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是一種神的境界,睡覺睡到手抽筋,數錢數到自然醒,是人的悲哀。
鄭逸的內心處藏著如何如何的充滿著野心夢想,追求所有曾經的遺憾,甚至於坐在那高高的雲端,俯視這草木枯榮的世界,他搖了搖頭,想不通人為什麼總是要站在雲端,這是多麼悲哀的行為。比這還悲哀的是他發現他要去上高一了。
那些曾經遠去的頁眉發黃的篇章,像是老照片,流淌在靈動的心間,面對著依然有些不甘心的爸媽,鄭逸露出燦爛的一笑。
曾經有一個鍥機擺在眼前,他們倒是想珍惜,卻從兒子的指縫中溜走了,當市委書記李宏圖得知鄭逸考了一個這麼高的分數時,他大手一揮,就批准了鄭逸去市一中,但是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鄭逸微笑著拒絕了。
他的爸媽求爺爺告奶奶都沒走通的門路,如今被市委書記挑了出來,這簡直是天大的喜訊,老倆口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鄭逸看了他們的神情,雖然不想讓他們傷心,但是前路漫漫,總要自己去走,就笑著拒絕了。
李宏圖眼睛驟然收縮,他願意施捨的,有時候不要也得要,身邊的秘書連連給鄭逸使臉色,可是鄭逸就是裝作看不見,臉色平靜的站在那裡。李宏圖就問道:「一中,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是不是沒有勇氣去?」鄭逸就笑笑道:「算是吧。李書記,多謝您的關心了。」
再聊了一些時候,鄭逸和父母被召見的時間就到了點,被請了出來。
嗟來之食的悲哀,鄭逸不想體會,他有著足夠的自信,自己的天空會遼闊而悠遠,忍他,敬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的心態要牢記在心,即使在湖山鎮的高中,他鄭逸依然會光芒萬丈,那些逐漸要積累的資本,自己離開湖山鎮的話,不好把控,這一切促成了他的搖頭。
最為重要的是這人情,總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鄭逸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從家裡出門,背了一個新買的書包,沒有追求牌子,只是很結實樸實和舒服,這樣可以裝很多的書本,陽光灑在近前的街道和公交站台上面,面前的街道,大樹,還帶著一些薄暮,流淌的河水倒映著眼前的一切,鄭逸的心頭充塞著無限的美好。
他走進一間名為如意包子店的早點鋪,喝一碗純濃的香粥,吃幾根香脆的油條,再加上一籠流油的小籠包子,那熟悉的味道,刺進他的雙眼裡,硬生生的擠出了幾滴眼淚。
這狗日的生活,簡單才是美好。
鄭逸的到來,引起了班主任的一些騷動,621分的高分,誰都有些眼饞,校長悄悄的見了鄭逸,不是因為他的分數,只是聽說他曾經見過市委書記李宏圖。以訛傳訛的後果,有時候並不是壞事。
最終,鄭逸選擇了高一一班,只因為是他曾經的班級,那些遠去的同學,如今又能再一次重逢,這一切真如夢幻一般。
走進高一一班,班主任梁化超心裡微微有些激動,平均分配的班級,本來不該有好壞,可是他佔了一班這個名頭,壓力是大上一點。本來開學了幾天,還有點悶悶不樂的他,天上突然掉下了個鄭哥哥,還是中考考了621分的妖孽,他的嘴都笑得有些合不攏。給大家介紹的時候,聲音都高昂了起來。
環顧了四周的情況,一切都像是家中的老宅,記憶撿起曾經的碎片,慢慢的就全記了起來。鄭逸看著曾經的幾位損友,看著那白淨淨溫柔柔的初戀,再看身邊年輕了些的班主任,他笑了笑道:「大家好,我叫鄭逸,很高興能來到一班……」
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沒有過多的歡迎,僅有敵視的眼睛,排外使他們沉默不語。鄭逸找了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也沒有課本。坐在那裡,思緒飄飛。
課間的時候沒人找鄭逸說話,僅有最後排幾個青澀男孩不懷好意的眼光,才幾天,他們便露出了猙獰的面孔,成了班裡的霸主。看著他們蠢蠢欲動的準備過來挑釁,鄭逸就笑著搖了搖頭。依稀彷彿,這曾經的名字真的記不起來了。
安靜下來以後,梁化超雙手虛按,像是在彈鋼琴,他心情極佳的笑道:「這個週末,將進行一場摸底考試,不管你們以前的成績如何,進了高一一班,就是一個新的開始,大家要甩掉過去的包袱,努力學習,勇攀高峰。」
