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有心中一慌，往張小石身邊靠，張小石心裡也不禁有些慌亂，那黃頭髮的青年走到張小石旁邊，伸手一推張小石道：「小子，你那天不是挺沖的嗎？你現在還沖不沖？」
張小石努力鎮定了下道：「那天的事又不怪我們，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老子想揍你！」黃頭髮抬口罵道。
旁邊的店老闆忙上前遞煙道：「這位兄弟，有話慢慢說，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我叫他們跟你道個不是。」
黃頭髮抬手把店老手裡的煙打飛，道：「不關你的事，不要自找麻煩！」
轉頭向後邊一起來的一個臉上有疤的年青人道：「刀疤哥，這小子就是那天拿碗砸我們那個！」
店老闆走到那個在吸煙的刀疤男子面前道：「他們在我這店裡住，麻煩這位兄弟還是給我個面子，有事好商量嘛。」
刀疤彈開手裡的煙頭，哼了聲道：「叫你別管閒事你聽到沒有？我的兄弟來出口氣，不關你的事你滾遠點。」
張小石見對方狠樣，心想今天是不能善罷了，對方人多勢眾，等一會真要是不行只能和吳道有一起先跑了躲開，不想給店老闆惹麻煩，道：「秦大哥，你別說了，你先進店裡去……」
這時那個紋身的青年已經不耐煩，衝了上來向黃頭髮叫道：「跟他羅索什麼，動手！」
黃頭髮一聲狠叫，朝張小石當胸一拳，張小石胸前一痛，驚怒下不暇多想，抬手開始還擊，那紋身的個卻找上了張小石背後的吳道有，吳道有見勢不妙，急向後躲，想到後邊抓根棍子什麼的。
店老闆見狀急道：「不要動手，不要動手，」只是場裡幾人那裡還聽他的，忙又扭頭向刀疤道：「這位兄弟，我和道上的橫四哥也是老鄉，一點小事，有話好說，不要把事鬧大了！」
這時場中張小石已經和黃頭髮撕打在一塊，吳道有躲閃不及，被紋身青年揪住，吳道有反手胡亂抓住紋身青年衣領，兩人都滾翻在地。旁邊張小石見吳道有吃虧，挪過身來朝紋身青年屁股一腳，不防後面的黃頭髮又跟上朝他背上兩拳，吃痛下返身還擊。
刀疤臉沒精神聽店老闆說些什麼，這時見場中黃頭毛和刀疤佔不了便宜，朝身後的兩個混混一揮手，喝道：「上！一起把那兩小子拿翻！」話聲一落，三人惡狠狠地朝張小石二人撲去。
卻聽得場中「碰！」地一聲悶響，圍觀的夥計都驚呼起來，原來張小石和黃頭髮兩人扭打之際，竟把放在門邊的菜油桶碰翻，滿滿一桶菜油順地流淌開來，店老闆再也忍不住，也向店裡的夥計招呼道：「一起上！打這幾個混蛋！」店裡的幾個年青夥計本來就和張吳二人關係熟稔，在旁看得不平，這時聽得店老闆一開口，呼喝一聲，都趕了上去。
那防這店前空地本鋪的是平滑瓷磚，這時被菜油浸濕滿地，滑溜異常，首先張小石和黃頭髮就翻倒在地，和地上的吳道有與紋身青年幾人浸了滿身菜油，幾人兀自翻滾不休。
才趕上場的刀疤臉幾人衝上前來，只聽叭噠一聲，首前一個已哎喲一聲滑倒，刀疤和另一個忙小心向前，但地上的幾人翻滾在一起，一時竟插不上來。旁邊的店夥計幾個已衝上前來幫手，一衝下收不住勢，地下又滑，沒等開打，就有兩人和刀疤幾人一起撲倒在地上。
菜油猶自汩汩流瀉，沿著人行道竟淌到了街道上。這時天尚未黑，出來乘涼的行人本多，這時駐足在旁邊看熱鬧的不少，店裡也還有一桌食客這時也不吃東西了，都跑到前面看熱鬧，見這店前一大堆人在菜油地裡滾打，倒翻在地固然狼狽不堪，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扭打的姿式也如冰上舞蹈，常常是兩人抱在一起驚呼一聲，叭噠一聲就已一起摔在地上，見勢危急的，兩人抱在一起維持身形，努力站穩腳跟後忙掙脫對方怒目而視。圍觀的人看這場上打得有趣，場面難得一見，有的竟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一時人越圍越多，看得倒比打的熱鬧。
