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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空歡喜一場 文 / 狼生如水

    十月初六的早上起來,我看到本子上她寫的留言:一個笑臉符號加上後面的字:藥吃了嗎?牙疼好點了吧?小狐狸精,十月初六。看來她也和我一樣,覺得這藥非常的神奇,只要吃下去,就能立馬見效,起到藥到病除的效果。我拿起筆寫上:好了,這藥真神奇,再次謝謝您。我也學她的樣加個笑臉,不過我是加在句子的後面。她加在前面,我加在後面,剛好是二個笑臉保護起了我們的話。

    十月初七我在睡夢中被敲門聲吵醒,誰啊?這麼沒有公德心,不但吵了我睡覺,還攪了我的美夢,我好不容易做到和一個漂亮點的女孩子在逛公園,剛來了個kiss,正準備深入地探討人生,就被吵醒了,真是受不了。為什麼這敲門聲不是在我做噩夢的時候響起的呢?害得我每次都要在夢中嚇得死去活來,準備昏過去的時候才會自己驚醒過來,醒來後還會出一身的冷汗,以前我是不會做噩夢的,自從失戀後它就纏上了我,不管我想盡任何的辦法,它都揮之不去。現在我搬到這邊,生活漸漸安定下來,夢也開始慢慢地回復到美好,哪曾想這回復後最好的一個夢就這麼被破壞了。

    從床上起來,穿好衣褲,我揉著還沒有睡醒的眼睛,打開門,門外什麼也沒有,我把頭探出去,再仔細看,還是沒看到什麼。剛才明明是聽到敲門聲的,難道是我睡夢中的敲門聲?怎麼可能呢?我也不太敢肯定了。管它呢,接著睡吧。等到我躺好,那敲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不會錯了,是現實中的敲門聲,我又穿好衣褲,把門打開,還是什麼也沒有?我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剛要破口大罵下詛咒的時候,那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回我的身子還靠在門上,不可能是這個門被敲,那聲音是從哪來的呢?鬼。腦子裡突然閃過這麼一個奇怪的念頭,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腦子立刻清醒過來,看來冷真的有助於清醒,怪不得電視上很多境頭有誰昏了,就直接用冷水來潑醒。

    不對,聲音是從我身後傳來的,不會是它現在躲在我身後去了吧?我內心的膽怯開始自己嚇自己,人類的通病就是喜歡自己嚇自己。進行了一分鐘的天人交戰,我決定轉過身,看它是不是躲在門後面敲,豁出去了,我不是真有勇氣,而是冬日的門口確實有點冷,如果我不轉到門背後,就絕對進不了房間,會被凍僵的,與其被凍僵,還不如拼一把,也許會出現奇跡的。手輕輕一拉,門後面啥也沒有,我的心放了下來,緊接著又提了起來。沒有鬼這讓我放心,可這敲門的聲音是從哪來的呢?它又敲響了,怎麼還在我的後面呢?別嚇我,老天爺,我的心臟經不起這種突然的壓力暴漲。哦,對了,這一定是陽台的敲門聲,我立刻跑去打開陽台門,能夠敲到我陽台門的只有一個人錢安妮。打開陽台門,果然看到她扒在欄杆上正舉著手意欲敲我的門。

    「你嚇死我了。」我拍著心臟道。

    「怎麼了?」她顯然沒有意識到我剛才所經歷的驚心動魄。

    「看看你身後。」我小聲地對她說,並且眼睛裡露出驚恐之色臉上更是扭曲了形狀。

    「喂……你嚇不了我的。」

    「是真的……」我的表情更加害怕。

    她終於抵禦不住,心中忐忑且好奇地轉過身去一看,啥也沒有,只有她身後我的笑聲想起來。

    「喂……你討打?」

    「誰讓你剛才嚇著我了。我這叫一報還一報。」

    「哪有你這麼小心眼的男人?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我的身體筆直,上身往前傾,左手放到身後,右手順勢放在肚臍外五公分的地方,「小姐請問你有什麼吩咐?」這可是標準的英國紳士動作。

    「去……給你個贖罪的機會,請我吃早餐。」

    「憑什麼?」

    「憑你剛才嚇著我了。」

    「你不也嚇著我了嗎?」」

    「那就憑我嚇著你了,你也嚇著我了。」

    「那我們豈不是正負相加得零剛好扯平嗎?什麼卻要我贖罪?」

    「你到底請不請吧?」

    「你求我,也許我會考慮破費一次。」

    「那好吧,等會我們一起去警察局。」

    「?……這事還要去那裡?」

    「去警察局我把小偷的信給警察看,說你是他同夥。」

    「喂……都過去的事了,你還來這一套。」

    「很榮幸地告訴你,此事正在進行,警察局打電話給房東說電腦找到了,讓我過去認領。」

    「啊……真的嗎?」

    「我的樣子像是騙人的嗎?」

    「不像。真是太好了。」

    「嗯,是挺好的,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把電腦找回來了,看來我以前對他們辦事沒有信心,是錯怪他們了。」她有點不好意思。

