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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初到大清 文 / 楊梓

    先是意識半清醒時聽到「滴答」,「滴答」水聲,然後漸覺得有冰涼的液體在身體周圍流動,整個身體都泡在水裡,漸覺漸冷,最後不得不被凍醒過來。

    陳家輝彷彿經歷了一場劫難,他夢見自己被幾個惡人被劫持,然後身體被捆綁送進一口黑暗的井裡,井口很小很滑,被束縛的身體被人腦袋朝下活生生的勉強塞入狹窄的井口,他的身體沿著濕滑的井壁,隨著地心引力不受控制的滑入井底,任憑自己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最後被冰冷的井水,刺激一下大腦而清醒。

    清醒後的陳家輝,吃力的睜開雙眼,然而眼前漆黑一片,隱隱約約聽到有水流動的聲音,迅速的爬了起來,水並不是很深,僅僅沒到腳踝,幾秒適應過後,藉著水面反射洞口的些許光線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山洞中。陰冷潮濕的洞壁,背後深部見底的洞的深處密不可測,不斷流動的水流發出輕微的聲音,還有腳底偶爾游過的魚俏皮的親吻自己的腳趾,在自己的腳踝間暢快的游來游去。陳家輝對這一切產生了好奇,但是理智的他還是決定先去到洞外查看一下周圍環境。最重要的是下午還要參加一個和德龍集團高層的簽約後具體合作細節的洽談會,他必須及時趕到。

    沿著洞壁以光作為指引慢慢的朝洞口走去,離洞口越近越是清晰的聽見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從小生長在c市的陳家輝,清楚的知道c市並不是臨海城市,但他見過海,聽過這熟悉的聲音。走到洞口後,刺眼的日光使眼睛短暫的失去了辨別能力,等看清楚週遭一切後,陳家輝的臉上竟然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陳家輝覺得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因為呈現在他眼前的是蔚藍的天和遼闊的海。被人綁架了?失憶了?難道真是穿越了?

    陳家輝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更加詭異,因為他喜歡這種挑戰,越是陌生越是刺激。

    顯然這裡是荒野,沒有火車汽車亦或是飛機,唯一能和外界聯繫的手機也被水泡成了「濕餅乾」,就連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如剛剛從廢墟裡撿回來似的,全身上下破爛不堪,鞋頭和鞋幫都已經千瘡百孔,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怪不得,魚能親吻自己的腳尖,陳家輝想。

    四周是山一面環海,遠遠望去,山頂層巒疊嶂,兀禿出來的巨大石壁光滑奇異,是個美麗而神秘的地方。陳家輝沿崎嶇小路往山頂走心想:照這樣下去,恐怕下午的會議是趕不上了。邊走邊想,步伐斷斷續續,走走停停,突然他發現路邊石頭旁有一小孩子巴掌大的東西,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甚是刺眼。心中有些許擔心些許好奇,趕快上前一步仔細觀察,竟然是一塊和自己在博物館看的一模一樣的羊脂玉珮。

    「是個寶物,應該是個值錢的物件。」陳家輝順手拾起,用尖尖的手指揩去上面掛著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掛在自己腰上,看上去還蠻合適的。

    再往前走幾步竟然陸陸續續的發現不止一人的凌亂的腳印,和地上破亂不堪的衣物。單環境上看,像是有人在此地被害,更確切的說是一夥人在此地殺死了一個人。

    天陰沉沉的眼看要下雨,若是這些衣物被雨水沖走,恐怕抓到犯罪分子的幾率會減到零。倘若旁人恐怕早就嚇得腳跟軟啦,陳家輝天生膽大心細,心裡又怎麼會怕這些東西。他一件件撿起,細心的疊好,並在撿到衣服的位置,用旁邊的大石頭做上記號,以便以後警察查證。

    陳家輝天真的想,若是他知道這是在清朝,恐怕就不會這樣了。

    山裡的雨說來就來,陳家輝奔跑著想找個躲雨的地方。果然在山頂他順利的找了間破茅屋,慌忙的跑了進去。

    在破屋裡他細細的看了看剛剛撿起的衣物,看樣子不是現在的衣服,像是清代的衣物(因為在博物館裡看到過)。他思索起來:誰會穿著清朝的衣服被殺害呢?或者說有誰會殺死一個穿著清朝衣服的人呢?

