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豬八戒話音剛落,那孫悟空就將金箍棒插在地上,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之上。
豬八戒先向後仰去,適才卸了點力道,卻還是被孫悟空這一擊所傷,向後摔出兩丈距離,手裡的釘耙晃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孫悟空大步跳躍上前,用棒子指著他道:「你是哪裡來的妖魔,為何知我老孫的名號?」
「我是那天界的天蓬元帥,還曾與大聖您會過,不知可記得否?」豬八戒不敢睜眼看那棒子,只畏畏縮縮地言道。
孫悟空先將棒子收回,身體向前傾倒,追問道:「天蓬元帥在那天界掌管天河水府,卻怎麼是你這般模樣,不要以胡話來誆騙俺。」
「我因在天界犯下罪惡,才被玉皇大帝貶下界來,落得這副田地。」豬八戒這話一說,孫悟空倒是起了點惻隱之心,畢竟得罪了玉皇大帝,被貶下界,多少與自己的遭遇相似。
「既如此,你該改過自新,為何又來侵擾我的師傅?」孫悟空的殺意盡去,那豬八戒多少寬下心來,慢慢支撐著,欲站直身軀,卻又不敢,只是口裡念叨:「老豬也是一時糊塗,遂生了歹念。」
「哼,一時糊塗?那這一莊子的村民,也是一時糊塗所致?」
「不,不。」豬八戒連續說了幾個不字,然後就勢立直身軀,被孫悟空逼的向後倒退數步,以雙手擋在自己胸前,接著言道:「這高老莊的村民可不是我老豬干的,與我毫無關係。」
「你不就是那些逃難的人口裡提到的豬妖嗎?還想抵賴?你卻是說出個原由,俺老孫便饒了你。」
豬八戒見敵不過孫悟空,而此時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畢竟他自己雖然沒有殺伯仁之意,伯仁卻因為他而死,有口難辯。又被那孫悟空一脅迫。情急之下,他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你可不能傷我,我是受了菩薩之命在此等候取經人的。要是傷了我,就是與觀音菩薩作對。」
別看這豬八戒模樣拙笨,動作遲緩,但是腦筋轉的卻挺快,前邊一句再加上這後邊一句,直將孫悟空多次湧現的惡氣消退,斷然無殺傷他之理。
「受菩薩囑托。在此專等取經人?你唬誰呢,似你這等邋遢憨貨,危害鄉里地妖魔。不打你出出氣,氣憤難平。」
孫悟空心中憋著股惡氣未出。但是他自知眼前之人與自己一樣,打殺不得,索性就發洩一通,掄起棒子就重重地打向豬八戒。
很顯然,他雖在重重地打,卻只會傷及到豬八戒的皮肉,而不會傷其筋骨,更不會打傷他。
那豬八戒受了孫悟空一頓好打過後。也無還手之力。但總歸是沒有受傷,只好在孫悟空面前呆立著不說話。
良久,孫悟空卻才言道;「也該你這頭豬有造化了。不瞞你說,俺老孫正是那取經人的大徒弟。」
豬八戒驚訝異常,吞吐著言道:「你,你真是那取經人的大徒弟?」
「絕對不會錯。老實跟你說了吧,剛才被你滋擾的那位是我師傅。也就是菩薩口裡提到的取經人。」
「真造化。真造化了。」豬八戒全然忘卻了剛才的痛楚,竟興高采烈起來。
「走。我帶你去見師傅。」說完,孫悟空就揪著豬八戒的耳朵往莊園裡行去。
豬八戒無奈,只好由著孫悟空捉弄,隨他而入。
再說那金鱗子,這回算是徹底絕了豬八戒的根,叫他再無處可回。如此這般折騰之後,他就欲返回高老莊。
九尾狐在莊外等候良久,不見豬八戒出來,心中擔憂不已。她一直害怕豬八戒根本就不是對方地對手,恐怕已被擒住。
她心中驚恐,覺得還是走為上計,大不了重新返回到姥姥身邊,雖無錦衣玉食,最起碼也能保全性命。
可就在這時,她望見了從山林中冒出的滾滾濃煙。一時想不透徹山中為何失火,她乾脆就不等那豬八戒返回,當即就興起一陣妖風,欲上半空中觀那福陵山的動靜。
