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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起塵寰 第七十三章 風雨危城(1) 文 / 對飲時光

    車至雷台山下,眾人匆匆走下許恆的橋車,許恆關上車門一同走出。

    江虹轉頭向許恆道:「今天謝你了,你還不回去嗎?」

    許恆略有些躊躇道:「一會兒我還有點事想要問你,我送你們上山後再說吧。」

    江虹點頭答應。

    張小石正掏出通行證拿給山腳戒嚴的警察查看,馬路上一輛吉普車急駛而來,一個急剎,王偉銘面色匆忙地跳下車來。

    「你們怎麼還沒有上山?趕快上去,不然來不及了!」王偉銘見他們還在山下,皺眉催促道。

    張小石几人不禁吃了一驚,道:「怎麼,出了什麼變故?」

    「沒看見天上已經發生異變了嗎?」王偉銘說完,向山腳下的警察揮揮手,道:「這幾個人不用查了,你們小心守備!」

    說完,領先向石梯邁去。

    張小石等人聽了他話後吃了一驚,跟在他身後向山上快步而行,一邊抬頭向天空望去。

    片刻時間,天上已風雲變幻。

    滿天烏雲在天上急速湧動,東天上那片黑雲迅速向四面擴散,黑雲滾滾,先前的一片明朗夜空已快被烏雲遮敝完全,四周驀然變暗,陣陣冷風從山道兩旁刮來,寒意蕭殺。

    奔跑中,張小石埋頭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正,子時已到。

    烏雲不住聚集,頃刻間,夜色已濃黑如漆。

    天上厚重的黑雲中電光閃動,像一條條隱現的銀蛇,轟轟雷聲從天際傳來。

    山門大開。

    「阿彌陀佛!」站在前方的繼德方丈口宣佛號,一邊道:「各位總算趕回了。」他身後站著一臉焦急的董千山、老六與唐龍幾人。

    「關山門!」待眾人進入寺門後,王偉銘吩咐前殿侍立的兩排警衛道。

    至德禪師邊走向大殿走邊向王偉銘道:「市內各部門,王處長已安排妥當了嗎?」

    王偉銘回答道:「已通知鄰近縣市,今夜暫行封閉所有通向b市的道口。b市所有大小企業也全部安排停產放工。幸好佛宗緊急向北京高層進言,要不然這麼大的部署一夜之間無法完成。」

    張小石等人在後聽得暗暗心驚,今夜會發生何事呢?會有這麼大的動作?

    大殿已至。殿內朗朗佛號聲傳來,密密跌坐大殿的僧人正高聲誦經,粗如兒臂的巨燭殿內遍點,煙火燎繞。繼德方丈在殿門前停下身來,望著殿內正中那尊巨大的金身佛像,道:「今夜敝寺二百八十名僧人全聚於此,捨身向佛,望能保得b市一方生靈安渡此夜!」

    王偉銘望著廟內眾僧,呼了口氣道:「今夜寺內的十名特勤隊員我已作好吩咐,他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精銳隊員,稍侯請主持調遣安排。」

    繼德主持望向王偉銘道:「今夜情況凶險,王處長確定了嗎?」

    王偉銘淡然一笑,道:「覆巢之下,安得完卵?整個b市尚難保安然,特勤隊又怎能置身事外?」

    繼德主持點頭道:「如此稍侯就請王處長屬下警衛協助維持廟中僧眾秩序。不然魔驚四野之時,寺內眾僧佛心恐無法維持。」

    王偉銘點頭答應。

    這時山風刮來,捲起陣陣塵沙,眾人不禁皺起眉頭。望向天穹,先前的明月早已被黑雲遮敝無蹤,頭上漆黑一片。

    繼德主持站在殿前,袈裟隨風獵獵作響,一雙白眉顫動。舉目朝張小石等人看來。目光掃過雅麗絲懷中的許小航與張小石旁邊的許恆時,稍作停留,隨後口喧佛號道:「今夜禪音寺凶險重重,各位施主既已上山,也屬應劫之人,如願在殿中與眾僧一道或可稍減凶險,如願同抗魔焰,稍侯可跟隨老衲同往殿後。事關生死,萬不可勉強行事。」

