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大懶豬。」早上我是被錢安妮催著起來的。昨晚竟然不爭氣地失眠了,到了大半夜才睡著,所以才會起得這麼晚。看著已經是穿著整齊漂亮的錢安妮,我不禁在心中一陣惋惜。唉,昨晚那麼好的機會啊,本可以藉著酒興行那巫山**之事,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在十個月之後有結果,哪想到卻被她的一首《女人花》搞得淚水滿面,平白失去了這麼好的機會,我的心看來還是太軟了,以前真不該經常聽《心太軟》的,肯定是潛意識之中,堅硬的心被那歌聲給感化的這麼軟了,要不然昨天那情況,我就可以趁她流淚的時候,順勢把她抱入懷中,用柔情蜜意好好地安慰安慰她,來個長長的濕吻,然後雙手如長龍遊走,逛遍神女峰,遊走於這名山大川間,那真是……肯定會無限春光在險峰、在那山水溪澗裡的……光想想都特別帶勁,讓人身上的某個部位在這凌晨騷動不已,充滿著那男人的陽剛之氣……
「色狼,又在想什麼壞勾當?」錢安妮看我盯著她看,然後呆在那裡,臉上的笑容卻是不斷地堆滿,壞意開始浮現,就知道我又在胡思亂想了,掄起我的枕頭就砸過來。我都沒有來得及回過神,就被那枕頭打個正著,頓時,鼻子一陣生疼,我感覺到鼻腔中一陣熱流湧出,急忙把頭伸出床外,滴滴污血落在地板上。糟了,鼻子被她打得出血了。
我趕緊把自己的頭昂起來,然後用手輕輕地拍打自己的額頭,在家鄉這種方法是最好的止鼻血方式。錢安妮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頓時傻在了那裡。
「紙,快給我拿點紙來。」我叫道。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昂著頭靜止在那裡不動,要不然血會流得更厲害的。
聽到我的叫聲,錢安妮這才如夢初醒,幫我把電腦桌上的那盒抽紙拿過來。
「我給你擦擦。」她抽出幾張,就要過來幫我擦。
「不用,我自己來吧。」我搶過她手上的紙,把鼻子外面的血痕擦乾淨,然後讓她再抽出幾張,把那紙捲起一圈,塞進自己的鼻子裡,這樣可以防止血再次流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站在我的旁邊,臉上充滿著濃濃的歉意,向我道歉,同時眼中射出心疼之色。
我昂著頭,可以清楚地把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我看得出,她的表情是真實的,她對我的關心也是真實的。
「不是故意的?那我看你是有意的了。」她的這個樣子,肯定心裡挺難過的,我知道她不是有意的,我得逗逗她,讓她開心起來。
「對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她低下頭,顯得非常的愧疚,眼角都有點紅了,看得出如果我沉默不語的話,她肯定會流淚的。
「不是有意?這麼說你是成心的了?」我最怕她流淚了,看來要逗她開心,我得劍走偏峰,下一帖猛藥了。
「喂……對,我就是成心的,你想怎樣?」對於我的步步進逼,她不再退步忍讓,舉起反抗的大旗,發飆以對。
「幹嘛啊?你把我的鼻子打出血,還這麼凶?讓不讓人活了?」我大聲抗議,可卻因為昂著頭,那聲音顯得是那麼的沒有力量。
「活不了,就別活了。」她氣得把那盒抽紙丟在我的床上。
「那可不行,我可是個好人,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你著想。」
「你不活了,關我何事?」
「我怕你會擔上謀殺親夫的罪名。」我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我真懷疑,這話是不是我說出來的,要是擱在以前,我根本想都不會想這樣的話。
「呸,你現在臉皮可真厚,還謀殺親夫?你是誰的夫啊?」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我看得出她心裡的氣已經消了,臉色已經緩和了下來。
「當然是你的。」既然已經開始了無賴,那就無賴到底吧。
「哼,我啥時候答應你了?」她輕哼一聲,神色輕鬆自如地道。
「你想反悔?」我質問。
「反悔?我都沒答應,哪來的反悔?」她的話音裡已經有點歡愉的氣息了。
「呃……昨天你不是那麼乾脆地答應做我女朋友了嗎?」
「你的理解能力可真差。」
「咋了?」那麼清楚明白的事,我會理解錯?不可能。
「我是答應你,在二天後你爸來的時候暫時充當你的女朋友。」
「這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首先,現在我沒答應充當你女朋友,確切的時間是在二天後你爸來的時候;其次,我充當的時間只是在你爸在杭州的這段時間;最後,我只是充當,不是真的。所以不存在謀殺親夫這種說法。」她鄭重其事地說道。
「呃……不行,這絕對不行……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幹嘛簽那不平等的三八軍規啊?要知道那可是拿我的自由做賭注的。」
「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著。」她聳聳肩,做出無奈不干她事的樣子。好可惡,這聳肩的動作也是學我的。
