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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我今晚幹什麼了,我怎麼流氓了 文 / 楊寨村一

——    晚餐後,因為週末,圓圓提議喝茶唱歌跳舞,既然來了就盡興。她實則是想製造機會成全宋仁青梅子一對。王所長說他一把年紀了〈實際上他才四十三歲,軍人出身,較為正統〉,家裡又有事就走了。三男兩女,宋仁青和梅子跳舞,呂兵與圓圓坐一旁喝茶,張少凡一人只有坐一旁想心事的份了;圓圓正考慮叫誰來與少凡配一對適宜,此時小翠進來泡茶,在倒茶時,含情脈脈盯著少凡,那茶水都灑了也沒發現。她問小翠:「這會兒怎麼是你來泡茶,都倒灑了。」

    小翠說:「我叫曦曦頂我坐收銀台了。」

    小翠真名韓迎翠,二十二歲,是圓圓父親表弟的表弟的女兒,一個鄉下姑娘。三年前高考三分之差落榜,心高氣傲的姑娘直慪氣在家睡了三天,羞於見人;圓圓知道此事後就勸她:人生決非是走讀大學這個獨木橋,就把她領到了這個城市,開始了她新的一種生活。

    她二十二了,也早該談朋友了,可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希望找一個公檢法人員做男朋友;她雖然只見過張少凡幾次,他倆對話加起來也不足五分鐘,可她就是喜歡他,,他每一次來《紅樓》,她就像掉了魂兒一樣。

    圓圓豈不知道她的心思?可張少凡結婚了,再說就算他沒結婚也難說他看得上她。於是圓圓不願韓迎翠與張少凡有過多的接觸,說:「你去收銀台,把曦曦換下來好了。」

    小翠說:「姐,你好不近人情,人家來都來了你幹嗎呢,我就陪張隊長跳一曲嘛,唱一首歌也行;我又吃不了他,」她又轉向張少凡說。「是不是張隊長?」

    張少凡聽小翠叫他,醒了似的,說:「什麼是不是呀!啊,跳舞,來吧。」他真的站起來與小翠牽手攬腰跳了起來。

    礙著少凡的面子,圓圓也不好說什麼了。她隨手拉亮大燈,包間裡有如白天一樣。她想,看你還能搞什麼動作。她見呂兵還沒有請她跳舞的意思,心裡不舒服,她無聊,就瞅了瞅梅子與宋仁青一對,梅子身子在動,眼卻望著天花板,目光呆板,不知她在想什麼;再看少凡小翠,一個含笑一個深情,倆人越扭越緊,不一會,身子就緊貼一起了,那管它什麼音樂鼓點,緊抱著晃動一下腿就是了。

    一曲《春去春來》完了,小翠還把頭埋在少凡的胸前,顯然是陶醉在她愛情憧憬的幸福中,圓圓見此真不忍心趕走小翠,然而張少凡是已婚人,身份又是公安副大隊長,年輕有為,真愛情,他又未必真看得上一個鄉下妹子。如今儘管在小翠身上找不到一絲半縷兒鄉下姑娘的痕跡,但她還是鄉下妹子,無論她走多遠,人的外表有多大變化,她的父母,家鄉,就像一根繩子總在牽扯著她的人她的心。就小翠而言,這個愛情只能在心裡,可她一旦真付出了自己,就猶如海灘邊上蓋房子,浪一來不是跨塌了就是淹沒了。

    又一曲《紅塵滾滾》開始了。梅子脫了外套,一襲紅色絲質圓領衫,凸現一雙**,低開領處顯露深深的**;她又攏近宋仁青,與跳上一曲舞不同的是:她身子貼近了宋仁青,臉上居然掛著笑有一下沒一下用她的**去碰撞一下宋仁青,一雙賊眼一溜溜地掃向呂兵;而呂兵似乎視而不見。

    鬼知道呂兵他不吃宋仁青的醋才怪呢,圓圓想。她真不信呂兵在愛她的那個晚上說他不喜歡梅子的大**,像兩個痰盂嵌在胸前;這世上還有不愛大奶奶的男人?欲蓋彌彰,他倆之間如果沒有什麼事兒發生,梅子還敢那麼「猖狂」?她見呂兵沒一點兒想她跳舞的意思,生氣地站起來要走開。呂兵還是一動沒動像個木頭人。她氣得真下樓。心想,讓你們眉來眼去個夠,行了吧;不對,叫曦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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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曦自稱三十二歲,有過短暫的婚史。她身高一米六五,體態豐滿,凸凹有致,一張生動的臉配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還有舒琪一般唇兒,厚且翻,性感十足,是個天生的美人坯子。她自詡風流並言一生獨身,不再害人。她應聘時對圓圓毫不忌諱說自己才從牢裡出來,坐一年的牢,人都呆了,現在身無分文,但求一日三餐和一個住處;幹什麼都行,這兒的工作惟廚師不能做,其它均會。圓圓見她漂亮,人還誠實,就在十人中選錄了她,這是呂兵去黨校學習後半個月裡發生的事。

