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輝說笑著,同隆科多和陳橋一起查看,陳府家丁的傷亡情況,順便清理一下戰場。王老爹那夥人已經都被綁起,捆綁在後面樹林裡隱秘的牢房裡面。三人邊走邊談,把整個陳府大院都查看一遍,確定沒有王老爹疑黨在放心回去。因大廳已經被燒被推倒,三人來到東廂房和陳橋住的房子中間的小聽,說話是小廳,只是叫法不一,大小與前院大廳相差無幾。
三人分賓主落座,侍女上茶,這些禮節都一一行畢,才開始閒聊。雖說是閒聊,但隆科多心中有數,對於四王爺的身份是決計不能說出的,而且說話時也要注意不能露出馬腳,免得讓陳橋產生懷疑。果不其然,隆科多剛想到這兒,便聽陳橋問道:「龍清將軍,這次真是多謝您挺身相救,只不過不知道您是在哪裡當差,又怎麼認識我家賢弟的。」
「我在北京當差,和四爺是從小就認識的。」隆科多回答道。隆科多來後,陳家輝為了避免引起懷疑,便在介紹的時候,稱隆科多為龍清將軍。
「大哥,龍清將軍是家父北京一舊交的孩子,和我當然是大小就認識。」陳家輝補充道。
「哦,這樣啊。」陳橋頓了頓,說道:「沒想到賢弟還有個別號,叫什麼四爺,才剛在前院真是氣勢若鴻。」
「大哥,賢弟在家中派老四,在北京時他們都這樣叫我,何況打小就去龍清家裡玩,時間長了下人們自然認識。」陳家輝說道。
「呵呵,這樣啊」陳橋用嘴泯了兩口熱茶說道,心裡已經放鬆了戒備。
「我平時總在北京呆著,這次是因老爺子有點事要我辦,才得以來杭州一趟。」隆科多怕陳橋懷疑於是又說道。
「這麼說龍清兄還是第一次來杭州?」陳橋問道,這句語氣少了很多疑惑,別人聽不出,陳家輝卻聽出其中意味。
「呵呵,我前幾年到時來過一次,不過印象到不是那麼深刻了。」隆科多回道。
「這次來杭州,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不必拘束。」陳橋道。其實,陳橋對他們倒不是懷疑,只是偶然間冒出這麼多人,充其量心裡起了些疑問,問了幾句以解心中疑惑罷了。
「陳大哥這麼說,再下現行謝過。」隆科多說道。
了幾句家常,因為隆科多的任務是保護康熙皇帝,便起身告辭。陳家輝知道他定和自己有許多話要說,特別是關於康熙南巡,上次見面因不便暴露身份而且事情緊急關係重大,所以沒來得及細說,這次陳家輝把隆科多送出門外,兩人又漫步數里,詳談半天方才罷休。
原來,康熙這次南巡表面上是說出來遊玩,其實這幾年連年大旱全國上下多數百姓早就饑苦不堪,遊玩只是個借口,趁機巡查各省民情以及視察各個皇子完成賑災銀兩的任務完成與否。說到這,陳家輝想起,張長庚會再籌集一批賑災銀兩,以此來巴結自己,這豈不大好,便問道:「父皇在杭州逗留幾日?」
fg「嗯!因為出現了行刺案件,皇上身邊的幾個大臣和護衛都要求馬上離開杭州,以恐再生事端,估計明日便走。」
「這次行程有沒有南京?」陳家輝問道。
「皇上的行程保密,臣暫時還沒有受到去南京的消息,四爺放心,屬下一收到消息立即會第一時間飛鴿傳書給四爺。」隆科多道。
「喜貴妃也隨父皇南巡嗎?」陳家輝問道。
「嗯,皇上這次只帶喜貴妃一個人來。」隆科多道。
「好」陳家輝簡單只說這一字,但他心中已有眉目,隨即又說道:「你回去好好調查一下吳三桂的真正死因,一得到消息馬上飛鴿傳書給我。」
「是,在下一定盡全力去辦,四皇子若沒有其他吩咐,屬下告退,」隆科多是識大體的人,知道四皇子要問的都已經問了,說著便跪拜,陳家輝讓他領著皇家侍衛回去了。
