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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1章 我對,你錯 文 / 黯然銷魂

    第331章我對,你錯

    抱日子震怒咆哮震得屋子嗡嗡迴響:「你想跟我鬥,換個時間,換個場合,我奉陪到底。現在是一致對外的時候,你卻這樣拖我後腿,你知不知道這會是什麼後果,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

    抱日子咆哮。

    抱揚子平靜,被噴了一臉口水。

    然後,抱揚子平靜的看著猙獰暴怒的抱日子,緩緩說:「不,你錯了。我不想跟你爭觀主之位,師父給你,有他的原因,我尊敬他的決定。」

    他歎了口氣:「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的是你,你冷靜的想一想,為什麼會和無為觀和林離搞到這局面,本來這都不用發生的。」

    「是你,把本觀帶到這一步。」

    「師弟,你還是冷靜的看一看周圍,看看本觀到底面臨什麼樣的危險局面吧。」

    抱日子冷冷的看著他,他曾以為能和這位師兄和平相處。想不到,才一個來月,就暴露了這麼大的矛盾和衝突。

    他從來沒這麼失望,他對抱揚子這個師兄已經徹底失望了,把唯一的僥倖和冀望都拋下。他原沒指望抱揚子能忍得住,但只要給他多一點時間,過了這些日子,把京鑒天的政治基礎打好,證實他是對的,他就很高興了。

    可他沒想到,抱揚子連這一點時間都不給他,這麼迫不及待的動手腳了,還是在原本該一致對外的時候。

    這算什麼師兄,連自己人的利益都不顧了。

    你要和我鬥,要和我鬥,隨得你,奉陪就是了。但不該在這個時候,外敵這麼強大,卻還有自己人在拖後腿。

    幸虧師父沒把觀主之位傳給抱揚子,否則,京鑒天的前途就毀了。

    他忽然有些灰心,給自己人出賣的滋味,就是這麼的揪心。

    但他不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人,他迅速振作起來。

    沒有人能阻擋他率領京鑒天走向成功而輝煌的道路。

    哪怕是師父重新活過來,也擋不住,更別說一個小小的抱揚子了。

    神擋殺神,佛阻滅佛。他有這樣的決心,也有這樣強硬的手段。

    他一定向所有人展示,他的理念才是唯一正確的。

    他冷冷道:

    「我看得明白,至少比你明白很多,不明白的是你。」

    他充滿譏誚的笑了,笑得燦爛而自信:「師兄,我忽然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了。不光是為了觀主之位,你在害怕。」

    抱揚子不明白。

    抱日子仰天哈哈大笑,笑得自在而自信:「你害怕我成功,害怕我走的路是對的,害怕被發現你的路是錯的。」

    抱揚子的心都快要氣得爆炸了,可看著抱日子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卻連反駁的氣力都沒了,只無語的抽抽嘴角。

    抱日子激昂大笑著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他的最後一句話在房裡迴旋不絕。

    「我會用事實證明,我對,你錯。」

    辰風子目瞪口呆。

    抱揚子木然半晌,原來,在抱日子的心裡邊,他就是這麼心計深沉的人,就是這麼陰險的人。甚至還覺得他會跟他爭奪觀主之位,甚至覺得他在等他犯錯。

    他苦笑著緩緩道:「他走火入魔了。」

    「林離說得對,抱日子師弟的腦子有問題。」

    外邊關注這事兒的人,得知消息,只以為是京鑒天腦子有問題。

    整件事從林離和無為觀打上門去,就好像一個水池。水池嘛,能有多大,自然有的是人想要為京鑒天出頭,折騰一番。

    隨著蔣西川和呂老出手,陸續攔下警方和軍方,這水池忽然就一下子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水潭。這仍然嚇不住某些關乎自身利益的人,水潭而已,很了不起嗎。

    當政治局大佬們一直沉默以待,又查清林離和無為觀的底,許多人才發現,興許這不是水池不是水潭,而是一個暗藏巨大漩渦的水潭。

    趴在旁邊看戲,那是允許的。誰要是插手進去,保不準誰就會第一個給漩渦拽得身子骨都沉了。

    有的人看得清楚,有的人看不懂。

    看得清楚的人,清楚得很有限,只是小心翼翼的死活不肯下水。看不懂的人,那自是毫不猶豫的出手幫助京鑒天。

    京鑒天要捧三人入政治局,一人入常的消息,自然是極隱秘之事。不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知曉這事的。