    在這半個月裡,來此「瀟灑」的老闆們對曦曦很「滿意」,有一個叫羅鵬達的老闆來此瀟灑,見到曦曦後,一星期裡就來消遣了三次,均點名要曦曦招待。曦曦事後又將她得到的小費300元要上交。圓圓說:「小費給你個人的,留著吧,可有一條——」

    曦曦搶接話,說:「知道,服務員手冊第六條,陪唱陪聊陪跳舞,不陪睡。」

    當時圓圓笑了。

    「你上樓,三包間,三缺一,看那個坐一旁的呆子,怎麼表現,」圓圓說。「不准問為什麼,表現細節,事後詳細向我報告。」

    曦曦喜滋滋地上樓去了。

    半個月,她已經習慣和喜歡上了比勞改是天堂的這種日子;輕鬆不乏味,有工資還有可觀的小費;更慶幸的是知道自己仍舊有魅力,也學到了周旋和駕馭男人的本領。一句話,在這裡她找回了自己,早知道這樣,何必當初。什麼當初?她想,他們非婚生下我,死後,居然還有個妹妹要我找,親人沒找著〈註:當初經打聽,只是懷疑這酒樓老闆叫圓圓的可能與自己有關係〉,今日在樓梯口處卻碰上了一個似乎像仇人的人呢,只可惜那壞蛋當時穿警服,如今認不准了。

    曦曦上了趟洗手間,又換了雙跳舞的高跟鞋,這才去了三包間。此刻的舞曲是《九九艷陽天》,剛開始。她瞅了一眼,果然三男倆女,一對起舞;一對坐一旁聊天;一男單坐一處,見到她一呆,繼而眼都亮了。

    這種地方跳舞,還開什麼大燈呢,她隨手關了大燈,包間頓時幽暗了下來,僅牆上兩盞三瓦的小燈泡,亮出一束束桔黃色的弱光。這會兒,包間裡才有一種浪漫,神秘,曖昧的氛圍。她徑直來到呆坐的男人身邊說:「我叫曦曦,我老闆要我來陪你跳舞或者唱歌,希望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她說時,手早搭上了他的肩。豈知這坐一旁的不是呂兵卻是宋仁青。因為圓圓走後,小翠見呂兵一人呆著,不願冷落他,就拉他跳一曲;而梅子還真不想讓宋仁青認為她就那麼好應付,她的大**碰撞一下他時,她看得出他快暈了,她這麼做只想叫呂兵吃醋而已。她見小翠拉呂兵跳舞,就起身到少凡身邊坐下,丟下宋仁青呆一旁。

    現在有一個身段比梅子更迷人的女人在身邊,宋仁青還等什麼呢,他單身,他怕誰?他的胳膊早繞到了曦曦的背後,攬著她的腰肢說:「跳舞吧,」他的手趁機輕捏了她一下。

    曦曦站起來時也趁機把頭靠了一下他胸前。倆人和著曲子扭動起來——包間沙發後還有一層布簾,曦曦覺得跳起來不及曖昧動作過隱,隨手拉了布簾遮擋一下,因為這會兒坐一旁的一對男女在瞅著他倆,這對男女就是少凡與梅子,他倆似乎在跟著曲子輕聲地哼歌。

    一曲又一曲,大約半小時,一個叫路路的小姐來喊曦曦,說老闆叫她下去,曦曦就急匆匆離開宋仁青就走,儘管宋仁青是那麼地不情願。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不止是語言動作,更重要的是眼神。

    曦曦來到樓下就跟著圓圓到門外。圓圓望著她就等她匯報情況,而她卻不知怎麼說才好。

    「他怎麼樣?」圓圓問。

    曦曦說:「還算正常。」

    圓圓說:「還算正常,那就是說還有不正常的地方,他對你說什麼了?」

    曦曦說:「他說我好漂亮,問我結婚了嗎,我說離了,他說有孩子否,我說沒有,他說既然離了豈不是要找一個,我沒有吱聲,他問,你打算找個什麼樣的?我說,要是能找個像你這個樣兒的就好了。」

