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豐叔那裡確定了無人傷亡後,蕭揚確定了慕容掠所說的話,烏苗教現在確實是以殺他為第一要務。
或者是因為巫歷有自信能殺了他蕭揚,所以才會單獨赴會,結果搞得不但沒成功,還暴露了他和赫連煙雨之間有糾葛的事,真是得不償失。
但兩人怎麼會有牽連?
蕭揚心中一動。
赫連煙雨有「蠱」,巫歷恰好是「玩蠱的」,難道他們之間因這方面有聯繫?
不過這問題空想無益,只有等傅彥碩問出結果來,看是不是能大發慈悲告訴自己。
第二天一早,蕭揚從床上起來時,只覺得神清氣爽,在院內打了兩套拳,更是感覺精神百倍,頭兩天的乏力和疲憊竟蕩然無存。多試了幾次,蕭揚終於完全確認下來——自己居然完全恢復了!
按他自己的估計,要完全恢復至少還要多一到兩天,怎麼突然提前了?
蕭揚在晨練途不仔細回想昨天發生過什麼,想到煙雨樓時,心內怦然一動。
難道是因為嗅了大量的媚蠱異香?
仔細一想,這並不是不可能的。媚蠱的香味在於使人興奮,而興奮必然會提升身體機能,產生危害的是「興奮後」的發洩,但他一直沒有讓那「發洩」釋放出來,搞不好就是因為這個,昨天身體機能被大幅刺激,所以有了這意外的結果。
看來從某些角度來說,那還真的對人有益。
晨練完回到武協,還沒進大門,一輛停在路邊的車車窗降下,露出傅彥碩的臉來:「蕭兄弟,能不能進來說幾句?」
蕭揚心裡一震。
難道他真的大發慈悲,要跟自己說點內幕?
上車後,車窗升了起來,把車內外的世界完全隔開。前面的司機開門下車,整輛車內登時就只剩蕭揚和傅彥碩兩人。
沉默片刻後,後者歎道:「抱歉,昨天的事,確實是煙雨出了問題。」
蕭揚以退為進地道:「沒事,要不方便,你不告訴我也沒啥。」
傅彥碩搖頭道:「不,這事一定要告訴你,否則我無法安心。昨天那個蒙面人,蕭兄弟你也認識,他就是曾經和你發生過衝突的烏苗人,巫歷,也是西陲烏苗教的四大長老之一。」
蕭揚坦然道:「坦白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他,那貨的內家拳我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
「這樣更容易說明了。」傅彥碩淡淡地道,「巫歷想殺你,藉煙雨設局。作為這次意外的補償,我已經在燕京下了通緝令,只要他還在這裡,很快就能找到他,任由你處置。」
蕭揚沉吟片刻,道:「我有個問題,但……」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為什麼煙雨要幫他。」傅彥碩像看透了他在想什麼,「或者當我抓到巫歷的時候,我會向你解釋。」
蕭揚微微一笑:「假如那時我還需要別人解釋的話,我會樂意聽一聽的。」
下車後,看著傅彥碩的車子離開,蕭揚冷哼一聲,轉身朝武術協會內走去。
傅彥碩要是以為這樣的交待就能讓他滿意,那就大錯特錯了。想殺他蕭揚,哪怕對方是三玄堂的人玄堂堂主,沒有一個清楚的交待,就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
全國大賽的第七天,比賽進入第六輪的外圍淘汰。這一輪之後,未來三天中只有一輪精選賽,然後在短暫的休息後,進入正式的決賽。
那個時候,所面對的對手,就真的是一流高手了。
騰龍在上午的比賽中,第一個出場的就是蕭揚,一上台,他一改之前節省體力的打法,改以全力發揮式的狂攻。
對手是個和他身高相仿,但是體形要壯一個檔次的壯漢,用的是北派的腿法。但是在蕭揚的著力搶攻面前,他的腿法完全被壓制下來,不斷避讓和閃躲,根本找不到還手的機會。
蕭揚今天是故意檢查自己的狀態,毫不惜力地猛攻了一局後,評委給出點分比,登時全場嘩然。
58比0!
蕭揚刻意留手,並沒有攻擊對方要害或者易傷的地方,想打完四局。哪知道第二局開始時,對方派出一人跑到評委席,片刻後評委宣佈對方放棄比賽,原因很簡單,剛才那一局,由於拼盡全力招架蕭揚的狂攻,那壯漢不但透支了體力,而且雙手肌肉不同程度淤傷,根本沒辦法繼續下去!
「你瘋了?」下台後,曾璇忍不住問他,「打那麼重,是嫌體力太多了?」
蕭揚咧嘴一笑:「我就想看看自己完全恢復沒有,哪知道那傢伙那麼不經打?」
眾人對他登時無語。
中午比賽結束後,蕭揚拉著曾璇往外走,後者莫名其妙:「你幹嘛呢你?」
「我赴個約,可是忘了地址了,你帶我去。」蕭揚頭也不回地道,「反正咱們的比賽上午都結束了,下午沒事,正好去逛逛。」
「赴約?去哪?」
「紫煌東來。」
「什麼?去那幹嘛?」
去紫煌東來的路上,曾璇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蹙眉道:「這你也拉著我?出租車司機肯定都知道紫煌東來在哪。」
「順便讓你師父見識一下,你徒弟我已經大成的預判術!」蕭揚得意洋洋地道。
「什麼?大成?」曾璇愕然道。
「前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預判術到底是什麼東西。」蕭揚靠在出租車後座的椅背上,神色出奇地認真,「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一種應敵技巧,還能有什麼答案?」曾璇好奇地道。
「在我看來,預判術不是這樣的。」蕭揚搖搖頭,「預判術應該是一種意念,存在於頭腦中,無論是有沒有武術底子,都可以使用。」
曾璇不以為然地道:「沒武術底子怎麼用這個?」
「很簡單,你學的是武術,腦子就一直局限在武術的範疇。但事實上這個是可以擴展到所有事情上的,比如說,我和你說話,我如果能預知你下一句話,那我就可以預先準備好應對你下一句話的話,這同樣是預判術。」
曾璇一時愕然。
她對於預判術的理解,就算是在自己擅長的武術上面,也只能預判「下一步」,不能像蕭揚一樣預判到「未來數步」,這方面的擴展思維當然不及他。
「不過這扯遠了,我想說的是,靈活使用預判術,能達到的效果絕對遠遠超出『戰勝地手』這單一的結果。」蕭揚挺胸道,「呆會兒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預判術!」
曾璇呆了幾秒,頭轉到一邊:「你瘋了。」
紫煌東來道場離國家體育中心並不遠,在東二環與南二環的交接十字路口上,擁有獨列的一棟樓。底層是接待廳,二樓是初級訓練廳,三樓是進階訓練廳,四樓才是霍亭應和他精挑出來的弟子的訓練區。至於五樓,就是霍亭應的住所了。
無論是從規模還是位置來看,紫煌東來道場都比宣臨風的宏武館要好不只一個檔次。儘管同樣的理念,但霍亭應在武術界與公眾面前的名氣和號召力,都遠遠不是宣臨風所能比擬,對道場的經營效果,也因此遠遠超過宏武館。
到了樓下,霍亭應已經在那等著。他已經換了一身黑底白字的武術服,赤著雙足,微笑道:「沒想到曾小姐也來了。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時候,霍某立刻想到了去年的比賽,可惜賽制所限,否則曾小姐肯定是那屆的亞軍。」
曾璇容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