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把黑衣男子帶到陳家輝面前,此人還算有些骨氣,見到陳家輝依然抗禮,並不下跪,直到金昆和另三個侍衛腿腳並用才將其制服,勉強下跪。陳家輝,比較欣賞這樣的男子,他覺得這樣的人有些地方和自己很相似。
此男人又瘦又高,脖子靠下顎的位置有一顆不打眼的鷹頭烙印,陳家輝曾聽若藍說過這種烙印為***專用。陳家輝非常重視這件事,他認為潘應臣在這盤棋裡面,無論是從自己立場還是皇太子的立場來說都是一顆不起眼的棋子,但皇太子之所以還能派人來營救他,說明潘應臣手裡一定掌握皇太子的秘密。也可以說,這是場營救,或者是場滅口。
於是陳家輝命人連夜突審黑衣男子和潘應臣。
堂下跪著的是剛剛抓獲的黑衣男人,經過審問知道他姓唐,名子明。
「唐子明,是個好名字,子明,但是你明白嗎?你明白不配合的結果是什麼嗎?」陳家輝一個眼神,金昆馬上領會其意,立即往老虎凳上又架了塊磚頭。
「哎腰」唐子明回應一聲疼痛的嚎叫。
「這裡還有,要不要慢慢享用。」陳家輝臉上浮出一絲別有意味的微笑,隨即金昆領會又要往上面加磚頭。這次唐子明是真的怕了,畢竟老虎凳不是誰都能挺的。
「我招,我招,四爺我招」唐子明恐懼的說,然後就要求鬆綁。
「我看你還是先說吧」陳家輝從不給對手一絲喘息的機會,即便是求饒之後要求鬆綁也不行。
「四爺,您看我現在這樣,能不能先鬆綁呢?鬆綁之後,我自會如實交待。」唐子明懇求的說。
但向來心狠手辣的陳家輝怎麼會給他機會,料定了唐子明一定招供後冷冷的說:「你招之後,若願意跟隨我,我定會不計前嫌重用你,但你若還在這裡沒事找事,談其他的,可別怪你四爺沒耐心。」
「我招,我招」唐子明無奈只得如實的交待:「我奉上頭的命令,還殺潘應臣滅口。」
「上頭,你上頭是誰」陳家輝看了一眼痛苦中的唐子明問道。
「這個我並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陳家輝笑著說,然後看了一眼金昆:「是不是還想再加一塊磚頭。」
「四爺,四爺這個小的真的不知道」唐子明求饒道。
「好,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為難你,你只須回答我幾個問題即可」陳家輝料定他只是的小樓樓,對於***的高層並不熟知。
「是,是,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唐子明一臉奴才像,這與剛開始他死不下跪的那份豪氣相差甚遠。陳家輝看到這兒,再也沒有愛才之心,決定他若是不好好合作,必將其取其頭顱要其性命。
「你的上線是江蘇巡撫韓世琦」陳家輝冷冰冰的詢問,聽聲音就夠讓人打個寒戰的。
「不是,不是」
「兩江總督張長庚?」
「不是,絕對不是」唐子明肯定的回答。
「大膽,你是不是在故意糊弄本王,你為何這麼確定不是他們」陳家輝,為了驗證唐子明說的是否為真,故意嚇唬他道。
「真的,小的說的是真的,張長庚和韓世琦狼狽為奸一丘之貉,是一條船上的人,同是貪官,但卻和***毫無瓜葛。裡面最主要的原因是,張長庚和曹家不和,而太子與金陵曹家走的非常近,小的由此推斷他們不是我的上線頭」
「那你的上頭為什麼要你殺死潘應臣?」陳家輝接著問道。
「太子已經知道潘應臣在四王爺手裡,他怕潘應臣講出什麼不該講的,就命上頭殺他滅口,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唐子明邊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潘應臣到底知道什麼呢?」陳家輝繞有興趣的問。
「這個,這個,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那有那麼大的能耐知道這麼多,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唐子明求饒似的的說,眼睛裡已被逼出淚花。陳家輝看到此,心中已知唐子明已把他所知道的全盤托出了,便安排人讓唐子明下去,接著帶上來的是潘應臣。
審問唐子明耗費了一上午時間,都有些累了,但陳家輝依舊精神矍鑠,絲毫看不出疲憊。侍衛端來的飯,陳家輝看都沒看,無奈只好又命人煲了碗燕窩,陳家輝才慢慢的喝下。其實,是他們不瞭解陳家輝,陳家輝在沒做完自己的事情前是不會中途停下來的,這次是看手下都累了,才違背自己意願停下來休息。
酒足飯飽之後,陳家輝又破不接待的囑咐屬下把潘應臣帶來。屬下不敢含糊,連忙從後院別屋把潘應臣帶了進來。昨天剛離開這裡,今天又回來了,潘應臣心裡好生害怕,生怕自己會在此丟了性命。
再次審問潘應臣,和上次不同,這次要從中得到跟多有利的信息,不然毫無意義。
陳家輝先是名人在堂中間擺張凳子,潘應臣到後就坐在了那裡。