再過去幾節課是英語課,當英語老師頂著大波浪頭髮,一身教師職業裝走進來時,無聊的鄭逸終於張大了眼睛,此刻的沈曉林,嘴角含笑,眉梢蕩漾,走路的時候帶起一陣香風,風情萬種,嫵媚多姿,在那緊身的職業裙下,渾圓的臀部似乎要撐破那夏日的薄紗,看著邊上的幾個孩子目瞪口呆的樣子,鄭逸心中想笑,這還真是青春期少男殺手啊。
老師在收昨天佈置的英語作業,隨著那臀擺的蕩漾,鄭逸的心裡就貓抓似的。而經歷過洪水的他,心中更有一種明悟,趁大好男兒,清純年少,能抓住的,就一定要抓住。
當作業收到鄭逸的時候,她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竟然有了不敢置信的念頭。怎麼到了哪裡都能遇見這個孩子?這個青澀俊俏的小男孩的膽識和氣魄,她都是見識了的,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見鄭逸拿了一個嶄新的本子,悄悄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道:「小紅豆,我們又見面了。」
又看見這三個字,沈曉琳就是一陣惱怒,現在的學生,真的太無法無天了。她把皮鞋踢得叮噹響,平靜的繼續收作業,下了課,卻把鄭逸叫到了辦公室,準備好好的給他上一堂教育課。
對教師來講,對一個調皮孩子的縱容就是不負責任,就是在害他。
辦公室裡,她翹起另外一隻腿,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準備一些說教的詞語。她看著鄭逸深邃的眼睛,總感覺自己有點心慌意亂。
那雪白大腿在鄭逸面前晃蕩著,最原始誘人的畫面,就在辦公室上演,那傲人的雙峰無時不刻的在吸引著鄭逸的眼球,真的是太美麗了一些。美麗的讓齷齪的鄭逸此刻都有點窒息。
她先是給鄭逸講了一些大道理,又說到鄭逸新來,給佈置了昨天和今天的作業,叫他明天務必要交上來。旁邊作為還有兩個男老師一邊再裝作看書的樣子,可是透過縫隙,他們看的就是沈老師絕代的身材和皮膚。
一個帶眼鏡的老師聽見沈曉琳一直給這個孩子講道理,就知道了這是一個不服管教的孩子,他忍不住在邊上說道:「沈老師,這是你們班的孩子麼?連作業也不交的?小孩,過來,我代替你們老師給你上點課。」他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彷彿現在的孩子是多麼的不爭氣。
他看鄭逸不理他,就說道:「沈老師,你們班這孩子怎麼一點禮貌也不懂,哎現在的孩子啊,不好管啊。」
鄭逸就看見沈老師露出厭惡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人是一點也不受歡迎的。他也懶得回答,繼續看著沈曉琳嬌艷欲滴的紅唇在一張一合,心中愜意無比,這個場景可是他夢寐以求的。
他就嚴肅的問道:「沈老師,今晚就要給您交作業嗎?如果您要我交作業的話,我鞠躬精粹,死而後已。」
那個帶著眼睛的男人是高一四班的英語老師,叫高永斌,聽了這句話突然聯想到某一方面,噗的一聲把喝到了嘴裡的水,全吐了出來,然後便開始笑罵道:「這孩子,真是太不老實了。沈老師,我來幫你教育教育他。」
老師體罰學生,在這樣的小鎮,在這樣的時代,那是最平凡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他一邊看著滿臉通紅的曉琳老師,心中暗爽,一邊拿手過來弄鄭逸的頭,笑道:「沈老師,我幫你把這孩子教育好。」鄭逸偏頭躲過他的手掌,他微微一愣,臉上有些不高興,招招手道:「過來,過來,英語其實很好學的,只要你……」
他終於摸到了鄭逸的頭,使勁的在上面拍了兩下,沈曉琳就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高老師,謝謝你,不麻煩你了.」
他哈哈的笑道:「不麻煩,不麻煩,沈老師的事就是我的事。」
陸陸續續的有老師下課回到辦公室,看高老師面前站著一個小孩,也不在意,老師找學生談話,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就見那小高老師道:「要學好英語,首先,你要每天背兩個小時的單詞……」
眼前的老師們都笑吟吟的看著這個場面,小高老師好為人師的毛病總改不掉。有時候還喜歡對學生動手動腳,一般的學生是敢怒不敢言。
這個時候,夾雜在高老師的說話空隙中的一句話從鄭逸嘴裡冒了出來,「做我的老師,貌似你的資格還不夠!」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