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十分傷感的話題,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我一般都盡量不去提及,因為它會勾起一個人的回憶,會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憂傷,古人更是用數不盡的詩詞來控訴這不可避免的情境,我是一個俗人,也有著七情六慾,對於離別也會鬱悶,就像父親吃過早餐後突然提出要離開一樣。
我本想再陪父親玩一天,週一的時候才送走父親,卻沒想到父親早已經做好了回去的準備,我們吃好了早餐回到漢庭,父親就把他簡單的行李包提了出來,一看那架式,我就知道他是已經做好了回去的準備了,雖然知道父親的決定非常地難以更改,可我和錢安妮還是試著盡自己所能努力地趕緊勸父親多玩幾天,父親卻笑著說玩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並說他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見我們倆,現在見到了看我們過得挺幸福,覺得非常的開心,雖然時間只是一二天,他卻像是過了一二年,這是他幾十年來玩得最開心的日子,現在他要回去向母親報告情況了,更為重要的是把這個好消息讓母親更早地知道,父親說到最後,竟然有點羞澀地說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母親在身邊,不能丟下她一個人一直在外面,怕母親一個人在家時間長了會擔心。
既然父親心意已決,我知道再挽留都是沒有用處的。於是就讓父親把房卡拿給我,我去退房,誰知父親卻想著讓我們把行李提到大堂在旁邊等他,他說住在這裡的幾夜,他已經問清楚了具體的退房和入住的手續,他要自己親自去退,我和錢安妮相顧莞爾,不過父親竟然執意要這麼做,我們就決定讓他自己去退,這也算是放心地讓他去獨立自主一把,想想我們從小到大的過程,其實是何其相似,父母親開始教著我們去做一件事件,然後慢慢地放手讓我們自己去做,可還是會不放心地在遠處看護著我們,現在時空輪轉,位置相換,我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看著父親在那裡退房,他顯得是那麼的小心翼翼,生怕出錯,不時地笑笑可以看出他有點拘謹,等到退好了,他拿著錢和身份證衝著我和錢安妮笑得非常的開心,真像是一個孩子。要不是他有滿頭的白髮,和一米八的大個子,就光憑這笑容,一定會讓人誤會他就是個孩子,這就是我自強自立樸實無華的父親,我的眼睛裡有液體滾動,我趕緊轉過身去,用手掌輕輕地護住,然後看似很隨意地一抹,吸一口氣,瞬間恢復了正常。身處這個都市,我們都要學會偽裝,不讓自己那至情至性地一面全部盡情地展現出來。
錢安妮站在我的身邊,我們就像是一對夫婦,看著那個興奮的『孩子』向我們走來,然後迎上去,父親要把退出來的錢給我,我硬塞進他的口袋,然後提著他的行李,讓錢安妮在後面陪著他,我出去攔車,我先讓車子去了商場,然後和錢安妮拉著不情願的父親一起去買了些補品讓他帶回去和母親一起吃,水果之類的也買了些,父親一直在旁邊說別花這個冤枉錢,我們不依他,買好了,才帶著車子去火車站,到了火車站幫父親買好票,進入候車室,父親就說好了好了送到這裡吧,讓我們先回去忙我們的事情,可我們就是不聽他的,固執地一定要把他送上車,看著車子離開才走,此時我的心裡非常想和父親再多待一會,哪怕是一分鐘,都將會是非常溫暖非常幸福的。在這瞬間,我的心裡感悟到了這就是親情,難以割捨,彼此互信無怨無悔付出的血濃於水的真摯情意。
快離別了,我們反而沒有什麼話說了,就是隨意地聊幾句,錢安妮挽著父親的手陪在他的身邊,陪他說著話兒,我提著行李走在前面,時不時地回過頭來看看他倆,然後插上幾句。狗兒太讒了,很快就把等待所要用的肉包子給吃完了,檢票時間到了,我們三人擠進了檢票口,把父親送上了車,找好座位,然後我囑咐了他幾句,就從車上下來了。父親剛好坐在窗邊,我們就在窗戶外面陪著父親說著話,到了這個時候,突然心裡一下子就有了好多話要對父親說,可火車已經啟動了,就只好讓父親保重身體,問母親好,回到家的時候一定要及時地打電話過來報平安,我們買的水果及補品一定要及時吃。在汽笛的轟鳴聲中,火車載著父親,還有我們的濃濃思念,緩緩駛出,一直到消失在我倆的面前,我才和錢安妮一起離開火車站,踏上歸途。
回到家裡,錢安妮也開始收拾東西,她要去出差了,這次的時間比較長,她必須準備一些衣物。她在房間裡收拾,我坐在電腦前面發呆,幸福怎麼會這麼短暫呢?剛剛我們三人還坐在一起吃飯,一起有說有笑,幸福而開心著,轉眼之間,就要離別了,並且是三人都要分開,時間還是這麼的長,唉,我起身走向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把水,讓自己清醒一些,忘記掉離別的惆悵。
