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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二章 莫名其妙的跟蹤者 文 / 風之初動

    接下來的幾天茅堯之將那些戚欒行的事情全部丟給了韋烽凌,他則跟蕭憫一齊去遊覽雲州城的景色。幾天下來,倒也過得悠然寫意。

    其實蕭憫心中很明白,這一次視察市場其實只是一個幌子而已。以師傅對凌叔的信任程度,戚欒行的事情本來就可以直接交給凌叔了。根本就不用多此一舉的跟著前來雲州的。他是為了自己,也許是看到在這五年時間裡面自己幾乎都是過著一些與世隔絕的日子,每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所以這次既然有機會,當然就想帶自己出來散一散心,勞逸結合,有時候反而更會事半功倍的。

    不過他也沒有出聲,有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定得靠嘴巴來說上一下的。只要記下來,放在心上面,那就可以了。

    「應該差不多了,憫兒,雲州這兒的事情就交給你凌叔了,我們也該是時候回淨谷了。明天,明天就得起程啦,你今天晚上去準備一下吧。」

    蕭憫輕嗯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去收拾東西。其實他也想盡快回去繼續訓練,畢竟見已經小有所成,那樣就更加振奮他的心神,希望能夠繼續再接再厲,更上一層樓。

    第二天起來,天空依然是有點灰濛濛的一片,那雨水像一個憊懶的人一樣,不緊不慢的下著,既不影響到人們的出行,但也足以令到地面濕潤起來。

    韋烽凌將兩人送到了酒樓的門外,雲州這兒還需要他的坐鎮,因此他不打算跟著宗主回去了。等這兒一切都上了軌道,那個時候他再轉回來也不晚。

    走動中的蕭憫忽然停下來了腳步,但是緊接著一縷細不可聞的聲音傳入耳中。

    「繼續走,當作沒一回事!」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他心領神會,於是若無其事的繼續朝韋烽凌揮了揮手道別,然後轉身朝城門外走去。

    城門的兩側依然如故,那些衣衫襤褸的乞丐依然將兩旁的道路佔據著。一對對令人感到心悸的眼神望著一個個過路人。

    一輛馬車出現在城門外,那是韋烽凌安排的。雲夢繹跟蒼梧這兩大州郡雖然是彼此相鄰,可是雲州跟太平鎮畢竟不是就座落其邊界上面。一個靠州郡的北邊,另一個則是最西面。兩者之間如果快馬加鞭的話,應該二十來天可以到達了,但是換了要腳踏實地的走,那麼時間可能要花多一倍有餘。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茅堯之走近那個趕車的車伕低頭說了兩句,那輛馬車竟然就這樣棄他們奔馳而去了。而他們兩人則大搖大擺的走在城門外的那條官道上。

    城門外面一條筆直的官道直通到遠處,路的兩側有著茂盛的樹林,這片樹林的種植面積甚廣,一直延續到二十里開外才停止。

    兩人一直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走著,他們之間也沒有見到有曾低頭交流過。但是忽然間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身子保持著站在那裡,沒有轉過身來。

    茅堯之那有點隨意但卻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閣下何人?已經跟了我們有一段路程了,何不出來讓我認識一下。」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而且此處也沒有什麼山峰之類的東西,但是那句話竟然像被什麼控制著一樣,不停的樹林間迴盪著。

    「認……認識一下……一下!」

    可是,情況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道路上面依然是只有他們兩師徒站在那裡。

    看樣子對方心中尚有一絲僥倖的心理存在。其實從剛才踏出酒樓的門口,蕭憫就能感覺到之前進城時的那道目光又再次重現了。只是對方甚為機警,他沒能夠找到其藏身之處。而且師傅也及時阻止了他的異動,權當沒有事情發生一樣。繼續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當馬車出現的時候,他們就要求那車伕在前面的路上等著。他們需要在走上一段路,看對方會不會跟著一起出來,如果真的跟出來了,到那裡就可以將其一舉擒下。

    這會兒茅堯之見還是沒有反應,臉色立刻一寒,冷哼了一聲,然後兩指捏成蓮花狀,對著遠處的其中一棵樹輕輕的一彈。一縷指風應勢而出,功夫達到他的這個程度,摘葉飛花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雖然手上面並沒有拿著武器,但是全身上下又都是武器,讓人防不勝防。

