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同懷龍種境遇不同
以康瑞皇帝行事縝密的個性,本來應該對靜王的諫言細加推敲,可由於將為人父的歡喜佔了上風,這一次他並未對胭脂產生絲毫懷疑,仍然每天一有空閒就陪著心愛之人賞花看景,還不時吩咐御膳房呈些補氣安胎的食材——清蒸砂仁鱸魚、參芪燒鯽魚、阿膠粥……更是從未斷過,惹的其他嬪妃又是羨慕又是嫉妒。而同在一個皇宮的杜丹娘由於並未將懷有身孕的事透露半分,所以從未受到特別的恩寵,甚至漸漸被人遺忘,倒是皇上偶爾會來離苑同她商量「如何保全寧兒」——一個女人明明懷著龍種,卻還要替夫君照顧另外一個同樣懷著龍種的女人——其心情可想而知——一定是既委屈又苦楚!作為好友的馨悠,見此情形也只能隔三差五地進宮坐坐,看看杜丹娘,幫她排解排解心中的不快!
一天上午,雪剛剛停下,馨悠便陪著杜丹娘來到太液池賞景:臨寒綻放的臘梅披著厚厚的雪襖,間或露出一星半點的明黃——叫人滿心歡喜。四季常綠的小葉榕戴著連襟雪帽,不經意間甩出的髮梢——讓人心生感動。而那早已抖擻掉一身舊葉的銀杏裹著結實的冰墜子,愈壓愈直的身形則教人充滿期待。
面對此情此景,杜丹娘忍不住感歎到:「「凜凜朔風遍界寒,千林葉落水成圓。透肌徹骨誰能委,唯有梅花笑破寒」——此言果然不虛!」
「難得姐姐還有這番氣魄」馨悠笑著說到:「無論風雪多麼暴虐,總會有斗寒人——如同冬日百花凋敗,卻有寒梅笑傲霜雪——嚴酷的隆冬過後,就會迎來明媚的春光!」
「為了腹中的胎兒」杜丹娘凝視著遠方,若有所思地說到:「我唯有如此——別無選擇!」
「姐姐何苦說的這般決絕」馨悠好心勸解到:「聽得悠兒膽戰心驚——什麼「別無選擇」——姐姐現在就做的很好啊——每日堅持步行一里,常聽絲竹之音,只要是對胎兒有好處的,不論多麼難吃,都會堅持嚥下——捱過這一個月,姐姐便可以安安心心地母憑子貴!」
杜丹娘正要接過話,繼續往下說,突然看見康瑞皇帝扶著胭脂朝這邊走來,連忙向馨悠使個眼色,兩人便一塊兒迎了上去。
「原來——姐姐和悠兒也在這兒!」胭脂驚訝地說到。
「閒來無事——隨便出來走走」杜丹娘笑著說到:「妹妹今個兒看起來臉色不錯——「心寬體胖」果然是真的!」
「姐姐又在笑話寧兒」胭脂輕聲說到:「都是這個小東西折騰的——以前寧兒還能多少走幾步,誰知懷上他後,三郎怎麼也不肯讓我下地——天天坐在步輦上,不胖還能往哪裡去!」
「還是妹妹胃口好」杜丹娘依然和顏悅色地說到:「誰人不知——皇上每天變著法的讓御膳房給你做菜!」
「快別說了」胭脂嬌羞地辯解到:「那些飯菜最後全都到了三郎的肚子裡——寧兒這些天一聞見油煙味就吐的厲害——連吃的勁也沒有了!」
「妹妹還是要多吃些才好」杜丹娘好心地勸說到:「如論如何——那也是皇上的一片心意!」
「寧兒知道」胭脂說罷,感激地望著夫君。
「出來久了——外面終歸不及屋裡暖和——還是回去吧」康瑞皇帝迎著胭脂的目光,憐惜地說到。
「臣妾恭送皇上、(娘娘)!」杜丹娘、馨悠連忙福身說到。
「平身吧」康瑞皇帝對著二人緩緩地說到:「愛妃和弟妹也要早些回屋才好!」
目送著康瑞皇帝與胭脂,杜丹娘眼中掠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就換上些許光芒。一旁的馨悠見此情形,如釋重負卻又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