    圓圓壓著火問:「他還說了什麼?」

    曦曦說:「我問他愛人幹什麼,他說他離了想找一個,就是沒有找到一個適合他的人;我開玩笑說,我怎麼樣?他說,才見一次面呢,還不太瞭解。後來就不說了。跳舞時他只把我死死地摟住,要我貼緊他。」

    圓圓大怒:「他還做了什麼下流動作,快說!」

    曦曦說:「他沒什麼動作,起身跳舞時他抓了一下我的腰,跳的過程中一手攬我腰一手貼著我屁股;其它還好,只是他眼睛——」

    「他眼睛怎麼了?」

    「不好說,眼睛迷迷的,對了,就是色迷迷的盯著我的奶奶,看他個饞樣兒,恨不能摸幾把才好,不過他沒有摸。」

    「誰叫你把個大**大半地露出來,也不怕醜。」

    曦曦委屈地說:「我還不是想叫自己更性感更迷人一點嘛,叫客人喜歡,我們又沒做什麼,你火什麼呢?」

    圓圓吼道:「你還敢強嘴,你要叫他弄到床上才算是做了什麼?走開!你去茶水房幫忙。」曦曦一走開,她就背後罵曦曦:「老妖精,就會勾引男人。」

    呂兵,你愛我原來是假的,竟然還想找一個適合的,我上當了,壞蛋流氓,你咋是這麼一個貨色呢,圓圓想。淚兒濕了雙眼。我這麼愛你,你心卻想著別的女人,這種男人我能讓他托付一生?是,看起來他是沒有做什麼,可他的思想,壞得比流氓還糟糕,江映月圓,你省省吧,當斷則斷,以後的日子還長啊,長痛不如短痛,拉倒吧。還說呂兵老實,老實個屁,對了,當初說他老實人的是表哥,如今走到這一步,全是艾清河給害的,對了,問問他,憑什麼說呂兵這壞蛋老實?她拿手機就翻通信錄,撥了出去。

    通了,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說:「我常回心,你哪位?」

    糟糕,怎麼是她?撥錯了。圓圓硬著頭皮說:「我是圓圓。」

    常回心說:「你還有臉打我電話?虧我還把你當朋友,原來你與梅子一樣的貨物,搶我的男人,聽說還花5000塊錢給他買手機?」

    圓圓說:「他現在和我沒關係,我不要他了。」

    回心罵道:「賤貨,是你不要她?愛好,是他不要你還差不多,怎麼,打電話給我,是要那5000塊錢?你小時候他不是救過你的命?就算你酬謝他好了——」

    圓圓直氣得發抖打斷回心的話,說:「你罵得對,我下賤,前世作了孽,就當被瘋狗咬了,從今天起,他和我沒關係。」

    回心又罵:「賤貨,你敢罵我兵兵,你才是瘋狗,不是你纏著他,我兵兵會上你的當,現在是醒過來了。」

    圓圓自找悔氣,摁了手機蹲在路邊,讓淚水流了個夠,又在門外踱了會兒步,大約二十分鐘這才進屋;呂兵此刻氣沖沖地瞪著她,看樣子他正等她。她一見到他,才下了的了斷決心有些動搖了。她就像個小偷,目光不敢與他對視。她怕他說出難聽的話讓屋裡宵夜的客人聽到,她走出門,呂兵跟了出來。

    「你打常回心電話說我什麼,我怎麼就是一條瘋狗了?還說從今天起,你和我沒半點關係;怎麼說變就變了,告訴我為什麼?」呂兵說。

    「還不是你今晚幹的好事,還有臉問我,你不是要再去找一個適合你的人嗎?流氓!」圓圓罵。

    呂兵說:「我今晚幹什麼了,我怎麼流氓了?」

    圓圓說:「你做什麼你自己知道,流氓,至少是思想流氓,你走吧,我們以後沒關係。」

    呂兵說:「沒關係就沒關係,我就不信我和小翠跳了半支曲子舞就是一塊『爛抹布』,還有,常回心就算是收破爛的『破爛大王』,也用不著你通知她來收留我吧。我走了,告訴少凡宋所長一聲,還有那手機的500元錢,常回心明天給你5000,多餘的權當我這些時對你的補償;我們兩清了,再別找我就千恩萬謝了。」

    圓圓也嘴硬說:「我找你,看太陽會不會從西邊出來。」小說網(|com|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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