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聊了會,看看時間,是應該送父親回如家去休息了,桃子也說要回去休息了,我很驚訝於他現在怎麼會這麼早休息,往常他可是凌晨俠,沒到凌晨是不會休息的。他指指燕子,然後手在胸前做個姿勢,笑著道:「哥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得,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樣,以前的玩世不恭都收起來了,人也變得成熟了,雖然還是這麼的風趣幽默,可卻是能夠給女人以安全感了。很多男人就是這樣,婚前會很喜歡玩,並且是瘋了似地玩,玩得永遠是那麼地沒心沒肺,可一旦感情有了歸屬,心中有了牽掛,那就會把自己的心收回來,做一個顧家、愛妻、疼兒女、負責任的好男人。
告別豬哥豬嫂,我和桃子一行人來到大路邊,桃子笑著騎上電動車帶著燕子先走,臨走前還不忘大聲笑著對我叫道:「弟啊,晚上記得努力種田,爭取明年大豐收。要是有哪不懂的地方,打我電話,我絕對是知無不言。」
「滾。」我作勢要衝過去打他。他哈哈大笑著,電動車揚長而去。燕子在車後抱著他的腰,整個人靠在他的背上,一臉的幸福。
我攔下一輛出租車和父親、錢安妮一起鑽了進去,經過半個小時出租車駛到西湖邊的如家快捷酒店。把父親送進房間,我和錢安妮一起出來,看看時間,晚上九點多鐘,這時段外面是有點冷,錢安妮口裡呵著熱氣,問我接下來幹嘛?我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手在她的腰上一摟,色色地道:「雜事已了,該回家辦正事去了。」
「啥正事?」錢安妮看我的樣子,有些警惕地問道。
「你說呢?」女士優先,我再發揚一下傳統美德。
「不知道。」錢安妮用手去抓住我摟她腰的手。
「笨,當然是男女之間的那點正事。」我壞笑著道。
「這麼早啊?你行嗎?」我本以為她會生氣地打我,卻不知她竟然嫵媚地一笑,斜著眼看看我,挑釁地問道。欺人太甚,這簡直是挑戰我男人的自尊啊,不行,一定得堅決地矛以反擊,要不然我堂堂男子漢,顏面何存啊?
「當然行,要不回去我試給你看。」老天爺,我承認我有罪,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身體某部分本能地發生了動態反應。
「流氓。你想得美。」錢安妮說完,身體就從我的手中逃了出去,嬌笑聲中就見她伸出手來攔出租車。
「去哪啊?等等我。」我趕緊追上去。
「去河坊街。」她衝著我嫵媚一笑。
「昨天不是去了嗎?幹嘛還去?」她是不是玩糊塗了,咋又去河坊街?
「想去,不行嗎?」她見我有意思,瞪我一眼質問道。
「行,咋不行啊,師傅,河坊街。」坐進車子裡,我笑著滿口答應。
河坊街位於吳山腳下,屬於杭州老城區,路長1800多米,晚上這裡的熱鬧超乎想像,我和錢安妮在嬉笑間,就坐著出租車到了河坊街。
說實話,以前是陪過錢安妮逛街,也陪她一起看過電影,不過這陪逛夜市,倒是很少,昨天是第一次,今天算是第二次。想想可真是有意思,在我們相識的這段日子裡,我竟然把自己這麼多的第一次都給了她,可她好像還是挺不滿足的,經常無緣無故地找我的茬,剝奪走我更多的第一次,我不禁懷疑,難道她有『第一次癖』?
河坊街上的店舖很多,小吃也挺多的,好幾次我都被讒得流口水,可錢安妮就是不讓我去吃,說那些東西露天地放在外面叫賣,太不衛生了。沒辦法,我可憐的肚子啊,我可憐的嘴啊,如此的美味你們是享受不到了。嘴啊嘴,你可要記住,是錢安妮不讓你吃的,下次有機會吻到她的嘴時,可別忘記了狠狠地報復她啊。
「沒讓你買那些小吃,你心裡一定挺不高興,挺恨我吧?」走著走著,錢安妮突然蹦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怎麼可能?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我知道她這是對我好,又怎麼可能會怪她呢?她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呢?
「那就好,跟我來,買點水果給你吃。」她笑著拉著我的手走向前面不遠處的水果店。水果店的生意很好,買的人挺多。
「你怎麼知道我口渴了?一直在偷偷地注意我吧?我承認我很帥,可你也不能這麼一直注意我,我會害羞的。」我厚著臉皮擠出一句自認為還算幽默的話來。
「切,臉皮真厚。」她不屑一顧。
「還好,還好。」怎麼這麼不給面子啊,好歹這話也是我花了心思想出來的。
「這麼謙虛幹嘛?」她斜我一眼。
「沒辦法,誰讓這謙虛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呢?」我做一個無奈的動作,雙手一攤,聳聳肩膀。
「給,去付錢吧。」她拉著我走進水果店裡挑了一個榴蓮拿給我,還讓我去付帳。
「不會吧?不是你請我嗎?」
「我本來想請你的,可你臉皮太厚了,我就不好意思請你了。」
「不是,這臉皮厚和你不好意思請,好像是兩碼事吧?」
「你說對了,是兩碼事,所以這個榴蓮賞給你吃了。」
「那麻煩你付下錢吧。」
「付錢?哦,對啊,我沒錢了,看來明天得去工作賺錢了,嗯,我看看時間,明天七點半出發吧。」
「得,你等著,我去付錢。」那可不行,如果她明天去上班,那誰和我一起陪父親游杭州呢?都說同一樣的招式不能使用二次,而我卻是被錢安妮同一樣的招式打得招架不住,真是苦啊。
「給你。」結好帳出來,我把榴蓮遞給她。
「老闆,幫忙切一下。」她把榴蓮遞給水果店的老闆,那老闆按照她的意思,把這個榴蓮一分為二。
「好了,一人一半。」她把半個榴蓮給我。
接過榴蓮,我把它剝好,剛要放到嘴裡去吃,她卻出其不意地把我的榴蓮給搶走了,我剛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把榴蓮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不是吧?連半個榴蓮也要和我搶?」
「誰和你搶啊?我只是剛好想吃榴蓮而已。」
「你想吃?那你自己的手上不是有的嗎?」
「我的還沒剝。」
「你也太懶了吧?就會吃現成的。」
「咋了?我就是喜歡吃現成的,你待怎地?」
「呃……沒事,我自認倒霉吧。」
「小氣鬼,不就是半個榴蓮嗎?大不了我剝還給你就是。」
「這還差不多。」我接過她剝好給我的榴蓮,邊吃邊說。雖然我不是特別喜歡吃榴蓮,不過它的味道我覺得還是可以的,不會讓我討厭。更何況這半個榴蓮是錢安妮給剝的,屬於她的一片心意,我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呢?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呢?
