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個非常古老的話題,我想自人類有感情開始,它應該就一直存在,發展到了今天,人們更是為它衍生出了無數的含義,更有無數的歌曲以它為題材,無數的電視以它為劇本,目的只有一個,勾起人們對思念的嚮往,讓思念住進人們的心裡,讓它也成為人們思念的對象。這裡我要說的是感情到了一定的階段之後,要深化,要鞏固,最好的方法就是思念。一個思一個念,組成了一個思念,思念只要一產生,就牽動了內心深處的感情,就調動起了一個人的情緒,投入了情緒的感情,那是最牢固,也最有機會結果的。在情緒的強大力量面前,理智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非是理智力量小,而是情非得已,帶有情緒的感情難以抗距。人們通常所說的小別勝新婚,我認為在這裡面思念當居首功。如果思念是毒的話,戀愛中的人一旦中了,那就會像吸食鴉片一樣,吸上癮,最後被思念霸佔去全部的時間,成為愛情的俘虜,這也就是失戀的人痛苦地大叫著:我思念的空間裡填滿了你的身影,揮之不去,只希望你能夠奇跡般地在我的眼前回心轉意的原因。我想,此刻拿著本子在思念錢安妮的我,已經不小心讓那思念沿著我的血液侵入了我的神經,鑽進了我的心房,它野蠻地要在裡面定居,不管我是不是願意。
早上起來後,坐在陽台上,對她的思念就不可抑制地湧來。雖然知道她已經出差不在家了,可我還是忍不住幾次翻過欄杆湊近窗戶去看看她是不是在裡面?幾次的失望之後,我坐了下來,拿起了壓在石頭下面的筆記本,這是我新買的筆記本,在我來不及把被她撕掉的內容憑借記憶補上去的時候,她就把它搶走了。現在這本筆記本被她重新壓在了這裡,不用猜,她一定在上面留下了什麼內容?我迫不及待地打開看。翻過扉頁,我看到了我們以前聊天時的全部內容,就連最早的那張紙上的圖畫也都被畫在了上面,她能夠把圖畫補上去我不奇怪,我自問也可以做到,畢竟幾副圖的印象還是比較深的。最令我感到驚奇的是她竟然能夠把我們以前的那些內容全部都補了上去,並且是一模一樣地補了上去,就連那有緣分的小偷吳鳴詩給我的信的內容都是一樣的。我不禁佩服她的記憶力,怪不得她說自己是狐狸精,我想:也只有狐狸精能夠做到這一點了。在我的理解中,人類的記憶再強,也會有差錯的時候,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完美的,這簡直是一次無瑕疵的完美拷貝。
把以前的內容從頭到尾地回味一遍,我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處在夢中,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就這麼和她靠著筆記本交流了這麼久,積累了深厚的感情,說出來人家一定會當我是在講故事的,也許還會有人笑我是想談戀愛想瘋了。我不想爭辯什麼,只想說只要用心一切皆有可能。以前的回憶看過之後,新的留言出現在我的眼前。「對不起,以前的甜美回憶我已經憑藉著記憶補起來了。小狐狸精這次要出差一個星期,她惦記的小獵人王一定要乖乖地在家保重身體,不准外出去打野味。好好表現回來有獎品哦。」署名是:小狐狸精;時間是:小獵人王走後的當晚。
傻瓜,說啥對不起啊,這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惹你生氣的。雖然是因為豬哥的玩笑氣得她撕掉了筆記本,在我的心裡卻一直覺得是我的錯。事情因我而起,我就得承擔責任。(我想這就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吧?)仔細地再看幾遍她新的留言內容,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次為什麼她沒有把時間標注成準確的農曆時間呢?這麼改的目的是什麼?她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麼啊?如果是,那她想暗示的又是什麼呢?還有她為什麼要把時間標注成我離開的那裡晚上呢?她這是在想告訴我什麼事情嗎?她把時間標注成我離開的當天晚上是想告訴我當天晚上她在想我嗎?一直找不到原因,我開始依照自己的想法去猜測,她誇過我很聰明,說不定我真的可以猜出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不過最終我還是敗下陣來。對不起,小狐狸精,雖然你一再地表揚我的聰明,可這一次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真的猜不出來你想表達的意思。不過有個好消息卻要告訴你,看到你給我的留言我更想你了,我這個槍法不准的小獵人王如今只想獵取你這一隻小狐狸精。不知道此時此刻你在異鄉可好?你可知道有個小獵人王在杭城裡思念著一隻古靈精怪的小狐狸精,並且擔心她在那個中部城市過得會不好;對於當地的生活習慣可能會不適應;有沒有水土不服?胃口可好,有沒有按時吃藥啊?可千萬要記得不能夠吃辛辣的食物啊,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保重身體哦。更為重要的是:小獵人王很乖,所以小狐狸精一定要記得把獎品帶回來。思緒在亂飛,思念卻在此時抓起我的手,讓我在本子上寫下:小獵人王很乖,這段時間準備做素食主義者。他的槍只為小狐狸而開,思念如今已填滿了槍膛。署名是:小獵人王;時間是:小獵人王看到留言後的第三十分鐘,此時思念滿溢。
