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愛君入夢16
秦漢風番外之二沒想到，蛇族會發貼來我相府，邀我們去參加他們三年一屆的蛇族祭天大典。
「我也想去！」眼見梅子生機勃勃的樣子，暗中似乎在與三弟鬥著勁，我的心也放鬆了些，當父親答應了她的要求時，她興奮得不像是我所認識的小梅子，有一股靈動的嫵媚，賊賊地看我一眼，俏臉紅雲隱隱，使我臉上不由一陣燥熱，唇角邊自然地揚起寵溺的弧度。
「梅子，送給你！今天是你十七歲生辰。」只是一串榆錢，由於近日來的打擊，我竟忘了她的生日。滿懷愧疚地遞給她。
沒想到她竟如小女兒般地歡喜，如剛欲振翅的小鳥，全身散發著迷人的溫馨，可愛靈動，幾分羞澀，幾分逞強。我的心在痛，為什麼會是我的妹妹？我努力地做著一個稱職的哥哥，努力維護著做哥哥的本份。
看她渴望地想學武功的模樣，不由讓我想起當年初教她蹲馬步時，她咬牙切齒的逞強……現在想來，那時的我們多麼快樂？
淘氣的梅子，意志不堅心思恍惚的我，萬萬未料到，在路途中竟有那魂斷的一場親吻，雖然只是擦過……
為了不讓她摔痛，我不得不飛身救她，與她一同滾下了小山坡。
低頭一看，竟然還壓在她身上，我不禁臉兒通紅，心兒撲通撲通仿似要跳將出去。口中幹幹的發不出聲音，她的眸是那麼純那麼真，清澈得倒映著我的影，幾乎將我淹沒進去……我的目光掃到她的柔唇，一時間，全身發僵，灼熱起來，不行，不行……我在心中暗罵自己不知多少遍，可以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眼，自己的心……
難道竟被她識破？她竟在此時仰起頭，唇瓣輕輕地擦過我的，頓時，我全身戰慄，腦中驚愕，殘存的意識讓我猛地推開她，又驚又喜又憂又患，一時間被迷惘與不安所包圍，難再面對她……
心中唯有祈求她原諒，可是我卻不能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
蛇族的大典確為招婿而開，梅子不願我去參賽，我豈能再拂她的意，見她一副視我為己物，氣咻咻的模樣，我心中升起絲絲苦澀的甜蜜。
就在我們決定要偷偷離開時，一條長長的軟鞭臨空而下直指向梅子，可惡，誰敢傷她！牢牢地將鞭子抓在手裡，儘管我的手被鞭子勒出了一道殷紅的血印！
竟是藍靈的妹妹藍秀來襲？
「舍妹無禮，還請秦將軍不要介懷！我已經用蛇族除聖女不二傳的靈舞異轉了空間。」藍靈告罪時竟將掩面白紗當著我的面摘去，露出清麗如仙的嬌顏！我心中微有一驚，又甚感不妥。我並無心於她們姐妹，故亦未放在心上。
不願束縛梅子，如果讓她得知我與她其實是一對親兄妹，那結果會如何？
趁著皇上讓她留在相府修養的日子，讓她痛痛快快地玩一場吧，因為她與三弟皆中有含情蠱毒，以兩人的感應不怕尋不到她，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那麼膽大妄為去參加丐幫？更讓我吃驚的是，她竟然還與皇上結拜為金蘭？果然紙是包不住火的，皇上終究是知道了……
當我接到皇上的密令，去與小三四接頭，混入丐幫時，我就知道梅子她現在在皇上的眼中早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太監了，而是深深植入朱鈺心中的頑皮少女——緣兒！
「此次救回梅兒，你便與她斷決來往，她的安危由三少負責。」這是父親大人明智的最後通碟。可是，爹爹你可知道，無論現在你有多麼生氣多麼憤怒，又將使出何種手段來阻攔都已於事無補了，因為我的心河已開，破堤一刻便永無回頭之日期了。
「聽到沒有，孽子！」又一個耳光甩下。父親的咆哮，震耳欲聾。我木然地站在那裡，感覺不到任何生的樂趣。
「孽子！」父親的劍口抵上我的喉，濕濕的沾沾的，那是絲絲溢下的鮮血，我知道他的手在顫抖，抑制不住地哽咽，我的心不由一軟，同時，一個大膽的念頭閃現在我的腦海中，我要帶梅子走，只要她願意，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等到壽終正寢那一刻，我們相約來生，但願來生不要有如此的無奈。
「你啊，早就叫你沒本事就別逞能……」當丐幫文武狀元賽試半途告終，朱鈺對梅子說的一句極具寵溺意味的話語，我便如墜冰窟，所謂伴君如伴虎，更何況，我的梅子需要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生活，後宮之中，爾虞我詐，必不是她所願之地。
