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癡君王維護心中人
就在皇宮眾人各懷心思,各安其事的時候,一封從邊關來的急件差一點打破這份寧靜!那是六天後的清晨,靜王用罷早飯,正要打開鍺契寄的書信詳細閱覽,誰知剛一坐下,沒看幾眼,便怒不可遏地拿著信簽,不顧馨悠的勸阻,直奔皇宮。
見此情形,正在給康瑞皇帝系扣子的安公公,大氣也不敢出地望了望主子,得到默許後,立即小心退出宣政殿,輕輕帶上房門,守在屋外。
看著徐徐關上的兩扇門,靜王急促地說到:「臣弟參見皇兄——只因形式緊急,臣弟這才莽撞行事。不敬之處還請皇兄原諒!」
「到底是什麼事」康瑞皇帝疑惑地問到:「讓五弟如此失態?」
「皇兄請看——這是今早剛到的加急戰報」靜王呈上手中的書信,認真地稟告到:「三天前,鍺契本來依照慣例率部去糧草庫巡防,誰知到雞鳴山不久就遇到突厥精兵的正面襲擊,將士們誓死抵抗——兵器用光,就拿拳頭相拼,打的手上骨頭全部露出——終於等到周將軍的援兵,解了糧草庫之圍!」
「雞鳴山很是隱秘」康瑞皇帝不解地問到:「突厥人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難道有人洩露機密?」
「皇兄所料極是」靜王看看康瑞皇帝,接著說到:「只是那洩密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寧充媛!」
「什麼——」康瑞皇帝不敢相信似的打量著靜王,緩緩問到:「五弟可有證據?」
「六天前,寧充媛在賜恩宴上跳的胡旋舞便是證據」靜王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解釋到:「當時她左手拇指、食指相對,中間留出米粒大小距離;雙手伸出食指,指尖向上,和著曲子交替上下輕點幾下;雙手掌心一左一右相對側立,再轉為手背向外,一前一後側立——就是在暗示「糧草庫」。而左手拇指、食指捏成尖形,指尖隨意開合幾下;右手拇指與四指分開,虎口貼於嘴邊,微微張開嘴;左手手背向外,拇指、食指、小指直立——說的正是「雞鳴山」!」
「可是這些並沒有其他人看到,就是朕也未曾察覺」康瑞皇帝沉思片刻,緩緩地問到:「再說了——寧兒為什麼要背叛朕?」
「因為她是突厥可汗借虞太賢妃之手送入我朝皇宮的細作!」靜王肯定地說到。
「五弟的意思是英暨可汗買通虞半朝,假上次獻舞之機將寧兒引入朕的視線,進而利用朕為他們謀利嗎」康瑞皇帝怔怔地盯著靜王說到:「可寧兒已經懷有朕的骨肉——她會是禍國的西施嗎,你是不是還想說——朕是昏君夫差——是不是!」
「請皇上恕罪」靜王從未見過自己的哥哥如此震怒,連忙俯身解釋到:「臣弟只是提醒皇上——小心此人!」
「你不要再說了」康瑞皇帝一字一頓地喝斥到:「朕不允許任何人懷疑寧兒!」
「皇上——」靜王有些失望地盯著康瑞皇帝,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宣政殿內靜得出奇——只有風偶爾劃過紙面的聲音,空氣中依稀瀰漫著懷疑、委屈與倔強的堅持……
許久,大約是覺察到自己的言辭太過激烈吧。康瑞皇帝緩了緩語氣說到:「朕知道——五弟心痛屬下——這也難怪——如此慘烈的交鋒在我朝歷史上從未發生過。但朕要的就是這樣一支軍隊——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強敵,都不言敗!」
「皇兄——」靜王驚訝地看著眼前恢復平靜的皇帝,俯下身,認真地說到:「臣弟剛才魯莽了——不敬之處,還請皇兄恕罪!」
「快起來」康瑞皇帝扶起靜王,若有所思地說到:「鍺契此次率部痛擊敵軍,實在是揚我大唐君威,擢其升為懷化中郎將——望他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臣弟感謝皇兄的一片體恤之心!」靜王佩服地說到。
「你我兄弟就不要如此見外了」康瑞皇帝看著桃木龍泉寶劍說到:「讓鍺契回來修正修正再行上任吧——第一次放到這麼遠的地方,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威嚴的宣政殿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靜王終於意識到:胭脂地位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