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京鑒天內訌
警察順籐摸瓜查到酒店來的時候,林離還好,朱紅子等都震驚了。
道門的鬥爭,京鑒天居然這麼不要臉,居然報警了。
人都不要臉到這份上了,朱紅子等也只能啞然無語。
說抓人就抓人,哪有這麼容易。
林離是前車之鑒,去了警察局,誰知道發生什麼事。
林離是不太願同法律對抗的,在和警察糾纏的是朱紅子。
「誰看見咱們動手打人了?你說是鑒天觀的人都這麼說?怎麼,他們的口供就這麼有用,我們說的就不是話了。」
「誰闖入了,宗教學術交流,你們懂不懂。」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警察做事太荒唐了。你們覺得我們幾個人能打倒這麼多人?現在的警察就這麼沒判斷力?」
朱紅子指指自己的斷胳膊,指指苟退子:「老的老,少的少,斷手的斷手,你覺得我們能打倒幾十個?你們去試試看。」
警察覺得抓到機會了,立刻指著老鬼等人反駁:「又不是只有你們,還有他們。」
朱紅子一臉震驚:「現在警察做事都不講證據的嗎,鑒天觀權力大,就做他們的走狗嗎?」
這幾個警察怒火都快往外邊冒了。
但下一句話令這幾個警察啞口無言。
「你們最好查清楚,我們在裡邊做學術交流的時候。他們都在外邊,如果你們找不到證人,可以找魯少將,可以找你們警察部的蔣副部長。」
「別再搞這麼無厘頭的事了。」
朱紅子冷笑:「再次重申,我們是在裡邊做宗教學術交流。突然地陷了,他們的手怎麼傷的,我可不知道,沒準是地陷的時候弄斷的?」
「沒準是他們自個弄斷來陷害我們呢。」
朱紅子得了很多人的讚賞,這傢伙當面說瞎話的能耐也不差呀。
這幾個警察僵在這兒,抓人不是,不抓人也不是。
朱紅子也說得明白了,蔣西川是他們的關係,又牽涉宗教事務。萬一把他們給抓進去,那除非有人負責,否則他們是絕計不會出來的,到時搞出什麼大事,那就不好說了。
絕對的實力加上威脅,這幾個警察都給逼得快要哭了,進退兩難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正常人還真沒法相信幾個又老又傷的傢伙,能打傷幾十近百號人。
要換做林離他們沒什麼來頭,又沒有牽涉宗教,背後牽涉甚廣,指不定真給逮進去了。
說穿了,要不是林離等人的確違法了。京鑒天的關係,也絕計不敢肆無忌憚的下手——京鑒天有關係,合轍林離他們就沒關係呀。
兩邊都有關係的情況下,牽涉又這麼廣,事情鬧得這麼大。
鬧到這份上,誰佔了道理才是正解。
要不真的違法了,心虛了,林離早就殺出來對干了。
恰恰是如今風氣最不重視的道理,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往往才是決定性的。
可說起來,京鑒天報警這事的確幹得太沒品了。朱紅子和朱長子之前被打傷,就沒報警呢。
說白了,這又不是正常事。要是道門的鬥爭甚至對妖怪的鬥爭,都流行報警,那還鬥個屁呀,法力再高有毛用呀,大伙還修煉個毛呀。
警方是最糾結的,按說這次的事,林離這邊的勢力還沒發展到政治局呢。京鑒天這邊,只要有隨便一個政治局的放放風聲,除非呂老出手,不然就吃定林離他們了。
可詭異的是,從事發到這會,至今沒有副國級的人馬表態過。
這麼一來,蔣西川恰好是警察系統的大領導之一,沒有副國級的出手,警察系統也不敢當真把事做絕了——至於以違法的方式逮捕人,別逗了,真把蔣西川當擺設呀。
鬧這麼大了,誰要敢動非正常手段逮人,估計這命令剛下,自己就得有天大的麻煩。
偏偏京鑒天又有在警察系統裡邊的關係,這一來就是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
章中京和章西津兩兄弟都已然抵達酒店了,縮來縮去死活沒敢冒頭——這會兒要是他們倆現身,那很容易讓人誤會是章老表態。
別說是他們兩兄弟,就是之前表態的某些正部級都隱隱感到事情不對勁了,漸漸消聲覓跡縮腦袋了。
怎麼鬥,鬥成什麼樣,所有人都將目光焦點投過來。從這種種跡象,有心人都能察覺到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不能不說,林離實在有把小事搞大,大事搞轟動的天分。
本來一件直接打上門報仇的事,卻一下子牽涉到了高層,變得極其複雜。