「我跟白大哥已結拜為兄弟了……」梅子見我驚愕，仍不知輕重地開口。孰不知我只是擔心你的膽大妄為會招來不必的災禍……
當我們終於可以再單獨相聚時，梅子撒嬌地問，「秦漢風，昨兒一天人多不好問，你說，你怎麼又回來了？」賭氣似的背對我坐著。
我微一搖頭，眸中的無奈，心中的苦澀怎告之，「其實自你離開，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中度過。」說這話時，我的臉兒紅了。這苦海浮沉，亂倫之果便由我一人來嘗吧，誰也無法拯救我。
晨光透過窗欞，將她的身影變得搖曳又多姿，她兩手緊扣著我，唇瓣似乎要輕薄我，我的心咚咚做響，不停地，就要蹦將出去般。我閉上眼，我祈求老天，就讓我享受這枚苦果吧，如果它一定是澀的，就讓我以後的一生都在回味這澀味中度過吧！
未料，竟讓她看到我脖頸處的新傷，她心痛地驚呼，「可是為什麼？虎毒還不識子？」
「不為什麼，梅子，你別問了。總之我已選擇了你！」我苦笑。為了你，我拋棄了家，拋棄了倫理道德，梅子……
朱鈺，他是皇上，而我僅是他的臣子，所謂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君讓臣死，臣又豈能抗旨？為了梅子，我們君臣之間的關係已有微隙，我知道他已經看進了眼中，就再也撥不出來了。
「緣兒，你願隨我去嗎？」這是朱鈺的最後通碟，他的容忍已到極限了。
我很擔心，剛想出言卻不料一陣鑽心刺骨之痛陡起，瞬間嘴角血跡已溢出了一片。一條黑線迅速向胳膊上蔓延，回想與八王決戰之時，想必是那個時候著了他的道。
眼見我如此，她緊張到要崩潰，淚珠紛落，轉眼見朱鈺冷面以對，一臉疑色與不悅，寒眸中射出殺人的光芒，連我看得都惴惴不安，她卻敢質問道：「你不是說秦漢風是你的義弟嗎？你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他……」
傻丫頭，你豈不知道，此時你越是關心我越是心疼我，越是會惹惱朱鈺，他貴為皇上，幾曾受過這樣的對待，同時，我也略微放下心些，畢竟他的心裡有你，他會顧及你的感受。
梅子，請允許我擅作主張，如果我們不得善果，那麼你與三弟秦逸軒將會是最好的一個結果，他是一個醫師，他更是一個重承諾的人，把你托付於他我也就放心了。或者有一點過份吧，直到三弟一言九鼎，「大哥，我答應你！這輩子，除非我死，絕不允許任何人傷他一根毫毛！」
我的心定了，只要他答應，他便會保護你一輩子，給你最好的照顧，即使這樣一個強人所難的決定對你與三少都是不公平的，但我仍希望你們能幸福……
皇上的聖旨，「秦漢風仍我真明國禁軍統帥國之棟樑，蛇族聖女藍翎乃秀外慧中之巾幗，實乃佳偶天成特賜婚！」
對此，我只有苦笑，這便是他，朱鈺！他不知道，即使他不出手，我與梅子之間也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或者這個聖旨對我而言倒是一種解脫……或者我該感謝他幫了我……
看著藍靈將靈舞傳於藍秀，大有自廢武功之苦，看著梅子悲痛地昏厥，我的心早已難再負荷，為什麼八王不一掌將我劈死，也省去了欠藍靈這份深情，更給梅子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當我披著長衫走出與聖女的新房時，我已不知如何再面對我深愛的梅子，彷彿再見面已是百年身。痛苦與負罪再難以復加，我的心一陣抽搐，我們終究還是分開了……
當藍鳳聖主道出她的故事及蛇族的風俗時，我僅是客氣地笑笑，此刻的我有選擇的餘地嗎？何況，正如藍鳳聖主所言，「我族聖女對將軍可是情深意重，秦將軍可不能背信棄義……」
「秦某定不會破壞傳統讓聖主與靈兒為難，只是事關重大還須與家父商量一番。」我咬了咬牙說道。一眼瞥見梅子她那緊攥成拳的左手，正被段子航輕執著，一時間我心亂如麻……
「梅子，你知道嗎，你臉上這小小的斑點是我要求逸軒幫我特製的藥水，只要點上去沒有蛇族的暴泉是怎麼也洗不掉，我原是希望你不要太完美，只我一人知道你的美便夠了，可是現在你的美已不再屬於我，更或者它本就不該屬於我……我不配……所以我現在把它還給應該得到它的人……」我取出一塊手絹，沾著暴泉水往梅子的鼻樑兩側擦去。
梅子，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