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恐怖靈異 > 神忌

第一卷:異能 第十八章 異能探索 文 / 冰魄天驚

    第十八章異能探索()

    張豪雨病房裡的那些記者們就好像一群被禁閉多年的餓鬼,在採訪到了大量信息後,他們幾乎連舔舐一下嘴唇的功夫都沒留給自己,便紛紛帶著飽足感準備離開這家滿是酒精味兒的醫院了。

    趁著記者們從病房走到醫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大鬍子主動走在前面帶路。他不時還在藉機口若懸河地表達自己的觀點,但記者們似乎對他已經失去了興趣,他們考慮得更多的是,在新聞上是將這位滿嘴跑馬的醫生寫作「某某人」好,還是直接寫作「大鬍子」好。

    至於那位和張豪雨有過交談的年青攝影師,他的臉上此刻倒顯得有些焦慮不安,他想馬上回公司給那位姓黃的女記者打個電話,又或者親自去一趟她的家裡,如果這樣還聯絡不到她,那麼他將按照張豪雨說的,去城北區的警察局碰碰運氣……

    等眾人離去後,趙啟超還依舊坐在病房裡,雖然張豪雨本人並不怎麼覺得,但他卻有一種把朋友出賣給那些記者的感覺,「他們沒有讓你感覺不舒服吧?」他抱歉地問。

    「沒有,你說那個大鬍子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張豪雨似乎更介懷於那個神經科專家。

    「你怎麼這麼想?」

    「他之前並沒有告訴我關於狂想症的事,但他剛才在記者面前卻突然這麼說了。」

    趙啟超在深思熟慮之後搖了搖頭,「我覺得他剛才只不過是在用『狂想症』博那些記者的眼球,至少我更相信你是獲得了一種我們未知的能力!」

    「你怎麼知道?」張豪雨表示懷疑,這可是一個連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事情。

    趙啟超的臉一下子認真起來,「事情說來話長,總之,你昨晚所說的關於107那個女高中的事,其實我在兩個月前見過她,她的特徵和你描述的很貼近。除此之外,我今天還特地查了兩個月前107病房的登記表,她的確是市二中的學生,我不相信這些都是巧合。」

    「照醫生你這麼說,我可能真的得到某種能力了。」

    說著,張豪雨還頗有些興奮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想起電影《蜘蛛俠》裡彼特帕克的伯父所說的一句話:能力越強,責任就越大。

    可緊接著問題就來了,張豪雨生為一個21世紀有理想、有抱負還會按時交稅的年輕人,再怎麼熱血沸騰也是很有限的。像他這樣一個永遠燒不開的溫水般的人物,有了這份能力又能做什麼呢?總不至於學美國超人那一套:把紅色的三角短褲穿在外面,然後把頭髮弄得油光發亮,再滿大街兜來兜去的行俠仗義吧?

    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那麼不久後某版的報紙頭條鐵定是:某某猥瑣男因行為不檢點,穿著短褲滿大街騷擾女性而鋃鐺入獄……

    好吧,退一萬步說,就算僥倖沒被警察抓,那城管這關他也照樣過不了。

    所以想在社會主義中國當孤膽俠客顯然是行不通的,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吧。比如開個異能偵探所之類的,憑著這份尚未吃透的異能,來錢也一定比報社裡的工作多。可惜這個富有建設性眼光的行業也沒這麼好混,因為但凡去『廟會』裡轉過一圈的人都知道,坐在那裡看手相的邋遢老頭,個個說自己有異能、能通靈。這種謊話聽得多了,人們就不相信什麼狗屁異能了,哪怕你真的有也不信。

    不信?那找個有異能的人到大街上去顯擺一下本事,觀看者必然會邊拍手邊誇讚:這街頭魔術不錯。

    這麼想著,張豪雨剛捏緊的拳頭就又鬆開了,興奮勁也消耗了不少。

    見他坐在床上半天沒有反應,趙啟超上幾步關心的問:「豪雨?你沒事吧?其實也不用太擔心你身上的變化,從醫學角度上說,我們人類的大腦只有百分之十在運作,也就是說誰也吃不準開啟那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後會得到什麼本事。所以你身上的變化也是正常的,沒必要放心上。」

    「這個……」張豪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剛才想的和對方眼下安慰的完全配不上套,不過出於禮貌關係,他還是說了聲,「謝謝你,趙醫生。」