我的榴蓮剛吃完,正好和她走到了張小泉剪刀店。錢安妮停下了腳步,問我:「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搶你的榴蓮吃嗎?」
「知道,你剛好想吃榴蓮了。」
「才不是,我又不是這麼讒的人。」
「呃……難說。」
「不知道了吧?真笨。」
「喂……」我站在那裡,突然仰頭望天,用雙手做出拉繩的動作,並且是越拉越快,然後雙手在空中做一個打結的動作。
「你知道我剛才是幹嘛嗎?」
「在發神經。」
「呃……你才發神經呢,真笨,這都不知道。」
「你這算是對我剛才話的抗議嗎?」
「正解。」
「那你知道剛才我為什麼要買榴蓮吃嗎?」
「你喜歡吃唄。」倒,這有什麼好問的,真是服了她,咋感覺她今天有點怪怪的,是不是父親誇了她,使得她太興奮,都興奮得傻掉了。
「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她笑著向我招手。
「幹嘛?你又想打什麼鬼主意?」我警惕地後退一步。
「別廢話,把耳朵湊過來。」
「不行,萬一你咬我怎麼辦?我可得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負責。」
「呸,我才懶得咬你,別髒了我的牙。」
「別動。」我突然抓住她的雙肩。
「幹嘛?」她被我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
「既然你的牙這麼好,那就給爺我笑一個,看看你有沒有機會入圍金牙獎啊?」說完這話,我自己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剛才說話的人是我嗎?我啥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難道說我突然間就開了竅?可以妙語連珠了。
「討打你。」她的粉拳已經握起來向我錘了過來。
「我閃。」我急忙躲開,她的粉拳我可是見識過的,力量還是挺大的,要是不幸被她錘了一拳,那可是會讓我齜牙咧嘴疼上好一陣的。
「好的,你等著。老闆,把那把剪刀拿給我。」她見我躲開了,一跺腳,就走進了張小泉剪刀店裡。
不會吧,她拿剪刀幹嘛?我和她開玩笑的,不至於和我拚命吧?
「喂……你不是吧?這麼小氣?我和你開玩笑的,你用得著拚命嗎?」我用聲音來給自己壯膽。
「拚命?我才不會那麼傻。」她白了一眼,嗔罵道。
「那你不會是想『自殺』,來個以死相逼吧?」
「神經。」
「無緣無故向人家借剪刀,你才神經。」
「我是借嗎?我是要買一把。」
「你沒事買剪刀幹嘛?」
「防身。」
「防身?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有我在,哪會會有什麼色狼敢欺負你?」
「其實色狼我並不怕。」
「呃……那你?」我指指她的剪刀,那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你既然不怕,幹嘛還去買把剪刀用來防身呢?
「我必須得承認你比色狼更可怕。」
「喂……飯可以多吃,這話不能亂說。」
「我亂說了嗎?你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卻在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不是更可怕嗎?」
「我哪知道是什麼意思?你也太抬舉我了吧?」
「還裝,那你剛才吃榴蓮時幹嘛要猶豫一下?」
「有嗎?」
「有。」
「我只是想先聞下味道,再吃。」
「騙人。你知道嗎?後天我要出差一個月。」
「又出差?去哪?」
「挺遠的地方。」
「真是太好了,我可以自由一個月了,萬歲。」
「你……混蛋。」她突然轉個身撲過來抱住我,她投懷送抱我沒有理由把她推開的,於是就把她抱住。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抱了我一會,就把嘴張開,咬上了我的肩膀。
「哎喲,疼,疼……」
「活該,誰讓你故意氣我。」
「安妮,其實我也留戀你。」我輕聲地在她的耳邊說道。她買榴蓮給我吃,並且還吃我的榴蓮,是想告訴我,她對我的留戀。這我又豈會不知道呢?
「真的嗎?」
「千真萬確。」
「那我們回家。」錢安妮臉紅紅的,聲音很輕。此刻的她看上去非常的動人,可惜我抱著她沒有這個福氣看到,要不然,我真的會醉的。
「回家幹嘛?」剛來就回去,不逛了嗎?
「回家種田。」這幾個字幾乎是她咬著我的耳朵說的。
「什麼?」我的心跳得非常地厲害,失聲叫出來。錢安妮的聲音雖然小得能夠把蚊子氣死,可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把她扳過來,看她嬌羞的樣子,我激動地抱起她,轉幾個圈,然後在她的臉上使勁親一口,幸福地在她的耳邊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道:「我會努力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