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瀟湘源火車站廣場出站口,一位英姿颯爽的馬尾頭女孩一腳踏一個委身於地的男人背上,一手捏住那男人五指細長的手腕嬌吆道:「交出來!」
男人轉頭過來,掃帚眉因痛苦而深深皺起,鼠目骨碌碌地轉了幾圈,用瀟湘源土話說道:「交什麼?我日你老娘,老子哪裡招惹你這騷-逼了?三狗子,亮伢子,快來幫忙,老子痛死了!」
張海燕不是瀟湘源人這湘南俚語她自然是聽不懂的,但武國強和周毓他們哪會聽不懂?聽地上的傢伙一叫嚷,趕過來詢問生了什麼事的周毓和武國強目光一掃,便人群鎖定了一個肩上搭著毛巾的大胖子,和一個手拿著報紙戴著眼鏡看起來像個讀書人的結實小伙。
這兩人本隨人群往外走聞言回身,望了制住他們那不知是哥們還是同夥的女人一眼,眼睛又向漸漸圍起來看熱鬧的人群掃視一圈,這才撥開人群叫嚷著擠過來嚷嚷道:「幹什麼、幹什麼、你這女人為什麼打人?快放開我大哥,不然對你不客氣了!」
張海燕沒有理會這兩人的叫囂,皺眉對地上被他制住那尖嘴猴腮的傢伙說:「再說一遍,快把錢包交出來,不然我自己了!」然後對圍觀的一個年男人一指說:「看看你的錢包不,我剛才看到這小偷從你身上掏走了錢包。」
那年男人本來臉上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聽了張海燕的話,緊張地往懷一探,瞬即臉色大變地衝到被制住的小偷身前一腳向那小偷踹過去罵道:「我日-你媽-逼的,敢偷老子的錢包!」
肩上搭毛巾的胖子年男人衝過前就注意他了,見狀一伸腳擋開了年男人的腳,罵道:「你媽拉隔壁的哪只瞎了的狗眼看到我哥偷你的錢包了?臭婊子,我數三聲你還不放開我哥,老子捅死你媽拉隔壁的!」說著胖子從袖子探出一把尖角三稜刮刀,指向張海燕。
周毓和綠紋武玉都是背向這邊的,因此並未看到小偷的行竊行為,聽張海燕一問話,當即明白敢情這位未來嫂子是位身手不凡嫉惡如仇的女俠,路見行竊當即出手了。再看胖子現出黑槽雪刃的三稜刮刀,周毓毫不猶豫地一閃身學著張海燕剛才施展的擒拿手將胖子摁倒地,捏住那支握著三稜刮刀的粗壯手腕。胖子的體重足有一七八,轟然落地上激起了一陣輕塵,周毓的動作太快,胖子落地時來不及做任何防護,大肥頭墩實地磕了水泥路面上,出一聲磣人的慘嚎:嗷啊……
這種五金店有出售的三稜刮刀本是一種刮鐵的工具,但如果用凶器則往往會一刀致命!因為刮刀的三個深槽一旦刺入人體則會形成三道血槽,無論從不從傷口處抽出刮刀都會流血如湧,除非迅速縫合否則無法止血,而如果歹徒狠毒,將刺入的刮刀一絞,那將全人體上形成一個血洞那就容易造成傷者迅速失血而亡。家經營這種五金工具的周毓自然深知它的厲害,看到胖子手上拿出了這種東西哪裡還敢讓他數數後動手傷人。
就周毓將胖子制住的瞬間,戴眼鏡拿報紙的青年本是向張海燕靠過去的身體轉了個向,他的觀察力不錯,雖然眼前沒有熟悉的便衣警察,但與張海燕同一服飾的武國強的靠近,與胖子的瞬間被制令他心驚膽寒,去意頓生。
可是武國強這個長得十分娘們的男人卻沒能讓他如願,搶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是他們的同夥,一起留下!」
戴眼鏡的青年沒有回頭身體向前一擠,想借圍觀人群逃離,但武國強的左手後先至,抓住了他的腰帶,將他整個人拉著倒退了回來。
「你他媽的幹什麼!」戴眼鏡的青年罵人的同時報紙遮掩著的手劃向了武國強拽住他腰帶的左手。
武國強早有防備,右手一格劃來的手臂,左手再擋住另一隻揮來的拳頭,右腳那青年膝部關節處一勾一送,他立即失去重心,一屁股坐了地上。此時報紙已經散落地,周毓看到戴眼鏡的青年原本被報紙遮掩的手指間夾著一片單面刀片,他坐倒的瞬間,那青年迅速地將刀片送進了自己的口,也只有是目力過人的周毓才現了他指掌間一閃而沒的東西是神馬玩意。
說來話長,這個盜竊小團伙三位成員的先後被制其實也只是二十幾秒間生的事情。這年代人們的正義感普遍還比較強烈,見次情景,圍觀的人群不知是誰帶了個頭,掌聲響成了一片。
丟失錢包的年男人已經從被張海燕制服的小偷身上掏出了未及轉移的錢包,正想要狠狠地踹那賊眉鼠眼的小偷幾腳,確被趕到的武玉擋住,向他伸手說:「他已經被捕,你不能再傷害他,不然就是故意傷人。你是當事人,這錢包也是證物,把它先交給我,等鐵路派出所備案處理後才能還給你。」