    「我說的太好了,是我的電腦終於不用受你的監視了。」我那些經典的片子們,你們終於可以不再隱形了。

    「喂……看來你是不見偷兒不落淚了,好,我這就下去吃早餐然後去警察局。」

    「我警告你,你可不能亂說啊。」

    「放心吧,我只會實話實說,我會告訴警察你是小偷的同夥,並且在知道我要說出實情的時候,你還警告我。」

    「喂……」

    「還有我會告訴警察,你每天晚上去擺夜市,都把什麼下給客戶。」

    「……你要吃什麼?」賺錢的事不能出現麻煩,我只能屈服了。

    「一瓶酸奶,二個雞蛋,外加一個漢堡。」

    「怎麼這麼多?」

    「……那我自己付錢吧。」

    「還是我請吧,我請比較好。」不就超出預算嗎?大不了我晚上多做一個生意就是了。我多做二、三個生意,我撐昏你。

    洗漱完,我和她一起走向早餐店。

    「等會我和你一起去吧。」

    「幹嘛?監督我怕我揭發你?」

    「你不是那種人,我用車子載你,比較快。」真是個聰明的狐狸精,我屁股都沒撅起來,她就知道我想放什麼屁了。

    「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我一向好心,只是你沒有用心去挖掘。」

    「我會很怕的。」

    「怕什麼?」

    「怕挖出來一陣臭氣,會熏得我受不了。」

    「呃……」

    吃完早餐,她還是聽從了我的建議,帶我一同前往警察局,載著美麗的她,我竟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累。這條路不太平,前面有個不太大的坑,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車子被這坑一震,我握車把的手必定會發麻,不過最慘的應該會是後座上的她,不但屁股會發麻,整個人還會因為慣性而往前衝。我不想虐待自己,也不會傻到用自己的痛苦來換得她也痛苦,可命運卻在這一刻捉弄了我,一輛車飛快地從我對面而來,為了給它讓路,我避無可避,最終還是從那個坑上面騎過去。我猜的沒有錯,我的手麻了。她的屁股應該也麻掉了,因為她的手經過這麼一震,便不再握著車後座的鐵桿,而是緊緊地從後面抓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肉啊,被她死命地抓起,好疼。

    「到了警察局,我們是不是能夠看到那個小偷?」為了緩解她的尷尬和痛苦,也為了我自己能夠忘記疼痛,我決定和她說說話,以此來分散彼此的注意力。

    「怎麼?你想他了?」

    「是的,我想他把五毛錢還給我。」

    「真摳門。五毛錢也要說。」

    「賺錢不容易啊,蚊子再小也是肉哦。」

    「那你去買幾斤蚊子回家,中午燒辣椒炒蚊子吧。」

    「呃……」夠狠,夠絕,我無言以對。

    「你猜猜那有趣的傢伙叫什麼名字?」

    「……」

    「怎麼不說話?」

    「……」

    「是猜不出來嗎?」

    「無名氏。」

    「猜出不出來就猜不出來,幹嘛這麼說?」

    「亂講。」我的背上被她錘了一拳。

    「官場之人少張口:都說官字二個口,少張口就是一個口字;被壓丈夫不出頭:夫字不出頭就是天,並且是被壓著的;很明顯是口字壓天字,那就是吳。鳥兒自由張口叫,鳥的旁邊加個口字,就是鳴。我靠著寺廟說話,說話又可以解釋為言,言字靠著寺字,那就是詩。合在一起就是吳鳴詩,諧音就是無名氏。」

    我不得不說這隻狐狸精實在是太聰明了,看來我這個獵人被她逼得不打獵,並且還要充當她的護花使者真的不冤。

    到了警察局,滿懷欣喜的她卻大失所望,原來那個電腦不是她的,應該是別的小偷從別人那裡偷來的,警察局看牌子一樣,最近又有丟電腦的案子,就以為是她的,害得她空歡喜一場。雖然二台電腦的牌子是一樣的,可那電腦確實不是她的,經再三查證:找回來的這台電腦是一個多月前報案的一個女孩子的。有意思的是:買這電腦的二人都是女孩子,並且都被盜了,我在心裡提醒自己,可能是這種電腦太拉風了,吸引了小偷的到來,以後我絕對不買這個牌子的筆記本,看這電腦的樣子,是比較討女孩子喜歡的。她雖然猜出了小偷的詩,卻猜不到結局竟然會是這麼地有戲劇性。路上回來,我載著她,她一路無語。失而復得的驚喜已經被再次失去的大失所望給消滅了,看她這麼悶悶不樂,我的心情也有些鬱悶,原來快樂和不快樂都是會傳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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