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世家有空就研究獻古籍,從黃冠子幾個字加上它出土的地方,再有鐵木難雕的堅硬木質,鄭大同粗略一看就肯定它極有可能是出自傳說的一代道家神人之手。***
而出手的人不識貨,被他用利刀從鼎腳內側刮下一絲木屑,再用火燒給人看這是木雕。既然是木雕還能值幾個錢?但它畢竟是與其它物一起出土的,物嘛,因此鄭大同開出了千的價格。
鄭大同下線的物販子根本就沒還價,因為鄭大同出的價低反而讓人相信了他,如果他出價幾萬塊,出手之人卻會懷疑他為什麼要出重金買沒什麼價值的木鼎了。
鄭大同的漏子撿得大,他卻故意將鐵木鼎放置顯眼的位置;因為鐵木鼎通體黝黑,入手又極沉,人們大多會將它看成是鐵鼎,鐵鼎大多是不值錢的器物,自然沒幾個人欣賞了,因此,極少人知道這只名為焠玉的鐵木鼎才是鄭大同心博古齋的鎮店之寶。
兩萬,這自然是漫天要價了,焠玉鼎畢竟是道家木鼎而不是皇家御用之物,因此它雖有可能出自李淳風親制,但以這個年月的行價,頂多也就值個兒八十萬的,只是周毓自己提出要幫他承擔一五十萬上繳玉鼎的虧損,他自然想這傻小子再多出點錢了。
程老冷哼道:「鄭大同你這隻鐵木鼎就是拿去香江拍賣頂多也只能值個把萬,小周對你仁義你倒是欺起人來了,周毓,小葉,我們走,不跟他這種人打交道。」
鄭大同對程老的譏諷毫不意,眼睛骨碌骨碌轉著說:「這個、這個,呵呵……程老您別生氣,您老也知道,做古董的要是把自己收的貨上繳了國家,外行眼是種義舉,但同行之卻成了笑話。
同行肯定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我收了這隻玉鼎,上繳國家是必須的,我也是虧得不甘心嘛。這鐵木鼎小周老闆要是喜歡就按你說的價拿去好了;另外,我這還有一幅吳道子的仕女游春絹本,是老友寄賣的東西,小周老闆你有沒有興趣?」
程老搖頭笑道:「畫聖的真跡會有人捨得出手?想必是臨摹作品?拿來看看大概是什麼年代仿製的?」
鄭大同神色莊重地說:「程老您這話就不對了,我這博古齋雖然重開才七年,但我家傳的鑒寶技法也不會比一般行家差。何況這幅仕女游春圖還經過了國家眾多物鑒定專家的鑒定,是一位身份相當特殊的朋友因為特殊原因才需要轉手的。我這朋友轉讓它也是有條件的,要求只能轉讓給國內收藏家,購買者須得保證不將這種國寶帶出國外,不然是不會轉讓的;要不是因為小周也算是收藏界的後起之秀,這畫我提都不會跟你們提起。」
聽鄭大同說得鄭重,周毓大感興趣,微笑說:「承蒙鄭老闆看得起,那就麻煩鄭老闆將那幅畫聖真跡請出來給我們長長眼,如果價格合適,又的確是真跡,周毓或許還買得起。」
世界上沒有所謂的無價之寶,任何寶貝都有與之相應的價值,如眼前這幅印上了歷代名家篆印鑒證的畫聖真跡仕女游春圖,鄭大同開的就是八萬的不二價。八萬,這十年代初的京城也足以建造一棟大廈,放到周毓溺水重生的年代那就是價值上億的房產了!
程老拿著放大鏡仔細檢查了半天,後說:「這畫人物線條豐滿,富於變化,人物表情生動遠近景致表現得恰到好處,如此傳神之作便是想仿也仿不出畫風精髓,的確是真跡;不過這絹本是經過多次重複裝裱的,而且後一次裝裱的時間恐怕還是近幾十年的事情,絹本的著色也因為某個時段的保存不善而有些走樣,其還有修復痕跡,品相已經受到破壞,八萬的價格高了些,如果五萬左右還是值得收藏的。」
周毓一聽這東西是真跡心便已經決定將它收下,開玩笑,畫聖作品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放到後世拍賣幾個億都不稀奇,現自己是有錢買,就是不夠錢都要湊夠錢把它拿下。
但是程老的意見得尊重,這也是一種搭檔講價的方式嘛,周毓點頭說:「鄭老闆,那隻鐵木鼎我買下了。這畫倒不是我買不起,而是程老說的極有道理,這幅絹本曾經受過蟲咬,幸好蟲子咬的不是重要位置,而且它的修復也不止經過了一次;雖然一眼並不能看出來,但仔細查看還是分辨得出顏色濃淡的不同之處的。
這樣,麻煩鄭老闆跟你那位朋友商量一下,如果萬之內可以轉讓,這幅畫我就收藏了。明天我還會留存京城,後天就必須回家過年了;這是我的衛星電話號碼,如果你那位朋友同意轉讓,我就跟你們做了這次交易。」
其實讓鄭大同轉讓這幅畫的人開價就是萬,而且還會給鄭大同一分利,不過鄭大同是不可能也不敢向那位神秘朋友伸手的,因此才想從客人身上撈一筆,這種東西可是傳世之寶,過手不賺錢哪個古董商會幹?
