臉的小關公身上並無任何傷痛,雷子懷那只行李箱雖然硌了他一下,但卻對他全無影響;因此他迅速彈射而起,與趕來的瓢子與葉子呈品字形將葉綠紋與周毓圍住。
賈興忍痛的聲音響起:「想不到周老弟與葉小姐都是青年高手,賈某走眼了!瓜子、瓢子、葉子,你們不是周老弟和葉小姐的對手,讓他們走!」
走?入寶山豈有空手而還的道理!如果只為來瞧瞧寶物,周毓也不會陪賈興玩到現了。周毓正想回身說話,眼角卻瞄到賈興那肥胖的身軀猛然向自己撲了過來,右手霍然握著一柄雪亮的匕,匕指向的正是自己的左後心!
周毓本可往旁邊一躍,避開這飛來一刺,但周毓前方卻是背向這面,注意著瓜子瓢子與葉子動靜的葉綠紋。
倘若不曾手腳被縛,周毓絕對能輕易奪過賈興襲來的匕並將他懲治一番,可他d縛龍太強悍了些,經過周毓這幾番動靜掙扎,它將周毓的手腳束縛得緊了!
避讓不得只能以身相擋了,賈興是有功夫身之人,周毓不敢以心臟位置迎接這一刺,運氣佈滿全身,力往上一跳收縮大腿擋了匕刺來的軌道之上——「噗」匕入肉的聲音很輕,但偏偏周毓耳力超強聽得分明。
周毓回縮的雙大腿這瞬間彈出——「彭!」
挾忿的雙腳落了賈興的胸腹間「啪啪、啪啪」周毓超強的耳力仍然聽見了倒飛前賈興胸腔間傳出的肋骨斷裂聲。
賈興飛刺周毓之時,與賈興對面而立的瓢子、瓜子和葉子都看到了師傅的行動,他們也不約而同地隨即攻向了葉綠紋。剛剛一招得手的葉綠紋現面對攻擊心情不再那麼緊張,而攻來三人的拳腳她眼的速也並不快,令她剎那間想出了對應的招法。
似慢實快的一招太極推手環住瓢子的鐵拳向瓜子的手腕間一帶,四兩拔千斤的巧勁引導使收手不及的他們二人自相殘殺;而綠紋順勢斜插,一招懷抱月,叼住了葉子的手腕,反肘一個錘擊,擊打葉子那正茁壯生長的胸乳間。
初次與人對戰的葉綠紋畢竟狠不下心連續肘擊,得手之後放開了葉子的手腕,長得還算俊俏的葉子彈性十足的胸脯緩衝了不小力道,但也不禁俯悶叫一聲,蹬蹬蹬連退三步,撫胸抬,幽怨的目光射向了葉綠紋。
一對三的第一回合對抗,以葉綠紋全勝告終。
「賈興,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綠紋,下狠手,打倒一個算一個!」
周毓大腿上的傷口血流如注,這一刀竟然刺了周毓腿上的大動脈!但手腳被縛的周毓卻無法裹傷,唯有將賈興的手下們全部擊倒之後,才能讓綠紋安全地為自己裹傷和解縛。
周毓咬牙再施殭屍跳目標正是再次襲向綠紋的瓢子,瓢子正使出一招衝拳掩飾的鞭腿,卻不料堪比利箭射至的周毓,那帶著血液小噴泉的飛腿挾著莫以抗拒的巨大力量,印上了瓢子的小腹。
「呃……」瓢子悶叫著如一隻煮熟的大蝦一樣弓著身子倒飛而起,速奇快地飛向耳房窗欞,啪噠一聲,卡了木製窗欞間。
瓜子與葉子兩位倖存者都拔出了各自的武器,瓜子手是一柄兩尺長短的青銅劍,劍鋒磨礪得有如冶;但從那短劍古樸的形制來看,這絕對是一柄真正曾讓人流血五步的古代凶器。葉子抽出的是一條皮製長鞭,含怨立於綠紋五步開外的她形象頗類*小女王!
瓜子手利劍刺向的是落地後用反綁著的雙手擊地彈起的周毓前胸,他現終於明白,能施展殭屍跳的周毓才是他們大的威脅。
劍鋒及身的剎那間,周毓的身體一扭劍鋒著他的外衣滑過,人如陀螺般轉體的周毓,那反綁著的雙手卻準確地捉住了瓜子握劍的右手腕——「啪!」
瓜子的手腕一聲脆響過手,被周毓生生折成了兩段,磣人的白骨帶著血絲刺破了皮膚裸露空氣之。不過手腳被縛的周毓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這種程的打擊了。
而此時瓜子的左手寒光一閃,一柄鋒利的短匕刺入了周毓的肋下,好周毓有運氣護身,短匕只刺入了不到半寸便再也不能深入;而此刻右手傳來的劇痛也令賈瓜子渾身力道一洩,正待退卻時,周毓運氣於頭施展的鐵頭功錘了他的頭頸間,瓜子只聽見自己的頸椎卡嚓一聲輕響,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
葉子手的皮鞭曾經趕過車、放過羊,抽過樹樁,但多的時候是鞭擊賈興那身厚皮肥肉,嗯嗯,沒錯,賈興是個受虐狂,三天不挨揍他就皮癢!
