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藍雖然不甚贊同陳家輝向田文鏡借馬,但事實上陳家輝已經開口說借。畢竟這說出去的話,好比潑出去的水,無法回收。況且,在當時的情況下,若藍若是出口阻止,必然會造成暴露自己女扮男裝一事。古代,在皇宮裡面女扮男裝,若是被人發現,定會讓人往非奸即盜這種事情上聯想,所以為了大局著想,若藍無奈只能硬逼著自己閉上了嘴巴。
「撲~」的一聲,陳家輝身手利索的上了馬。這馬果然是匹好馬,上馬時被陳家輝用韁繩緊緊勒住脖子了,卻還是紋絲不動。看到此,陳家輝對此馬頓生憐意,用手輕輕的撫了撫馬背上的毛,便要甩開韁繩,將騎而去。
「四皇子,你可要快去快回,一定要把馬還回來啊。」田文鏡見陳家輝欲騎馬而去,似乎很不放心的囑咐道。
若藍雖然不喜歡田文鏡,但聽到此話還是在轎子裡輕輕的樂了兩聲,心裡哀歎道:怪不得,歷史上評價田文鏡是一個盡職盡責恪盡職守之人,卻偏偏得不到皇上喜愛,即便是平日裡愛民如己,清廉一生,也沒有幾個百姓感激他,為他造廟供碑,原來他竟然是如此一不識時務之人。
但陳家輝對田文鏡可是一無所知,看到他說話如此不敬,定然往有意冒犯方面想,要不是趕著去救十三弟,想必早就開口訓斥起來,隨即只是語氣硬冷的飯諷道:「真是,有勞田大人了。」
「哪裡,哪裡,這只是臣的本分而已。還望四皇子能快去快回。」田文鏡身子前傾,深鞠一躬,恭敬的回道。
看到此,陳家輝頓覺哭笑不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把手一揮,策馬揚鞭而去。身後是,田文鏡依然未起的身體,和張武等人拚命抬轎奮力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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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陳家輝走進——時,裡面一片狼藉,桌子,凳子,翻到一地,砸碎的茶壺,酒杯更是數不勝數。因為打鬥,——的迎客大堂裡面早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只有片片單影分散在各地,坐落著。
只見一人身穿黑色絲綢長衫,腰間約三寸寬的黑色腰帶上隱隱刺繡著蟒蛇纏繞模樣的圖案,腳蹬韃子經常穿著的高筒腳靴,面色憤怒,手腕胳膊皆是傷,就連臉上也掛著淺淺一道刀痕,想來定是剛才打鬥所致。根本就不用大腦想,用腳指頭思考都知道,此人便是傳說中康熙爺第十三皇子胤祥。
「十三弟你還好嗎?」陳家輝朝著那人端坐的地方,喊了一聲。
「沒事,十三哥,小意思。」這人說罷,就把站在自己身旁的給他包紮的人趕走,然後扭了扭胳膊,向陳家輝示意自己身體沒問題。
陳家輝原本還在擔心,怕自己認錯了人,所以只是朝大致方位裡端坐著的三四個喊了一聲,沒想到,這人還真就答應了一聲。
看到那人答應,陳家輝心裡便有了數,邁開步子走了進去,繞過幾個翻到在地的桌椅,便來到了胤祥身邊,與他同坐在一桌子上。
「哎呀,這位大爺您也來了,您可待為我們做主啊。我這——只是開門做買賣,那承想好端端的兩人竟然能打起來,柳爺受傷可與我們——無關啊。」還沒等陳家輝坐穩,這——的老鴇便走了出來,對陳家輝這一通喊冤道。想必這老鴇也是個察言觀色的能人,看到陳家輝進來就與胤祥坐在了一起,還聲聲關切的詢問起,胤祥身上的傷痕,料定此人定是和「柳爺」關係非比尋常,便直衝的陳家輝說著。
「柳爺?」陳家輝驚訝的反覆了一聲。
「是,四哥。」胤祥一臉尷尬的說著。說罷朝陳家輝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就是那老鴇口裡所說的柳爺。
