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若藍的身影完全消失的陳家輝視野,他才轉過頭滿目瘡痍,很是悲傷。這時金昆已經走進大堂,陳家輝忍住悲傷召戴家兄弟二人和李衛前來共同商議。
不多時戴家兄弟和李衛便悉數到場,他們不知道歐陽若藍來過,對陳家輝這樣匆忙的召見自己一頭霧水,也不便多問,只好定坐在那裡默不作聲。陳家輝看到他們臉上,各個浮現出猜疑,不想過多的繞彎子直接把皇上南巡恐會來南京希望我們能借此機會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一把和張長庚現在已經把私貨藏於碼頭地下倉庫,只等我們一走便大膽開始交易的事情說了,要眾人發表個意見。其實,陳家輝邊說邊在心裡暗暗的罵康熙,若不是穿越老子會看你臉色,在現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看老子臉色活著呢。罵完心情好了一些,才仔細的聽每個人的回答。
首先說話的是金昆,他是一介武夫,對陰謀手段之事不是特別明瞭,但少說也在胤禛身邊呆了十多年,所以較常人比還算有些心計。只聽他說:「現在其他阿哥還沒籌齊錢款,唯獨我們賑災銀兩已備齊,我們可以先按下不運,等到皇上來到南京,借時我們給皇上看完再起船送往河南災區。」
戴錦戴鐸均是直性子,聽到金昆這麼說心中頓覺不妥,想也沒想開口便反駁道:「不可,四爺萬不能這樣做。若是這樣不僅會影響我們整個行程,河南省災民也會受其牽連,現在災區情況危急餓殍連天運送災銀一事絕對不能再拖。而且如果讓皇上知道我們遲遲不動乃是為了彰顯,不免會有邀功之嫌。這樣反倒讓皇上生厭,還會因為辦事不利而懷疑四爺的能力。」戴錦戴鐸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說完看了看陳家輝,想等陳家輝給個評論,但陳家輝卻並不言語,顯然他是想聽李衛的意見。李衛是何等聰明之人,看到這裡心裡瞭解主子的意思,思索兩下便朗聲說道:「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兩件事,一是皇上南巡,二是張長庚與韓世琦那批私貨如何處置。對於第一件事,我覺得皇上只是有南巡這個計劃具體能不能南巡還是個問題,而且即便南巡上幾次都來了南京,這次能不能再來南京也是個問題,俗話說不見兔子不撒鷹,我們只能等到具體情報下來了再說;至於張長庚,我已觀察他許久,照從前他那批貨物早該出手,這次明顯是往後壓了時間,為的是不讓四爺抓住其把柄。四爺不妨假裝出遊實則引蛇出洞,留幾個手下在這裡觀察,待張長庚一有動向,我們馬上出手抓個人贓並獲,順便看看他的下家是誰。」
陳家輝聽罷,不僅覺得李衛這小子,說的有道理便高興的誇他兩句:「嗯,你小子還有點腦子。」
李衛這小子也不謙虛,只是用手抹了抹額頭,而後呵呵傻笑起來。戴家兩兄弟也為李衛高興。
「既然這樣,就派李衛留下,張長庚若是有行動要立即通知我。這幾天大伙都累了,我們開懷去玩兩三天。」陳家輝說道。
聽到陳家輝這樣說,戴家兄弟和金昆臉上皆喜,興奮地告辭去收拾行頭,陳家輝見狀立即囑咐道:「不可露出馬腳,要給張長庚一種我們去河南,然後再不來南京的感覺。」眾人聽罷,覺得剛剛表現太過輕浮,這下均點頭稱是。
次日碼頭人群擁擠,南京各個大小官員悉數到場把整個碼頭擠的水洩不通,都是來送四王爺回去的。到不是他們都盼著四王爺走,也不是全都希望他留下,這只是送迎皇子的一種禮節罷了。在人群中有一妙齡女子,身材瘦弱,面龐皎嫩久久注視陳家輝許久,直到身邊和她同來的年紀相仿的女子用臂彎在其腰間捅咕兩下,她才慌張的將視線轉移別處。
張長庚站在隊伍的最前排,看到陳家輝往這邊走來,趕忙向前幾步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的說:「四皇子來到南京彷彿來是在昨日,今日又要送四皇子走,做屬下心中真是千般不捨萬般留戀,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四皇子,想到這裡屬下不禁悲從中生。」聽到張長庚這般假惺惺的話語,陳家輝並不惱怒,想當年他比張長庚還要虛偽百倍,之見面帶笑意的說:「本王何嘗不想再與張大人多相處些時日,可是不行啊,河南還有百萬百姓等著這救命錢呢,皇命在身不得不走啊。」
「既然這樣卑職只能祝四王爺一路順風了。」張長庚仍然笑意連連。陳家輝看到此,臉上浮現無限留戀,心裡卻暗暗說道:「張長庚咱們不日還會見面,恐怕到那時,你就不會這般嘴臉了吧。」想到這兒,臉上竟然浮出笑意,朝張長更一抱拳,轉身上船。陳家輝走後,張長庚立即換了一副臉色,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對身後的韓世騎說,一切都按原計劃辦吧。說罷讓手下通知各大小官員,歡送儀式結束,都可以回去了。各大小官員,依次走出碼頭。