正當我思念正濃時,敲門聲響起。
「誰啊?」
「我。」是豬哥。我趕緊把筆記本藏進抽屜裡,我沒有選擇把它繼續壓在石頭下,因為我怕豬哥會去翻從而看到裡面的秘密,現在錢安妮不在,沒有了從豬哥的手裡搶過筆記本的人,我肯定是不好意思不讓他看的。既然危險近在咫尺,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就只好先出手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了。
打開門,豬哥進得房間,說了幾句話,就讓我和他一起去拉貨。這是我們倆的賺錢生意,沒得推辭,我馬上和豬哥出門去小加工廠里拉貨。
連著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和豬哥就天天靠著攤子賣這些羽絨服,豬哥是放在他的衣服攤上賣,而我是用了幾個衣架子,把衣服掛好,放在我下歌的地方賣。一個星期結束後,豬哥那裡還算是有進展,賣掉了一百多件,而放在我旁邊的羽絨服,卻是只有人問而沒有人買。怎麼辦?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小加工廠的老闆就要清貨,可我們的貨物還只是賣出了非常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還在小加工廠裡,這可怎麼辦呢?最近幾天,收攤之後,我和豬哥都要坐到一起去吃個夜宵,然後二個人邊吃邊聊,探討可行的銷售方式。白天,我們就到市場上去跑,去找銷售的機會。我們還跑到四季青去找那裡的批發店老闆,想把我們手上的這批貨都按照比批發價略高一點點的價格出給他們,可得到的答覆卻是不需要。這幾天我和豬哥也討論了很多種方法,但最後都被現實給否定了。看著時間越來越臨近,我一陣難受,難道我和豬哥第一次的合作,就要以這種慘敗結束嗎?我不甘心,我真的是非常的不甘心啊,好不容易讓我有了這麼一次可以東山再起的機會,為什麼老天爺又要奪走呢?我的心情再一次地跌落到了谷底,我覺得自己此時就是在一個四面光滑,深五丈的井裡,儘管我拼盡了全力想往上爬,可奈何沒有著力點,只得一次次地讓自己重新滑向最低點,在那裡等著命運的審判。
敲門聲響起,我以為是豬哥又來找我去市場上尋找機會,沒有了積極性的我,動都不太願意動,等到響起了三次的敲門聲,我才起身去開門。走到門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豬哥說他今天有事,我們不用出去的,難道他改變主意了?
打開門,一個戴著墨鏡的漂亮女子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找誰啊?」
她沒有說話,卻是用手指一指我。
「你找我?你是誰?」
她還是沒有說話,卻用手指勾勾,意思是讓我把耳朵湊過去。
要是在以前,我絕對是迫不急待地把耳朵湊過去,並且期望著她能夠在說完話的時候在我的耳朵上輕輕地吻下,然後趁機和她來點什麼。可現在,我竟然對這種動作有一種排斥心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不認識你,請自便吧,我要關門了。」這麼生硬地拒絕一個穿著有品味的女人的要求,我想我自己是瘋掉了。
她愣了一下,然後像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樣,硬是要擠進我的房間。
「你……你想幹嘛啊?」我確信自己是真的瘋掉了,有一個送上門來的美女硬是要闖進我的房間,我不想著和她快速地來點什麼,卻死活不讓她進門,還用冰冷的語氣問她到底想幹嘛?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還是被她硬闖進去了,不是我意亂情迷英雄難過美人關沒了力氣,而是她實在是讓我無話可說,無計可施。正當我要推她的時候,她把整個高聳的胸部湊上來,我伸了一半的手只能是像觸了電一樣地收回來。
「你誰啊?再不走,我可就要打1-1-0了。」
她衝進我的房間,眼睛往四週一掃,坐在了我的床沿上,就開始動手去解自己的衣服,聽得我說要打1-1-0,她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終於開口說話。
「你打啊,我會告訴他們,是你強行拉我進來,想非禮我。」
朝思暮想的聲音響起,我愣住了。是錢安妮,她的這身打扮出乎我的意料,真的讓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在我愣住的當兒,她卻摘下眼鏡,哈哈大笑,臉上儘是陰謀得逞的開心表情。
這一刻,我看得癡了,久違的笑,終於回來了,我的心情也開始變好,我這棵快枯萎的懈寄生又可以從她的身上得到養分了,我也開心地笑了。
這幾天出差中,更新可能有些晚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