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好及時,我剛被父親喝斥了一番,現在卻突然在錢安妮這裡得到這麼好的消息,這怎麼能不讓我欣喜若狂呢?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又是人家女生主動開的口,我身為一個男子漢,當然也就得努力表現,不能慫地退縮不是嗎?可這裡離家這麼遠,我怕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遠,到了家裡,她又反悔了,那我不是空歡喜一場嗎?還是趁她在這激情的當口,在附近找個商務酒店,把事情給辦了,一旦生米煮成了熟飯,就算她再要回去,那也不怕了。主意打定,我就抱著她準備在附近找個商務酒店。天公不做美啊,這附近竟然沒有看到商務酒店,害得我一起抱著她找。剛開始錢安妮還是意亂情迷中,任由我抱著,可時間一長,她就清楚過來了。
「你幹嘛?放我下來,你這麼一直抱著我幹嘛?」她一清醒過來,就讓我把她給放下來。
「抱著你去種田啊。」我附在她的耳邊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不會是想這麼抱著我回去吧?」她顯然不知道我是想找個酒店盡快把事情辦了再說,疑惑地問我是不是想要進行二萬五千里的長征。
「怎麼會呢?我們在前面找個商務酒店就可以了。」我不打算瞞她,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她。
「商務酒店?」她雙眼盯著我,彷彿要看進我的內心裡去。
「是啊,我們就近找一個就是了,挺方便的。」說實話,她從來沒有這麼看過我,我有點被她看得心裡發毛。
「不行,我不去。」她斷然拒絕。
「為什麼?」她不會這麼快就反悔了吧?該死的,幹嘛這附近沒有酒店啊,如果旁邊就有的話,那我現在和她都已經躺在了床上,開始進入實質性地交流階段了吧?真是可惡啊,老天爺這剛天黑,你就已經睡著了嗎?我恨得直咬牙。
「我認床,在陌生的床上會睡不著。」還好,她說的理由我還能接受,汗,看來她還是願意和我繼續種田的。
「那,好吧,我們回家。」竟然她都這麼講了,依照她的脾氣,硬逼她只能是事得其反,還不如隨著她的意思,快點到家,辦事要緊啊。
「你快把我放下來,讓我自己走。我們這個樣子,別人會笑話的。」她開始反對我這麼抱著她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笑話?笑啥啊?我們兩情相悅,做得又是這麼天經地義的事,管別人什麼事啊?」我承認這個時候的我臉皮厚極了,可是沒辦法啊,我也是被逼的,如果我不這樣,說不定種田的事就會吹了,那可怎麼行呢?好不容易有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把握不住,我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真是道貌岸然啊……你快把我下來。」錢安妮笑著用手點了下我的額頭說道。
「不放。好不容易抱住了,怎麼能說放就放?」不能放,都到這份上了,隨便她說什麼也不能放啊,如果她認為我這是無賴,那我就只能是無賴到底了。
「你……咬死你。」說話間,錢安妮的嘴再次咬到了我的肩膀上,一陣疼痛直從肩膀上傳進我的腦子裡,讓我差點叫出聲來,還好我忍住了。
「你咬吧,就算把我咬死了,我也不放。我要抱你一輩子。」我豁出去了,你狠,現在把我咬得這麼痛,等下我要用槍把你也刺痛,看你還敢不敢再咬我。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她一怔,竟然眼神溫柔地看著我。
「我讓你咬吧。」說出這句話,我有點膽戰心驚,怕她真的會咬過來。
「不是這句,後面那句。」她看著我,輕聲地說道。
「就算把我咬死了,我也不放。」太狠了吧?要把我咬得遍體鱗傷嗎?我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錢安妮,你雖然是狐狸精,可你也不能這麼咬人吧?
「也不是這句,最後那句。」她搖搖頭,眼神更加地溫柔。
「沒了,哪還有最後面那句?」
「你……我明明聽到你後面還有一句的。」溫柔的眼神裡燃起了火。
「真沒有了,我自己都不記得。」
「你確定真沒有嗎?」錢安妮鬆開我的肩膀,把嘴對著我的耳朵,輕輕地吹口氣,看樣子,如果我再不從實招來,她的牙齒就要對我的耳朵無情地下嘴了。
「不好意思,剛才沒記起來。是還有一句:我要抱你一輩子。」我只能是向她坦白了,我真的怕她那白森森的牙齒會咬上我嬌嫩的耳朵啊。
「說什麼?我沒聽見。」聽到我的話,眼裡的火滅掉了,代之而起的又是無盡的溫柔。
「我要抱你一輩子。」我重複著說一遍。
「聲音好小哦,還沒有什麼感情。」她的嘴嘟了起來,說實話,她現實真的有點像精靈的小狐狸精。
「錢安妮,王成喜歡你,要抱你一輩子。」我抱著她,站在那人來人往的大道上,高吼出這句話,周圍的人沒想到會有我這麼瘋狂的人,都把目光看向我們,頓時錢安妮羞得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不敢看四周。
我本想開口再趁熱打鐵,讓這四周來自不同地方的人給我倆做個見證,讓錢安妮承認我是她的男朋友,可我的話還沒來得及喊出來。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好。」,緊接著周圍的人都鼓起掌來。
這掌一鼓,不但讓錢安妮更加不好意思地臉羞得更紅,就連我都覺得非常的不好意思了。錢安妮本來想咬我耳朵的嘴輕輕地在我的耳朵邊吹口氣,嗔罵道:「傻瓜,還不快回家。」她這一催我,我才驚醒過來,抱著她趕緊到主幹道上去攔出租車。
坐進出租車裡,我對著她傻傻地一笑,卻還是緊緊地拉著她的手。
「你剛才幹嘛那麼發瘋?」坐定後,她盯著我問道。
「有嗎?」那算是發瘋嗎?那是真情流露好不好?你說你一個這麼有文化的人,啥時候見識變得這麼淺薄了?不會真是那啥頭髮長見識短吧?
