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往往在人們猝不及防的時候來臨,把人打得手忙腳亂,然後它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幸福中的人們傻呼呼地喘著氣。我就是這麼一個被它打中的人。今早九點鐘起來,一洗漱完,我就衝到陽台上,拿起本子來看。怎麼回事?她啥也沒有留下,難道是我猜錯了?不可能,我這麼英明神武的決定怎麼可能會錯?我不禁為自己辯解道。可為什麼她就沒有在本子上留下她的話呢?難道她昨晚又沒有回來?沒有看到我這有才的回答?正當我疑惑著,她的陽台門吱的一聲打開了,看到我手上拿著的本子,她的臉色微紅。
「早啊。」我愣在當場,一分鐘後才反應過來和她打招呼,這時的勇氣我都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她聽到我的招呼,笑了,笑得是這麼的讓人眼睛發直。
「都九點多了,還早啊?」聲音和以前一樣的甜,看來今天一天喝的水都會帶有甜味了。
「哦,那早餐吃了嗎?」我這是怎麼了?腦子咋就不受控制,怎麼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呢?老夥計,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累了要罷工啊。老天啊,不帶這麼玩人的啊。
「沒吃呢,你請客嗎?」她說這話時,臉又紅了下,不過她的笑容更甜了。
「請,三元的標準,你吃點啥?」別再玩我了,讓我超正常地發揮一次吧。
「才三元啊?那能吃啥呢?祖名豆漿加碗拌面都不夠。」她的小嘴有點嘟起來。
「早餐要吃得好,少而精對身體才負責任。」
「那你給介紹個搭配?」
「祖名豆漿一袋另加二個雞蛋。」
「那不是超了嗎?怎麼?你準備大方一次?」
「哪能啊?原則不能變,我吃一碗拌面就夠了。」
二元的祖名豆漿,加上一元一個雞蛋,再加上二元一碗的拌面,總共六元,符合三元的標準。
「第一次請女孩子吃東西就這麼小氣,你不怕把我嚇走嗎?」
「我這是幫你減肥,你這麼好的身材,我讓你吃多了萬一發個胖,那豈不是浪費了上帝的一件藝術品嗎?」我的天,這些話是我說出來的嗎?老天爺你真好,終於讓我超常發揮了,我愛死你了。
她對於我誇獎她的身材好,微笑默認。是人都喜歡聽讚美的話,女孩子尤其喜歡。並且是喜歡別人誇她的身材好。
「可是……」她突然露出有點為難的樣子。
「可是什麼?三元錢不少了,都可以給你下20部電子書了。」
「那早餐我不吃了,你幫我下20部電子書吧。」
「不行,一碼歸一碼,書怎麼能當飯吃呢?」
「可是我今天已經吃過了啊。」
「那也不行。」
「那我把這份掛帳到明天吧。」
「不行,過期作廢。」
「掛帳到明天,我請你。」
「真的,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我好意思就成。今天三元,加上明天我們倆的六元,就一共有九元了。」
「不是你請我嗎?」
「當然是我請你,我還吃一豆漿和二雞蛋,你就可以吃一拌面、一豆漿、二雞蛋了,多好啊。」
「那,好吧。看在你是為我考慮的份上,這次就破個例了。」
「謝謝你的早餐,很高興認識你,王成。」她突然很正經地伸出手來,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一愣。隨即伸出手去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也謝謝你的早餐,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錢安妮。」
她叫出我的名字,我叫出她的名字,這也算是禮善往來了,我很慶幸,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保持我們中國人節儉和懂禮貌的優良作風。
就這樣,我們完成了正式的相識,我和她也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她的皮膚很細膩,手有點涼,不過握著卻很舒服,我很喜歡握。以後,每當我握別的女孩子的手時,我都會想起她,想起和她的第一次握手。
「你很聰明。」握完後手,她笑著對我說。
「你想幹什麼?」我警惕地向後退一步。無功不受祿,不明不白的表揚就是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我在表揚你啊。」她很詫異我為什麼會後退一步。
「為什麼?我們才剛認識,你沒必要拍我馬屁的。」我盡量使自己不按常理出牌來製造幽默,幽默的人比較能夠勾起女孩子的興趣。
「不是拍馬屁,這是事實啊。」
「謝謝。你也很聰明。」我笑了,為什麼表揚在她的嘴裡說出來是這麼的動聽呢?
