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輝早上醒來,李衛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聽到屋裡傳出起床的動靜,方始敲門進入,行禮過後說道:「四爺,昨晚用飛鴿傳書已於隆科多聯繫」
「隆科多那邊怎麼說?」陳家輝雖表面平靜,但心裡卻十分急切。
「隆大人說,昨日他與皇上遊歷西湖時,有幾個天地會教徒,突然冒出行刺皇帝,已經被他就地正法。」
「那父皇對此有何表示?」陳家輝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
「皇上對隆大人的英勇表現,讚賞有佳,並當眾表示回朝後要重重加賞於他。」李衛回道。
「嗯,我知道了。準備回杭州的事情吧,這次你隨我一起回去。」陳家輝本就對李衛的辦事能力頗為讚賞,這次俘虜張長庚,李衛是把事情辦的如此漂亮,給陳家輝印象更高一層,遂決定帶他一起去杭州,換戴家兩兄弟回來。
「是,四王爺。」李衛是個識大體的人,知道這代表主子更加信任他,心裡很是高興,臉上也笑容洋溢。
一路上有李衛伴其左右,他時而講蘇杭風土人情,時而分析朝中局勢,一會兒又給陳家輝講笑話,變著法的討陳家輝開心,讓陳家輝這一路有說有笑心裡有說不出的舒坦。同時,這也時李衛自己深得陳家輝喜歡。
但進入杭州陳府後,陳家輝便立即換了面孔,畢竟天地會行刺失敗,又損了幾個兄弟想來陳橋已非常鬧心,於是陳家輝直接去拜見了陳橋。一是,為了表示自己已經回來,來給大哥請安;二是,想看看陳橋現在的精神狀態如何。陳橋見到陳家輝,情緒好了一些,但提及這次失敗,心裡還是頗為難過。陳家輝看到此,有心勸慰,但一想到這裡面終究是自己的原因,便覺得對不起兄弟有生難過。陳橋見此不想讓陳家輝太過傷心,開口說道:「自古勝敗乃兵家常事,賢弟無須難過,那幾個兄弟的父母都已好生安置,想來他們泉下有知定會瞑目。賢弟剛剛回來還是先回房休息,看看弟媳和孩子吧。」
陳家輝進門就沖陳橋來了,喜子和弘歷還在東廂房呢,他雖然對喜子沒有愛意,但對弘歷卻牽掛於心,便起身告辭直奔弘歷住處而去。然後古人云好事多磨,陳家輝剛剛到東廂房,還未來的及看弘歷一眼,卻突然聽見外面響聲震天,彷彿有千軍萬馬呼嘯而來。金昆,急急回來速報說是,王老爹已經派人殺入陳府,誓要近日將陳家上下滿門根除。
「現在外面情況如何?」陳家輝處事不驚,冷冷的問道。
「這次王老爹來的太突然了,陳家哪有防備,所有家丁都已經全部拚死上去,估計能抵一陣子,恐怕時間不能太長。」金昆答道。
「你速速去找隆科多讓他派兵過來支援,但必須士兵一律是便服穿著,且不可穿戴官服,也不可言說我的身份,見我一律叫四爺便可。」虧的是陳家輝,性命攸關,如此緊要關頭,還把事情交代的如此完整做到滴水不漏,不得不讓人佩服。
「是」金昆非一般的去了。
金昆剛出去,張國鵬便進入,沒來得及施禮便說道:「二當家的,王老爹的人馬都已經殺進來了,大當家的要我馬上護送您和令公子出府,大當家的說您知道出府的方法,我們趕緊走。」
「陳大哥現在何處?」陳家輝表面雖然冷冷的問,但心裡還是很關切的。
「正在帶領兄弟和王老爹的人廝殺呢,大當家的交代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就讓您接替他的位置,做天地會大當家的。」張國鵬說話有些哽咽,險些掉下眼淚。
陳家輝雖然常年生活在商界,受環境影響不知不覺心腸已變硬,但絕非無情無義之人。看到陳橋在如此危急只下還惦記著自己的安慰,並且待自己全心全意要把天地會第一把交椅傳於自己,這份感情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心裡甚為感動,畢竟也是20多歲火熱的年齡,豪氣沖天,怎會撇下陳橋只顧自己安危一走了之。於是問道:「現在王老爹的人打到哪了?」
「已經打到前院打廳,若是再耽擱就會打到後院,那時候就來不及了,二當家的我們快走吧。」張國鵬急急的催促道。
「走什麼走,我走了,陳大哥怎麼辦?」陳家輝冷冷道。
「二當家的,您真夠意思,可是外面的環境真的很危險,二當家的您要想清楚啊。」張國鵬答道。聽到,張國鵬這麼說,陳家輝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暗喜自己沒有看錯人。
「現在是不是已經確定大廳已經被他們佔領了?」陳家輝問道。
「是的,已經被佔領了。大當家看到他們馬上就要打到後院了,就趕緊命令在下帶而大哥家的走……」
張國鵬還未說完,陳家輝便示意讓他停下,他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張國鵬看到停止的手勢,知趣的閉上了嘴巴。只聽陳家輝說:「你帶上幾個能拉弓射箭的兄弟,要他們在箭頭上纏上油布,點燃箭頭的油布,射於前院大廳牆上。」