鄭大同的獐頭鼠目間全是無奈的表情說:「小周先生你也知道,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必要絕對是沒有人願意出手的,我那朋友開的價錢絕對沒有改的道理;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看看他能不能再稍許讓點價,但是恐怕希望不大。不管怎樣,這電話我留下,明天一定給小周先生一個答覆。」
周毓呵呵笑道:「那就謝謝鄭老闆了,我已經拜託了程老幫我收購有價值的收藏品,今後鄭老闆這裡來了什麼好東西,還麻煩鄭老闆通知程老過來幫我收購。」
「哈哈……」鄭大同開心地笑道:「其實我這兩架上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嘛,只是大部分的價值有限,但是古董這東西賣一件少一件,再過幾年它們也算是難得的精品了。」
周毓點頭贊成,但是這個年代類似的古董還比比皆是,到全民話收藏的年代還早著呢,因此收購精品才是重點,不然再多的錢也不夠折騰。
鐵木鼎的交易需要到銀行完成轉賬,周毓當著鄭大同的面轉給程老兩千萬,讓鄭大同見識到自己的收藏實力。周毓能隨口出價一五十萬買下焠玉鼎,已經足令鄭大同心裡有底了,因此見到周毓轉賬兩千萬並不覺得十分吃驚,反而是程老被周毓這筆巨款的驚嚇住了,兩千萬,幾乎可以琉璃廠收購幾家實力不足的古董店了!
等程老回過神來他們已經返回的路上,因為焠玉鼎一直令胸前的墨翠溫玉欲離體而去投入它的懷抱,這種奇異的現象吸引得周毓也無心再逛琉璃廠。
「小周,這隻鐵木鼎你開價太高了,以我的估計,多七、八十萬就能拿下,今後你可別這麼大手大腳地出價了,不然行情就被你自己給破壞了。」程老好心提醒說。
「嗯,我知道,其實我真心想讓鄭老闆快點將那只熏香玉鼎上繳國家,那種東西實是種誘人犯罪的東西,懷璧其罪啊,他能損失少一點,送還國家人念頭也強烈一點嘛。」周毓話雖如此,但如果不是與程老一起而是他獨自見到這種東西,完全可能不計後果地收藏了它。
想想啊,古代四大美人使用的東西,玄宗勾引兒媳的證據!單單是這兩樣帶緋聞的史學價值就不是一般物能具備的了,何況它還是一塊世上稀有的巨型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寶物。
程老贊同說:「嗯嗯,這事情我得向有關部門匯報一下,這種一級國寶萬一受到損傷那我們見過的人也是歷史罪人了。」
焠玉鼎能吸引墨翠溫玉的事情周毓不想令別人知道,因此陪程老吃了頓午餐便將程老送回了音樂學院,與綠紋回到賓館研究起這只神秘的焠玉鼎來。
將焠玉鼎從鄭大同贈送的木匣拿出來放套房的茶几上,周毓笑問道:「綠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買這只焠玉鼎嗎?」
葉:「它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吸引了你,不然你肯定不會隨意花錢買它的。」
「沒錯,這隻鐵木鼎名叫焠玉,而且它能吸引特別的玉石,如果不是因為我恰好佩戴有一塊非常特別的玉石,我也不會現這個秘密。」周毓說著將自己佩戴的墨翠溫玉觀音從脖子上摘下來。
奇異的事情便此時展現葉綠紋眼前——黑亮的墨翠玉觀音居然違反萬有引力定律,被周毓握住吊綴項鏈的它斜斜地『飛』向茶几上擺放的焠玉鼎!
手傳來的力量並不強,但無形的引力卻感覺十分清晰,周毓默念:焠玉、焠玉,難道這隻鐵木鼎的作用就是焠煉寶玉?
周毓問道:「綠紋,或許我們將要見證的是一個奇跡,又或許這塊溫玉質地的墨翠觀音會被損壞;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試看對?」
親眼見到鐵木鼎能吸引墨翠觀音,這種奇事讓葉綠紋無法理解,不過她也並未太過驚奇,這世界上未知的東西又不是一件兩件,周毓不就創造了許多奇跡嗎?
想了想:「周毓你不是說陳先生送給你的這塊墨翠溫玉觀音是無價之寶麼?我覺得還是先去買一塊翡翠來,試試看會生什麼事,然後再作決定比較好,你認為呢?」
「還是我的綠紋聰明!」周毓誇獎著綠紋潤玉般的臉頰上親吻一口又道:「那我們馬上就去買兩塊翡翠來試試看。」
周毓說幹就幹與綠紋帶上焠玉鐵木鼎驅車前往王府井周大福珠寶,周大福作為亞洲大的珠寶集團公司,也是家進駐京城的外資珠寶公司;它的口碑一直良好,尤其是剛剛入駐大陸不久的年月,這裡出售的東西都是按等級明碼標價,實打實的不會欺詐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