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夢醒時分5
「可惜沒帶簫,否則笑某定要與小兄弟將這一首未聞之曲合奏成色。」
「喏,若大哥不嫌就將就著用吧!」我將母親花白露留給我的紫玉洞簫遞上。
「這——這是紫玉洞簫?小兄弟,笑某實不敢當!此洞簫乃是與碧、黑洞簫齊名的三簫之首……」笑天賜語中一驚,雙瞳似遇知己般地注視著洞簫,想必聞名或是心儀已久,「不知小兄弟的這只簫從何得來?」言下卻沒有收受之意。
「大哥,不必多問啦,反正一不偷二不搶!」我拉住他的手將簫放上去。不過是一隻簫而已,若不是母親之物,我都懶得帶。所謂知音難求,借他一用又何防。
「今日得見傳聞已久的紫玉洞簫實在是三生有幸!」笑天賜接過洞簫,愛不釋手,眸子黑亮如星,「能用此簫奏上一曲,笑某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多謝小兄弟!有來無往非禮也!」笑天賜從懷中掏出個五角星似的令牌,五個尖端分別為五種顏色,竟是五禽焰火彈的五種色彩,中間獨為黑色。
「這是五禽令,亦稱必殺令!秦兄弟,此後若有人膽敢與你為敵,便是與我必殺令主為敵!」真的是殺手無情啊,雖然他不是針對我,但他的語氣中無意中滲出的冷漠肅殺之氣,還是令我有些不寒而慄。
「可是這個東東……」我把玩著五角令牌,不知道怎麼用它。
「若有難,只需將五禽令取出,哪個尖端有螢光便表明哪族人離你最近,你便可以按下按鈕,自會有人前來相救。也可以此來號令五禽中人。」此時正中的黑色閃爍,剔透晶瑩,另有三處尖端有些許的亞光,我猜想定是代表著笑天賜近在咫尺,而蛇、虎、鹿三族漸行漸遠。
「這個古代人還滿先進的嘛,不知道是什麼原理?」我翻來覆去地研究著,藉著酒勁突然舉高對笑天賜大喝一聲,「笑天賜接令,我現在以五禽令主的身份命令你幫我去殺了當今的死八王朱元啟!」
「八王朱元啟?」笑天賜反問我,語氣中倒沒有什麼特別驚訝的成分,淡漠如水。「算了,還是不要讓你冒險了。」我一擺手,只是一時興起,逗逗他而已。
「哼,八王?」眼神一凜,薄唇一揚,言下之意儘是不屑,那眼神中閃過的陰鷙與暴戾竟似曾相識,「他若是得罪了秦兄弟……」
「大哥,當我沒說。我與八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事我不想假手於人。」我苦笑了一聲,仰頭飲盡碗中酒,繼續舞起了「笑紅塵」。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此時,笑天賜竟能將簫兒吹奏得與我的歌聲相得益彰,我十分佩服。心想當年我若有他這種本領怕是早已包攬了什麼新年度十大新人獎之類的吧!
「大哥,我若要你『自殺』,你會怎樣?」我忽然想起來,這古人不是很愚昧,若是有人拿著令牌叫他們……
「『自殺』又有何難,」笑天賜冷酷地輕笑,「當殺手可以殺他人,自然也可以殺自己,沒有本質的區別!」
不會吧,我有點後悔與他結識,這個人的腦子……
夜深了,一陣涼風襲來,笑天賜悶咳了兩聲。隱約我好像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四下望望,並未見到有其他人。
「大哥,你怎麼了?」我緊張地握住他的手,又是一雙漂亮的手,怎麼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有一雙漂亮迷人的手,嗚——太不公平了,比起秦三少來絲毫也不遜色!
「無礙,只是舊疾。」笑天賜一伸手,竟是封了自己幾處穴道。將紫玉洞簫雙手奉還。
「大哥,你真的……」我擔心地問。
「秦兄弟,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媽,似個女人?」他在嘲笑我,我的臉一紅,為之氣結,不識好歹!
收了他的大禮,我倒不好再取回洞簫,見他視若珍寶的樣子,倒不如借此機會贈送與他,只是心中對母親有些歉疚。
將簫一擋,「此簫小弟已送與大哥,豈有收回之禮?」
他一怔,心知我有意成全,便不再推辭,只道:「如此笑某卻之不恭。」
「是不是我拿著這個什麼令牌,你都聽我的?」我開始惡作劇了。
「是,包括我的命!」看了看令牌,他正色說道。愚昧!
「那好,你把面具摘下來,我想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
「這……」他似乎猶豫了。
我瞇眼危脅,「你想反悔?」
「哈,我並不想失信於賢弟,只是笑某曾立下重誓,在大事未成之前,若有誰見著笑某真顏便只有死路一條!」搞什麼嘛,難道你那臉比蛇族聖女還精貴,一個人家一看就要嫁給人家,一個人家一看便要人家命喪黃泉,神經一對。
「那,不如你也送我一個面具,到時候我們雙劍合併,好一個神雕俠侶!」我也不勉強,總不能為了看人家一眼丟了小命吧!
「神雕俠侶?什麼名號?俠侶好像應是一對情侶吧?」他有一剎間閃神。
「呃——算了,就叫『神雕』兄弟吧!」怎麼被我這麼一篡改,一點「神雕」的味道都沒有了,還是金庸大俠狂啊!
「隨你!」笑天賜來如風去也如風,不等我回神便不見影蹤,而我手上卻多了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