    「以後就別叫我趙醫生了,叫我趙啟超就行,你認識我可能只有兩天,可我認識你已經有兩個月了。」趙啟超親切地拍了拍張豪雨的肩膀。

    等到他走出病房回辦公室以後,張豪雨就毫不疲倦的問頭頂上那只一直賴著不走的貓頭鷹道:「食獹,說實話,我究竟得到了什麼樣的能力?」

    「你慢慢就會知道了,我可沒有必須告訴你這些的義務,況且我只是一隻低等禽類不是嗎?」

    很顯然,這傢伙還在跟張豪雨慪氣,不過以它斤斤計較的性格,張豪雨自知是很難再從它嘴巴裡問到有用的東西了。

    8月8日一早,市區裡的許多報紙以及一些電台都紛紛報道了張豪雨的事。畢竟,跟大學生賣豬肉之類的新聞比,人們更願意花錢去看一則關於一個死而復生的人獲得了超能力的新聞,即便是在它的真實性並不那麼牢靠的情況下。

    到了午間新聞時段,又有新聞接著報道出了一則關於外景女記者死亡的消息,死相很恐怖,但最要命的是這件事居然和之前報道的張豪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時間「張豪雨」三個字已傳遍街頭巷尾。

    下午三點多,張興國敲響了病房的門,張豪雨睡眼朦朧地從午睡中醒來,「我原本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所以剛才睡了一覺。」他用手調節了床頭的按鈕,好讓自己躺坐著進行接下來的對話。

    「你看看我帶誰來了?」張興國微笑著,他伸出手,向門外招了招。

    「hi,豪雨!」一個爽朗清脆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接著從門緣邊探出一張漂亮的臉來,是陳佳諾。

    實際上,在張豪雨昏迷的那段時間裡,陳佳若在自己心裡演練過很多次見面的場景:有像電影那樣衝上去抱著對方的,也有在沉默中靜靜等待對方煽情的。但當自己真的置身於這一刻時,她卻只是像平常那樣簡簡單單地用陽光般的聲音開了頭。

    見到穿著一身警服的陳佳諾走進病房,張豪雨的心裡也不平靜,他感到即震驚又輕鬆:震驚,是因為眼前的這位女警官留起了長髮,比兩個月前比更漂亮了,而這麼漂亮的姑娘卻時常會來看望昏迷中的自己,受寵若驚之餘更是內牛滿面;至於輕鬆,是因為她此刻表現得和往常一樣自然而又陽光,這讓他沒有心理負擔。

    「大明星!你可把趙醫生他們給累壞了,呵呵。」向來不習慣沉默的陳佳諾最先打破了病房內的平靜。

    雖然張豪雨對陳佳諾的話聽得是一頭霧水,但他的嘴角還是隨著她的聲音而露出了誠懇的笑,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這個不小的城市裡已經到達了街知巷聞的程度。

    不過很快,趙啟超的到來將讓他明白到這件事。

    當時,趙啟超是抱著一大堆凌亂的東西進來的。

    在將抱進來的東西放到病床旁邊的桌子上以後,他笑著說:「豪雨,你快把外面的值班護士給氣瘋了。早上很多報紙和新聞報導了你的事,從十點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打電話詢問你的真實情況。到了中午就更不得了了,很多人特地跑到醫院想把這堆東西親手交給你,害得那些護士都快成保安了。」

    聽到這些,病房裡響起了幾聲暢懷的笑聲,只是張豪雨本人卻笑不出來,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些報紙和電台居然會拿自己的這些事,在整個城市裡掀起這麼大的波瀾,這讓他感到興奮的同時又有一種說不清的擔憂——中國不是有句俗話叫『不怕人偷,就怕賊惦記嗎?』照此推算的話,張豪雨覺得現在應該有難以計數的賊盯上自己了。得在家裡藏一些類似於板磚的便攜式武器才行,他這麼盤算著。

    不多久,趙啟超捧進來的那堆東西就被理清出來了,一共是二十五張明信片,以及一大一小兩個經過了粗略包裝的盒子。

    在張豪雨還沒來得及認可的情況下,病房裡的另外三個人早已開始擅自拆看那些明信片了,這讓張豪雨覺得他們有些侵犯自己**的味道,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三個的確有權利這麼做:張興國是自己的長輩,看寫給自己兒子的明信片天經地義;陳佳諾則是個警察,當然即便她不幹這行,那她至少還是個漂亮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會去阻止一個女人這麼做;至於趙啟超,當你發現已經有兩個人在這麼幹的時候,你不會介意再多一個了。