這邊陳家輝剛剛上船不久,便有屬下稟報說在船頭發現一深綠色竹籃,在竹籃上面蓋著塊黑色麻布,麻布上赫然躺著封白色封皮上面工整的寫著四王爺親啟字樣的信。陳家輝有些疑惑,誰會給自己留信了,他先是拆開看信,裡面字跡工整大方,頗有筆體,看看落款上面竟然寫到藍色使者。他反覆叨念了兩便,便輕鬆猜到,這封信時歐陽若藍留的,除了她恐怕沒有人會叫這個名字,命人趕緊把籃子提進來。
這個籃子和古代普通民家用的籃子無異,屬下退下後,陳家輝打開了籃子裡面竟然放了幾隻鴿子,想來應該是歐陽若藍給陳家輝的信鴿。想他此次走,時間雖不長,倘若發生緊急事情,又沒有電話,只能用這個聯繫。這時船已經開了,陳家輝命人收好鴿子後,走出了船艙。
陳家輝走在船頭,金昆早已在哪裡等候,見陳家輝走來便施禮問道:「四爺,我們在那個碼頭靠岸?」
「杭州,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游蘇杭,我們就去杭州一睹西湖美景。」金昆答應一聲退下了。
金昆退下不久,陳家輝剛想敞開胸懷欣賞一下古代長江的韻味,結果見一屬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到陳家輝身邊來不及跪下,便開口道:「四爺,喜子姑娘感到疼痛,恐是要生了,四爺我們船上有個倒是有個太醫但是是男的,沒有穩婆怎麼辦?」
「那就讓太子接生,」陳家輝想古代人到真是封建,要是在現在那個婦產科沒有男的,還特吃香哩。
「四爺,四爺」又有屬下著急忙慌跑過來,離老遠就扯開嗓子道:「喜子姑娘不讓太醫進,非要找個穩婆才好。」
陳家輝聽了真是又氣有好笑,但一想到這是王子,怎麼也不能怠慢,更何況出生以後會是我的孩子。便急急的朝喜子住的船艙走去,門外侍女早已排成一排,各個臉上都很焦急。按古代禮節,陳家輝不能進去,只能在門外乾著急,但是無論陳家輝怎麼勸說,喜子就是絕強的不讓太醫進去幫忙。無奈,只好找金昆看看有沒有小船先把她送上岸,再找穩婆接生。
遠遠的,看到岸上有灰白色的大院子,房屋又高又大,斷斷續續大約有百米長短。想來應該不是一般人家,應該是杭州附近大商賈。於是幾個手下連帶幾個侍女用小船將喜子送去,陳家輝緊握喜子的手,也跟著上了小船。
按照杭州習俗,有臨盤孕婦找上門是件極為不吉利的事情,陳家輝雖然不知,但喜子卻瞭然於胸。哭著對陳家輝說:「王爺,若是這次奴家有個三長兩短,您一定要好好照顧孩子,奴家知道王爺喜歡男孩子,但倘若是個女孩也希望王爺看在死去喜子的情分上好好待她。」陳家輝是在現在長大的,內心裡面根本就沒有古代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更何況自己從小到大都過著,無人關愛孤獨的生活,即便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也定不會再讓孩子遭這般罪便說道:「你不要瞎說,一定會沒事的。我答應你,無論男孩女孩,我都會好好對待的。」
這家門庭極大,光是個大門恐就有5米寬3米高,陳家輝命人敲開了大門說明情況。那開門的侍衛一聽是要臨盆的產婦,連忙擺手關上了門。陳家輝那容他這樣,上去就是一嘴巴子訓斥道:「現在人命關天你竟然置於不顧,你的良心何在,趕緊去把你家主子找來。」這這戶人家本是杭州大家平日裡接待的客人,均看宅主臉面對侍衛也是十分尊敬,俗話說打狗還待看主人嗎。這侍衛冷不丁吃了一嘴巴,竟然傻在哪兒半天沒反應過來。金昆看到此侍衛呆傻在一旁,此時喜子又喊又叫,顯然馬上要生了,便不顧一切要衝進去,於是便與看門的幾個侍衛廝打起來。誰知,那侍衛仗著是自己家,性情十分囂張,又是罵人又是喊人,一時間「熱鬧」非凡。
「誰這麼大膽竟然在杭州陳家撒野,不要命了吧」突然一身高約1米9左右,身穿深色土布衣服手持大坎刀的人說道。
「我家夫人眼看要生產了,想借貴寶地一用,不料這狗眼看人低的孬種竟然不讓進,我一時憤恨便出了手。」金昆解釋道。
「壯子讓他們進來吧」尋聲而去,繞過叫壯子的侍衛,看到一高鼻樑,濃眉丹鳳眼,殷紅嘴唇,招風耳的俊俏男子,年齡大約和陳家輝不相上下。
「老爺,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那壯子道。
「可是救人要緊,若是耽誤了可是一失兩命,你們良心能過的去嗎?」
侍衛讓開了道,找來穩婆並安置喜子到寬敞的東廂房去生產。結果剛進去不久便傳來洪亮的嬰兒啼哭聲,陳家輝來沒來得及向此宅主人道謝,便匆忙就去了。
按照大清風俗,孩子出生就應該給孩子起個名字,陳家輝不知道應該怎麼起,隱約記得大清有個皇帝叫弘歷,便問喜子:「你知道弘歷是誰嗎?」喜子搖頭,回答不知。這樣看來還沒有人叫弘歷這個名字,雖然陳家輝不是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但既然遇到了就算有緣,陳家輝也希望這個孩子長大了會有大出息便說:「那這孩子就叫弘歷吧。」
喜子聽罷,就要起來答謝王爺賜名,被陳家輝阻止,讓其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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