場中的刀疤見佔不了便宜，再打下去還要吃虧，忙跳出場叫道：「黃毛，小剛，不打了，改天再來報仇！」跟他來的兩個混混也忙掙脫店伙閃到旁邊，店老闆也忙招呼夥計住手。
地上的黃毛和紋身青年聽得呼喊，掙脫了張吳二人起身往外跑去，張小石住了手也不去追打了，吳道有卻揪住爬起來的紋身青年還了兩拳方鬆手，坐在地上直喘氣。
刀疤臉扔下兩句場面話，道：「你們不要得意，大爺會回來找你們算帳的！」說完便領著幾個混混擠開人群朝外走去，他身後的黃毛還要轉身過來放兩句狠話，不防地下太滑，一個蹌踉差點摔倒，忙不迭地跟在刀疤身後跑去。
圍觀的人見散了架逐漸散去，飯館外才開始恢復平靜。
張小石和吳道有向店老闆和夥計道過謝，幫著夥計把地面打掃乾淨，幾個夥計都為剛才的勝利興高采烈地談論，見吳道有二人滿臉油污，笑著相互打趣。
張小石心想今天得罪了這夥人，決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的，轉頭看店老闆也是面有優色，顯然也在擔憂，心中不由得十分歉疚，當下走上前對店老闆；「秦大哥，今天給了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抱歉，待會我將打倒的油錢拿下來補來，還有今天得罪了這夥人，如果他們還不肯善罷甘休的話，我看我們只有另外租房，你是開店做生意的，得罪上這伙社會上混的人不方便。」
店老闆搖搖頭，道：「張兄弟說那裡話來，那幾個傢伙在我店裡鬧事，我們當然不能旁觀了，我在這裡這麼多年了，道上的人也面熟，倒是張兄弟和小吳你們經常外出，倒要提防，如果實在他們還要生事，就打電話報警。」
張小石聞言謝過店老闆，心下卻知道跟這些社會上的人結怨，報警也不好解決。
打掃完後，張小石方和吳道有二人上樓換衣洗澡。
洗完澡，張小石躺在床上休息，才感覺身上到處酸痛，不知道吳道有傷得得嚴重不，起身去隔壁敲門，吳道有卻不在房中，折轉身才回房一會，吳道有卻推門進來了。
張小石一看吳道有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想是剛才在打架是額上擦破了，他不知從那裡弄來張膏藥歪貼在上，手腕上還繃了條白布帶，身上到處擦了藥水，整個一才下前線的傷兵。
吳道有進門道：「張大哥，我拿了瓶紅花油，來，我給你擦上！」
張小石見他手裡拿著瓶藥水，道：「你剛才上來順便看店裡的幾個兄弟受傷了沒有，今天多虧了他們幫忙，你拿下去給他們也擦點。」
吳道有笑道：「剛才我給他們擦了才上樓的。」
當下吳道有叫張小石脫去上衣幫他擦，張小石身上挨打也不輕，藥水擦上疼痛，忍不住呲牙吸氣。
擦完後，吳道有拿著藥瓶又跑樓下去了。張小石一個人斜靠在床上休息，望望窗外天氣已暗，已是入夜時分。
坐得一會，正在睏倦靜養的當口，隱約聽得樓下有喧嘩聲傳來，開始還沒在意，過得片刻，似乎聽得有人大聲呼喊之聲，心中警覺起來，想起剛才的事，急忙穿衣下樓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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