「好吧,那你把我簽名的那張軍規給我。」
「幹嘛?」
「你反悔了,我要把它燒了。」
「你想得美。」
「那你打傷我,就這麼算了嗎?」
「活該,誰讓你亂看、亂想的?」
「我想事情也有罪?」
「有。」
「你這也太霸道了吧?」
「就霸道了。咋地?」
「呃……我肚子餓了。」
「那趕緊起來去買早餐,我也餓了。」
「可我這個樣子,怎麼去買?肯定會嚇得人家老闆拿肉包子砸我的。」
「那豈不是更好?你『汪汪』幾聲跑掉就可以了,還替你這個小氣鬼省錢。」邊說,她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一笑,我完全可以確信,她剛才心裡的壓抑已經一掃而空了,看來我的計劃成功了。
「呃……」狡猾的狐狸精,竟然把我說成了狗。天哪,又被她撿了個大便宜,抵毀我一次,我們騎驢看走著瞧。
「快起來瀨洗下,等著吃早餐。現在本姑娘心情好,就自己跑一趟,不過我可告訴你,下不為例啊。」說完,她大發慈悲似地笑著到自己的房間拿起手提包就去買早餐了。看著她離開,聽到關門聲,我也心情愉快起來,把昂著的頭低下來,恢復正常,然後把那塞鼻的紙抽出來丟掉,鼻血早已經是止住了。
我來到衛生間,看看鏡子裡的自己,還好,鼻子只是出了點血,並沒有腫起來,現在血止住了,我漱洗完之後,看上去像是一點傷也沒有受。只有我自己知道,那鼻子裡還有點酸癢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去撓一撓。
她的動作也真夠快的,早餐很快就買回來了。肚子受在是很餓了,接過她手上的那份早餐,我就直往肚子裡塞,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那股不安好心的笑意。
這次她吃早餐的速度竟然也快了很多,正在當我吃完,用紙擦好嘴的時候,她也吃完了。
「好不好吃?你吃飯的動作可真快。」
「你的也不賴,和我相差不了多少,是向我學習的吧?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慢的。」
「誰向你學啊?臭毛病一大堆。」
「哪有啊?你又人身攻擊。」
「沒有嗎?昨天晚上你就沒洗澡。」
「沒洗澡怎麼能算是毛病呢?充其量只不過是懶一點罷了。」
「唉,看來只能委屈一下我自己了,陪你多練習練習。」
「什麼意思?」
「別打岔,我問你:上次我送你的泳衣,你是不是扔了?」
「沒有啊。」
「沒有,那我怎麼在你的衣櫃裡沒有看到?」
「那個……我放在箱子裡了。」
「騙人。」
「真的沒騙你,不信我拿給你看。」
「真的沒丟。」
「當然。」衣服無罪,我怎麼可能會丟掉呢?它也是要錢買的,我又怎麼可能會和錢過不去呢?
「那就好,正好,可以改掉你不洗澡的壞毛病。」
「你可別亂說,我哪有不洗澡?昨天我只不過是太累了,忘了洗而已,往常我都是二天洗一個的。」
「二天一個?你想想,你每天在店裡要辛苦的賣衣服,肯定會出汗,會很髒的,你還好意思說你二天洗一個?」
「難道要一天一個?」
「廢話……為了幫助你改掉你這個懶惰的毛病,我決定了。」
「你又決定什麼?」
「我決定讓你和我一起去繼續學習冬泳,這樣每天就可以監督你洗澡了。正好一個多月後,今年的冬澡比賽要開始了,你可以趁機練練,一舉二得。」
「告訴你,我也決定了,我不參加。」
「為什麼?這不是很好的嗎?一個多月剛好可以讓你改掉這個壞習慣。」
「什麼改掉壞習慣,我沒時間。」
「你這是找借口,根本就是懶,必須改。」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是真的沒時間,店裡每天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和你冬泳啊,再說了,大冬天的,冷死人了,我可不想去遭這份罪。」說完,我就腳底抹油,溜去店裡了,以前那種迎難而上的想法,早就向寒冷妥協了,還是享受著店裡的溫暖,賺著客戶的錢比較實在一點。
「算你運氣好,被你氣得忘了拿軍規來要挾你。小樣,都學會逃跑了,過二天你爸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她跺著腳叫道,遺憾的是我沒有聽見,早就騎上自行車出了家門。
等我凌晨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休息了,我剛想休息,突然想到早上她讓我洗澡的事,輕歎一口氣,來到衛生間,打開熱水器,開始洗澡。洗的時候,我盡量不搞大動作,雖然是隔了幾堵牆,但我還是怕會吵著她。洗完澡,我倒在床上,頭一枕上枕頭,我就感覺到了不對。我的枕頭是很硬的,今天怎麼枕著軟軟的,這麼舒服?仔細一看,原來是換了一個新枕頭,只不過這新枕頭的外表看起來和舊枕頭差不多,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的發現不了。
一定是她發現白天打我的枕頭太硬了,才把我鼻子打出了血,於是就幫我換了一個,真是一個細心的女孩子,我的心中滿是溫暖,枕著她幫我買的新枕頭,聞著那枕頭上的香味,我一晚睡得特別香,夢都做得特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