第二天早上,我送她到汽車站,把她送上了汽車,然後目送著那車子離開,站在那裡我久久都不願意動,也不願意說話,要是能夠不用分別那該多好啊?汽車的喇叭聲把我從傷感中拉了回來,我抬頭望望天,呼出一口氣,大步走向公交車站,開始了我下一步的努力。
在公交車上,我開始想錢安妮上次對我說的話,一個管理者應該是抽出身來,才能夠更好地管理,也才能夠把握更好的機會,從而把事業做得更好,我覺得這是完全可以去實施的,回到店裡,我就拉著豬哥到洽談室一起討論這個想法,一個小時後,豬哥和我一致做出決定,應該再招聘幾個人,把我們的規模稍微再做的大一些。
說幹就幹,這次我又和豬哥一起搭檔,我們不準備去人才市場找人,因為那樣的範圍太廣了,對於我們這樣的店來說,基本上是浪費時間,我們要的是專精於一的人才,也就是說不管學歷如何,不管長相如何,也不管年齡如何,能夠把產品銷售出去,就是我們認為最適合在我們店裡發展的人。人才市場上招的人上手太慢,需要我們花大精力去培養,我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完全可以招有經驗的人來。於是我們把眼睛盯在了那些四季青服裝店的店員身上。前面說過,我們經常跑四季青,基本上同類型店的店員我們都認識,我們這次去就是和她們聊天,旁敲側擊一下看她們之中有沒有人有意願到我們這邊來,看來我們前期的努力沒有白費,幾天下來,還真的有幾個人願意到我們的店裡來,我知道她們能夠這麼快地作出決定,彼此之間有一定的瞭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們出的價格確實也比她在現有的店裡要高,另外更吸引人的一點是,我和豬哥豬嫂商量過了,每年的年終都會把利潤的百分之十拿來當成是獎金發給大家。在招人的過程中,我認為這一點是非常打動她們的,她們在心裡上也因此有了一定的歸屬感,認為這是一個非常人性化的店,對著自己人生的發展有幫助,是非常有錢途的。我和豬哥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說穿了一句話:價格取勝。
十天後,我們招了四個人進來,然後就開始按照我們的想法來安排,等到錢安妮出差回家的前一天,我們的店已經儼然成了一個小公司,大家每天的工作熱情都很高,我們的生意也更好,營業額也在不斷地攀升。
今天是錢安妮回來的日子,我向豬哥教了假去接她,在車站等她的空閒時間,我想到豬哥豬嫂對我的照顧,不禁心裡一陣溫暖。這家服裝店說是我和豬哥豬嫂三人是老闆,其實現在在店裡花心思最多的還是豬哥和豬嫂,我更多的像是一個幫忙的人。因為我隔三差五就會有事情,就要離開店裡,幸虧豬哥和豬哥對我好不計較這些,要不然,我還真的不好意思和他們再合作下去。人都是有感情的,都會愧疚。就像向豬哥請假去接錢安妮,我就覺得非常的不好意思。
「豬哥,明天她出差回來,我想去請下她。」一邊說,我一邊觀察豬哥的表情,如果有什麼不對,我就會馬上改口。
「行啊,早去早回。」豬哥的表情如一,沒有任何異常。
「好的,那店裡就麻煩你和嫂子照應著了。」說出這句,我心裡其實是挺不好意思,挺愧疚的。
「沒事,為了兄弟的性福,我們捨生取義了。」豬哥的話,卻讓我想發笑。他就是有這個本事,能夠化解很多東西於無形,怪不得豬嫂會那麼的深愛他。
「呃……」豬哥的幽默,真不是一般蓋的。
「咋樣?趁著叔叔這股東風,把她拿下了吧?」
「你說什麼呢?豬哥,嫂子在,也不怕她笑話。」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你別岔開話題,我就問你拿下了沒有?」
「拿了,不過沒有拿到下面。」
「啥意思?」
「就是拿了上面,沒有拿下面。」
「那就是沒有探出底細?」
「沒有。」
「那你還好意思說?快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豬哥,那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聽原因,我只想知道結果,沒有拿下之前別和我說話,免得我忍不住想踢你。」
「我們就不能柏拉圖一把?」
「柏你個頭,人家女孩子長這麼大,找個男人為的啥?不就是有個鳥用嗎?你倒好,捂得這麼緊,也不怕憋壞了……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豬哥一本正經地教訓我,我哪還會待在那裡聽他的,趕緊跑了。
還是接我的狐狸精要緊哦,這麼長時間不見,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她一定是越來越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