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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一回 因果 文 / 權覆天下

    光頭幫,全部清一色的光頭,凶神惡煞,臭名昭著,進局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但都是打架鬥毆,罰了點錢就又出來繼續為害,如今在熱鬧的場子裡,被連續打臉,雖然大家不敢出聲叫好,可是大快人心的想法環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那個刀疤臉此時抓不到鄭逸,瘋了一般,連續挨了幾巴掌以後,用力的甩掉鞋子,咆哮著衝了上來,眾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但是大浪淘盡後才能盡顯英雄,此刻才顯示出他真正的冰上水平,每一次險之又險的從他身邊掠過,然後趁機給他重重的一擊,另外幾個人看出刀疤臉的狼狽,都悄悄的向鄭逸靠攏。但是猶如泥鰍一般的鄭逸總能以出其不意的角度逃脫。

    當他躲過一次襲擊,並且反手一擊的時候,他看見了王璐眼裡的驚慌和害怕,而她看著的方向正是周小曼的方向。他轉過臉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色從容,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卻是架在了周小曼的脖子上。

    鄭逸就停了下來,後面傳來一陣助跑的聲音,他下意識的用手格擋,被一下子踢翻在地,頭部撞在欄杆上,再爬起來頭上就流出了許多鮮血。

    他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裡的鮮血,鹹鹹的,久違的感覺了。他歎了一口氣,自己也太熱血點了,犯得哪一門子的賤啊,他自嘲的想法還沒完,那個刀疤臉上來就是一記重拳,鄭逸的嘴裡吐出一口鮮血,臉卻是腫了起來,周小曼嚶嚶的哭起來,喃喃自語道:「都怨我,都怨我,我要是不來這裡就好了。」

    那個矮小的光頭拿起邊上的一個椅子,夾雜著絲絲的風,全部的重量落在鄭逸的身上,碎成無數片。

    幾個人拽起沒有了還手之力的鄭逸,刀疤拍打著他的臉龐,隔幾秒就是一下,笑道:「小子,再逞能啊。」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在周小曼的胸口摸了一把,然後嘿嘿笑道:「好香。」

    那個拿刀指著周小曼的中年男人就皺眉道:「好了,都不要瘋了。還有正事呢。」

    就在一片亂哄哄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一陣陣喇叭聲,又急又響,不像是一輛車發出的,大概是門口圍了不少人,還不知道讓路,接著就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就好像幾輛警車同時鳴笛,吵得人心慌意亂,站在門口的人呼啦一下向兩邊閃開,門口快速的陸續走進幾個警員,後面還跟著好幾個綠色制服,聯防員袖標的大漢。

    那個跑的最匆忙的人是一個身形消瘦的人,他急匆匆的推開人群,發現鄭逸被架在那裡,滿頭鮮血,不知道什麼樣子了,大腦嗡的一聲爆開了。後面跟隨而來的卻是一個胖胖的人,他分開人群看見眼前的場景,心中也是叫苦不已。

    完了,完了,瘦猴小六子頓足不已。老大去市局開會,他看四下沒人,還偷偷地坐在老大的椅子上一會,即使是一會,他也感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服,正愜意著呢,就接到了報警電話,開始還是懶洋洋的,特權人物嘛,怎麼能不特權?突然聽見鄭逸的名字,渾身一顫,什麼也顧不得了,召集所有的兵馬,所裡一輛加上沒收的一輛,兩輛車風馳電掣,馬路上都雞飛狗跳,怨聲載道的,兩邊圍觀的村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一個個議論紛紛。

    那個中年男人看突然圍了這麼多派出所民警,暗罵自己的手下,把刀藏在身後,用手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頭髮,伸出一雙手做出握手的姿態,對迎過來的六子不理不睬,卻向著後面的夏建時走去,笑道:「夏所,教訓了一個小孩子而已,沒什麼大事,我兄弟太多,讓你費心了啊。」

    一直以來,他建立了這所謂的狗比幫派以後,不少人都會給他面子的,即使是根基未穩的所長,即使是眼前的副所長,若是平時,即使他的手握不到人家的手,但是也會對他笑笑,後邊的一幫混混們知道老大的能耐,都笑哈哈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將又會是一場警民合作的結果啊。

    但是今天的氣氛似乎有點不一樣,他以為肯定會笑著罵他兩句的夏建時先看了看那邊的場景,氣的都有些哆嗦,雙目一寒,右手一揚,只聽「啪」的一聲,那中年男人的臉上就現出了一個鮮明的手指印,夏建時此時才暴跳如雷道:「費你媽——逼啊,到一邊給我站好,老子可不認識你這種渣滓。」