    指風射出之後,一聲慘叫應聲而起,一條人影從那樹桿後面跌了出來,正痛苦的捂著手臂翻滾著。

    此時蕭憫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粗壯的樹桿上面竟然出現了一個手指大小的洞。這……肯定就是剛才師傅的那一縷指風所造成的了。想不到就這輕輕的一彈,竟然可以製造出這樣的效果來。師傅的功力果然高絕。

    茅堯之慢慢的度步走了過去,對方現在已經是粘板上面的魚肉了,根本就不用擔心他可以逃走得了。

    兩人走近一看,原來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那人竟然是一個蓬頭污面的乞丐。想來當時他可能就是混在那些乞丐群裡面,才令到他們沒能將其發現。

    本來呢,乞丐都是屬於弱勢群體,他們沒有錢,自然就沒辦法解決兩餐溫飽,於是更不可能談得上什麼衣著打扮了。一個月能洗上一次澡,能穿上一件好點的衣服,那已經算很不錯了。但是眼前這乞丐的形像更是令人不敢恭維。全身上下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黑」他衣服是黑色的,頭髮是黑色的,就連皮膚也是黑色的,看那些污垢,如果真有尺可以量一下,大概得出來的數字可以嚇死人。這倒還未最恐怖的事情。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他露在衣服外面的手手腳腳上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個正流著膿水的窟窿。看樣子似乎應該是染上了皮膚病。

    茅堯之皺了皺眉,前行的腳步被止住了。不過他還是開口問道:「你一路上跟著我們幹什麼?是什麼人派你來的?」

    乞丐沒有說法,藏在那些長長亂頭髮裡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他。正確的說應該是盯著他背後面的蕭憫。

    被一個陌生人如此望著,那目光甚至帶點火辣辣的味道。甚為炙熱,蕭憫是渾身都覺得不自在。明明師傅就站在那乞丐面前,為什麼他對方的視線竟然就跨越這一切而落到自己的身上。他感到甚為疑惑。

    茅堯之也有點意外,在這個乞丐身上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那些被暴露後的恐慌。儘管他的一隻手已經受傷了,但似乎他並不感到痛楚。如果說之前他只是在偷偷摸摸的盯著他們,那麼此刻,他就是在光明正大的望著憫兒。

    事情當然不會就這樣僵持下去。茅堯之的聲音越發的冷酷,不帶絲毫的感情。

    「閣下,你似乎也太明目張膽了吧?」任誰也聽得出其語意間的不滿。

    可是,不知道那乞丐是聾子還是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內,總之他的那些話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引不起他一絲一毫的反應,而即使他身體有點兒顫抖,那似乎也是因為站在後面的蕭憫而產生的。因為由此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移動過。

    如此的一再讓人漠視,即使修養好如茅堯之者也開始忍不住了。

    「閣下你先是鬼鬼祟祟的跟蹤我們,現在又擺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態度來,難道真的認為我們奈何不了你嗎?抑或是你有恃無恐?」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帶著輕蔑的語氣繼續說道:「有什麼後著不妨一次過使出來,別再浪費我們的時間!」

    但是他的話依然如泥牛入海,得不到半點回應。

    站在他身後的蕭憫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樣望著自己,雖然他知道這幾年自己是長大了不少,容貌也有了一點變化,但遠還沒有能夠引起眼前這乞丐的龍陽之辟吧?莫然其妙的閃過這一念頭,想起男男之間那噁心的事情,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茅堯之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蓮花指再捏,隨之而起的又是一縷指風。

    乞丐只覺得一陣勁風吹過,帶著點冷冽的氣息,然後面前已經輕輕的開始飄落起幾條蓬亂的頭發來。

    原來剛才茅堯之那一下子也只是想嚇一嚇他而已,但是不知道是他那指風過快,還是對方根本反應不過來,反正最終結果是差強人意,對方還是完全的不為所動。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眼光光的望著蕭憫。

    這時候輪到蕭憫忍不住了,如果讓人看著評頭品足倒也罷了。怎麼說也能有個目的,可是對方看了他老半天了,隻字未語,讓自己完全無從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請問……我們是認識的嗎?」

    「請問……你跟著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請問……我為什麼這樣盯著我看呢?」

    一連三個問題出來,但結果卻是依然如故。

    正當茅堯之的忍耐性已經將要達到臨界點,下一刻將來爆發的時候。他才用輕而無力,沙啞且顫抖的聲音說了一句:「陸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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