這裡邊的水,太深了,稍不留神就冒不了頭。
警方一邊坐蠟,一邊正要決定是不是態度堅決一點,至少把涉案的人帶回警局。
這邊在對峙的光景,忽然間,這為首的警察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忽然變得極其古怪和複雜。
「我們走。」
這為首警察悻悻的喊著眾警察就這麼撤退了。
不光是林離吃驚,其他人也納悶不已。從法律來講,這次當真是心虧的,京鑒天佔著理,如果強行動手,朱紅子和朱長子這個悶虧多半是躲不掉的。
可看這情形,就好像又發生了某些不可思議的變化。
很快,大夥兒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
蔣西川來電,在電話那邊不知是哭笑不得還是有點佩服林離他們的運氣,或者手段。
「京鑒天那邊,有人改口供,說和你們無關。」
既然京鑒天那邊的口供都捅了婁子,正坐蠟的警方還不得立馬逮著這機會乾淨往回撤。別二傻了,再糾結下去,吃虧的只有警方呢。
說白了,這會兒兩邊的情況,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主神級的人物死活不肯出手,那就只能坐蠟擺停了。
蔣西川極度的,嚴重的懷疑是林離他們動了手腳,使得有人改變口供。
實際情況是,林離等人全都傻眼,京鑒天裡邊誰這麼好交情呀,送上這麼及時的好處。
第一個改口供的是辰風子。
實際上,那不是改口供,錄口供錄到辰風子這兒的時候,辰風子和其他人的口供幾乎完全不一樣,徹底把朱紅子和朱長子等給開脫出去。
辰風子那別緻的口供當時就令警察們二傻了。
辰風子的心思再簡單不過了,當年他其實還是蠻想拜入無為觀門下的,那時節無為觀知名度比這會兒響亮得太多了——不過,那時節他擔心自個一上門就給轟殺,沒敢去。
他拜入鑒天觀,說一千道一萬,都只是為了一心向道,修煉成仙這麼一個飄渺的目的。其他的打打殺殺鬥爭,他從不管——就這點,他和苟遙子比較像,都是修煉狂人。
幾十年過來了,他跟鑒天觀還是有感情的。不過,再大的感情,也架不住求仙問道的決心呀。
辰風子和抱揚子比較親近,不怎麼認可抱日子的理念——他的理念更簡單,修煉就好好修煉,別的事管它作甚。
再說,辰風子也不認為這損害了京鑒天的利益,也無損他對觀門的感情。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得罪勾陳和張星君兩位大仙。
然後,他就給了這麼一份令警察抓狂的口供。
抱揚子正好過來,看見了這份口供,一邊吃驚,一邊問了辰風子的想法。
辰風子是修煉狂人,心思簡單,也沒多做隱瞞。得知林離身邊還隱藏著兩個半仙級的超級高手,比苟退子還要強大許多,抱揚子的手腳冰涼,別說本來就沒什麼報仇的念頭,就是有都灰飛湮滅了。
林離說是放了他們一馬,果然是真的。
胳膊打住石膏,吊在胸前的抱揚子,和辰風子交流後,靜靜的茫然半天,毅然成為第二個改口供的人。
抱揚子做得還要徹底,乾脆把他的心腹一塊兒召集在一起,仔細一番分說之後,這群心腹動搖了,陸續改變口供。
抓狂的警察繼續抓狂。當他們這邊把改口供的消息往上邊一報,上邊正在為了左右不是人坐蠟呢,如獲至寶,立刻讓抓人的警察撤回來。
警方想得明白,與其夾在蔣西川及林離和京鑒天中間左右不是人,還不如撤回來好一點。
反正這可不幹警方的事,是你們京鑒天自個內部捅簍子。
抱日子一直不知曉改口供的事,等他知曉的時候,警方以閃電般的效率縮住腦袋了。
他怒氣勃發的從醫院另一角趕來,好似噴火的巨龍一樣。
抱揚子揮揮手,讓他的心腹全都出去了。
抱日子怒極,痛心疾首,沒有比被自己人拖後腿還要揪心了。這個低調得讓他滿意的大師兄,居然在這個時候捅了他的菊花,他的震怒實在已然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他充滿怒火的雙眼逼視抱揚子,可抱揚子並不虧心,自然不會躲閃:「我就知道,你一直不滿師父把觀主之位傳給我。你一直在等我做錯事,然後扳倒我,你好做觀主。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不是你和我的事,是全觀上上下下的事,事關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