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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鬧得滿城風雨,不離他怎麼工作 文 / 楊寨村一

    起床,洗漱後,圓圓要做早餐。呂兵說:「做什麼做,麻煩,到胡家灣隨便吃點什麼好了。」圓圓說:「那你還不餓錄〈方言意思餓極〉了?」

    呂兵吻了她一下,說:「那我把你生吞了。」

    他們出門。圓圓真是幸福極了,嬌媚說:「你吞你吞,真是愛死了你,上什麼鬼班,真想分分鐘和你粘在一起。」

    呂兵說:「一好起來,就分分鐘想在一起,一點事兒惹毛〈方言意思:得罪〉了你,就開涮〈方言:滾蛋〉。」

    圓圓說:「惹毛了時,你就不知道親我一下?什麼氣也消了。」

    呂兵說:「昨天的事兒,我在辦公室洗澡時想了半天為什麼,你是把我當成了宋仁青和那個曦曦什麼的,他倆跳舞時還把窗簾子遮了一陣子。」

    圓圓說:「不提宋,我沒看上他,證明我對極了。」

    呂兵說:「宋仁青這人,性情很好,溫文爾雅,尤其對女性溫柔體貼,是謙謙君子。」

    圓圓說:「那麼好,咋拋棄妻子?」

    呂兵說:「他老婆大他兩三歲吧,人老珠黃也就不放心宋了,還不是捕風捉影,鬧得滿城風雨,不離他怎麼工作?」

    此時正經過小樹林,呂兵手機響了,手機提示陌生號碼,他接了。

    「爸爸嗎,我是陽陽。」

    呂兵驚喜,說:「兒子!」圓圓見呂兵眼睛都亮了,是那麼地興奮。

    陽陽說:「我這是打老師的手機,你好嗎?」

    呂兵說:「好,你老師,楊思兵?」

    陽陽說:「是,她幫媽媽送現金支票,我們在派出所,我好想你,就來了;你是不是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重色輕兒。」

    呂兵說:「你好朋友,誰呀,什麼重色輕兒子,誰教你那一套?」圓圓在一旁說:拿來,我跟兒子說:「陽陽,我是好朋友。」

    陽陽說:「啊,是好朋友,你好,以後我叫你阿姨行嗎?老師說我不可以對人沒禮貌;還有就是,把爸爸借我兩三小時行嗎?」

    圓圓笑了說:「叫好朋友叫阿姨什麼都行,你這個小鬼頭,你爸就是你爸又不是我爸,還找我借?我和你爸來看你好了。」圓圓聽到電話裡說,讓我和你爸講話,一會兒傳來一女子聲音說:「圓圓嗎,我替人帶來還你5000元錢,我能和兵兒說幾句嗎?」

    圓圓說:「好,」就把手機還給呂兵。

    「兵兒,我是楊思兵。」

    她稱呼兵兒,呂兵想,回心梅子一幫子叫他兵兵,圓圓叫他兵子,惟寶瑤當年叫他兵兒。呂兵問:「你是寶瑤!」

    楊思兵沉默一下,似是下了狠心,說:「是,到海南後叫楊思兵;陽陽要吃肯德基,想你陪他幾小時,能來嗎?還有回心要還圓圓5000元錢叫我帶來了。」

    呂兵說:「陽陽想吃肯德基?」他望了圓圓一眼。圓圓說:「你就對陽陽說,好極了,阿姨來買,我們正好沒吃飯呢。」呂兵說:「馬上來。」

    楊思兵說:「我來時看到梅子和來吾姐了,在《紅樓》等你的女人安排工作。」

    呂兵說:「5000塊錢你還是帶給回心,圓圓不會要的,你和陽陽到《紅樓》等我們好了,我打的士,一會兒就到,錢的事兒見面再說。」他摁了手機問圓圓:「回心還真的給你五千塊,咋辦?」

    圓圓真不知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她說:「當時我是氣暈了,打表哥電話不知怎麼就撥到了她那裡了,我什麼話也沒說,她就把我一頓臭罵,說我賤貨什麼的,和梅子一樣搶她男人;是她自己說買什麼手機五千,說你不要我了,人財兩空,哎,不說了,在她面前我還真有點心虛。」圓圓一臉的陰霾。

    呂兵安慰她胡侃:「你怕她什麼,**歲我就抱了你,比她認識我你還早,是不是?只是陰錯陽差走了二十年彎路,我倆才是天生一段情緣。」

    圓圓說:「就是呀,算命先生都是這麼說的,你這麼一講我心裡舒服多了;我不欠她常回心什麼,我還要說是她搶了我的老公,對不對,背我,我要嗲一下。」

    呂兵說:「嗲就嗲吧,白天我馱你,晚上你馱我。」

    圓圓俏罵:「我兵子,貨真價實,思想流氓,好,放我下來,只嗲一下得了。」她下來,冷不丁問:「你說那楊思兵叫什麼抱妖,她一點妖氣也沒,溫溫柔柔的,不過聽說她前幾個月跳起舞來特瘋。」

    呂兵說:「你們女人就這樣,不說她不行?」

    圓圓說:「怎麼,我給你敲警鐘,就不行了?還有,等會兒見了梅子,看你對我怎麼表現,至少對我親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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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笑笑一會兒到了胡家灣,圓圓攔了一輛的士一刻鐘回到《紅樓》。下車時呂兵見沈來吾翹首張望;梅子緊鎖眉頭,臉上表情極是憤怒。圓圓說:「還不挽住我?」呂兵無奈就挽她的胳膊。