    說罷朝王偉銘及董千山幾人合手為禮後,轉身向殿後走去。

    小青歎歎氣道:「這老和尚,明明想多叫幾個人去幫忙,偏偏說得這麼客氣。」

    向張小石和吳道有道:「我是躲不開的,你們要不要過去?」

    張小石和吳道有對望一眼,都點了下頭。吳道有呵呵笑道:「這麼大的場面當然得湊個場嘛,怎麼說,我們也在這廟裡吃了兩天齋,要不去,廟裡的和尚挑眉弄眼的可不好看!」

    張小石聞言一笑,道:「是啊,難得到此一遊,當然不可錯過這種大開眼界的機會!」

    唐龍也跟著道:「我膽小。這種練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了。」

    張小石望向雅麗絲道:「你和江虹就不去了吧,你們留在殿裡安全一點。」

    雅麗絲微笑道:「怎麼了?你們都不願待在正殿聽那些和尚唸經,難道我喜歡聽啊?我也去。」

    江虹靜靜道:「廟裡太悶了。跟你們一起熱鬧一點,我也去吧。」轉頭向許恆道:「許恆,你要做的事還很多,你不去了吧。」

    許恆向眾人望一眼,皺皺眉頭後笑道:「難道你們以為我除了掙錢別的就一點也沒用嗎?太傷我自尊了吧?」

    張小石搖頭笑道:「好吧,有個大老闆一起,我們底氣也足了許多了!」頓了一下,向雅麗絲道:「小航怎麼辦?先讓他在廟裡嗎?」

    雅麗絲想了一下道:「還是我抱著他,他病情反覆,我抱著要放心一點。」

    旁邊的董千山歎道:「既然你們都去,那七星之數已滿,我和老六就不去後殿了,就在前殿擔當護持山門之職吧,你們自己多加保重。小虹、雅麗絲,董大叔待會兒沒法照顧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

    張小石等人不知何為七星,無暇再問,當下眾人向董千山王偉銘等人道別後向後殿而去。

    董千山望著眾人的背影,不禁說道:「今天這些年輕人,個個都挺不錯!」

    王偉銘點點頭,同感道:「是的,好像我們年青時的樣子。」

    董千山目光閃動,眼前閃過銷煙瀰散的往昔,隨即神色一黯道:「可惜江劍他……」

    王偉銘也沉默無言,半響方道:「希望他們今晚都能平安渡過。」

    大殿內,眾僧高聲誦佛之聲渾然入耳。

    後殿。

    張小石老遠就望見當日他和吳道有潛入禪音寺時,曾遇異火燒身的潭中石亭上,繼德方丈正站立等待。

    天上黑雲忽然停止湧動,黑壓壓的雲層中仍隱隱有電光閃動,四周呼嘯捲過的山風驟然停止,四周瀰散著一股大戰來臨前的緊張氣氛,壓抑得令人有窒息之感。

    繼德方丈口喧佛號道:「阿彌陀佛,請各位施主照老衲之言各據方位,結陣拒魔!」

    天上隱隱雷聲再起,小青身形一晃,躍入亭中,向繼德主持道:「老和尚,是不是準備結北斗陣以引陣氣?」

    繼德主持點頭道:「這雷台山下萬丈地火每逢月圓夜活動就會加劇,今夜不知為何,其勢猛烈大異往常,至德先師所布四象歸元陣竟壓制艱難,幸好扎木施主神燈相助,正在亭下石穴中吸納地火。且魔族來勢洶湧,遠超意料,不得不求助各位施主。」

    張小石轉目見前方的雅麗絲猶抱著許小航,向她道:「雅麗絲,把小航暫時放至亭中吧。」

    「不可,」繼德方丈搖頭道:「亭中稍後更加凶險,亭外為宜。」

    雅麗絲見旁邊一塊巨石稍見平滑,於是將小航小心放於巨石上。向張小石道:「祝誦術長於療傷祛邪,但小航身上的病症,療效卻不明顯,待會兒事情很多,我加了催眠,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張小石聽雅麗絲也對許小航的病症沒有治療把握,心中一黯,默然點頭。

    正在此時,天上電光交加,「轟」地一聲驚雷,聲震百里,張小石等人都驚得心神俱顫,還好許小航竟未驚醒,忙抬頭望向天上,電閃微光中,隱見頭頂四面的黑雲竟形如漏斗般旋轉而下,扶搖盤捲之狀,讓眾人不由得想起新聞裡曾見過的龍捲風來。

    耳中忽地念誦之聲大作,前面殿中的念頌之聲竟似有形實質一般飄起,在夜空中激盪。

    「小青施主,速啟青靈引!」繼德禪師急道。

    小青手一揚,瑩瑩青光驀地騰起,越升越大,直向頭上襲來的黑雲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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