那年男人看了武玉一眼愣了一下,有點結巴地說:「我、我、我為什麼要把我的錢包給你?這、這、這關姑娘你什麼事?」
武玉嚴肅道:「我是警察,請你配合我們辦案。」
那年男人神色有點緊張地皺眉說:「我、我還有事,這……這小偷已經抓住,我也沒有損失了,謝謝各位警官,我、我先走了。」說完他真的轉身便要走。
武玉嬌喝道:「站住!這錢包到底是不是你的我們還沒有核對,先把錢包交出來!」
年男人回身將錢包舉起說:「呃……那位女警官不是親眼看到這偷兒扒了我的錢包嗎?我的錢包裡有三三十塊五,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數!」他將錢包裡的錢全部掏出遞向武玉又說:「我真的有急事,這錢我也不要了,警官們就代我上交國庫。謝謝各位警官,那我先走了。」
「不行,你這當事人必需跟我們一起去做筆錄!」武玉見這人推三阻四地不願意配合有些厭惡也有些懷疑地說道。三多塊錢差不多是一般工人一個月工資獎金的全部了,這人為了不進鐵路派出所肯捨棄這麼多錢顯然是有問題的。
年男人有此無奈地說:「呃、武警官,這種小案子、唉,好,我去、我去!」
「你認識我?」武玉有點意外地問道。
年男人苦著臉低聲說:「武警官,我……我是梅灣鎮派出所的劉成,市局開會時見過武警官,唉!」
梅灣鎮是市轄鄉鎮,武玉參加工作不久,又是做她老爸的秘書,局裡的時間遠遠多過出外勤的時間,不認識劉成倒也不奇怪。
武玉聽他自我介紹後愣了愣,瞬間明白劉成為什麼不願意去做筆錄了,警察被小偷偷了錢包還一無所知,直到小偷被擒,捉小偷的『警察』點明他丟了錢包,劉成才現這個事實,而且身為警察的他當時只一旁圍觀張海燕她們捉拿偷竊團伙,並未出手相幫,這可是讓劉成丟臉讓警察蒙羞的事情!
三個小偷見反抗不了,也知趣地沒有反抗,因為那樣只能讓自己遭受大的的痛苦,偷竊並不是什麼大罪,只要咬緊牙關,頑固到底,不招供太多光榮事跡,一般交上罰款拘個十來天就能出來了,就是證據確鑿,頂多也是勞教一年半載的,因此他們乖乖地被送到了鐵路派出所。
因為火車站並非只有這一個扒竊團伙,周毓不放心綠紋一個人守著武國強和張海燕的行李,將自己制服的胖子交給了武玉和劉成,沒有去鐵路派出所湊熱鬧。提起行李對綠紋笑道:「武國強這個未婚妻可真是眼力和身手都不凡啊,估計武局長見過後一定會舉雙手同意兒子的選擇。」
葉:「他們一家人個個都有一副好身手,這倒是合了他們家的姓氏。那個……武國強長得也實秀氣了些,要是穿上女裝,恐怕……嘻嘻……」
周毓也忍不住笑道:「要是他去泰國那可就成了國寶,也許連泰國國王都會親自召見他呢!」
葉綠紋不解地問:「為什麼啊?」
周毓有些捧腹地說:「因為泰國出產合成男人和女人的極品人類——人妖啊!武國強的武功底子極好,如果用舞蹈上,那種柔韌性要求極高的動作他也能輕易完成,加上他那國色天姿的容貌,做個人妖王是綽綽有餘的?」
葉:「可……可不能再說這些了,一會我怕見到他時忍不住笑。」
周毓點頭說:「我想武國強常常為自己的長相苦惱,不過相書上說男生女相是很貴氣的命格,說不定將來會當個將軍什麼的呢!」
鐵路派出所的警員們當然認識武玉,就是不認識的也聽聞過武玉這瀟湘源之花的艷名,對武玉等人的接待那個熱情啊……讓周毓和葉有笑地走過來。
周毓和:「哥、海燕姐,周毓你們剛才已經認識了,這個是綠紋,周毓的未婚妻。」
周毓和:「國強哥好、海燕姐好!」
張海燕帥氣地甩甩留海說:「你們好!很高興能認識你們,沒想到周毓你也有一身好功夫,看你的擒拿手使得很利落,想必也是常常練習的?有機會我們切磋切磋!」
周毓詫異於她的武癡精神,口卻呵呵笑著說:「我只是跟師傅和乾媽學了些粗淺功夫,擒拿手還是剛才模仿海燕姐的招式使出來的,如果和海燕姐比試,恐怕我多頂個三兩招就會像那小偷一樣被折服了。」
武國強微笑說:「海燕你別一見到會功夫的人就想練兩手,要真和周毓練起來啊,我怕你連近他的身都近不了,別想用什麼近身搏擊和擒拿的招數了,周毓不久前獨力捉拿過十幾個持槍*的歹徒呢!」
武滕男曾經電話跟兒子說過武玉結交弟弟的來歷,因此武國強瞭解周毓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