「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為什麼?」她有點疑惑。
「你再說一遍的話,我聽起來會感覺好有成就感。」
「喂……你很聰明。」
「這樣啊,那這個表揚我收下了,下次記得要發獎品哦。」
「喂……你怎麼知道我準備了獎品?」
「在哪?」有這麼好?難道我昨晚做夢的時候踩到狗屎,今天就走的走狗屎運了?那我是不是應該天天想著狗屎,日有所思日有所夢,天天夢到狗屎呢?
「你是第一個猜出我名字的人,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猜的?」
「這個……這其實很簡單,我先把自己的眼睛蒙上,然後把上面的二撇鬍子留長,就自然而然地猜出來了。」既然都幽默到這份上了,那就賭一把大的,乾脆就幽默到底吧。
「啊?……你敢把我想像成老鼠?」她很聰明,立刻就猜出了我說的瞎貓碰上死耗子。
「你好聰明,恭喜你,答對了。」
「喂……那我不要獎品,你告訴我怎麼猜出來的就行了。」她倒是現學現賣,一點也不為剽竊我的專利術語而感到害羞。
「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
「我要的是你真實的答案。這樣吧,女士優先,我先講下我是怎麼分析你的名字的。」說到女士優先四字時,她故意抬高了聲音。
我略顯尷尬,臉色微紅。看來我拖時間的企圖是被她看破了,在她的面前我真的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實在是太聰明了。
「先等下。」我雙手在自己的耳朵上來回地摸著。
「你幹什麼?」
「你沒看出來嗎?」
「沒有。」
「我在洗耳朵,好洗耳恭聽。」
「喂……老虎頭上我來佔,是個王字,我去動物園的時候看過,老虎頭上一般都頂個王的標誌;誠實之人不需言,誠字去掉言字旁就是成字;朝鮮戰場英魂鑄,炮聲隆隆顯我名說的是朝鮮戰爭中犧牲的王成,當年他大喊向我開炮,保住了陣地。王成同學,我說的對嗎?」她的解釋和我的想法一模一樣,我不禁有點呆了,就好像她是我多年的知己,一直瞭解我內心深處的想法,我竟然有了一種和她訴說人生的衝動,以前面對她的那種害羞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喂……王成。」她見我呆住了,使勁叫我的名字,把我從冰凍狀態拉回來。
「你說的很對,我已經在心裡表揚你了,你沒聽到嗎?」
「喂……我怎麼能聽到你心裡的聲音。」
「哦,我還以為你會讀心術,要不你怎麼能這麼清楚地知道我的內心想法。」
「你這是對我聰明的表揚嗎?」
「我想,是的。」
「謝謝,該你說了。」
「這麼快……金棧拆木兩相合,是一個錢字。把棧字拆掉木字,和金字合在一起,不就是錢字嗎?寶貝失玉女兒藏,乃是一個安字。寶字失掉了玉,還留一個寶蓋頭,然後女字藏在它下面,不正是一個安字嗎?願做俗世平凡女,詩筆相伴幸福長;這一句其實是最難理解的,不過先從最後一句入手,詩筆相伴幸福長,是詩和筆合在一起,可沒有這樣的字。並且這二字的偏旁合在一起都沒有用,那就只能從諧音上去理解了。詩和屍是一樣的音,筆和匕雖然相差一個音,但都是bi裡面的,勉強也可以湊得上吧。再加上願做俗世平凡女裡面的女字,屍、匕、女,剛好是一個妮字。怎麼樣?錢安妮同學?我說的對嗎?」我想我的解釋應該也讓她有了那種知己的感覺,要不然她怎麼也會呆住了呢?
我盡量依照她說話的方式去解釋,我想這樣可以拉近我與她的距離,人都是喜歡與認同自己的人在一起的,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做業務的人喜歡研究客戶,然後找到客戶的喜好,並且盡量投其所好的原因。有人說過與自己的產品談戀愛,就能夠成為銷售的頂尖高手,我要說的是,以銷售的方式去鑽研愛情之道,那你的愛情就一定會充滿著豐富多彩的喜悅和令人瑕想的精彩、浪漫。
「喂……錢安妮。」
「我沒有說錯,你果然聰明。」她的臉上爬滿了喜悅。
我也是笑容滿面,被自己賞心悅目的美女表揚,不開心,那是傻瓜。我不是傻瓜,雖然有時候我喜歡扮豬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