聽到此,陳家輝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即領悟低頭燜笑起來,心裡道:這大清朝的皇子做的也不輕鬆啊,出來尋花問柳也礙於身份不能報真名,不過這十三皇子也真是個人物竟然讓自己改姓了柳姓,不虧是出來尋花問柳啊。
陳家輝心裡雖然想著,但嘴上卻不能說出來,也不能讓那老鴇乾站著不理,於是便說道:「這裡沒你事了,你先下去吧,等一切調查清楚了再找你。」
「這位爺……」老鴇一臉的不情願的仿似還要為自己辯解。
但聽陳家輝冷冷的反問道:「難道你要我聽你一面之言嗎?」
老鴇一聽頓時像洩了氣的氣球癟了下去,心裡還有埋怨卻無從說起,知道眼前之人來歷不凡便不敢再多做言語,甩了甩袖子下去了。
「四哥,用不著這麼生氣吧。」胤祥喝了口酒,順手又吃著桌上的花生米,邊吃邊說。
「嗯,不生氣才怪呢!你這一天就知道吃喝混日子,不幹正事,我能不生氣嗎」陳家輝佯裝生氣的說道。
「四哥,這事可跟我沒什麼關係,平日裡來這裡都挺順的,我那老相好的……」說道這裡胤祥又咳咳,佯裝咳嗽了兩聲,臉色點點緋紅的說道:「哦,就是那個蓮香一點就在,一喊就來。那承想今天有個人非要和我作對,我點桃紅他也點,我要小翠他也要,還放話說要保養蓮香,nnd也不看我柳爺是何許人也,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嗎」
「哦,有這種事情?」陳家輝聽到此,眉頭微微皺起,疑惑的問道。
「可不,這不是存心和我作對嗎?你說我不打他能行嗎?」胤祥越說越氣,冷不丁一舉手把桌腳打下去半片兒。
只聽「砰」的一聲,樓上老鴇聽到了,立即推開門,偷偷的探出頭瞄了兩眼,看到樓下並沒有人打架,才長舒一口氣,稍加安慰的把門關上了。
「倒真想看看這人是誰?」陳家輝不禁對此人好奇起來。
「哼」胤祥不屑一顧的說道:「呶,那不在那兒坐著呢。」
順著胤祥手指的方向,陳家輝看到一身穿灰白色長衫的瘦高男人,一臉書生氣。看到此,陳家輝覺得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裡遇到過。
那男子看到陳家輝往他那邊看,冷冷的和陳家輝對視了一秒傲慢的說道:「這次我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隨即晃動了兩下,斜放在自己旁邊的長刀。
瞬間,陳家輝腦子裡面冒出了一個詞語——青龍偃月刀。隨之,陳家輝也輕易的猜出了這人是誰了。
此人正是那日在閆家村路上遇到的擋路之人——年羹堯。
陳家輝覺得這人好生神秘,曾經在南京遇到時,就故意和自己過不去,現在又在妓院為難十三弟,要不給他點顏色看,想必此人真就不知道這大清朝姓那個姓。
想到這裡便冷冷的說道:「來人把年羹堯抓去大牢問罪。」
「四爺」這時候若藍趕來了,立即一路小跑到陳家輝身邊耳語的幾句,想組織陳家輝抓人。但陳家輝作為大清朝的四皇子,別說達官貴人,就連王公大臣都敢動,豈能讓這小小的年羹堯在他面前放肆。
只見陳家輝冷眼看了若藍一眼,便繼續說道:「怎麼還沒人動彈,是不是都想陪他一起坐牢。」
縱然朝夕相處,也多半是花前月下甜言蜜語,以戀人的態度對待對方,所以若藍從來沒有見過陳家輝如此冷靜,似乎冷靜的有些過頭,確切的說是冷血。看到此,若藍不禁打起了寒戰,愣愣的看著陳家輝。她被陳家輝的氣勢,徹底震到了,一直默不作聲,只是傻傻的看著這一切,不知所措。
眼前的年羹堯,已被侍衛圍捕在一旁,只待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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