    在看完收到的二十五張明信片後,陳佳諾大致上將它們分為了兩類:

    其中大部分都是由那些百無聊賴的人送來的,他們極力抨擊張豪雨是在故弄玄虛,是在可恥地炒作自己,字裡行間充滿了強烈的批評主義色彩,其中錯別字很多,這導致陳佳諾朗誦這些明信片時會忍不住頻頻發笑。

    還有一小部分,是一些宗教社團的人寄來的,他們希望張豪雨能通過他們的幫助來發揮好上天賜予他的能力,有的還建議他以某位神的名義寫一本書。最離譜的就是有個人只是寄來了一張天宮圖,下面標注著一句話:你會買彩票嗎?會,請聯繫電話……

    看完了所有的明信片後,張豪雨感到一陣失落,他覺得給他寄來明信片的人都是些不可理喻的人。現在他唯一希望的是,那兩個盒子裡的東西會讓自己心情有一點轉機。

    他先選擇了那個大盒子下手,在細心的拆開包裝後,裡面放著一個布娃娃,它頭上貼了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家一歲半大的孩子失蹤三個月了,希望你發發善心幫我們感知到他在哪裡,謝謝」下面是一個用來聯繫的電話號碼。

    張豪雨試著聞了聞那個布娃娃,除了一股樟腦丸的味道以外什麼都沒有。面對著三人期盼的眼光,張豪雨有些難為情地搖了搖頭,他知道他們想看什麼。

    接著他打開了最後的盒子,從裡面掉出了一部老舊到脫漆的手機,背面像之前那個布娃娃一樣貼著一張大大的紙。張豪雨剛要去細看那張紙究竟寫了什麼,突然,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直衝他的腦門,而後這種氣味粒子又開始在他腦海中形成一幅幅圖像:

    這是一個悶熱到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除了燈光以及大型的排風扇,就只剩下黑乎乎的巖壁。很多人都赤著膀子在幹活,有的在使用一個巨大的鑽頭去摩擦巖壁,一條條高壓水柱正從鑽頭的一排噴口上激射出來。

    「是礦井?」張豪雨通過視線所及的情景,判斷著。

    那些礦工都在不停地幹著,好像他們的工作永遠不會完。「危險!」張豪雨在喊,他的鼻子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肉製品腐爛的味道,在他面前的一些人也都開始不時透露出種種死亡徵兆。但他們聽不到他的喊聲,因為這一切早已是過去,他們只會像一群牽線木偶一般反覆的持續著自己的動作,直到一聲巨響傳來,整個洞穴開始為之震顫。

    「瓦斯爆炸!」終於有其他人喊話了,但此時,死亡已不可挽回的到來了。很快,一條巨大的火舌便帶著熱浪呼嘯而來,將前面些的幾個人逐一吞噬了。

    這時張豪雨視線所在的身體也開始跑動起來,他向著一個類似電梯裝置的門口跑,但是,這裡是距離地面一百米多米的地方,就算是他跑到了電梯上,又怎能逃脫死神的手?

    在絕望面前,他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的生命,只因為他還想再見到自己的女兒和妻子,愛讓他堅持著。但個人的意志永遠抗衡不過災難,最後,一塊巨石無情地砸碎了他那渺小的身體,抹滅了他堅定的意志。

    張豪雨一身冷汗的從幻境中驚醒過來,他現在終於確信自己是得到了一種能力,一種能窺視他人死亡的能力。因為他從未下過礦井,今天以前他腦子裡對礦井的印象是絕對的空白,他不可能憑空想像得出那般真實的場面。

    「孩子,你沒事吧?」見他一直在發呆,張興國有些擔憂的問。

    「我沒事。」張豪雨抹了一把滿是汗珠的臉,他迫不及待地去翻看手機背面貼著的大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幾行字:「那天以後,爸爸一直沒有從工地裡回來,媽媽去找爸爸了,她把我送到這兒的小姨家,這隻手機是爸爸臨走時送給我的。你能幫我找回爸爸嗎?」

    文字的下方還有一幅小孩子畫的蠟筆畫:一幢房子前站這一個人,這個人皮膚被畫成了土黃色,頭上帶著頂礦帽,張開嘴在笑。旁邊用箭頭注著兩個字——爸爸。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