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石蠟脫手
那年頭廣東人喝酒的不多，要知道改革開放之前廣東這個粵之地可是十分貧窮的；糧食不多的廣東人雖然也多少配製一些米酒，但一般人家還是捨不得將餬口的糧食浪費這方面。加上廣東一年到頭天氣炎熱，酒這東西又喝過之後讓人熱，喝酒的人自然就少了。
據說酒量這東西是有遺傳的，林俊生的父輩就沒有遺傳給他多少抵禦酒精的基因；因此他只喝了一支啤酒就滿臉通紅，不勝酒力了！本來見他長著朝天酒糟鼻，二少還以為他有好酒量呢！
與重少和二少來回互敬過後，林俊生大著舌頭說：「喝酒我不行了，重少、小周你們興啊！小李你幫我陪陪重少和小周。」
重少無所謂，出納李小姐顯然不是好酒的女人，但老闆有命還是陪重少和二少再喝了兩杯。
周毓說：「重少你要開車，我們也隨意，謝謝李小姐了，我下午還準備寫歌呢，今天是週日，正好家安靜地進行創作。」
聽二少這樣說，重少倒也沒有勉強；酒這東西他從來都不缺，賺錢才是目前他所需要的；而二少他眼就是那個幫他多賺錢的善財童子。因此這頓慶祝宴喝下來二少還是神清氣爽的。
「老二，合同簽好了？」陳玉竹見兒子一臉喜氣地回來，關心地問；畢竟，一萬塊錢現這個年頭可不是個小數目。
「嗯，簽好了！媽，你去休息，下午我和子亦兩人看店就好了。」心情大好的周毓體起自己的資助人來。
陳玉竹高興地說：「嗯，要得，我好些天沒有打麻將了，今天下午去過把癮！」
雖然麻將這東西現才剛剛興起不久，陳玉竹卻已經是它的忠實擁躉；因為化水平低下的原因，致使她對電視劇欣賞水平有限；所以打麻將賭博這種簡單的娛樂就成了她的愛。對於母親這一生也許是唯一的終身愛好，周毓不想評價什麼，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薛子亦見二少高興的樣子，不知情由的他問：「周毓你簽什麼合同了，這麼高興？」
「沒什麼，是跟人家合股做生意的合同，子亦這一段還習慣，我家的生意綜合性強，不像你單位時只負責一個類型的櫃檯。」二少不想多談關於雅園的事，轉變話題說。
「還好，只是多了些商品進貨銷售的程序是一樣的，這樣一來我對單位經營的商品瞭解得多了。周毓你近學習還好？」薛子亦不喜多話，聽二少不想談合同的事，便隨口關心了一下老同學的學習問題。
周毓笑笑說：「還好，現也就是複習，學校每天就是重複再重複以前學習過的知識……啊蔣老闆你來了，我媽媽剛剛要準備出去打麻將呢，你到裡面喝茶？」談話間做蠟燭的蔣老闆走進了益民五交化商店，二少含笑招呼道。
「哦，小周你媽媽上次講的石蠟有沒有去進貨？」蔣老闆沒心思閒聊，直接說明了他的來意。
二少搖頭說：「可能還沒有，你上次不是說價錢高了承受不了嗎！我媽媽怕進回來賣不出去，暫時還沒讓人去進貨。怎麼了蔣老闆，你們想要貨？」
二少當然知道蔣老闆他們早已經到沒有生產原料了，而到處進不到貨的他們，蠟燭價格一加再加之後仍供不應求的情況下，購買高價石蠟生產是他們唯有的選擇了。
蔣老闆面不改色地說：「這個……我今天已經和我們這條街的幾家同行講好了，每家分一噸兩噸的把這批議價石蠟吃下來，大家一起提價我才敢買啊！所以現來和你們談進貨的事情。」
二少點頭說：「是這樣啊，那應該沒問題，不過蔣老闆，我們這是做生意哈，如果我們的石蠟進回來你們又不買了，那就會造成我們的商品積壓，甚至可能虧本，所以要進這批貨你們還是先付一些定金。」
陳玉竹走出來說：「小蔣你來得好，昨天下午禹主任給我家裡老周打過電話，他講我們三天之內不去提貨就將這批貨賣給別人了。我現資金周轉不過來，再加上價錢高了又怕進貨回來賣不脫手；就不想要這批貨了，準備明天讓我家老周給禹主任打電話的。這件本來想去和你講一聲的，但是事情一多就忘記了。」
見陳玉竹說得煞有其事，蔣老闆忙說：「那我現就回去和他們談定金的事，明天給你們送錢來，價錢不是問題，這批貨我們要了。」
「那要得，我今天下午就去找車，明天小蔣你們的錢送來我就讓人去進貨。」按二少原定的計謀果然達成了高價銷售石蠟的目的，陳玉竹讚許地看了兒子一眼才對蔣老闆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忙，我去跟他們商量。」蔣老闆說完匆匆走了。
蔣老闆這來去匆匆的一打岔，陳玉竹卻沒了打麻將的心思，對二少和薛子亦說：「老二你到裡屋來，小薛你照看一下哈！」
二少知道母親又要和他商量煤油和石蠟交易的細節問題，對薛子亦點點頭進了裡屋。笑了笑對母親說：「媽，明天蔣老闆他們的定金送來後，我們花點錢請台車，後天晚上到倉庫裡裝上石蠟給他們送過去就好了，只不過要給司機交待清楚，講是拉回來的貨。」