    自然,懷疑政治局大佬失聲緣故的人,也就更加限於一個很小很小的範圍。

    抱日子不但不蠢,其實很聰明,不論他的思想多麼危險,這跟他的智商都沒關係。

    從被打上門,全數打趴下,直到這會兒,不過是短短兩小時,還是下午呢。

    抱日子給徹底激怒,暴跳如雷之餘,時間太倉促,實實在在沒來得及細想。

    等得這會兒事態看似平息了——儘管是因為辰風子和抱揚子等人的口供而平息的。抱日子在心裡邊恨了一陣拖後腿的自己人,一邊終於鎮靜下來,察覺到不對之處。

    他怒容滿面的撥通了一個號碼,正是他要力捧的那位政治局委員的私家號碼:「魏叔叔,怎麼回事。」

    那邊的魏叔叔沉住氣,歎了口氣:「老章和呂老。」

    魏叔叔好像知道他不是政治人物,在某些細節上捕捉不到,耐心解釋:「老章和呂老是林離和無為觀的後台,我們不方便出頭。」

    抱日子皺眉:「老章肯定沒機會入常,怕他做什麼。其他人什麼態度?」

    那邊的魏叔叔說:「上邊沒態度,你們這件事,是小事。」

    抱日子恍然,說是小事還真是給面子了。說得難聽一點,甭管京鑒天能耐再大,人家欠再多續命人情,可人家說什麼都是政治局的國家領導人,至於動用自個的力量來替他擺平這點微不足道的破事嗎。

    魏叔叔的潛台詞是,再說了,京鑒天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嗎,那也忒丟人了。

    人家政治局管的都是國家大事,這麼點破事也好意思哭著去喊人家幫忙。真把自個當孩子了,挨揍了就找媽媽哭呀。

    抱日子懂了,從魏叔叔的話,他無疑是衍生理解了許多應有之意。

    甭管這事鬧得多大,甭管這事牽涉誰,一時半會來說,的確只是一件上不得檯面的小事而已。

    真要鬧到政治局插手,那京鑒天丟人就丟到家了——人家保不定就想,哦,原來京鑒天這是虛有其表,就巴著政治局那幾位呢。

    國務委員魏叔叔掛了電話,默默半會,走去了貝老的辦公室:「貝總理,我來跟你匯報一下,鑒天觀的抱日子,剛剛打電話給我。」

    貝老從文件中抬起頭來:「嗯?」

    「我說了該說的。」魏叔叔笑了笑。

    貝老看了看他,有些遺憾神色:「其實在入常這件事上,你太急了。再熬一熬,再看一看也是好事。」

    「不要犯錯誤了。」

    魏叔叔吃驚,默默的走出辦公室。

    仔細想來,他是有些急了。畢竟常委只有九名,他在政治局委員當中,並不是勢力和實力最強的。最為重要的是,沈青河和梅中源等出色的政治家已然崛起,他的時間和機遇本來已然不多。

    他到得這位置,隱約都猜到政治局是怎麼看待京鑒天的。和京鑒天合流,是一次政治投機。直指常務副總理及入常,其實這本是十拿九穩之事。

    可惜,他站錯了位置。本來他的位置沒錯,從形勢發展來看,即使這次京鑒天把手伸得太長,也不會立刻出事。只不過,他倒霉就倒霉在林離捲入這件事,一下子就將京鑒天打趴下,揍出了一個政治局認為不錯的機會。

    魏叔叔給抱日子的答案,其實一半屬實一半虛假。至於為什麼,他怎會還想不到,無非就是想暫時穩住京鑒天。

    常務副總理,入常,飄得離他越來越遠。

    魏叔叔本以為徹底沒了機會,但貝老的一句話,令他重新燃起希望。

    做一次重新選擇,做一次漂亮的站隊,甚至出一把力。他就還有希望。

    原本他有希望在下一屆成為國務院一把手,但一個小小的,甚至微不足道的位置錯誤,葬送這個機會。好在貝老說了,只要熬一熬,還有機會入常。

    就看這一件事,他能做得多漂亮了。

    魏叔叔在心裡歎了口氣。

    抱日子是他的世交的兒子,但這一次,他不得不說,抱日子做錯了,而且運氣太爛了。

    作為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他隱約知曉其他大佬是怎麼想的,因為他自己都很難容忍京鑒天謀求政治地位的舉動,更別說京鑒天想拿他做一次政治代言人是多麼的令人厭惡了。

    他知道別的大佬大約怎麼想,如果抱日子只是抱抱政治局大佬的大腿,企圖發一點政治聲音,那還在容忍的底線內。

    畢竟續命人情太大了,大伙也需要這本領。

    可惜,抱日子做得太出線了,遠遠超過了那條無形的底線。

    不說別人,就是他姓魏的和抱日子有世交的感情,也容忍不下,何況別人。

    不怕說句老實話,哪怕他與京鑒天合流入常。說不定將來親自動手掀翻京鑒天的人,就有他。

    下棋的人誰又能允許旁人指手劃腳呢,何況,那還是想取代自己來下呢。

    政治,本來就是這麼殘酷,這麼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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