「二當家的是讓我把大廳點了?」張國鵬不解的問道。
「是,這樣的話,王老爹的手下就會被阻於大廳之前,這樣就會阻礙他們進入後院的速度。」陳家輝道。
張國鵬一聽眼睛一亮,:「二當家的好計策!」
「你帶幾個會射箭的走,其餘的跟我走去支持大當家的。」陳家輝命令道。
張國鵬聽說自己可以不走,又能待在這兒同王老爹可勁而打個痛快了,心裡覺得很爽,領令便走。可是陳家輝這邊,喜子死活不同意,非說他身體尊貴不比尋常人家,非要陳家輝逃走。陳家輝哪裡能這樣做,勸慰幾句囑咐好好照顧弘歷,便帶著其餘兄弟向前院跑去。
前院王老爹手下來勢突然且兇猛已經把陳橋等人逼到大廳後面的長廊裡了,因為裡面地勢狹小,兩方拼打起來不如平地,速度便慢了下來,而且大廳上方天空已經飄起屢屢黑煙冒出火花,不時發出家物燃燒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因為廳大且裡面擺放東西眾多,火勢越來越大,爆炸聲也一聲比一聲響,王老爹無奈,只能命令大部分手下現行滅火,另一小戳去找陳橋,誓要取其性命。
陳家輝帶人遠遠看到,長廊裡面陳橋奮力廝殺,可是我們人數太少,眼見陳橋身邊的人一個個死於刀下,心裡甚是著急,不禁跑了起來。當陳家輝跑到陳橋身邊時,眼見只剩他一人,而且已被打到在地,對方手裡的刀已舉起,眨眼間就可要陳橋性命。古人云命不該絕,可能也該陳橋命不該絕,只見此人身形巨大,舉刀時又是伸長了個把,一下子那刀竟然卡在長廊上面木質的橫樑上。那人臉上甚是氣氛,一個甩手就要把刀取下,眼見他要取下刀再次向陳橋坎去,就在這耽擱的時間上,陳家輝已經趕到。說時遲那時快,因為那人手裡的刀還卡在衡量上面,上身竟沒有保護,陳家輝抽出手裡的長劍,便是一刺,正中要害。但見,那人嘴裡「咕嘰」了一聲,應聲倒地,就再也沒有起來。
陳橋這時已經把眼睛閉上,等著挨刀呢,誰知等了半天自己身上也沒感覺有半點不對,睜開眼睛一看,陳家輝已在自己眼前,真是又驚又喜。陳家輝伸手把倒在地上的陳橋拉起,兄弟倆顧不上多說什麼,因為王老爹的人又壓了上來。兩人肩並肩,手裡各持長劍,便開始同對方廝殺,陳家輝雖然不會什麼武功,但拼了死勁兒,倒也把手裡長劍使得虎虎生威。
此時張國鵬等人也已經趕到,眼見陳家輝這邊的人數大增,形勢對我們極其有利,信心更是百倍,只把王老爹的人打的節節敗退,落魄不堪。但古人云凡事預則立,正當我們得意時,王老爹早有預謀,人數眾多,此時他的人已經把前院大廳的火撲滅,再者古代牆體沒有我們現在的結實,因為火燒大廳房屋已經極其脆弱,王老爹那邊的人已經把大廳兩側牆推倒,一時間進入後院毫無障礙。只見王老爹的人如搬家螞蟻,人數眾多紛紛沖陳家輝這邊而來。陳家輝目測了一下,起碼有百十來人,而我們這邊還剩不到十人,而且多數已受傷。
無奈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邊抵抗一邊往回退,至於能退到哪兒,只能聽天由命了。只見陳橋這邊接二連三的廝打已剩存不多體力,手上之有招架無反駁之力,一步步被逼後退,看見推到長廊盡頭,東廂房牆邊上,便再也沒有路了。若是沿東廂房旁小道兒而去,喜子弘歷恐會落入賊手,性命不保。無奈只能強挺著,陳橋等人再次舉起手裡的刀,紛紛向王老爹的人砍去。
可是寡不敵眾,也許真的就把性命搭在這兒了,陳家輝想。眼見他們要吃大虧,只聽剛剛平靜的前院,又是異常混亂,廝殺之聲不絕於耳。陳橋和王老爹這邊的人都吃一驚,只有陳家輝明白是隆科多來了。果然,前院動靜不變,後院又衝進來一批騎士,只見他們各個身騎駿馬手拿長槍,邊騎邊刺,為首之人甚是英勇,陳家輝定睛一看不是隆科多是誰。不出半柱香功夫,隆科多已貼近陳家輝身前,這時王老爹等人被殺的殺,被俘的俘,早已失去一分鐘前的囂張氣焰。
王老爹等人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哪能敵得了人數眾多,訓練有素的皇家侍衛。不出半個時辰隆科多就把王老爹帶來的人悉數殲滅,陳家輝信步來到前院,這時的前院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模樣,不過陳橋過家庭富足過不了兩天便會修回原樣,這到不必擔心。
這時隆科多帶來的皇家侍衛正在清掃戰場,見隆科多甚是恭敬的陪在陳家輝左右,心裡都已明白。只見,幾百號人,如演練好一般,瞬時停下手中的活,齊刷刷跪倒在地,行著漢人的禮節說道:「屬下來晚了,讓四爺受驚,屬下有罪,請四爺將罪。」
這時,陳橋已經看呆,想來他坐天地會第一把交椅,這麼長時間也從沒有這般威風。
陳家輝笑笑對身邊的隆科多說:「隆科多,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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