    寂靜,絕對的寂靜,那個中年人腦子一時還轉不過來彎,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那些手下們臉上的笑意還沒消散,僵在臉上的時候,簡直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鄭逸倒是看到夏建時暴虐的一幕,就抬頭對他笑了一笑,想不到他那麼胖的身材,卻有如此快的出手速度。

    那個中年人臉色一寒,手裡的刀不由自主的拿了出來,臉色難看至極,今天的份子丟的大了,他陰沉地道:「老夏,不要逼人太甚,你女兒……」

    夏建時心裡一急,啪的又是一巴掌,大叫道:「把在場只要是光頭的,全給我捆起來,一個也不准走掉!」那些人迅速的圍在老大身邊,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鄭逸看得搖頭,小混混永遠只是小混混,看不清形勢,做不得上檯面的事情。

    看他們亮出武器,那個小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一桿雙筒獵槍,所謂的土炮,他顯得比較激動,那獵槍自有一股無敵的氣勢,叫囂道:「你媽——逼再能啊,動啊,你再動一下啊,動一下,信不信老子立馬崩了你!信不信?」對面光頭黨的幾個人手就有些軟,眼神也不這麼刺了,這到底誰才是黑社會啊。

    幾個聯防員看他情緒激動,真怕走了火,都齊齊勸他,叫六隊長消消火氣,陳小六一指鄭逸,對著一群光頭黨說道:「你們媽——逼知道他是誰嗎?都知道嗎?槍斃你們幾百回都不夠。」

    這話聽得已經被扶起來的鄭逸有些好笑,但是聽在別人的耳朵裡,卻猶如炸雷一般,這個平凡無奇的小孩,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夏建時趕緊親自小跑著過去扶起鄭逸,幫他擦乾血跡,眼裡的惶恐看的鄭逸不禁莞爾,他笑著道:「夏叔叔,一點小事情而已,不就教訓了幾個小混混嘛。」夏建時看他言語清楚,吐字清晰,也就乾笑兩句,趕緊要求他去醫院。他暗暗擦了額頭的汗,所長回來,還不知道怎麼交代呢。

    這個時候王璐她們幾個才跑過來,周小曼別過臉去,心裡有一些牴觸,畢竟其中也有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同學,躲在一邊不敢過來,鄭逸看著她笑了笑,這些東西怎麼能怪別人呢,所謂朋友,只要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真正的朋友了,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鄭逸寧願選擇後者當朋友,作為頭狼永遠是孤寂的,離開擁擠的群,站在高高的山上,傲氣凌然,人心隔肚皮,世界上即使有可以生死換命的朋友,也會被金錢,貪慾,和那不可捉摸的人性湮滅。

    看著風光無限的光頭幫被推搡著,耷拉著不可一世的腦袋,溜冰場內的人群都震驚莫名,那個看似瘦瘦小小的叫小六子的隊長對他們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走上兩步還要踢上一腳,光頭幫的幾個人都惡毒的看著他,可是看著他手裡的雙管獵槍,他們又低下了頭顱。

    鄭逸看著遠去的他們,眼神卻是冰冷無比,等他空了閒,這幾個給他傷害的人,將會嘗到最惡毒的報復,惹了他倒是沒有什麼,可是侵犯了他內定的女人,那只能說聲對不起了,他本就不是一個好人,甚至是一個社會的渣滓,一個卑微的小人物,重生後還是卑微的小人物,他仇富,仇社會,內心陰暗,偶爾猥瑣,色魔一個,但是他愛自己的家人,疼自己的女人,把那一世的親情,感情,毫無遺憾的補回來。

    鄭逸被周小曼扶著,肘處感受著驚人的柔軟,雖然臉還是腫的,嘴角還是破的,**還是疼痛的,可是他的心卻是美滋滋的,周小曼淚水連連,一直在耳邊說道:「小逸哥哥,求求你了,去醫院吧,我陪你去。」

    鄭逸聽得這個稱呼,心裡直叫,我要死了,要死了,那帶著嗲,帶著幾分少女的純真,純情,以及那純的不能再純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她看著勉強發笑的鄭逸,心中淒苦,在她被刀指著脖子的一剎那,她見到這個生猛不可一世的男人,帶著幾分苦澀,幾分淡然,還有幾分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的神情,她雖然不懂感情,不知道愛情,可是他轉臉看她的那一眼,包含了寵愛,鼓勵,讓她少女的心,激懷蕩漾,不能自已。

    她突然把鄭逸的手放開,跑到神情落寞的王璐面前道:「回去幫我告訴爸媽,我不回去睡了,今晚我要陪他去醫院,你幫我說下吧。」王璐見周小曼終於又理她,臉上終於又見了笑容道:「好的。」

    鄭逸聞言,身上的傷又輕了幾分,看著周小曼那嬌媚可愛的容顏,腦海裡不由一陣恍惚?醫院還是旅館?蘿莉還是童顏巨——乳?是推倒呢還是推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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