這一觀不要緊,卻嚇地她慌忙逃竄。林中之火乃人為所放,而不部妖孽被清除,這顯然是一個法力高強者所為。
思前想後,九尾狐決定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卻不料,這時從雲棧洞返回的金鱗子,早已感應到了高老莊上空瀰散地些許妖氣。
金鱗子一眼望去,居然在九尾狐逃走之前,就尋覓到了她的蹤跡。
九尾狐正是撞在了槍桿子上,逃也來不及了。
金鱗子之速度快如閃電,而他知道,只要自己隨意出手,這只可憐的小狐狸就會立即一命嗚呼。
可是他卻在雲端處猶豫了。
「九尾狐法力微弱,一定還有靠山,不然難成氣候,何不尾。」
如此想來,金鱗子稍稍收斂,與九尾狐保持了十里距離。可不過片刻之間,金鱗子就見那九尾狐竄到下界去了。
尋影而去,金鱗子適才發覺這個山頭,便是前日裡自己與老仙籐爭鬥的所在地,只是此刻,好像變了點光景似的。
的確,原本被老仙籐遮擋住的山坡,此時卻光禿禿的一片,不僅無絲毫植被覆蓋,甚至於岩石也全都乾裂了。「姥姥,姥姥,您在哪裡?您出來呀。」九尾狐圍繞著山坡四處尋找著,可是失落卻替代了她心情地全部。
毫無疑問,老仙籐在受到金鱗子攻擊之後,在這山坡中扎根休養,以其汲取精華之能力,不出兩三日工夫,便將這四周岩石中地養分以及能量吸乾怠盡,以補給自身,恢復元氣。
老仙籐元氣恢復,也就沒在此處逗留,索性就離此而去,不知所蹤,但卻苦了這一方水土,苦了一個沒有依靠的小狐狸精。
「原來這九尾狐要找的靠山就是老仙籐啊。」金鱗子知道這老仙籐是狐狸的大靠山之一,但這卻不是他所想要的。
如此看來,他也只能是白跑一趟,只揀了個小狐狸而已。
金鱗子按落雲頭,點落在山坡之上,良久他才發話道:「九尾狐,你的姥姥想必是怕了,因此夾著尾巴逃走了。」
金鱗子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炸響在九尾狐地心裡。
當九尾狐反應過來時,她地魂都被嚇飛了,哪裡還敢妄動,登時雙腳就不聽使喚了。
「大王饒命,饒命。」九尾狐一向喜歡尊稱強者為大王。而金鱗子一舉收服黑熊精與黃風怪,很顯然是強者中的強者,所以她不及細想,索性就稱呼金鱗子為大王。金鱗子本就是山中地妖王,對此稱呼,他倒也不在意。
「饒命?你夥同著黑熊與黃風兩怪,要吃大唐取經僧的時候,怎麼不曉得有今日之禍?」金鱗子隨口反問一句。
那九尾狐嚇的跪了下來,結結巴巴地言道:「九尾狐法力微弱,怎可胡為,都是被他們脅迫的。」
金鱗子只管聽她說著,並沒有表態,這九尾狐無奈之下,只好又顯出自己的本事,以色惑人。
「大王如若饒恕九尾狐性命,我願終身陪伴在大王身邊聽候差遣。」九尾狐瞥了金鱗子一眼,以其極為嫵媚的眼神勾引著他就範。
金鱗子可不會被她那攝人心魄的勾魂眼勾去了魂,隨即就釋放出一層結界力,不僅起到了防護作用,還瞬間放射出一道光芒,橫切出去,正好撞擊在九尾狐身上。
九尾狐哎呀一聲,嬌弱的身軀頓時傾倒,臉色煞白。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竟敢勾到我金鱗子的頭上。」金鱗子冷笑一聲,然後將手伸到自己的腰間,取出了黑葫蘆。
「你剛才說什麼終身伴隨在我的身邊?是嗎?」九尾狐雖然受傷,但一聽自己道出這麼一句話,還以為有希望,勉強支撐著爬起來。
可是當她正視金鱗子時,看見的不見一雙包容的眼,而是一個深邃的黑洞。
黑葫蘆的葫蘆口,正對著她那嬌小的身軀。
「別,別……不要。」
「那就如你的心願吧。」九尾狐雖法力不強,但也是天地間孕育的靈物,千年修煉的靈體,金鱗子自然不會將其毀壞,索性就將她如同黑熊怪一樣,都裝進黑葫蘆當中,以待他日可以加以利用。
收了九尾狐,金鱗子駕雲朝高老莊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