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對方之前剛中帶柔的雄渾力道,蕭揚已斷定對方就是巫歷。就算身體完全恢復時,他也不敢隨便硬扛這內家拳高手的拳頭,更何況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要是被一拳打實,自己還不立刻吐血三升而亡!
生死關頭,蕭揚全力縮胸,同時左手閃電般前揮,指縫間鋼針寒光閃動。只要對方敢把這拳打實,他拚死也要給對方一針,絕對不讓他好過!
果然,蒙面人眉頭一皺,不得不收手下按,擋開蕭揚的手針。
蕭揚同時一個側頭,鳥蠱瞬間從他頰側穿過,沒能叮中他面門。
呼!
蕭揚屈臂硬擋,把對方無聲無息襲至胸前的左拳硬擋住,登時疼得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後連連後退,「砰」地一聲撞在牆上。
左側迅影閃動,鳥蠱再次襲來。
蕭揚深知對方這蠱蟲的難纏,偏偏又不能不分出精力來應對,正心叫糟糕,突然鳥影一閃,竟棄他而去,撲向地上赫連煙雨!
不僅蕭揚,連蒙面人也是一愣,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
那鳥蠱撲到了赫連煙雨雙腿之間,竟試圖朝內鑽進去!
蒙面人眼神一變,尖嘯一聲。
鳥蠱像被操控的木偶般,一調頭,緩緩回到了蒙面人肩頭,發出低低的嗚鳴聲,竟有點不甘不願的感覺。
蕭揚大感奇怪。上次這鳥蠱被巫歷如臂使指般驅動,沒半點違抗,今天怎麼突然變這樣了?
覺得仍在鼻端繚繞,他心念一動,猛地恍然大悟。
那傢伙也受到了赫連煙雨體內媚蠱的影響!
要知道媚蠱在赫連煙雨的支配下不斷散發出去的是吸引異**配的信號,誰知道蠱蟲是不是也會受到這種信號影響,從而像男人追美女一樣追向那媚蠱?
蒙面人顯然恚怒非常,一把抓起鳥蠱,張開大嘴,竟直接吞了下去。
蕭揚回過神來,暴喝一聲,手中鋼針疾射而出!
蒙面人分神在自己的鳥蠱上,卻仍能察覺危險,一個側閃,已避過了鋼針。但與此同時,蕭揚已一步跨出,從他身側穿過。蒙面人眼疾手快,一把抓出,穩穩抓中蕭揚右肩,正要一把把他扯回來,蕭揚右手已反手一針,刺向蒙面人肘底。
後者冷哼一聲,不得不鬆手避讓。
蕭揚趁機撲到門口,也不開門,直接以身體硬撞出去。但聽「蓬」然巨響,整扇門被他撞得飛出去。
蒙面人心叫不妙,狂追出去。
蕭揚朝著走道一端全力狂奔,同時狂吼:「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吼聲直透四上,後面追的蒙面人心中焦急,卻一時拿他沒法,全力加速,很快追到了蕭揚身後,探手就是一爪。
這時兩人已經奔到了樓梯口,蕭揚猛地縱上扶手,直接越過,翻向下一層。
蒙面人一抓成空,毫不猶豫地照他原路追了下去。
就在這時,樓梯口上突然閃出一人,避開蕭揚,抬手一拳砸向凌空飛下的蒙面人。
撲!
