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毒香綾借詩害馨悠
送走瑾郡王一行人後,靜王若有所思地來到書房。香綾見狀連忙小步奔回西廂苑,精心準備一番,不一會兒就捧著雀繞花枝蜀杯輕敲房門。靜王見是香綾,有些驚訝:「怎麼還沒歇著?」
香綾掩飾著不滿,扭動起曼妙的腰肢,湊上前去:「臣妾像是有些積食,所以出來走動走動。又想著王爺用宴或許也有些膩了,就帶來些公主以前留下的葡萄酒——王爺可是有些日子沒喝了!」
「哦」靜王接過酒杯,向裡看去——那酒色紅的像血,頓時沒了胃口。便搪塞到:「先放在這兒吧。」
「是!」香綾偷偷地瞥了靜王一眼,又低下頭恭敬地答到。
「還有事嗎?」靜王淡淡地問到。
香綾不緊不慢地掏出蜀錦鏤花絲帕,小聲啜泣起來:「算來公主已經走了半年,承蒙公主抬愛——臣妾得以代她侍奉王爺。心中自然對公主十分不捨!」香綾說著偷偷看看王爺,見他眉頭緊索,像是被自己的話吸引住了,便接著說到:「前幾天夜裡,臣妾總是夢見公主——說她在那邊好冷、好孤單。今天臣妾正要去後園祭奠一下公主,不料在王妃的屋外拾到一個物件,一時倒叫臣妾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拾到了什麼?」靜王不解地問。
「王爺請看」香綾煞有介事地從袖筒裡拿出一頁詩稿,遞給王爺。只見上面用娟娟小楷寫著:一朝入門深似海,日日對的冷面王。早有美人立心頭,何苦擾的春水亂。
靜王看罷,眉頭索的更緊了:「冷面王」——難道在你——徐馨悠的心裡我就是這樣的嗎?枉我還想你是那「空明月」的桂花——看樣子我——李靜曇也有看錯人的時候——這是她寫的嗎——筆跡很像,就連紙上的香味也是她特有的百花香……
「臣妾不敢臆斷這是王妃的物件,所以就拿來請王爺甄別一下——」靜王的思緒被香綾的話語打斷:「如果是王妃的東西,臣妾以後該如何是好——明明想祭奠公主,可又擔心惹惱王妃?」香綾貌似傷心地哭起來。
「你也不要過於擔心——王妃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靜王壓制住內心的波濤洶湧,不動聲色地說:「至於祭奠珍珠的事,我會請王妃來安排的!」
「那——臣妾就替公主謝過王爺了!」香綾聽後破涕為笑,抬起頭,眼含秋波地看著靜王。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先回去吧。」靜王收回目光,冷冷地說到。
「是!」香綾頗為不滿地福福身,但轉念一想:畢竟已經告了王妃一狀,而且看情形王爺也信了自己的話——如此一來自己已是達到目的!至於跟王爺親熱還是可以放一放的。想著想著,她便輕輕拉開門,嫣然回首說:「臣妾這就告退了——」,見王爺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心裡更是歡喜的很:徐馨悠——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安排祭奠珍珠!不知不覺中,一抹詭異的微笑悄悄爬上了她的臉頰。
書房這邊,靜王拿著那頁詩稿,看了又看:「早有美人立心頭」——難道你是在妒忌珍珠嗎?一個死去的人,也會讓你如此埋怨?人人都說你大氣,可這筆跡為何一會兒角端是直線形,一會兒角端又隱約呈曲線形——反差如此之大?徐馨悠啊徐馨悠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我到底該如何待你?……想著想著,他不禁翻開當年香綾帶回來的珍珠最後一封信,比較起來:真是奇怪——為何直線形破裂似的字體中,也有呈曲線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