陳班竹點頭說：「這個我曉得，我是想問你，我們的煤油，現才賣了分之三十，各區鄉供銷社的採購員這兩天又來問要貨了，他們大多數都猜到我們的煤油是從生資公司買回來存貨。所以他們要求我們分貨給他們供應，你看怎麼辦好些？」
這種情況也屬正常，周毓想了想說：「曉得了就分銷給他們，價錢已經這麼高，我們賺得也差不多了。煤油畢竟屬於生產生活物資，我們卡死了政府會干涉的。今後賺錢的生意還多的是給我們做呢！我們家裡今後也不單做五交化的生意，只要是好賺錢，周轉又快的生意都去做，就像這次我們進煤油一樣。」
有這次屯集煤油的經歷，陳玉竹的生意思維也不局限於五交化這一塊了，點頭說：「嗯，老二你又算到了些什麼生意可以做？」
二少搖頭說：「這幾個月是沒什麼好做的，不過我們縣城南開始開了，下半年我們的建築五金生意和建材方面的生意是周轉快的，我們今年的生意主要是這一些方面。媽媽你貸的款子定的是多長時間？」
陳玉竹說：「這筆生意你講就是兩個所以我的款貸的是一個季，怎麼了？」
「沒什麼，到時候就還，還錢的時候給吳主任一個紅包，就包塊！只要有好生意做，我們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又得借貸款的。」小城人認為是個吉利數字，喝酒划拳時常叫大順，塊的紅包這時還算得上是相當高的禮金。
「那也不用送那麼多錢嘛，四塊他應該就蠻高興了，以前他還來請我幫他完成貸款任務呢！」陳玉竹有點不捨的說。
「媽媽，以前是以前啊，以前有多少人做生意？將來借貸款的人越來越多，關係不好的是貸不到款的。我們將來要做大生意肯定需要他幫忙，本來我是想叫你給他包一千二的紅包，但是怕他不敢收，所以就減了一半，我們一定要和銀行的人搞好關係，這對我們將來的生意有非常重要的關係。有錢才能生錢嘛，他們是財神爺的代表，我們等於送點香火錢嘛！」二少利用陳玉竹非常信迷信的性子，開導母親說。
「那好，反正我們是賺大頭，這筆生意比我們幾年的生意還賺得多，那就這麼辦了。」陳玉竹對兒子曾經描述過的自家商業展後的情景很是憧憬，為了將來的『益民綜合超級商店』，她認同了周毓的送禮提議。
比起剛剛零售煤油的那一段，益民五交化商店的生意要清淡一點，但是名聲已經打響的商店，客人還是不少，尤其是那些前來買『壓水井』的農夫們還多過前來買煤油的，他們大多是之前來這裡買過煤油的回頭客，這一下午二少和薛子亦就賣出了十幾套，丈量膠管、鋸膠管的，一忙活時間就溜走了。
「子亦啊，你對我們家這生意有沒有什麼想法？」薛子亦下班前周毓問這個同單位的老同學說。
「嗯，你們家生意做得早，現有本錢了，繼續下去會越來越好的！」薛子亦有些不明白二少的問話是什麼意思，就自己的看法說。
周毓說：「嗯，我是問你今後是想繼續回單位上班，還是像我家這樣自己開店做生意？」
「我哪有這個本錢啊，如果可能我當然是想自己做生意了，單位那點工資才多少錢一個月啊！」看來薛子亦雖然性格內向，卻不是那種莫甘於平淡的人。
二少試探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哈，將來我家的生意做大了，肯定是要請不少人來幫忙的；也許我們的生意並不局限於這個小商店進行。我想請你做我長期的幫手，你覺得怎麼樣？當然你的工資待遇我會根據業務的展給予考慮的，肯定比單位上班要強上幾倍，你能安心幫我的忙麼？」
「這樣當然好了，這次組閣下來我本來準備是出去打工的，聽說廣東打工的工資比單位上班多得多，如果不是我爸媽阻攔我就去了。誰都希望同樣的時間裡賺多的錢你說對？」薛子亦也是有化有理想有闖勁的年輕人吶。
聽到薛子亦願意安心幫忙周毓點點頭說：「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你外面掙得多花得同樣也多，而且出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適合你做的工作。老話說的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不管什麼地方工作，經驗是重要的；你以前只有做營業員的經驗，只是負責銷售商品；到我家之後你就有了學習做生意的整套經驗的機會了，你用心學，希望將來我們是一對好的合作夥伴。」
薛子亦看出了二少眼的誠摯之意，抿著嘴使勁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與二少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