「還不承認,你的臉皮啥時候變得這麼厚了?」
「你捏捏,根本不厚。」我把她的手拉到我的臉上,讓她捏我一下,以此來證明我的清白。
「實踐證明,真的挺厚的。」她捏了捏我的臉,剎有其事地說道。
「呃……你咋能這麼撒謊呢?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好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怕受到良心的譴責。
「我可是把自己的真實感覺說出來,真心不帶騙的。」這回輪到她理直氣壯了,我真是服了她,在我身上現學現賣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得,我啥都是錯的,你都是對的。好了吧?」
「看樣子,你挺不服氣啊?」她的手擰起了我的手背。
「哎喲……疼。」
「知道疼啊?服氣不?」
「服氣,服氣,姑奶奶,你就把我當屁放了吧。」
「呸。流氓。」她撲哧一聲笑出來,我也趁機把手抽了出來。
「你幹嘛?」她的手伸過來要抓我的手,我怕她又要掐我,急得叫了起來。
「痛嗎?」卻沒想到她把我的手抓過去,只是用嘴輕輕地在我的手背上吹口氣,一點也沒有掐我的意思,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來是痛的,不過經你一吹,就好點了,你要是再親它一下,那肯定就會好得更快的。」我笑著道。
「那好。」她把我的手拿起來放到嘴邊,我正想享受她的吻,沒想到她卻是咬了過來。
「救命啊。」我叫起來,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你鬼叫什麼?我又沒真咬你。」她白了我一眼,說完話把嘴又張開,拉過我的手,讓我的手再次置於她的牙齒之下。
「你能不能不要用牙齒對著我,挺嚇人的。」我心有餘悸地和她商量。
「是嗎?要我不咬你也行,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啥條件?」這個狐狸精,又在玩什麼花樣?
「陪我去參加冬泳比賽。」
「不行,我是真的沒有時間。」怎麼又是冬泳比賽?去年她離開了,沒有參加成功,今年幹嘛又要拉著我去啊?上次沒答應,這次她又要我去,幹嘛一定要讓我和她一起去參加這個比賽呢?難道這比賽有百萬元大獎拿嗎?要是這樣的話,倒是值得我考慮下。
「時間都是擠出來的,你是不用心吧?」
「你饒了我吧。我不是你,擠擠就能擠出溝來,我是真的擠不出來,你也知道店裡每天那麼忙,怎麼可能走得開嗎?」
「你……流氓……那是你自己不懂得管理,你可以多雇些人,讓他們各司其職,這樣你和你的合夥人就可以不用每天都那麼忙了。你應該好好想想:身為一個管理者,首要的任務是什麼?是掌握大方向和決策,要是一天到晚讓自己忙得找不到北,那還怎麼去管別人?你的事業又怎麼可能向更高的層次去發展呢?」
錢安妮的話如同棒喝,使我呆呆地看著她,她的話說的很對,我真的應該要仔細地想想了。的確是這樣的,身著管理者,沒有必要事必躬親,那樣只會把自己累死,還會把事業搞垮,要想真正地把事業做起來,只有跳出來,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審視自己的事業,然後制定出相應的目標,掌握好方向,才能帶領手下的員工迎來企業的更高峰。這麼看來,我是非常有必要和豬哥好好地談談了。
「發什麼愣啊?我說的不對嗎?」錢安妮推了推我。
「沒什麼,只是感覺到你說的很對。」
「本來就是,管理者是頭顱,主要的職責是思考,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那還管理什麼?還不如去當啥事也不管的工人。」
「你再讓我好好想想,我要和豬哥商量商量,我想我們是非常有必要做一個改革了。等改革成功了,你居功至偉,到時我就有時間陪你做任何事了。」
「……不行,這要猴年馬月啊?」
「很快的,你應該相信我和豬哥的能力。」
錢安妮還待說什麼,車子到了。我付了錢,然後替她把車門打開,她的腳都沒踏到地上,我就一隻手把它圈了起來。
「你幹嘛?」她覺得很奇怪,疑惑地問我。
「抱你回家啊。」我對她溫柔地一笑,很自然地說道。
「不要,我自己走吧。」
「那可不成,今晚你可是……」我不懷好意的笑笑。
「可是什麼?」她警覺地問。
「可是我的新娘。」我在她的耳邊壞笑著說道。
「流氓,放我下來。」她象徵性地掙扎著。
「你想得美,回家種田嘍。」我得意地抱著她,一刻也不想停留地衝向租住的房子,錢安妮害羞地不斷用拳頭捶打著我的胸膛,雖多,卻不疼。我想:就算是真的疼,為了即將到來的幸福,也得了。古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誠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