「潘知府,我四王爺想畢和您並沒有什麼過節,既然您有難言之隱按理來說不應該再為難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戴鐸那小子,不老實不跟我說實話,無奈只能再請出您老人家了。」陳家輝淡淡的說,雖然他並沒有審問戴鐸,但他心裡明鏡的很,戴鐸根本就和本案無關。若戴鐸和本案有莫大的關係,那麼昨夜被刺殺的就不是潘應臣,而是戴鐸了。精明的陳家輝,早在第一次審問潘應臣時就看出了他在撒謊,布下的陣只是為更一分的驗證自己的想法而已。
「這個,卑職也不知道啊」潘應臣還想繼續狡辯。
「哦,那好,那就上老虎凳吧。」陳家輝淡淡的說。看著金昆把掙扎中的潘應臣送上了老虎凳,陳家輝冷冷的說:「既然潘知府不合作,也別怪本王了。實話和你說吧,剛才審問的根本就不是戴鐸,是昨晚奉太子之命來殺你的刺客。」
「什麼?殺我的刺客?」潘應臣大驚,眼裡充斥著傷心,過不到片刻又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立即變了臉色,鎮定自如的說到:「呵呵,四王爺若是太子真的殺我,恐怕老朽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不信?」陳家輝反問潘應臣,然後朝科多木和金昆使了個顏色,兩人馬上把唐子明帶了上來。
當唐子明進入潘應臣視線的時候,還未等唐子開口,潘應臣就徹底崩潰了,眼中止不住的淚水在流。陳家輝,看到此,臉上並未顯露出來,但心裡已經明潘應臣馬上就會交出實底兒。
「四爺,把他帶下去吧,老朽自會告訴四王爺想要的答案。」許久,潘應臣恢復情緒後,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想來,唐子明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便命令金昆將其帶下去了。
唐子明被帶下去之後,堂上一片死寂,潘應臣彷彿在思索些什麼,又彷彿心裡憤恨些什麼,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潘應臣再次開口:「想不到太子爺竟會如此狠心,我潘某真是枉為人啊」
陳家輝並不理會,在他眼裡最重要的是潘應臣知道的皇太子的罪證。
「四爺,潘某有個不情之請,如果答應,潘某定赴湯蹈火為四爺解決此次籌集賑災銀兩的問題」潘應臣滿含熱淚的說道。
「哦」陳家輝輕輕出聲,但在他心裡倒是吃驚不少。
「潘知府請將,若本王能盡力,本王自當全力以赴。」
「潘某只希望,四爺能給唐子明條活路,送他去太子爺抓不到的地方,給他一份家業,讓他好好生活便是。」
陳家輝聽到此隱隱皺眉,他的直覺感到,這個唐子明和潘應臣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好的,區區小事本王答應你。」
「潘某感激不盡」潘應臣擦了臉上熱淚說道。
「那我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潘知道能否道明原因。」陳家輝淡淡的說。
「這個,這個……」潘應臣猶豫許久開口道:「那是18年前的事了,那年老朽剛剛被提為翰林,每天都出入皇宮適逢皇上左右。有一天皇上新選來了一批秀女,碰巧老朽那天也在皇上身邊,便隨皇上一起去看新入宮的秀女,不想這一看便出了大事。秀女裡面有個叫碧柔的姑娘,長的人如其名一雙眼睛碧綠碧綠宛如一泓泉水,聲音更是甜和柔美。潘某看上一眼,眼睛便再也無法從碧柔姑娘身上移開。」
潘應臣,說著,說著彷彿又看到碧柔一樣,滿臉溫馨與驚喜。接著,又聽潘應臣斷斷續續說道:「同時與皇上同行的還有索額圖。他把臣的舉動看到了眼裡,記在了心裡。當時,索額圖看潘某有些才華,想拉攏潘某,讓潘某為他謀事,潘某是個老實本分不想拉幫結伙的人,便一直沒同意。沒想到,索額圖竟然下好了套讓潘某往裡鑽。是夜,索額圖以處理要務之口將潘某留在了皇宮,又勸潘某喝下了不少酒,結果,結果,酒醒之後潘某就發現自己和碧柔姑娘已經行了夫妻之事。臣悔恨不已,卻無可奈何,後來碧柔驚訝的發現自己懷孕了,無奈臣位卑,這種事只能任索額圖處理。索額圖用另一個姑娘代替了碧柔姑娘的位置,把碧柔接到索府,卻沒想到碧柔在誕下一子後難產死亡,可是索額圖並不把孩子還給我,他一直拿這個孩子來要挾我為其做事。」
「那這個孩子呢?」陳家輝已經猜出幾分,卻不點透。
「就是剛才帶來的唐子明」潘應臣悲傷的說:「剛開始老朽受索額圖控制,後來索大人與太子結盟,無奈老朽又受脅於太子。沒想到,太子爺竟然讓我的兒子還殺我,太子爺您心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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