    轉眼雨停,他沿著山路下山,希望在山下能遇到人,好打聽一下這裡的具體情況。

    因為下雨的緣故,本來就崎嶇的山路變得更加難行。陳家輝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半山腰,遠遠望去,好似有個市集。趕緊下山,趁著市集還沒有散,好多瞭解一下情況,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雇個車讓自己趕緊回去,陳家輝想。

    他現在是一頭霧水,無緣無故的離奇的來到這裡,卻又碰到殺人案,不僅耽誤了下午重要的會議,自己能不能說清能不能擺脫本案都兩說。

    想著想著,已到市集,市集並不大都是賣些日用產品和吃的。但是陳家輝很快發現,這個集市裡的人穿的全都是古代,不,清代的衣服。怎麼會這個樣子?陳家輝有些迷惑。

    趕忙問一個看上去非常面善的老伯伯,「請問這裡是在拍戲嗎?」

    「啊,什麼?排戲?排戲都在戲院。」

    「這裡不是在拍電視劇嗎?」

    「電視劇?電視劇是什麼劇?我怎麼沒聽過,好不好看。」

    老頭顯然所問非所答,為了避免尷尬陳家輝急急到了謝,頭也不回的走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真是穿越了?不可能,不可能,這樣的事情不都是發生在小說裡嗎?這怎麼可能」陳家輝邊走邊想,嘴裡不時發出歎息聲。

    他不相信,他怎麼可能相信。

    「大哥請問這裡是在拍電視劇嗎?請問你是哪個劇組的?」陳家輝不得不在次求證。然而「大哥」回應給他的只是,恐懼蔑視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然後迅速逃開。

    這下陳家輝更加鬱悶了。

    「給我來碗麵」陳家輝手裡拿這百元大鈔。他還是不相信不服輸,他想若是在排戲那麼一定會有人提醒他,這裡是不賣面的。

    然而結局再一次讓他失望,店家的眼睛仿似壓根就沒看到百元大鈔似的,轉過頭很快端了碗麵過來並且態度極好的問需不需要加香菜。這下他徹底崩潰了。

    機械的吃著面,心裡亂亂的,即使是陳家輝經歷過商海風浪的人,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間被置身於一個陌生環境而且還是清朝,他怎麼可能冷靜呢?

    吃碗麵後隨之而來的另一個問題來了,拿什麼付錢呢?店家眼尖,看到陳家輝碗裡已經空空如也,馬上抽身過來,滿臉堆笑難以拒絕。無奈陳家輝不得不再次拿出百元大鈔,表面上十分輕鬆的說「不用找了」

    店家看上去雖然只是個瘦高的毛頭小伙子,但顯然對吃「霸王餐」的行為也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馬上搬出另一副嘴臉,緊繃著臉表情誇張聲音提高了20分貝的說:「客官一碗陽春麵3文錢。」

    陳家輝楞了楞,心中萬般後悔,怎麼會在這裡吃麵呢,北京王府井都吃膩了怎麼會吃這裡的東西,自己竟然「賤」到如此地步,還給自己添了這麼大麻煩。最重要的是,從小沒怎麼讀過書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3文錢是個什麼東西。

    陳家輝面目冷靜的看了看店家,並不答話,只是淡淡的乾笑了兩下。可是店家並不買他的帳,伸出右手抓著陳家輝的脖領子就要扭送到衙門。陳家輝雖然也是一個大男人,可是論計謀沒人敵的過他,要是論力氣他那是清朝人的對手啊。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賣狗肉的年輕人剛好經過,看到此情況,連忙轉了個頭,像街的另一頭奔跑去,腳步甚是慌亂臉上卻充滿了欣喜。

    「虎落平陽被犬欺」無奈,陳家輝從嘴裡崩出了這麼幾個字。

    「什麼你罵誰呢?老子今天非把你送到衙門不可」店家更是不依不饒,說著硬生生的把陳家輝從座位上拎起來,把陳家輝雙手扭至背後,便要押送去衙門。

    「衣服,我用衣服抵債總可以了吧。」情急之下,陳家輝想起自己在山裡撿來的衣服。如果現在不是2009年的話,那麼也不必留著這個東西,因為一來他想趕快離開這個麵攤,二來他不想再在這個時代「惹事」了。畢竟這個時代不是自己的所熟悉的世界,他不會冒險,沒有把握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店家捏著自己的鼻子,用另一隻手的兩個手指,慢慢的夾起了衣服,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點點頭說道:「這個衣服倒是還值幾個錢」

    「那好衣服屬於你了,我可以走了」說罷,陳家輝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裡。

    然而這個店家像是故意和自己作對似的,趕緊上前兩步擋在了陳家輝面前,阻止他往前走;「看你這個樣子不像是穿這種衣服的人,說是在哪裡偷來的?」說完,又用手狠狠的抓住了陳家輝的脖領子。

    「你怎麼回事?不是給抵完面錢了嗎?」陳家輝顯然是被激怒了。

    「你這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能穿絲綢的人,說你是從哪裡偷來的,不然沒你好果子吃」瘦高的店家說起話來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放開,我不想和你再糾纏下去」

    「你還來勁了,看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送你去衙門之前我先讓你知道偷東西的下場」說著,店家就要動手去扇陳家輝耳光。

    「大膽」隨著一聲大喝,店家手被人死死的扣住,然後一瞬間冒出十來個兵衛。

    剛才大喝的兵衛上前跪下說道:「四爺屬下來遲了,讓您受委屈了」。說著眼睛裡面竟然含滿了熱淚。

    陳家輝更是疑惑,為什麼他們會稱自己是「四爺」,這個他們口裡的「四爺」又是什麼人物。

    然而事到如今,已身不由己,不得不跟著那個所謂的下屬上轎,任他們抬往未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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