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回心一覺醒來是上午九點,她見呂兵還睡不醒,就把臉往他臉上去磨蹭。往日難看的亂雜鬍子這會兒怎麼刺著自己就怎麼舒服。
呂兵醒了,還睡眼惺忪,說:「幹嗎呢,還讓不讓人睡?」
「九點了,」她仍磨蹭他的臉說。「刺得人好舒服。」
呂兵說:「你昨晚還說我沒一個俊模樣,滿臉邋遢鬍子難看。」
回心耍性子鬥狠說:「說了,麼樣,你吃了我!」
呂兵說:「好了,你有狠行了吧,你沒看從前的電影,戲劇演男子漢的,不都是滿臉鬍子?」
回心開心地笑了,說:「是是,大鬍子好,大鬍子行,行了吧!」她說就又去抓了他下面的那個東西兩把說:「就這行,騷貨。嘿,也是啦,那梅子老公,臉上就沒鬍子,難怪要吃偉哥。」
呂兵說:「又梅子梅子地提她,你看她老公還蠻仔細的勒,長沒長鬍子也注意到了?誰叫你當年不找個小白臉,反正咱們現在也離了,你再去找個小白臉也不遲。」
回心說:「就找就找,氣死你,莫看我離了,再去找人,別人還會說呂兵的老婆跟誰跟誰了,還不是叫你臉沒處放,你信不信?我走到哪,別人也都會說這是呂兵老婆。」
呂兵這一下子真的火了,說:「你不是在《紅玫瑰》與別人跳舞了嗎?也沒見什麼人說了呂兵老婆不該跳舞呀!」
回心說:「我同別人一律只跳完一個曲子,就不跳了,再說也就進了兩次舞廳,又不是同一個人跳,別人說什麼?還不是顧及你的名聲。照你這麼說,好像我沒人要似的,你又不讓著我了。我說我的,你只聽著不就好了。」
這會兒床頭櫃上電話響了。
「見鬼,」回心抓起話筒。「喂,請講?」對方不吱聲。「找誰,不說就壓了。」回心有點火。對方又猶豫兩三秒說:「找呂兵,不煩你了,我打他手機,」就壓了電話。
是一個女的,回心坐起,傻了一樣。一會兒,呂兵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接聽,對方說:「我是圓圓,呂哥,對不起了,昨晚不該叫你探長,該叫你大隊長。」
呂兵說:「你咋知道我的手機號?」
圓圓說:「問了我表哥的,昨晚回去得早嗎?你們一走,王冶夫就來了,他說梅子搞了他的錢,所以不要她。這人噁心,他原也對我有那個意思,他那矮又胖,你在聽嗎,我怎麼辦?」
呂兵說:「在聽,你喜歡他就交往,不喜歡,離他遠一點,這種事還問我,咋不問問你表哥?」
圓圓說:「你裝傻是吧,我就問你。」
呂兵說:「我不知道。」
「你說我一個人過,一天天變老了,沒人要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常回心早惱得不行,嚷嚷開了:「你同她囉嗦個什麼勁?」
聽電話裡有女人的聲音,還這麼不客氣。圓圓說:「是不是不方便,你們又在一起——一個床上?」
呂兵不吱聲,回心奪過手機說:「你沒人要是不是,一大清早就來找我老公,有什麼好聊天的,你是誰呀?」
圓圓說:「我叫圓圓,你倆不是離婚了嗎,你還這潑,把手機給呂隊長,我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呢。」
回心說:「偏不給,」往終止鍵上一摁,就關了手機,問呂兵:「圓圓是誰?」她好火。
呂兵說:「艾清河隊長的表妹,說王冶夫追她,你找我火什麼呢?你看看你,這還不等於把艾清河給得罪了?你看這是個什麼事兒。」
回心說:「啊,是這樣,我以為你被一個狐狸精纏上了呢,要不要打個電話說對不起?」
呂兵說:「算了,這個圓圓她愛開玩笑,會一氣亂說,到時候你又愛當真,不就與我往死裡吵架。」
回心說:「我吵什麼吵,只要你心裡有我就行了。今天,媽媽要我們回去吃飯。」她突然抱著呂兵,臉挨臉說:「兵兵,我真的好愛你,在外面千萬莫亂來,知道嗎?」
呂兵說:「知道。你你,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又要?」
回心說:「不要,你是我老公,我們也適度一點,平常我又沒把你照顧好,你看你那麼瘦,這半年我把你的錢要光了,你也不求饒,和我對著幹,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
呂兵說:「過去的事莫提,陽陽說你爸媽吵嘴了。」
回心說:「我知道了,我昨天生日,媽都沒叫我回去,沒吵架才怪。我媽這人女強人,總把我爸看扁了,還不是有幾個臭錢?不說他們,煩,你說王冶夫果一個矮冬瓜,還一時梅子又一時圓圓,你說這男人是怎麼了。」
呂兵說:「不說別人,只要我對你好就行了。」
回心說:「也對,我們起床吃了早餐後回娘家,我要把我媽說一頓。」小說網(|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