經常人體模特上練習的葉子一支皮鞭可說已經使得出神入化,不過她這靈巧的皮鞭只揮動了一下就被葉綠紋抄住了鞭梢,雖然皮鞭還是綠紋纖纖玉手上鉻下了一道紅痕,但隨鞭身傳至的巨大拉力卻令葉子身不由己地前衝了兩步,迎上了葉綠紋全力擊來的一掌。
側目見到周毓大腿上湧泉般噴瀉的鮮血,和已經被鮮血染紅的下半身,綠紋這次沒有留手,第一次不顧他人生死地使出了全身力道!
「啪啪……」葉子倉促相迎的手掌抵不住綠紋的大力,小臂一折回擊她胸膛上,將她擊打得仰面而倒,葉綠紋顧不得察看戰果,轉身跑向臉色慘白的周毓。
周毓此時已經因大量失血而頭暈目眩,不過靜止下來的他運氣逼住了先後兩道傷口,使傷口緊閉阻止血液外流;雖然還有極少量的血液沁出,但已經無關緊要,不過大量失血使周毓有如大病之人,面目間不見絲毫血色,確是有些駭人。
「周毓你沒事?」葉綠紋一邊詢問一邊用葉子手奪來的皮鞭捆綁周毓的大腿上部。
「綠紋,不用了,我已經運氣逼住了傷口,不會再流血了,先扶我到裡面坐下,然後給我沖杯鹽開水,讓我休息一會。」血液不但提供養分還提供氧氣,缺血之人大多是因為身體供氧不足而死亡的,生理鹽水可以供給骨髓造血的需要,此時頭暈目眩全身乏力的周毓需要的就是補充生理鹽水。
葉綠紋依言扶周毓進正屋的花梨木椅上坐下,回頭看了看躺了一地的傷者覺得沒有危險才去側屋的廚房給周毓沖鹽開水。
院傷勢輕的是賈葉子,因為她的手掌消減了綠紋大半攻擊力道,雖然隨後擊打胸脯上的力道同樣令她血氣翻湧,差點閉過氣去,但卻沒能給她造成重傷。葉綠紋扶著周毓走向正屋時,偷偷起身的葉子幾次想出手偷襲但都不敢出手,周毓和綠紋的身手太過強悍,一擊不成的結果已經擺了她眼前!
猶疑著看見葉綠紋將周毓扶坐下,然後去了廚房葉子才小跑向賈興。葉子與賈興介乎父女與情人的關係,從小被遺棄的葉子,對賈興揉雜著複雜的感情,這個偉岸強悍的男人既是她的養父,又是她的性啟蒙者,葉子十五歲那年便認定她的命、她的身子都是屬於賈興的!此時賈興的生死無疑是她關心的事情。
賈興今天真是噩運當頭,左臂被廢的他當場就起了殺人奪寶之心;卻沒料到自己認定會一擊必殺的偷襲,換來了整整條肋骨斷裂,其一條肋骨還刺入了他的肺葉,令他每一次呼吸都感到錐心的疼痛!
但是賈興卻不敢叫痛,以己人,他認定被自己扎傷的周毓不可能再放過自己。賈興並不後悔,弱肉強食是道上的規矩,怪只怪自己這次走了眼,沒想到年紀如此之小的周毓與葉綠紋功夫竟然強悍如斯!留得青山不怕沒柴燒,尋找機會逃命才是他失手之後所想的。
「爹,你怎麼樣了?」葉子伸手欲扶起憋得冷汗直冒的賈興,一動之下卻令刺入賈興肺葉的肋骨移動了一下,疼得賈興『嘶……』地一聲直吸冷氣。
不過賈興並未責怪葉子,而是咬牙說:「快扶我起來,進耳房地道避一避。」
賈興的左臂已經廢了,肺葉傷右胸,因此雙臂和腰腹部都不敢使勁,但是一旦站起來卻不妨礙他的行動。
周毓身上束縛未解,先前危急關頭幾番搏命,縛龍已經深深勒進了他的皮肉之致使血氣被阻,即使想要阻止賈興與葉子逃走也是有心無力,而他又不願極缺乏交手經驗的綠紋冒險。賈興那致命一刀的偷襲,竟然能突破自己的氣勁護身,周毓不敢擔保綠紋能鬥得過老奸巨猾的賈興的垂死掙扎!只能眼睜睜看他被葉子扶進耳房……
喝過綠紋倒來的鹽開水,綠紋細心解縛的過程周毓默默調息了三個周天,待到束縛解開時,周毓已經恢復了大半氣力。褲腿褲腰上沁滿了鮮血,周毓無奈將它脫下,讓綠紋幫忙將兩道傷口綁緊,再從廂房找了一條並不合身的褲子穿上。
再回顧時,院子的瓢子、雷子和瓜子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想必他們都葉子的幫助下逃入了他們的逃身地道,或某個安全處躲藏了起來。只有綠紋帶來的那只裝有諸多美玉的行李箱,孤零零地躺地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