    圓圓說:「對不起二位,星期天起晚了。」

    梅了說:「愜意啵?」

    圓圓說:「什麼?」

    梅子說:「安逸啥。」又對呂兵嘀咕:「不要臉,趕本啦!快十一點,一上午過了。」

    圓圓作狀掙脫呂兵抽出胳膊對來吾說:「大姐,你想幹啥?」梅子沒好氣代來吾說:「想幹啥,想當老闆,能嗎?」

    圓圓說:「進去坐下談。」

    進屋落座後,圓圓說:「大姐要是真想當老闆,就先到我的《好再來》早餐店去幹,我媽,對了,也是我婆婆,我打個電話她,你可以上班;我就是從那兒幹起來的,你到那兒干,中午十一點就沒事了,你照顧家裡就方便一些;最少可以為老公做兩餐飯,剛干只是起早有點不習慣。」

    「她老公,給他做飯,做狗屎,叫他去死!」梅子摸了摸來吾的耳朵說。「她都被打聾了,昨晚打,說她吃閒飯給我這個賊送湯,早上讓他喝湯,他又打她,說把賊喝不完的殘渣餘孽給他喝,把湯倒了;什麼殘渣餘孽?在所裡我也只喝了兩口,對不對?」她望著呂兵眼淚一串又說:「不是你離了的那個八婆害我,我會往所裡跑?我不去所裡,三姐不送吃的哪會挨兩次打。」

    來吾說:「算了梅子,這一年他打我,家常便飯,只是我愛面子沒對你們說;他也挺傷心的,一個人千巴塊工資,兒子又讀高三,也難;古話說,貧賤夫妻百事衰,我就這個命。」

    沈來吾身高一米六一,二的樣子,穿一件灰白色春秋裝,下穿一條老式布拉吉裙子;看上去人很靈性又乾淨利落。這是一個忍辱負重的女人,圓圓此刻頓起憐憫之心說:「原說四百元一月,我加你兩百,你就到廚房給肖師傅打下手,學做菜好了;不過上班早九晚九,只是你丈夫你不好照顧他了。」

    來吾說:「我也讓他過一過沒老婆招呼的日子,他拿千巴塊錢,好了不起似的把我不當人。」

    正說話時,楊思兵帶陽陽來了。圓圓喜出望外說:「你們來了!」她望著呂兵說:「你與他們先走一步到碼頭,那兒有一家肯德基店,我安排一下就到。」

    呂兵對楊思兵點點頭,牽著兒子一起去碼頭。路上沉默一陣,思兵問:「還好吧?」

    呂兵說:「你說呢?」

    思兵說:「艷福不淺。」

    陽陽說:「老師,叫幸福,哪有用艷福的詞造句的。」

    思兵說:「是是,老師也會犯錯,你爸知道。」

    陽陽說:「老師你看我爸順眼不?」

    思兵說:「幹嗎要順眼?」

    陽陽說:「姥姥對我媽說什麼,不行,找一個,看得順眼就行了;我媽說除了我爸,她看誰也不順眼,就這意思。」

    呂兵說:「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許多嘴。」他問思兵:「你怎麼樣?」

    思兵說:「還能怎麼樣,回不到從前了;錯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當初——我不這樣,陽陽就是我的兒子。」沉默一會兒,她又說:「我下個月結婚算了,我小學的一個副校長追我好長一段時間了,最近追得好緊。」

    呂兵說:「你可想好。」

    思兵說:「我這個樣子,老也老了,你當我十八二十歲,還有時間去挑?」

    呂兵說:「那個校長多大歲數?」

    思兵說:「四十一二吧,老婆死兩年了。」

    呂兵還能說什麼呢,是,回不到從前了,那時的人和事如今都發生了質的變化。對他倆來說,初戀是一段美好的時光,或者說她拋棄了他,也是他倆一種刻骨銘心的痛,只能一併珍藏在他倆的心裡。既然回不到從前,也為了各自所愛的人,他倆只能是朋友,而這樣的朋友又不同於其它的朋友,她也許能在關鍵時刻為他去死毫不亞於親情。

    思兵說:「莫把我倆的從前告訴任何人。」

    呂兵點頭。陽陽仰頭望望父親又看看老師,問:「老師,你看我爸好順眼是不是?」

    楊思兵點頭,說:「你爸,公安局的,只有壞人才看他不順眼。」

    陽陽說:「老師,你當我是幼稚園的小朋友是不是,我都10歲了,還能什麼不懂?」

    楊思兵做聲不得,對孩子不能講假話又不能明說,她只好望著呂兵。呂兵說:「我是看你老師順眼,你看老師難道不順眼?可別對你媽亂說一通。」

    陽陽說:「不就是個看得順眼嗎,我有那多嘴?媽媽心情一直壞透了,她要是把火氣出在我頭上,可就慘了,連姥姥都罩不住她;我幾個同學都說了,大人的事我們管不了,由她去吧,哎——」他歎了一口氣。

    這那是一個10歲的孩子,一聲歎息,分明像個成年人發自他心中的悲傷與無奈,呂兵弓身一把抱起兒子,眼睛都濕了。父子連心啊,楊思兵看在眼裡,一聲不吭——小說網(|com|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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