望著隆科多一行人漸漸消失的背影想道:皇上這次南巡如此看重阿哥籌集賑災銀兩一事,看來張長庚這筆款項要起更大的作用了;再者說,喜貴妃既然陪著康熙南巡,那麼必會回到南京曹家探望其父,若是等到張長庚把第二批賑災款型湊齊,康熙皇帝正好到達南京,那豈不是兩全其美,而且皇上也會因此事而更加看重自己。想道這裡陳家輝的臉上不禁浮現出詭異的笑容,只是這笑容短暫如煙花,一閃即過。
陳家輝回到陳府,裡面上上下下都忙做一團,見到陳家輝回來都稱呼道:「二當家的回來了。」陳家輝聽到此,並無多說什麼一一回禮而去。陳家輝想去陳橋住所,一來看望一下陳橋穩定一下他的情緒,二來想打聽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使陳橋和王老爹兩兄弟結下如此深仇。王老爹既然是吳三桂的私生子,那麼為什麼不姓吳而姓王,想來以吳三桂當年的地位不可能連個姓都不給自己兒子。這些疑團,都在讓陳家輝心裡反覆琢磨,只等時機一到一一解開。
陳家輝來到陳橋休息的房間,看到四大長老裡的西長老,南長老,北長老都已經到齊,見到陳家輝馬上起立說道:「拜見二當家,二當家幸苦了。」
陳家輝心道:看來因為王老爹復仇,自己幸而救了陳橋一家這件事情,使得自己在天地會的地位更加鞏固。既然這三大長老都這樣稱呼自己了,想必陳橋已經當眾宣佈自己是二當家的這件事了。
「我已經告訴大家,以後你就是天地會二當家的,若是我有什麼不測,你將代替我接管天地會。」果然,聽到陳橋這樣對自己說。
陳家輝心裡很是喜悅,但表面上卻不能如此膚淺,便開口的說道:「大哥,這如何使得,小弟無德無能,豈能擔當如此重擔,大哥的心意小弟心領了,還請大哥收回成命。」
「二當家的不必謙虛,這次王老爹來勢如此凶狠,若不是二當家全力相救,又有北京朋友及時趕來,恐現在天地會早已失去大當家的了。」南長老說道,語氣頗是誠懇。其他,兩位長老看到此,也是連連點頭加勸阻陳家輝,要求他務必接管二當家的位置。
「只是,現在東長老不在,不知道他有何看法?」陳家輝問道。
「不會,你放心,那老頭子若是聽說你救了大當家的,他給你跪拜還來不及呢,那裡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聽到他們這麼說,陳家輝已經知道二當家這個位置自己是坐定了,於是他佯裝無奈,也只好點頭同意。
「大哥,我既然已是天地會二當家的,那麼有件事我不能不管,只是這件事情不太好說?」陳家輝想趁著三個長老都在好多瞭解一下王老爹和陳橋之間的恩怨。雖說這是他們的家事,但這已經涉及天地會成員的安危不得不問,何況陳家輝已是陳橋弟弟,也算是陳家人,無論於公於私都是問得的。
「賢弟,想問便問有何不可?」陳橋說道。
於是陳家輝毫不客氣的說:「小弟想知道,我們與王老爹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王老爹為何這般為難我們天地會?」
果然此話一說,三位長老都低下頭,默默不語,陳橋更是臉色發白,極為難看。於是陳家輝故意安慰道;「哦若是不便說,不說也罷,這只是小弟心中的疑惑罷了。小弟應該是自己問錯了吧。」
接著是一陣沉默,許久,陳橋說:「這還要從很多年前說起。」
「大當家的,您真要說嗎?」南長老阻止道。
「說,既然陳家輝已是我弟弟,而且又是天地會二當家的,就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陳橋說道。
於是,他開始訴說自己和王老爹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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