蒙面人在空中及時調整,一腳踏在對方拳頭上,竟整個人被震得橫飛向一邊,落在五六米外的走道上。剛一落地,他毫不猶豫地彈跳而起,朝著另一端狂奔而去。
揮拳那人收手哼道:「給我抓住他!」他身後還有三四個人,立刻分出兩人,朝蒙面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蕭揚這時已經站穩,回身道:「厲害!能跟那傢伙拼記硬的而不退讓,傅哥你這功夫不是蓋的。」
那人正是傅彥碩,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蕭揚早猜測這事極可能不是三玄堂所為,而是赫連煙雨私人的舉動,因為如果是前者,剛才圍他的就不只是一個巫歷那麼簡單,而這也是他一出雅間,就拚命想吸引別人注意來解圍的主要原因。他指指樓上:「來,咱們去看看你家煙雨大妹子,你就明白了。」
雅間內,趁著傅彥碩拿禮服遮蓋赫連煙雨嬌軀的時候,蕭揚偷偷轉一邊把下腹的禁制給解掉,鬆了一口氣。
剛才整個過程中他一直在興奮狀態,竟出奇地感覺比平時的狀態還要好,看來從某個角度來說,媚蠱的異香還是有好處的。不過另一方面,封鎖精關讓他異常難受,要不是傅彥碩恰好到達,他要是不能及時解開封鎖,搞不好後半輩子的性福就沒了。
赫連煙雨已經被他弄醒,抱著衣服縮在坐椅上嚶嚶低泣。此時她已經控制住了媚蠱,不敢在傅彥碩面前敵用。
傅彥碩溫聲道:「你知道我的脾氣,用媚術對付我沒用。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赫連煙雨淒然抬頭:「大哥,煙雨知錯了,是我嫉妒他能這麼快升任地玄堂堂主,所以設局害他。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辛苦這麼多年,還是不能成為地玄堂堂主,他什麼都沒做,卻能一步登天?」
傅彥碩轉頭對蕭揚道:「蕭兄弟,今晚的事對不住,可否請你先離開,有些情景,不便讓外人看到。」
蕭揚還沒說話,赫連煙雨已嬌軀一震,失聲道:「大哥!」
蕭揚看她神情,已知傅彥碩是要私下「問供」,而且手段肯定非常厲害,否則她也不會臉色變得這麼厲害。他點點頭:「這事我信你,先走了。」
離開煙雨樓後,蕭揚坐車回到武協,第一件事,就是給豐叔打電話。
那蒙面人十有**就是巫歷,既然他敢離開西陲,就要防他會傷害蕭揚身邊的人。
他一邊撥號一邊推門進屋,剛進屋子,心內一震,掛了電話。
床邊椅上,有人靜坐著,在黑暗中注視著他。
蕭揚反手摁開電燈,哼道:「我正想找你,告訴我,巫歷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赫然竟是慕容掠,他微微一笑,說道:「我來,就是想警告你一聲。巫歷悄悄離開西陲,但我不知道去了哪裡,看來我晚了一步,你已經和他照過面了。」
「你知道他目的是我?」蕭揚皺眉道。
「殺你,是整個烏苗教當前的第一要務。」慕容掠意味深長地道,「而且巫歷上次沒能殺掉你,憑他的脾氣,一定不會服氣。」
蕭揚隨手把手機扔到床上,懷疑道:「你這麼好心來警告我?」
「哈!坦白說,我是來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變化的。在結果出來之前,我不希望你被其它人殺死。」慕容掠悠然道,「我真的很好奇,你能堅持不去醫院檢查身體到什麼時候。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服食的那藥在醫院可以檢測出來。」
蕭揚當然知道他仍在說當初讓寧蕊餵他的那藥,心中一凜。
這傢伙對那藥的說法三不逢五就變一次,但究竟哪種說法是真,哪種說法是假,蕭揚既然下定了決心不去醫院檢測,就根本沒辦法確定。
萬一那藥真的是像烏苗教的蠱粉一樣,是顆延時炸彈,某天突然爆發,那就糟了。
慕容掠站起身,朝房門走去:「聽說傅彥碩找過你,你小心點,他的城府,遠不是你所能揣摩。」
蕭揚哂道:「你猜我信不信你這個變態的心理遊戲愛好者?」
慕容掠在門口停步,側頭一笑:「你會相信我的話,因為你無法確定我說的是真是假,不是嗎?」